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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勒首横刀

    陈东山喝道:“那就给我把尸体抬来,把杀人凶手抓来,有多少凶手抓多少凶手,少了一个,我马上把这老东西处死!”说着又将刀往王道仁脖子上一横。
    见陈东山劫持了王朝贵的老父亲,四周无数官军蜂拥般围追上去。
    陈东山大吼一声:“谁敢上来我就一刀结束了这个老魔!”他将宝刀往王道仁脖子上一横。顿时像是“立定”的口令一般惊慑众敌,陡地立定,无人敢上,连箭也不敢放。这老魔不是一般的人,是王朝贵的父亲。现在首要的是保住王道仁的性命。
    陈东山一手擒着软绵绵如丝织品的老魔,一手挥刀,如入无人之境。他身后的数千名官兵,一个个呆呆地,浑身的肉还在酥麻,筋骨还在颤抖,只有望着这位大概是神仙的老道径自走去。
    殊不知陈东山没有顺大路远去。他很快冲上一个小土岗,勒马矗立,扫视这并不很大的小小平坝。说平坝其实也高低不平,四周被山围得紧紧。眼下是夏末,包谷林像森林一般,在风中逶迤起伏,像一个神秘的湖泊,绿绿的。这地名叫大茅田。相传这里曾是一坪茂盛的大茅草,长出一片红红的茅蜡烛,和真正的蜡烛一模一样。
    忽然,陈东山将刀子往王道仁脖子上一架。
    王朝贵急忙大喊:“大爷刀下留情!有话好说!”
    陈东山扫视一眼:“说什么话?”
    “我们愿意谈判……”
    “要谈什么判?”
    陈东山故意漫不经心,不着边际。其实他刚才横刀就是有意做的假象,让对方来找他说话,他才不先找他们说话呢。
    王朝贵急切地道:“您老说条件吧。”
    陈东山傲慢地将视线从他头顶上望过去:“说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您老都可以说。”
    “那什么条件你们都能满足我?”
    “是的,只要您老人家刀下留情,什么条件我们都满足您。”
    “那好,把你这官职给我。”
    王朝贵嘴角生出一丝苦笑,吞吐一下:“我完全可以说行,只是这事在下作不了主,这是皇上说了算的事情。”
    陈东山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说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我?”
    “这……”
    “那你就砍下你的脑袋给我,我将你父亲还你。”
    王朝贵骇然一颤 :“我的大爷,这可太,太不尽人情了……”
    陈东山沉声道:“你也知道人情?你们制造了那么多万人坑,活埋了多少人?你们讲了人情吗?”
    “是的,是没讲人情。但这些都是朝庭的命令,我们实在无奈。”
    “那好,我就饶了你这颗脑袋。你马上把你身边那个人杀了,我就不杀你这父亲。”陈东山说着把刀往老贼脖子上又是一架。
    王朝贵又怎么能杀他身边那人呢,那是他大弟王朝椟,在他手下任统带(相当团级)。因此就道:“前辈说得还是未免有点不尽人情,他是我大弟,我怎么能杀呢。”
    陈东山:“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专杀别人的兄弟姐妹!”
    “在下也是没有办法……”
    “你完全有办法!皇上并不知道我来了。一切都是这老东西作的孽……”
    “我看我们正正经经地谈判吧。”
    “那你说吧。”
    王朝贵道:“这样吧,老前辈,我保镖手中这把宝刀,是您家祖传宝刀,是您儿子曾经使用的刀,我还给您,你放开我老父亲,怎么样?”
    陈东山轻笑一下:“这刀我想要,但我不是这种要法!”
    “是哪种要法?”
    陈东山道:“过硬从你手中夺拿。”
    “那我们现在就比试吧,在下愿意奉陪。”
    陈东山:“今天我没时间了,我还要走很远的路。”说着一副要走的样子。
    王朝贵看一眼那横在他父亲脖子上的刀:“前辈且慢!只要您老刀下留情,我马上指挥所有部队撤走,以您的亲人和我父亲作为交换条件……”
    陈东山心里暗喜,对方到底说出了他想听的。他知道还有那老太太在屋里。但他并不急于答话。
    “怎么样?”王朝贵有些急地问。
    陈东山用手指一下对面山脚两栋挨着的房子道:“那你马上将那两栋屋里的人,给我送到这里来,要活的亲人,掉了一根手指,你清楚我会怎么办的!”
    王朝贵连忙答应:“我马上就去办。”转身就对身边的人作安排。
    陈东山大声道:“慢!”
    王朝贵一惊,问:“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陈东山厉声道:“立即命令你的部队撤向南边远处!”
    “在下照办。”
    王朝贵说着又拿出令牌叫人快去执行向南撤退的命令。
    不一会,有人就用马将玉梅奶奶送到了王朝贵身边,并报告了情况。
    王朝贵向陈东山深深一揖:“在下有罪,朝南那栋屋里只有这么一位老人,正在昏睡,用了解药她才醒,现在请您老过目。”
    陈东山厉声问:“还有一女子呢?”
    一军官回答:“报告前辈,是有一女子,但她已经杀出去了,功夫了得,杀死官军无数。”
    其实陈东山也看到了玉梅杀出众围的情景,深深佩服。但陈东山故意大声喝道:“我不信!必须马上给我交来!”
