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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礼拜六的下午,欧阳一鸣就故意在姜玉其面前放出话来,说晚上要到医大范旭瑞那里去。晚饭后六点半时,欧阳一鸣乘公交车去了午朝门公园。
    回校的这几天,他无法忍受对刘燕思念,最难熬的要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在那时,他的脑海里总要回味着与刘燕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想起他们的拥抱和亲吻就有些无法控制。令他感到安慰的是,在课堂学习时,在那求知的的氛围里,他却能做到专心致志。对于自己所表现的这点他为自己感到满意。他想,只要自己能调剂好心态,也不会耽误学习。
    今晚的月亮很园很亮,银色的月光将她的柔和洒遍在大地。公园的树林载着银色的光晕,烘出它静谧和安详、显出它朦胧的神秘和绚丽。踩着月光下的大地,迎着微微的秋风,欧阳一鸣下车后快步走向公园。
    他的心是甜蜜的、渴望的、又是焦急的。他想马上见到那个让他几日来魂牵梦绕的女人。
    他看到了刘燕。她站在那片草地上低头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似在思索问题。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她挺秀身上,月光映照下,显得非常庄重。
    她抬起了头,也看到了他,脸上剎间泛出了激动的红霞。迷人的红霞泛在她那俊美的脸上该是多么的灿烂和诱人啊!可惜的是,月光中她那脸上这美丽的光晕被隐藏了。这让欧阳一鸣无法看清。刘燕脸上挂着笑抬步迎过去。
    他们在对方的面前站住,热情而火辣地目光相互凝视着,似乎都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几日来的思念。一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话语。
    还是刘燕先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欧阳一鸣的一只。两人互看着都笑了,互牵着手向公园内走去,刘燕轻声转头看他说:“我太想你。”欧阳一鸣听到她语声里带着颤音,握着刘燕的手稍稍用了些力,说:“我也是。”两人转头凝望。刘燕说:“我就盼着与你见面的日子。”欧阳一鸣说:“我也是。”于是两人又对视笑着。
    慢慢地走着,刘燕说:“今天我休息,下午去了趟商场,给你买了件毛衣,吃过晚饭就过来了,等了你好一阵呢。”欧阳一鸣这才注意她的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只深色塑料袋子,颇感惊讶,瞬间又很感动,就慌忙说:“我有毛衣的,你买它干嘛?”
    刘燕转头看他眼说:“薄的,马上就可以穿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几天就思想着要给你买的。”兀自笑了两声说:“本来我想给你打一件的,可又怕同事怀疑。买毛衣时我和营业员说了你的身架,估计会合适,红颜色的,不知你喜不喜欢。我想这颜色你穿上会好看。”
    欧阳一鸣说:“你看上的我当然喜欢。就是,只是、没必要花这笔钱的。我有两件呢。”刘燕笑笑说:“有就换着穿,还能多余了?!”欧阳一鸣说:“你这样心里装着我,我被你感动了。”刘燕笑了说:“这会才感觉你们大学生有点酸了。按你这么说,你心里是没装着我了?”
