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伏

    幽暗的秘道里，易莫明与韦月仍在互相攻击之中。李莫缓缓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怎么了，李大哥？有什么不对劲吗？最终还是韦月察觉了李莫的异样神情，她一把推开易莫明，问道。
    我们中伏了。李莫只说了这五个字。很快，一声尖利的笑声就从秘道的前方传了过来。
    不愧是李莫啊！连在下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你都能察觉到，佩服，佩服！
    言语间，黑暗之中闪出了一丝火光，一个手持火把的蓝衫中年人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在下武当派穆逸尘，恭候各位多时了。
    怎么会……韦月一脸的惊疑与不信……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秘道的所在的啊……
    李莫看了一眼易莫明，缓缓道，你今天插在小明大腿上那一刀使他一路滴血而行，是血迹暴露了秘道的位置。
    难怪韦梦蝶的房中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易莫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早已潜入了秘道之中，等我们自投罗网。
    穆逸尘微笑不语。
    李莫拔剑了。因为在这一瞬间，有了把剑分别从秘道两侧的墙壁，以及地面上穿出。李莫长剑连甩，划出两道交错的弧线，两把攻向自己面门和心脏的剑被一气弹开，而剩下一把刺向易莫明小腹的剑也被格了出来。
    快往后退！李莫沉声一喝，连续攻出七剑，藏于地底的那名剑客立刻被强大的剑气冲翻了起来，而两柄从侧壁穿出来的剑也在瞬间断成了七截。
    呀＃烘着韦月的一声惊呼，又有两把剑从同一侧墙壁中穿了出来。两柄长剑堪堪贴着易莫明与韦月的背脊划过。李莫纵身一退，右手剑柄一转，铁剑立刻沿着长剑刺出的方向刺了回去，一声沉闷的呼声，铁剑已没入了墙壁后那条剑客的小腹。李莫一击得手，却并未收剑，而是沿着墙 壁横切了过去，铁剑在剑上带出一条三尺长的剑痕，墙壁后的第二名持剑之人也被斩于剑下。
    快走啊！李莫再次大吼，前面那柄断剑的主人已从用两把新剑劈开了侧壁，挥剑攻来。李莫头也不回的随手刺出一剑，冲在前面的那名武当弟子竟发现此剑避无可避！刚想回剑防守时，李莫的铁剑已经穿过了他的喉咙。跟在后面那人急忙停住脚步，李莫收剑然后一甩，用剑身拍在那具尸体上，尸体被剑气震飞撞在后面那人身上，立刻封住了那人身上的三处大穴。
    厉害啊，厉害。那个叫穆逸尘的中年男子又开口了，他缓缓地向李莫三人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没有到我这么精心布置的杀阵竟这么轻易就被阁下给破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来不及了。李莫暗叹了一声，伸开双手，摆出一个剑势，将易莫明和韦月护在身后。
    听着，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的身后，李莫沉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看到还是第一次如此紧张的李莫，易莫明终于明白了武当派传说中的三剑之首——“意剑”穆逸尘是如何的可怕。
    穆逸尘施施然的走着，就像闲时散步一样，神情悠闲，全身上下连一丝杀气都感觉不到。然而李莫却被一种强大的剑意完全压制住了，任何一个微小的移动都有可能将身后的两人暴露在意剑之下，也同时会把自己的空门暴露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对李莫来说似乎都有一个时辰那么长。而穆尘逸每向前走一步，那强大的剑意都会进一步的实体化，这种“以意凝势、以势成形、以形为剑”的无上剑法，李莫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过，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练成。
    第七步。
    穆逸尘听了下来。接着，虚空之中，无数柄以剑意凝成的气剑从各个方向激射而出，将李莫三人全身上下各个要害以及大穴都笼罩在了剑锋之下 ！
    意剑决.时雨。
    式如其名，春天的时雨看似根本就不存在，然而却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将你的全身淋湿。
    避无可避。就算此刻李莫举剑相迎，也最多只能将射向自己的气剑尽数击碎，而身后的易莫明和韦月，则必死无疑。
    怎么办！？
    间不容发的一瞬间，李莫竟将长剑插入了脚底下的泥土之中，身子全旋，长剑在地上拉出一个大圆，接着，李莫猛的一提剑，剑气暴涨，将脚下划开的泥土，全部震起，掠过三人头顶，化做了一面土墙，将各个方向射来的气剑尽数挡下！
    土块与气剑而碎，纷纷化做尘土飘下，将李莫与穆逸尘隔在了两边。
    尘埃落定之时。穆逸尘的右手缓缓的抬了起来，伸出，五指闭成掌。
    意剑决.剑中剑。