    那军官道:“如果不是这样,小的自己把脑袋砍下来!”
    陈东山又问:“隔壁那栋屋里的人呢?”
    那军官:“报告前辈,老两口和他们的儿子已经被部下杀死,还有一女子被先前那女子救走。”
    陈东山喝道:“那就给我把尸体抬来,把杀人凶手抓来,有多少凶手抓多少凶手,少了一个,我马上把这老东西处死!”说着又将刀往王道仁脖子上一横。
    王朝贵忙道:“您老息怒,我马上查办!”
    这时四周的部队的确已经如潮水般向南退去,就王朝贵和一部分人还站在这里。
    不久,老奶奶那邻居的两位老人和儿子的尸体抬来了,另外还押来三个被捆着的官兵,算是凶手了。
    陈东山道:“就这么几个凶手吗?不行!还要查!”
    王朝贵马上又传下了命令。
    陈东山:“人死不能复活。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人将他们在这里安埋了。要快!”
    王朝贵:“马上照办。”
    接着就有几十名官兵忙着埋人。
    “冤枉啊……”这时又带来了两名捆着的士兵。
    可是这两名士兵一口一个冤枉:“老爷,人不是我杀的呀……我们当时根本不在那里呀,的确不是我杀的呀……”原来这两名士兵是抓来交差的。
    陈东山大声责问:“如果查清了是你们杀的怎么说?!”
    两名士兵跪到地上:“天在上,我们当时根本不在!如果是我们杀的,你一刀一刀把我们割死,我们一点怨言也没有!”
    陈东山对王朝贵道:“给这两人松绑。把他们的头儿叫来!”
    王朝贵指着身后两人道:“就是他俩。”
    陈东山道:“那好,你给我把他们两人绑了。”
    那两人争辩道:“我们没杀啊……”
    陈东山厉声道:“你没杀但是你指挥杀的!”
    王朝贵为了救父亲,不由分说,命令将那两名军官绑了。
    陈东山对王朝贵道:“那现在你让老太太骑马到我这里来,我仔细认认,有不有诈。”
    王朝贵有点急地道:“那我们的父亲前辈也应该让他过来……”
    陈东山:“这你放心,我行侠一生,哪一次说话不算话?大丈夫要走也是走得明明白白、规规矩矩!”又道,“你不放心,你给我亲自送过来,并牵一匹空马来,接你父亲回去。”
    王朝贵显得有些为难。他又怎么敢亲自送人过来,亲自来接他父亲?想起先前那惨烈的一幕就浑身发抖。
    陈东山:“怎么你不敢过来?那叫你大弟王朝椟给我送过来,接你们父亲回去。”
    王朝椟:“我们相信前辈。这样吧,我让老太太骑最好的马自己过来。我想也就不必我们护送了。”
    陈东山:“可你不来接你们父亲吗?”
    王朝椟:“不是不来接,眼面前嘛,实属不必要。我们派人送匹好马来就行了。”
    陈东山:“那你们快让老太太过来吧!”
    老奶奶就由他们扶上马,骑马来到了陈东山面前。她会骑马,年轻时还练过武功。另有一士兵牵着一匹马跟着走过来。
    王朝贵:“这下行了吧,请前辈放我们父亲回来。”
    陈东山:“好。但还要麻烦你一下,将那几个凶手在坟前斩了,也算祭奠吧。”这时几个死者已经掩埋。
    那两个军官还在叫喊着:“冤枉啊!”王朝贵立时命令将五个绑缚之人推去新坟前斩了。
    王朝贵对陈东山道:“这下可以了吧。”
    陈东山:“是。但今天你们人多,而且是几千部队,你们也是有武功的人,我放回了你父亲,你还会不会围剿追捕我们?”
    王朝贵:“当天发誓,决不再围剿追捕。”
    陈东山:“那好。为了让我相信,现在我命令你带着这里的所有人员全部退到南边山脚,我自然好好地让你们父亲骑马回来!君子一言,决不反悔!”
    王朝贵:“好!”接着就带所有人员退向南边。他也不敢独自留下,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陈东山让那士兵将那马送到他面前。那士兵将马缰递给了陈东山。陈东山命令似地道:“快去对王朝贵、王朝椟说:‘如果不追杀我们,不再伤害老百姓,我走一段路后自然放回他们父亲。’”
    说完恶厉地瞪一眼这士兵,这士兵吓得浑身一抖,急忙应诺而去。接着陈东山马鞭一挥,挟持着王道仁,带着玉梅奶奶径向东北方向沉稳地奔去。很快就腾起一片尘雾,在太阳的照射下如一条黄龙,腾空而去。
    玉梅奶奶笑着道:“你刚才对他说‘君子一言,决不反悔’,我还以为你真要放他父亲回去呢。”
    陈东山慨然一笑:“这叫‘兵不厌诈’!对这些敌人,也能像对朋友一样讲义气吗?你讲义气放了人,他马上来追赶你怎么办?再者这个老仇人可是个‘活宝’啊,我必须带到据点去好好对待。”
    老奶奶又忧心忡忡地叹道:“谁知道玉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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