    欧阳一鸣就笑,说:“藏在心里呢,一辈子也丢不了。”刘燕就笑,说:“谁知道呢?谁知道你到了学校,到了学校是不是就没把我放在心里,就怕早就把我甩到了一边呢。”欧阳一鸣说:“这你可是冤枉了我。”刘燕笑了笑。欧阳一鸣想了想问:“我该给你买啥呢?”刘燕急忙说:“你可不要给我买什么东西,我的衣服都是部队发的,什么都不缺。你不比我,你现在还是个学生,那里有钱的。不是在你面前炫耀,我每月有工资,而且妈妈还经常给我寄些钱来。你以为我给你买了东西就希望你也给我买啊,等你有实力了再买吧。”
    欧阳一鸣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刘燕就又笑着说:“看看,又酸。”两人就笑。刘燕说“和你说认真的,你要真给我买什么,我可真的要生气。”欧阳一鸣看了看她没言语。
    说话间来到那颗松柏前,欧阳一鸣听了听没有动静,就拉刘燕俯身进去。刚一站稳,欧阳一鸣就将刘燕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两张滚烫的热唇贴在了一起。
    吻,对于这对男女,已从最初的新奇和青涩变得柔情而娴熟了。
    他们的眼睛对望着,射出欲望的火焰。他们陶醉地闭着眼睛;他们不停的变换着口对口的姿势;他们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脸。两根无法安分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内搅动翻滚。
    戈尔泰形容的真是美妙啊:“爱的旋律激荡起两朵浪花,溅落在那四片缠绵的唇上。”
    终于,这对男女还是停住了亲吻,分开了身体。刘燕整了整衣服,从袋里拿出那件毛衣,看着欧阳一鸣说:“试一下合不合适,不合适明天我去换,和营业员说过的。”
    欧阳一鸣脱去外套,接过这件纯羊毛细线鸡心领毛衣套在身上。刘燕就扯扯肩膀,拉拉下摆上下打量,颇为满意地说:“正合适的。就是看不清颜色配不配你,不过我感觉红色应该配你的皮肤。”欧阳一鸣说:“我有件紫红毛衣,妈妈给我打的,人家说挺好看。”刘燕说:“这件是大红的,我想也会很好看。”欧阳一鸣笑了说:“你的眼光不会错的。”
    说话时脱去毛衣说:“就是感觉让你花费不太好意思。”刘燕看了他眼接过毛衣,边叠边说:“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为啥给你买毛衣?给你买这件毛衣可是有用意的。让你穿在身上,暖着你的身,心里就能想着我。是怕你把我忘了呢。”欧阳一鸣笑了,说:“脑子里装着你,每天也不知要过多少遍,还能忘了?”刘燕说:“还是担心啊。说实话,这几天和她是不是很开心?”欧阳一鸣心里一沉。脸色就不自然了,说:“看你,见面就说这事。”
    刘燕也看不到欧阳一鸣的表情,笑了两声说:“还是常提醒你一下的好!”看了看将那件装着毛衣的袋子挂在了一支树杈上,低头看看脚下,拉了欧阳一下说:“等你时站了好一阵,累了,坐下吧。”
    欧阳一鸣便就坐下,待刘燕屁股还没落地,便就伸过双臂,一把将刘燕抱住放在自己的腿上,嘴里就说:“地下凉呢。”话毕就嘿嘿地笑。刘燕抬手指了下他的额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事啊。”欧阳一鸣就傻笑。
    两人紧紧地抱着,欧阳一鸣突忽想起金铭的事,问:“金铭走了没有?”刘燕说:“呦,心里还一直挂念着人家啊?你这样关心金铭,人家该多感动呢。”咯咯笑了几声说:“今天上午走的,有一些手续还在继续办理。也是考虑她现在的处境,让她先去报到,手续后补。这次是相当快了,不然,按正常程序是要等一段的。”欧阳一鸣说:“也亏得你姑妈。金铭那个男朋友就是如你上次说的那样处理的?”刘燕点头说:“是。开除军籍押送回去的。”欧阳一鸣感叹道:“也够丢人的。”刘燕说:“人也丢不到哪里去,一个男人为了爱也值。昨晚金铭还哭了阵,怕梁超的父母以后会不会怪她呢。我就说这还不都是梁超自己的事?她的父母就是怪你又能咋样?又不是以后和她父母一起过日子。你说是不是?”欧阳一鸣点了下头。
    刘燕继续说:“其实这次打击最大的应该还是金铭。就这事,虽然金铭走了,医院里以后有人想起来还是要当作笑话来说。她以后想回来看看,恐怕也没脸来的。其实,这样的事伤害最大的是女人。”欧阳一鸣点点头说:“是啊。”脑中就想,这世道也真是不公平,只要是这样的事,男人倒没什么人笑话,女人就只有被人人们用一些恶毒地的言语笑谈。
    刘燕呼了口气说:“不说他们的事了,这些天我也快为金玲的事忙晕了。说说你这几天在学校的事。”欧阳一鸣说:“在校不就是上课?还能有啥?”刘燕看看他低下了头,一只手就摆弄着欧阳一鸣外衣的拉链,沉默了一会说:“欧阳,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你听了别生气。”欧阳一鸣不知何事,心里不免忐忑,问:“啥事?”刘燕说:“我不知是不是女人都这样,还是我的心眼太小,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我不愿想,可我还是老要想。”
    欧阳一鸣从刘燕的话里已经明白她肯定又是要说徐慧的事,心里一紧,却还是问:“想啥?”刘燕说:“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预感到徐慧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欧阳一鸣尽管心里是想到的,此时还是心里一惊,急忙问:“你怎么老有这样的想法啊?”