    一柄凝在穆逸尘手掌上的宽剑陡然变长！长剑直出，剑锋直指李莫！李莫铁剑急挥，剑锋与气剑一碰，巨大的气剑竟应声而碎，然而那些气剑的碎片却并未落地，而是化做了无数柄小剑，暴射向李莫！
    剑中有剑！
    急变骤至，李莫不退反进，纵身一冲之际铁剑以令人无法想像的速度连续横甩、竖劈，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又将剑中之剑全数击碎！
    好！易莫明忍不住拍手喝彩，然而那声喝彩很快就被韦月的惊呼声所掩盖。
    墙壁之中竟有一柄剑穿出！墙后竟然还有人？！
    全力拼击气剑的李莫哪里想的到墙后竟然还有埋伏，但绕是如此，李莫仍然用剑势已老后仅存的一丝剑气，将那柄剑震偏一分，避过了要害，长剑划过李莫的小腹，鲜血飞溅。
    好险。
    惊的目瞪口呆的韦月刚想长舒一口气，却发现那口气怎么也呼不出来了。
    一柄带血的长剑从一个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角度穿了出来，它紧贴着第一柄长剑，横穿而出。也就是说，墙后一共还有两人，第二人以自己同门的身体为掩护，长剑穿体刺出，攻出必杀一剑。
    这才是这个杀阵的最后一击。
    避无可避的一击。
    鲜血再溅。
    然而那却不是李莫的鲜血。
    一直站在韦月身旁的易莫明不知何时已冲了上去，用自己的小腹替李莫挡下了那最后的必杀一击。
    嘿嘿……阿莫……易莫明仍旧在笑，鲜血从他的嘴中涌出，让接下来的一句话无比的断续。
    现在……你该知道……什么叫……为兄弟……两助插刀了吧？……呵呵……
    小明！！！
    （空）
    穆逸尘望着自己在胸口上那个距心脏不列半分的伤口，苦笑着摇了摇头。
    太可怕了。
    浪客李莫，不仅凭自己极快的反应以及神鬼莫测的剑法，连续破了时雨和剑中剑两大杀招，更在被气剑重压的情况下，避开了最后连环双剑的第一剑。
    穆逸尘想到李莫出的最后那一剑时，仍然一阵阵心悸；当时那个跟在李莫身后的年轻人不顾一切地替李莫挡了一剑，李莫一声暴喝之后直接冲了过来，接着，他出剑了，穆逸尘只记得那把剑先是划出了一道极诡异的弧线，然后，他就中剑了。
    剑是从哪个方向刺出来的？剑是如何穿过自己用气剑布成的剑网的？剑是如何闪过自己想要空手入白刃的双掌的？
    穆逸尘一点也没有看见。
    这就是传闻中浪客李莫从未失过手的必杀一剑“天一归水”吗？穆逸尘有点得意的笑了：必竟自己可是第一个能从“天一归水”中逃得一命的人。不过当时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以气剑刺中李莫的手腕，只怕也是在动信逃。
    好一个李莫，不过任你的剑法如何超绝，这一次你也绝没有可能活着从秘道里出去，穆逸尘诡异的笑了，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啊。
    （空）
    怎么样，韦姑娘？望着从一条支干秘道退出来的韦月，李莫连忙问道。
    所有的支道都被毁了，韦月摇了摇头，道，只剩下这条回到我们暂住的偏厅的支道和一条通向稳梦寺的支道。
    为什么要留下两条支道？李莫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其中一条秘道已经没好了另一个埋伏，准备再次伏击我们？还是两条秘道都有？
    等等，他们为什么把所有支道都毁了，却仍留下这条可以返回万木林中我们暂时居住的那个偏厅的秘道？莫非……
    李大哥，他……他怎么样了。李莫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望着那个看着受伤昏迷的易莫明，一脸焦急与痛苦的韦月，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所幸那剑没有刺的太深，现在他已没有什么大碍了。李莫将一直背在背上的易莫明放了下来，然后望着韦月，正色道，不过，如果三个时辰之后仍不给他上金创药包扎伤口的话，那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韦月一把抓住了李莫的手急道，你一定要救他啊！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李莫道，你现在立刻背上易莫明，由秘道返回万木林。我想偏厅之中应该有应急的药物。
    那你呢？
    我……我要走另一条秘道。
    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可是，要是路上遇上埋伏……
    这条秘道不会有埋伏的，李莫将易莫明推进了韦月怀中，你们会安全的到达偏厅，我保证。
    那也就是说你要走的这条秘道会有埋伏……韦月看了看怀中的易莫明，又看了看已经站起来了的李莫，急的快要哭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走那条秘道？你不是说这条秘道没有埋伏吗？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因为我相信你。李莫转过身，向着另一条秘道走去了，在秘道口，他抬了抬手，头也不回的说，韦月，我兄弟的命，就交给你了。
    （空）
    通向隐梦寺的秘道，宽的可以供三人并肩而行。李莫慢慢的向前走着，头垂下，剑垂下。
