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丑皇
第四十章小丑皇
陪伴血居住在阴森的德古拉城堡。巨大雄伟的德古拉城堡是那么空旷，除了自己和血之外就是蝙蝠，乌鸦，还有老鼠。食物匮乏，生活枯燥，这些师父都能忍受，可是快要把师父折磨疯掉的是血身上散发出来的，日益壮大的恐怖气息。从纪元开始的时候就注定是人类天敌血族，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让师父这样的强者也无法抵御。20多年来的苦难生活，在德古拉城堡算是到了顶峰。
依然看不见太阳的山区，天空中压着让人窒息的乌云。奇怪的是每到了晚上，这些乌云就会消失无宗，让皎洁的月光尽情的洒落在德古拉城堡上。而黎明十分，那些该死的乌云又会再次出现，阻挡血族最害怕的阳光。
独自坐在德古拉城堡的主殿顶上，可以刮死人的朔风在这里是更加是肆虐。寂寞，这个20年来最好的朋友又在这个时候出来陪伴自己了。恐怖的气氛被那分自哀自怜的感觉冲淡了不少。师父开始了自己的回忆，回忆自己的名字，姓氏，20年前的幸福生活……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师父身后，光洁的头发，光洁的披风，伴随着血，极为符合他血族身份的诡异的出现，让师父身上突然一寒，刚刚蔓延开的思绪，如同瞬间被冻结一样停止了。
“师父，几个月过去了，我想是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的时候了，您认为呢？”血的发色变了，肤色变了，现在连他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幽雅，动听，符合他血族的身份。
师父强行压抑了自己恐惧的心理，对于地球的霸主，没有天敌的人类来说，对于天敌的恐惧是那么难以描述。“血，你想谈什么？还有什么是你那血族的智慧不能告诉你的吗？”师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师父，我突然很想认识你。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血略带威胁的说道。
“我？我不就是你师父吗？16年前，在你一、两岁的时候，在罗马尼亚山区发现了你，并且把你带回暗之乐，教你，养你的师父啊！”师父的话让血心里仅存的一点人性振动了起来。感情，这人类特有的东西又在血的心里做怪了，一丝淡淡的伤感，淡淡的感激在血的心中燃起。如同风中的残烛一样，轻易的被血强烈的好奇毁灭了。
调整好心态，血毫不放松的追问道：“我问的当然不是这些。在暗之乐10几20年了，从没有一个人叫过你的名字。你难道没有名字吗？曾经有过吧？告诉我吧……”血的话充满了诱惑力，让师父差一点就老实的回答了血的话。强者心态作祟，师父仍然拒绝妥协，嘴硬道：“我没有名字，即使曾经有过，我也忘记了！”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转换的余地。
“师父，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关心你，帮助你！”血并不打算作罢，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再次在萦绕在师父的耳边，虽然朔风强烈，带着摩擦产生的“呜呜”声，却依然无法减低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在您的内心里，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为什么您总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不让人看见你的脸？您的爱人呢？为什么从来没有听您提起过她？难道……”如同不断累积一样，那强大的诱惑力终于打开了师父的心扉，带出了他从不对外人提起的过去。20几年没有人听自己倾诉，今天终于可以抛开主观的，客观的，一切的限制因素，痛痛快快的倾诉了。
“好了！别问了，你要听我的故事吗？没问题，我告诉你，我会慢慢的告诉你的，不过不是在这里。你不觉得这里太冷了吗？还有，我要红酒，那20几年没有喝到过的红酒！”师父突然抛开了一切，以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吩咐道。
“当然，都为您准备好了，师父，请~~~~~~~~~”血幽雅的做了是肃客的姿势。让开条路，请师父去享受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
如同中世纪，德古拉“王朝”鼎盛时期一样。血把宴会厅布置得十分华丽，辉煌。巨大的长餐桌上精心摆放着纯金的餐具，优美的鲜花，丰盛的食物。天知道血从什么地方搞来了这样多的好东西。别忘了，现在的血还不是一个真正的血族，不能够变化成蝙蝠飞行，也不能够使用高深的血族魔法。要把这些东西从山区外面运进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师父踏进宴会厅的时候，整个人的呆住了。即使那破烂的风冒完全掩盖了他的容貌，依然可以猜想出他脸上震惊的表情。眼前的辉煌，在20年前是多么的熟悉，几乎每天都要参加这样的宴会。虽然在当时，免不了对它产生厌倦，而现在，20年后重温旧梦的感觉，让师父的内心，心潮澎湃。恍惚中，一个个身着盛装的熟悉身影挤满了整个宴会厅，有些在轻声交谈，有些在举杯向自己致意。而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巨大的宴会厅里只有血和自己两个人，一丝苍凉，一丝悲愤，如同氧气和燃料混合在一起一样，再次点燃了师父的怒火。