    刘燕显得有些伤感,说:“我也不知为什么,这思想老是在我的脑子里转,赶也赶不去。”停了下话就看着欧阳一鸣有些可怜兮兮地说:“一鸣,我想这些时心就很烦,就心慌,就害怕,可我无法控制住自己。你说我是不是神经过敏啊?”
    欧阳一鸣听着刘燕的话心里发颤,甚至有些恐惧。就在心里默想:“刘燕现在为啥只对徐慧有这种顾虑?诚然,徐慧的美丽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但确实徐慧对我是有意的,而我和徐慧,不管怎样都无法否认有一种摸不透、说不清的情感牵系,这也是不由自主的。”他心里自然也非常清楚,最让他心动和产生强烈男女爱恋的是刘燕。可刘燕却也只对徐慧特顾虑。难道冥冥中他们三个人真有抹不断的某种关系?
    此时,他看着刘燕就感觉好像刘燕已经窥透了他的心底,就生出了非常强烈地负疚感。
    欧阳一鸣用力抱了刘燕下,说:“刘燕,我心里清楚,你是我的最爱,只有你才是,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刘燕笑了,说:“这我相信,我也这样对自己说。可我,可我就是无法不让自己想。你不会怪我吧?”
    欧阳一鸣笑了笑说:“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是对我敞开心扉的。说实话,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让我产生爱的强烈冲动的女孩,在这之前我是喜欢过一些女孩,当然包括徐慧。可从没有过在见到你时那样的心绪。也不知为什么,在见到你第一眼时,就有那样的一种心灵振颤。我不否认喜欢徐慧,可那只是喜欢,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欣赏。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上学三年了,没有过在见到你时的那种无法解释的心灵的颤动。我想,喜欢一个漂亮的女孩,或者说只是欣赏她的美貌你会容忍的。我不会和她发生恋情。像我们这种之间的这种爱,不是强迫的,只有心灵的碰撞,才可能产生爱的结果。也是要有缘分的。”
    刘燕激动了,说:“是啊,你说的对极了,是需要缘分的。我想,天下恋人或许都是这样,是要缘份的。”欧阳一鸣说:“我想就是这样,缘真就是天定的。在来住院前,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生会和一个军人发生恋情。咱们恋爱后我也想过,一切都好象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的。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们要在前世回眸多少次才可以换来今生的相恋?我珍惜,我会珍惜的。”刘燕眼中含泪说:“我也会的。”
    欧阳一鸣想岔开这个话题,尽管他心里是那么的清楚自己对刘燕的爱恋,但也还是为心底对徐慧的喜欢,还有那无法割去的微妙亲情而内疚。他不愿去想,更不愿在刘燕面前表露。
    于是他说:“刘燕,我没想到你会给我买毛衣,这几天倒是想跟你要件东西。”刘燕问:“要什么?”欧阳一鸣说:“忍不住想看你,就想要一张你的照片,天天装在我的身上。”刘燕惊讶道:“也真是啊,怎么咱们总会想到一起啊!我也是这样想了很多次的。我还给你带来了。”说话时,从口袋里拿出用纸包着的照片,说:“你这会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欧阳一鸣接过欲打开时,刘燕就问:“你的呢?你就只想到天天见到我,就没想我也想天天见到你啊?”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过的,也挑了几张呢,可来时倒给忘了,也是思你心切。”刘燕有些失望说:“你本来就没打算给我的。”欧阳一鸣说:“这你真的冤枉了我,真的忘了。”刘燕撇了下嘴埋怨道:“你那里还能想到我的感受啊,又要一个礼拜才能见到。”忽就抬手从欧阳手中抢过照片说:“我也不给你,下礼拜把你的带来再交换。”
    这下欧阳一鸣急了,笑了两声哀求道:“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照片的。”刘燕噗嗤笑了说:“忘了你更不行,我就拿着照片抱着啊,我要照片更要人。”
    欧阳一鸣就嘿嘿的笑。接过照片打开,凑着射进来的一缕月光看着。刘燕问:“就你那眼神还看得清?”欧阳一鸣笑着说:“可以看清一些的。”