    秘道真的是今天下午才暴露的吗？易莫明留下的血迹的确会暴露秘道位置，但既便如此，他们也不会知道开启暗门的方法啊？况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把所有的支道都毁掉？
    疑点太多了，这次的圈套，或许根本只不过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发端而已。此刻的李莫已经感觉到自己在被牵引着，一步一步的没入一片泥沼之中。
    他们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
    轻轻的叹一口气，李莫将帽沿再次拉下。停步。
    三丈开外，肃立着一个双手合什的黑袍僧人。
    阿弥陀佛，年轻的僧人开口了，李擅越，小僧久候了。
    此时此刻，在如此的情形之下，李莫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抱剑行礼沉声道。
    敢问大师法号。
    大师不断敢当，小僧法号释净涯。奉方丈大师之命，在此等候李擅越。
    大师可是要为我佛除魔，在此手诛在下？
    阿弥陀佛，我佛兹悲，只要李擅越此刻肯放下手中之剑，小僧可保证将擅越毫发无伤的送入隐梦寺中，交由方丈大师处理。
    如果在下不从呢？
    那么小僧只好用强了。
    一共九个字，法号释净涯的僧人在说出这九个字的短短一瞬间，一共向李莫攻出了三十五拳。拳劲之强，竟将拳风交错的连在一起，形成一片拳压，逼的李莫只有后退。
    伏虎罗汉拳？李莫皱了皱眉，这么普通的拳法竟给他打出了如此强的气势，他的内功难道已达化境了吗？少林何时有了如此的少年高手？思索间，释净涯的拳风已经越逼越近，李莫拔剑，长剑直刺由释净涯两手之间穿过，击向胸口。
    后发先至。李莫此剑旨在逼释净撤拳自保，解除他的拳压。可是没想到释净竟然不闪不避，也不撤拳。长剑的剑锋直接没入了释净涯的胸口！
    没有血。
    那一瞬间，李莫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铁剑的剑锋好像没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而释净涯的胸口不知何时已退后了半分，这一剑根本没刺中他！
    惊异的刹那，释净涯的右拳已经攻至李莫面门！李莫不及多想，连忙左腿一点，身子半旋，右腿连勾扫出，踢开释净涯的手臂。右腿落地，李莫以右掌格住释净涯的左拳，右手拉剑，想模斩一击，切释净涯颈部，却猛然发现自己右臂 劲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就像被那一片虚空吸去了一般！
    大骇的李莫立即脱手弃剑，身子沿着剑指的方向划了过去，释净涯左手一伸用食、中二指将李莫的铁剑弹落在地，同时右手以大擒拿手扣向李莫的手腕。李莫身子一转，双腿连环踢出，而释净涯却轻描淡写一拔一转，反手将李莫的右腿腿腕扣住，然后一拉一推，李莫的劲道再度被卸去，一击之后就被释净涯摔倒在地。
    一击得手的释净并未追击，他站在李莫身前，双手合什，高诵佛揭。
    阿弥陀佛，佛本无相，我亦无相，色相皆空，三千虚妄。
    原来如此。李莫说着，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金刚经》如理实见分第五——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释净涯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他躬身一拜，道，李擅越不愧是名动一时的大侠，所谓智勇双全，即可由擅越身上得见。若非小僧有师命在身，实不愿与擅越拳脚相见。
    大师言重了，李莫回了一礼，然后俯身拾起自己的烂铁剑，道，大师的“佛道无相”神功已达化境，《金刚经》的佛道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佛道之深，犹如大海，小僧只是窥得一丝皮毛，要说化境，实是贻笑大方。
    佛道无相的第七道“无我无相”高深莫测，百年来也只有贵派方丈方能修习。大师年纪如此之轻就已入“无相道”，大可不必过谦。
    既然如此，小僧也就妄言了：擅越无需再做抵抗，还是随小僧去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恕难从命。
    莫非擅越有信心破在下的“无相道”？
    没有。李莫回答的很坦白，但事在人为，在下不愿束手就擒。
    那小僧只好再失礼了。
    一声叱喝，释净涯右手屈成爪，少林龙爪手急攻而出，而李莫却不知为何，一直呆立不动，龙爪手第七式“捕风”转眼就已扣至李莫胸前！
    中！释净涯低喝一声，食指与中指已然没入了李莫胸口！
    没有血。
    这情形就跟刚才李莫刺出的那一剑一模一样：释净涯的两根手指也仿佛陷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这回轮到释净涯大骇了，他拼命的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臂劲力全无，就如同被自己的“无相道”卸去了一般。李莫看准时机，长剑脱手而出，直刺释净涯胸口。已然慌了手脚的释净涯只得纵身一避，然后以左手连弹右臂三下，才最终搬回了右臂，跳开一旁。