“师父，请入坐啊。今天我们只能自己动手了，您知道的，我现在还没有仆人呢！”血的声音打断了师父的回忆，这多少让师父有些郁闷。
血和师父分别在主人和主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两个位置就是长形的餐桌上，距离最远的两端位置，这让师父面对血的时候那种畏惧天敌的压力缓解了不少。远处的血举杯了，师父也举杯相应。醇美的红酒在山区的温度下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清凉的感觉从食道传递到身体的每个部位。如此极至的享受已经告别自己20年了，师父心怀感慨啊。也许对师父来说，今天就是个感慨的日子。
“师父，我很想知道你的故事，因为每天学习血族的历史和传统真是太沉闷了。而且现在我发现，我和你一样的孤独，寂寞。因为除了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血族存在了。也许我们两个孤独的人能通过交流和了解来互相慰藉，毕竟，我们都是孤独的。”血已经不是那个为了追求力量和打败玄而生存的傻小子了，在他身上散发的是那种高贵而强大的气势。而容易被忽略，而恰恰已经被忽略的就是血的眼睛里隐藏的那份睿智。
“血，也许你是第四个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以前知道的人不少。不过他们很多都死了。具我所知，现在只有沙法公爵，海法特伯爵和我知道这个故事。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吧。20年了，希望我还没有忘记这个故事！”
师父的讲述，为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宴会增添了色彩，在血频频举杯，殷勤劝食中，故事如同电影一样在师父沉闷的声音中展开了。
65年前。在一个小小帝国的显赫家族——沙法家族，一个每一个成员都拥有过人天赋的家族。身为家族长子的马塔赫-沙法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他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亚林-沙法。两年后，他的妻子为他生了第二个儿子，让马塔赫-沙法高兴不已，他给次子起名叫加林-沙法。最后的教育，最优厚的生活，马塔赫同样的疼爱着他的两个儿子。而这两个小家伙所表现出的聪明才智和过人的天赋更是让老马塔赫兴奋不已，常常睡觉了都笑醒过来。几年之后，马塔赫继承了沙法家族世袭的公爵爵位，这个时候他已经快50岁了。老来得子，和迟来的爵位，让马塔赫感觉自己的人生是那么满足，幸福。于是，他常常和家人待在一起。他们一起唱歌，摆弄乐器，到湖边钓鱼，画画。很快10年过去了。沙法成为了远近驰名歌手，画家；加林则成为帝国最优秀的竖琴手和诗人。两个雪白可爱的孩子被誉为沙法家族的“双子神童”。不但被自己领地上的百姓所喜爱，更是帝国皇室宠爱的对象。无论是出去游玩还是去宫廷为皇室表演助兴，两个小家伙都是形影不离，感情好得不得了。
日子过得很快，两个小家伙很快长大了。按照帝国的习俗，他们应该找个伴了。于是，马塔赫-沙法，这个谦实的老父亲就常常在沙法家族的古堡举行各阶层的宴会。无论是贵族的千金还是平民的名媛，都被邀请来到这里，让两个儿子挑选自己心中的“灰姑娘”。那个时候的沙法古堡真的是帝国最热闹的地方。甚至帝国君主开玩笑说，自己都有些嫉妒了。凭借从小就建立起的知名度，来沙法古堡参加宴会的人就数不胜数了。一些来到这个小小国家躲避战乱的其他国家的政要和富豪也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参加宴会。在这里不用担心战乱的威胁，因为纳粹还看不起这个小国家，波兰和法国应该可以味饱这条狼了。
宴会中，加林用他的竖琴让宾客安静，而沙林则是用他天籁一样的歌喉让所有在坐的宾客都如痴如醉。很多的姑娘都被这两个英俊高贵，而且才华横溢名门公子所吸引了。一时间，两兄弟成了帝国的焦点，其吸引力已经大过了正在家门口燃烧的战火。让马塔赫和所有人都感到困惑的是，两个年轻人并没有表示看上了哪个姑娘。马塔赫也没有办法，毕竟，两个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几年后，酷爱音乐的两个年轻人到维也纳参加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从维也纳回来之后，两个家伙就变味道了。马塔赫常常发现两个家伙发呆，无论在分开的时候还是在一起的时候。身为过来人的马塔赫知道两个小家伙恋爱了，至少也是有了心上人了。再三的追问，只为马塔赫换来了担忧，原来兄弟俩爱上的是同一个女孩子。不祥的预感让马塔赫警告兄弟俩，无论是谁最后是胜利者，两人都是兄弟，这也得到了两兄弟的同意。看两兄弟的感情十分好，马塔赫也只能用“杞人忧天”来安慰自己了。