    照片五张,欧阳一鸣一张张的翻看,虽看不太清,却心理兴奋,看了看刘燕问:“哎,你看我老婆漂亮吧?”刘燕听后咯咯地笑,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娇羞道:“谁是你老婆啊,还要考察你一段呢。”欧阳一鸣就傻笑,说:“那就考吧,啥时烤熟了再转正。”刘燕就捂嘴笑,说:“不想考得太久,怕烤糊了。反正,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不管啥熊样我都不丢。”两人就开心地笑。
    欧阳一鸣将照片仔细地包好,小心的放进外套的内袋里。就又抱住她,两张嘴就有印在了一起,激情亲吻了阵。刘燕看着欧阳一鸣说:“你的个头挺高,你是随你爸爸还是随你妈妈啊?”欧阳一鸣说:“个头随爸爸,长相随妈妈的多。”刘燕点点头问:“你爸爸妈妈身体好吗?”欧阳一鸣说起父母就有一种幸福感,说:“他们身体都挺好。多少年来一直坚持早起跑步。爸爸这个岁数,还经常和那些年轻的老师们一起打篮球呢。我爸的身体应该比我还棒。我和爸爸个头差不多的,可没他那么粗壮。妈妈身体也挺好,性格很好。我记得,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就从没动手打过我们兄妹,爸爸的性情虽然温和,可话语不多,偶尔也和我们说说做人的道理。我们有错或者有啥事,都是妈妈和我们沟通的多,我们有话也都爱和她说。说来也怪,尽管妈妈不打我们,可我们却都打心眼力俱怕她。在我心里,我感觉我能够得到这样的父母,也是我们兄妹的福分。”
    刘燕见欧阳一鸣完全沉侵在幸福的讲述中,由不得被他的情绪感染。就想起自己的父母。对她来说,父母的情感似乎没有欧阳一鸣那么强烈。父母都是军人,母亲和父亲有很好年分居两地,她和哥哥一直是随父亲在军营由保姆带着长大的。父亲带他们兄妹很随和,可再随和的男人还是缺乏女人的那种母性。她甚至不记得父亲给他们兄妹说过太多的话,更不要说做过深刻的思想工作,甚至学校开家长会也都是保姆代去的。母亲调到父亲所在的单位,一家人团圆的那年她已经十岁。直到那时她才能够真正享受久违的母爱。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十五岁中学毕业时,父母通过内招将她送到了部队,从那时起她就离开了家成了军人。
    此时,她在心底羡慕欧阳一鸣有那样一对慈爱的父母,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
    刘燕说:“我好羡慕你。你们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是大学同学吗?”欧阳一鸣说:“爸爸是本科毕业,妈妈是师范毕业,大专,可她现在也是高级教师。”刘燕感慨地说:“从知识分子家庭走出来的孩子,都能得到良好的熏陶,就像你,爱学习。”欧阳一鸣说:“也不尽然,有些教师家庭孩子也是没有成才的。我想,还是家长教育方法的欠缺。我挺庆幸的是我有一对好父母。”
    刘燕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心里就想:“以后我和欧阳一鸣有了孩子,会得到我的母爱和欧阳一鸣的慈爱,肯定也是会如欧阳一鸣这样有出息的。”想着时就感觉脸上发烫,眼睛看着前面的一支树杈,突然就想:“欧阳一鸣的父母会不会拒绝我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进他那知识分子的家门呢?”于是转回头看着欧阳一鸣说:“我现在倒真有些担心你的父母会不会接受我这无学无识的儿媳妇。”欧阳一鸣听后笑了,说:“这可你从你嘴里说出的,你现在已经承认是我父母的儿媳妇了。”
    刘燕的脸唰地红了,抬手打了下他娇羞道:“我哪里就说了的,就你耳朵尖,就像警犬。”欧阳一鸣嘿嘿地笑着问:“是不是着急去我家啊?”刘燕就笑着说:“想,现在就想去呢。”顿了顿说:“和你说正经的。”欧阳一鸣止住笑,说:“肯定会接受你的,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他们见了恐怕会乐得合不上嘴。”刘燕说:“我哪里有啥优秀啊,就你会说话。”欧阳一鸣说:“可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世界最优秀的女人。”刘燕笑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欧阳一鸣说:“可我感觉你比西施还美呢。”刘燕道:“贫嘴。”就也甜甜地笑。欧阳一鸣说:“你不要担心我父母的。说实话,我最担心的是你父母不会接受我。毕竟他们都是高级干部,会让你这高干子女下嫁到平民家庭吗?这才是最实际的。”刘燕说:“你看,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我这里。我不说过了吗?我的父母不用你担心的。你不用操这份心,我会处理一切的。”