    怎么会……你怎么也会……骇的满头冷汗的释净涯断续的说道，无相道是我少林派无上心法，你……你不可能……
    我当然不可能会。李莫笑了，我只不过是要了点小把戏而已。
    你……
    刚才大师以龙爪手攻我胸口之际，在下以剑鞘轻轻的扫了一下大师的曲池穴，所以适才大师才会感到手臂无力。
    可是……我的手指为什么会……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消失吗？李莫笑着拉了拉自己黑色的长袍，然后将食指放入了长袍之中，道，在秘道如此幽暗的光线下，大师现在看在下的手指，是不是觉得它消失了呢？
    果然，由于秘道里光线不足，手指伸入黑色的长袍之中后，就会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遮于长袍之后。这只不过是个欺骗视觉的小把戏而已。
    不过在下能侥幸得手，也全赖大师提点。李莫继续道，刚才在下刺出的那一剑应该也是没入了大师的黑色僧服之中，剑尖才会消失不见的吧。
    释净涯望了望自己身上的黑色僧服，恍然大悟。
    大师，承让了。
    擅越不要得意的太早，释净涯必竟是得道高僧，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你并没有伤到小僧。而且小僧也不会再上当了。
    是吗？
    李莫两个字说完，挣扎着刚要站起来的释净涯应声倒地，全身上下有十二处大穴都在流血。
    你……你什么时候……
    在下的剑鞘可是很有用的，李莫挥了挥手中的剑鞘，笑道，刚才大师误以为在下施出了“无相道”，神色大乱，并没有注意到我其实是用剑鞘刺向了你的胸口，而当你慌乱的以左手弹右手，跳开之际，我已用手中的剑在你身上的十二处大穴上，都轻轻地刺了一下。
    这回释净涯才彻底呆住了。那种机智，那种反应，眼前这个名动一时的剑客，实在可怕到了无法想像的程度。
    难怪他们费尽了心思，也非要杀了此人不可……浪客李莫……实在太可怕了……
    大师年纪尚轻，他日武学修为必定无可限量，李莫收剑入鞘，转身向前走去。
    待他日大师通明开悟，领会到“我不入地狱”的真义，习成“佛道无相”最后一道“无间寂灭”时，在下必再与大师一决高下。
    （空）
    八十七步。
    李莫只再往前走了八十七步，就靠在了秘道的侧壁，用手捂住胸口，不停的喘息。鲜血从他的指间涌出，立刻染红了他的手。
    原来刚才李莫那一击也是兵行险招，他故意不闪不避，只不过是为了制造一种假像用来迷惑释净涯，给他造成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尽管因为被扫中了曲池穴，释净涯的那一记龙爪手并没有碰到李莫，但是由无相道内力所推动的龙爪手实在非同小可，单凭指风就已经重创了他。
    哈哈，那颓驴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他敢一个人去打头阵。
    是啊，能让大名鼎鼎的浪客李莫受如此重伤，那秃驴的确是少林派百年不出的人才。哈哈……
    放肆的笑声中，两个身影缓缓的朝李莫靠近。
    点苍派幽冥双剑见过李大侠。
    幽冥双剑？李莫的眉头皱了起来，连他们也来了？
    幽冥双剑是近来点苍派最令人恐惧的两个剑客，传闻他们每与敌交战都会先将敌人诱入幽暗的山洞或树林之中，然后再将对方绞杀，从未失过手。
    我辈剑客都是侠义之人，本不愿在李大侠受重创的情况下与你交手，怎奈师命难违……
    够了，李莫冷冷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们这帮正派人物只会这一句对白么？我听了都想吐了。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等的不就是现在吗？我被那和尚重创，看起来已无力再战，而你们就在此坐收渔利，提我的头回去邀功，不是吗？
    李大侠果然是智勇双全，料事如神，双剑中站在前面的那个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不过你再怎么厉害，一会儿还不是要被我们这两个卑鄙小人提头而去？啊？！哈哈哈哈哈 ……
    你们就这么有把握一定能杀的了我李莫？李莫竟也笑了，哦，既便我被重创，你们本来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致我于死地的。不过你们早就设好了局，故意留下了两条秘道，你们知道易莫明重伤不醒，我已无能力在包围之中照顾他和韦月周全，所以我必会独自走一条秘道，以吸引你们的人来合击我。而另外那一条秘道，你们也早已设好了埋伏，只待活捉了韦月和易莫明后，再以他们来要胁我，迫我就范，这样一来，我李莫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必死无疑的吧？
    你……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一个人走一条秘道？
    因为你们绝没有可能把易莫明和韦月活捉过来。李莫说着，拔剑了，想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