    但说完这话,刘燕还是心里发虚,对于没有处理的事,现在是不可能知道结果的。虽然担心和心虚,但她也知道,现在应该在欧阳一鸣面前表现出没有任何的问题。同时她也在心里坚定,不管父母是什么样的态度,这一生都是要和欧阳一鸣在一起的。
    欧阳一鸣自然心里明白,刘燕说这些话是对他的安慰,也清楚刘燕是对他倾注着全部的爱的。但他不能不从心里担心两个家庭的悬殊,刘燕的家庭会同意吗?心里就有些沉沉的。
    刘燕见欧阳一鸣低头沉思,就问:“想啥呢?”欧阳一鸣想了想,也不愿意再说刘燕家庭的话题,一切都要在以后的时间里检验,现在就是说的再多也没用的。于是笑了笑说:“想你呢。”刘燕听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很舒心,就笑着说:“不老实,我就在你怀里,还想啥?”欧阳一鸣就笑着扳过她的头,说:“想这样呢。”话毕就将唇压在她的唇上,两只口张开,两根舌头搅在了一起。
    欧阳一鸣的双手紧紧搂着刘燕的后背,口中含着刘燕的香舌,鼻孔中喘着粗气,慢慢地柔缓地吮吸。刘燕娇喘呢喃,鼻息如兰,眼睛微闭,享受着无以伦比的快意。两只口长时间的粘着,谁也舍不得分开秒许。
    欧阳一鸣醉眼迷离,瞄了下沉醉在快意中的这个女人,一只手就去她的背部抚摸,移至肩去,移至脖颈,触到了一只耳垂。那耳垂柔软微凉,光滑细腻。不由心中一颤,松开紧吻着刘燕的口,伸嘴过去含住那只耳垂,舌尖舔动,竟似口含一粒珍珠或者像一粒葡萄。
    刘燕噗地笑了,拿手拍了下的他头说:“那里有啥好吻的,痒死了。”于是挣开。欧阳一鸣却没说话,猛然间,经伸出双臂抱起刘燕,将她的双腿叉开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刘燕心里一惊,心就狂跳,挣了挣没言语也任由他这样抱着。两张嘴又合在了一起。
    欧阳一鸣的整根舌头被含在刘燕的口中,脑中却想起金玲与梁超做爱的情景。浑身渐渐发烫,脑间渐渐浑浊,尘根涨起。拖动着刘燕的屁股开始轻轻的晃动,那摩擦的快感让欧阳一鸣体会着舒畅的快意。
    刘燕在这时,感觉到裆间那根硬物正在私处的摩擦,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和快意令她浑身燥热,电流似的酥麻就在全身奔涌。此时的她脑间似乎是空白的,就只愿意享受这醉人的快感,享受着不忍舍弃的迷人暇意。很快,她还是浑身打了个激灵,明白欧阳一鸣所做的动作。瞬间脸就涨的火红,松开噙着的舌头,挣扎着欲起。却是被欧阳一鸣紧紧地抱住。刘燕的心狂跳,稳住了身体,将低着的头靠在了欧阳一鸣的胸前喘着粗气,没有言语。
    欧阳一鸣在她松开自己舌头的同时感到了一种失落,可那摩擦地快感让他不忍放弃。于是又欲去抱刘燕的屁股时,刘燕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眼睛,颤抖着声音说:“不可以,不、不可以的。”欧阳一鸣不敢再动,却是紧紧地抱住刘燕的身躯。那力量很大,似乎要将刘燕的身体融进他的身体里。刘燕感觉喘不气了,说:“你轻一点,快,快要把我勒死。”欧阳一鸣松了些,就将下巴埋在刘燕的肩上,好一阵喘着粗气。
    刘燕轻声说:“让我起来。”欧阳一鸣看看她松开自己的手臂。刘燕站起抬腿跨过欧阳一鸣的身体在旁边蹲下,就又感觉自己的裆下湿漉漉的。红着脸柔声说:“我不可以那样坐在你的怀里。”欧阳一鸣清楚她的意思,就羞羞地慌慌地。刘燕说:“咱们都会受不了。”欧阳一鸣点点头。刘燕一挪身偏坐在他的腿上,说:“就这样。”欧阳一鸣揽住了她。
    刘燕看看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两人好一阵都没了话语。
    欧阳一鸣下巴依在刘燕的脖颈处,想着刚才自己和刘燕的举止又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身上便有起了反映,裆下的那个东西又涨了起来。
    在这时,他就感觉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就感觉好像非要爆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他似乎无法控制住了,喘着粗气扳过刘燕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嘴唇就压在了刘燕的嘴唇上。激情吻了阵。他的手开始不听使唤,拖住腰部的那只手开始移动,似无意却是有意地摸到了刘燕的一只乳房。触到那团绵绵的软软的部位时又快速地移开,如触到了电流似的。但瞬间,也就是秒许,那只手就一下盖在了那团凸起的部位。
    刘燕在这一刻惊得身体剧颤了下,分开相吻的口,一只手伸过去,就用力掰着那只摸在她那乳房上的手。可那只手的力量太大无法移开,于是她仰头乞求:“别这样,别这样好吗?”欧阳一鸣没有话语,他的眼中喷着欲火。俯下身去再将一张口堵住了刘燕那张恳求的口上。
    刘燕不再说话,在欧阳一鸣那只大手的抚摸中她体会了无穷的快意。他们就在欧阳一鸣隔着衣服的抚摸和两人激情地亲吻中持续了一阵。
    欧阳一鸣的思绪越来越混浊,那在影院中与妇人所做的事非常清晰地浮现在脑际,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去,慢慢的,颤抖着。突骤间这只手触到了刘燕两腿间那最隐秘的部位。
    刘燕的身体剧抖了下,腾地弹了下身体,霎间明白欧阳一鸣的作为,抬手去抓那只手。那只手却死死的按在那里。刘燕无法扯动,手就死死地抓在欧阳一鸣的那只手上。
    欧阳一鸣的口紧紧的压在刘燕的唇上,令刘燕无法言语。刘燕拼命摇摆着头还是挣开,一双眼睛就盯着欧阳一鸣近在咫尺的那双喷火的眼睛,声音不大但却异常严厉,说:“拿开!”欧阳一鸣在这一刻愣住了。但那只手却没移开。刘燕猛地扯开了他的手,腾地站起,整了整头发和衣服,眼睛就向树丛缝隙间的外面望去。
    欧阳一鸣在傻了似的一阵后,稍稍清醒过来,一种羞愧让他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他将头夹在了两腿之间,埋得很低。
    好一阵刘燕没有转身,欧阳一鸣也没有抬头。
    清醒了后的欧阳一鸣抬头看着刘燕的后背,颤巍巍说了声:“对不起,我……”
    刘燕听着他有些可怜的话声转回头。欧阳一鸣急忙将头低下。刘燕心顿时软了下来。在他身边坐下说:“咱们现在不可以这样的。”欧阳一鸣“嗯”了声。
    刘燕说:“我明白,我知道你是没控制住自己。可是,可是咱们现在不好这样的。”
    不知为啥,欧阳一鸣忽然就感觉到心里一酸,眼泪唰地落下。这一刻,他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暗自在心里自责。低着头,眼泪就像断线珠似的流着。
    刘燕没有注意,继续说:“刚才、刚才咱们那样,我也快要控制不了了。可咱们要控制。”欧阳一鸣此时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情绪,啜泣起来。刘燕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扳过欧阳一鸣的头,这才发现他已泪流满面,不禁心里发颤,顿生怜意,就将欧阳一鸣的头揽入怀中,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没怪你。”顿了下又加重语气说:“我不是也没怪你吗?别、别这样好不好?”欧阳一鸣委屈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刘燕说:“我知道,我知道的。看你,像个孩子。不哭了好吗?你是个男人呢。”
    说话时心里也是一酸,将下巴搁在欧阳一鸣的头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强忍着没掉下泪来。稍停,刘燕平定了心绪说:“我很能理解,我也想我刚才也快控制不住……”
    欧阳一鸣抬起了头,泪眼看她。
    刘燕说:“我说的是实话,我被你那样真的有些控制……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有需求的,可咱们现在不可以这样。我就怕你会控制不了,怕你还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你明白吗?”欧阳一鸣点点头。
    刘燕轻叹口气说:“我也不想瞒你,说实话我也想,我也想能让你、让你抚摸。可我就怕你还会继续做出那种事来。”欧阳一鸣就在脑中想,刚才的思想那么的混浊,再继续的话,说不准就会做出那种事来。真的做出,刘燕该会怎么想?刚才那样她都已经生气了,如果……
    刘燕松开站起说:“别像个孩子,这么个大男人还哭,羞不羞啊?!”欧阳一鸣就感觉到了一阵的羞躁。刘燕看找他笑了笑说:“快将眼泪擦了。说到底,你还是小啊,这点你不承认也不行。”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丝笑。
    刘燕一扭身又在他腿上坐下。双手在扣住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的胸脯上,稍停说:“你们男人在这时就是胆大,我们女人到了这时就只是紧张害怕。我是学医的,这方面比你懂得多。其实,你的举动是很正常的,我明白。”
    欧阳一鸣羞怯地说:“别说了,我……”刘燕笑了说:“你这会知道害羞了,刚才就那么大胆。”欧阳一鸣憨笑了两声,没说话。刘燕盯着他问:“刚才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欧阳一鸣说:“我还从没有看到你这么生气。”刘燕问:“我刚才很厉害吗?”欧阳一鸣说:“你那一声就怕我吓住了。声音不大可真吓人。”
    刘燕咯咯地笑了,说:“我厉害吧?以后你可要当心。我厉害着呢。”欧阳一鸣笑笑说:“领教了。”此时他的心境已经逐渐平静。刘燕说:“我可不希望你怕我,刚才也是紧张害怕,你可不能把我当作母老虎似的。”欧阳一鸣说:“我还真有这感觉了。”
    刘燕拿手打了下他说:“去你的,我才不是这样呢。”稍停又仰头望着他问:“你心里真这样认为啊?”欧阳一鸣故意点点头。刘燕心里一沉,就为刚才的语气有些后悔,她想,或许欧阳一鸣真是这样认为了,可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就拿一根手指在欧阳一鸣的胸口画着圈。
    欧阳一鸣见她一阵无语,低头问她:“想什么呢?”刘燕说:“我是真的吓着你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欧阳一鸣见她还在想着这事,就笑了说:“我是逗你呢。”刘燕颤声说:“我心里知道。”欧阳一鸣见她真的在意了,心里倒有些着急,就说:“我真没骗你,就是逗你,我还能怕你啊。我一大老爷们。”
    刘燕再仰头看他,心里想:“他就是在安慰我。”于是说:“我就是担心真的吓着了你,真没吓着你就好。”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却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也就在这时,他就发现刘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鼻中喘着粗气。刘燕轻颤着声音问:“还想吗?”欧阳一鸣心里一惊,问:“想什么?”刘燕没说话,却是抬手拿住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一只乳房上。欧阳一鸣惊得急忙抽手,刘燕就再次拿回,颤抖着声音说:“摸吧,只能摸这里。”欧阳一鸣心在狂跳,那只抚在乳房上的手再也无力移开。
    刘燕不敢与欧阳一鸣的眼光对视,猛抬头,一张口就贴在了他的唇上。
    欧阳一鸣的舌被刘燕吮嘬着,片刻后身体又荡起了激情,那只手也不自觉地动了动,却也再不敢移动。两人身体扭动着喘着粗气。稍顷,刘燕松开嘴,娇喘着说:“就这样,答应我只能这样,不要再”欧阳一鸣就点头。两张嘴再合在了一起。
    动物的本能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涌起,此时的欧阳一鸣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羞愧和胆怯,原始的欲望在他的周身奔涌。他的身体再一次的发热发烫,尘根再一次的勃起。刘燕是感觉到的,她感觉到了顶在她胯间的那根硬物,她的身体里也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渴望。她还能感觉自己的下身流出的那些东西,她在这时真有渴望将她私处移在那根硬绑绑的部位。
    却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欧阳的那只手将她的上衣下摆撩开,伸了进去,刹间就已伸到了她的胸罩上。刘燕心里一惊,嘴里说着不要,却也没强行挣扎。又是片刻,就已经感到欧阳一鸣的那只手伸进乳罩内蠕动了。她的身体抖动了下,就紧紧地抱住欧阳一鸣的头,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剧烈地喘着粗气。
    又一阵,刘燕猛然惊醒,坐直了身子,看着欧阳一鸣说:“不行,不能再这样,马上你又要”话毕挣开他站起,弯腰伸手拉住了欧阳一鸣的手说:“出去走走吧,再这样就会……”
    两人牵手走着,有好一阵都没有言语。
    刘燕说:“你现在还在上学,咱们不能为了这样的事分你太多的心。我,我也真怕。”欧阳一鸣偷偷地瞥了她一眼,点了下头。脑中就想到金铭的事。兀自想:“真要是发生金铭那样的事,也是真够丢人的。我也不愿意刘燕会遭到金铭那样的难堪。”却又想:“可这种欲望真难控制,抱在一起除了亲吻,就特想去触摸她的身体,好像就是由不得自己的。”心里想着,也不知该和刘燕说什么,就感觉特不好意思。
    刘燕松开他的手,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走了几步说:“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可又怕你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现在我也能理解金铭和梁超为啥会发生那种事了。”欧阳一鸣听后心里一颤,看了看刘燕说:“真的是,真的是无法控制,其实现在想一想,我也是很害怕的。”刘燕说:“最害怕的还是我,想一想金铭心里就发抖。”欧阳一鸣说:“我可不愿意你想金铭那样。”刘燕说:“你真能控制住自己就好了,其实,我看到你那痛苦的样子,心里也确实不忍。还有,我在被你摸着时,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顿了一顿说:“我就希望咱们都能控制住。”又叹了口气说:“谁知道会不会控制住呢?”欧阳一鸣心里发颤,兀自想:“是啊,能总是会控制住吗?”刘燕说:“除非咱们俩不见面。”欧阳一鸣心里一惊,瞪眼看她。刘燕看着他笑了笑,说:“那又怎么可能呢?”叹口气说:“可能还是我的控制能力好一些,你往后就要听我的,答应我。”欧阳一鸣点点头。
    快十一点时刘燕就说回去,说:“我不能回去的太晚,不然金铭会怀疑。你也不能回去太晚,不然你宿舍的同学也是要讲你的话的。”欧阳一鸣答应。两人走了阵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在刘燕所在医院门口不远的站点停车前,刘燕转头对欧阳一鸣轻声说:“下次可别忘了。”欧阳一鸣知道她在说照片的事,微笑着看她点头说:“你放心,不会忘的。”刘燕恋恋不舍地起身,车停后走向车门,转回头眼露深情再看他一眼这才下车。
    欧阳一鸣的眼睛透过车窗一直看着她。汽车启动时,两人摆手道别。刘燕就站在那里目送公交车远去。欧阳一鸣也是依窗向后望着,直到刘燕在他的视线消失。
    后座有一位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就一直注意他们,年轻时她一定是一位漂亮的美女。可她那神情有点古怪,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她在看着刘燕和欧阳一鸣分别时,那张脸上的神色里有羡慕,有欣喜,又有无奈。汽车开动后,她就看着欧阳一鸣的后脑勺,不经意地轻轻摇头,甚至不经意的冷笑。一阵后,转头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她在想什么?是在想起了她的初恋,想起了她年轻时的爱情往事?那么她的爱情是美满的?还是破碎的?她的无奈和冷笑又意味着什么?
    这些欧阳一鸣自然不会看到。他的眼睛看着窗外,脑中依旧回味着与刘燕在一起的细节,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
    进入市中心的街道多彩绚丽,夜幕下的古城依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行道上,许多恋人或挽手或搭背或挽腰,说说笑笑,神情间洋溢着舒心的笑意。
    欧阳一鸣看着他们,想着刘燕。在一个路口,车遇红灯停住时,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屏住了呼吸。那一刻,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就骤然呯呯狂跳。
    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人行道上那对挽臂前行,片刻便拐入一条岔道的男女。兀自心颤着疑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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