接下来的几年中，两兄弟用尽自己的智慧去追求那个幸运的女孩子。有时候是一起为她演唱，有时候则是各施其法。最后，亚林的画，战胜了加林的诗。本来加林是应该衷心的祝福哥哥的，然后时间却是那么的巧合，让加林心里充满了不平。因为那年，马塔赫突然中风死了，年轻的亚林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公爵，而身为次子的加林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身份的变化，让加林的心理也起了变化.加林总认为是因为哥哥的身份才让他赢得了爱丽莎的芳心。所以加林并没有按照兄弟俩的约定，对爱丽莎死心，只是吧这份感情藏在了心底。
在亚林和爱丽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之后不久，亚林体内的天赋也觉醒了。这是可以完全开发自己肉体潜能的天赋。亚林在体会到了拥有力量的快感后，也开发了弟弟加林的力量，希望兄弟俩一起追求力量的极至。亚林每天都忙着锻炼自己的力量，有时候竟然疯狂到了彻夜不眠的地步，而加林却没有那么大的决心，毅力，因为他的心思并不在武力上面，能让他朝思暮想的就只有爱丽莎。其实加林也很痛苦，一方面，加林想了很多办法，意图谋杀兄长，这样即可以得到公爵的爵位也可以占有心爱的爱丽莎，另一方面，加林同样爱着哥哥，这个从小和自己感情都很好的哥哥，这个刚刚才赋予自己力量的哥哥。加林就在这个矛盾的旋涡种挣扎着，直到有一天，寂寞的爱丽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个月色很美的晚上。透过古堡的窗户，那月亮显得朦胧而诱惑。爱丽莎如同仙子一样飘落在自己的房间。当师父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么陶醉，似乎这是他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白色的丝质睡衣让爱丽莎的动人胴体在月光中散发着诱人的魔力。而早就对爱丽莎爱得如痴如狂的加林怎么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呢？终于，加林背叛了自己的哥哥。这个晚上，加林和爱丽莎抵死缠绵，一发而不可收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加林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因为他的天赋也伴随着他成为真正的男人而觉醒了。知道自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让加林陷入了空前的悲痛中，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和爱丽莎的命运。爱丽莎将死在自己哥哥的手里，而自己也将过着屈辱的生活！后面的结局，因为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强，所以看不到。只是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必须靠两人还没有出生的人来改变。
知道爱丽莎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加林更加的对爱丽莎呵护倍至。几乎每个晚上，当哥哥亚林独自修炼力量的时候，爱丽莎都会来到自己的房间。多少个晚上，加林抱着熟睡中的爱丽莎暗暗啜泣。那种痛苦让加林深深的憎恨自己，甚至憎恨上天赋予自己的天赋，到最后连整个沙法家族都被加林诅咒上了，因为沙法家族得到了上天的优待……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亚林也不是笨蛋。当爱丽莎怀孕的消息传开之后，亚林觉得一顶巨大的绿帽子被套在了头上。今生的至爱居然背叛了自己。这让亚林怒火中烧，几乎到达了疯狂的地步。再三的追问下，爱丽莎终于承认了独自里的孩子是加林的。这个消息让亚林彻底疯狂了。两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两个自己最爱的人联合起来背叛了自己，而且还送了自己“男人最大的耻辱”。沙法公爵疯狂了。这是不可原谅的。
亚林不顾爱丽莎的阻挡，径直冲到了加林的房间想怒斥这个该死的叛徒。而当亚林冲到加林的房间的时候，平静的加林到是让自己一愣。从始至终加林都是那么平静，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哀求自己别杀死爱丽莎。亚林很奇怪加林的说法，自己甚至没有想过要杀死爱丽莎。后来的事情就是亚林不能预料的了。自己的斥责竟然换来了爱丽莎愤怒的回击，这让亚林十分恼火。而加林的一眼不发的杵在一边，更让亚林有被人看笑话的感觉。满腔的愤怒在爱丽莎歇斯底里的争吵的催化下终于达到了顶点。亚林把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手爪上。利爪带着自己的愤怒袭向了自己的亲生兄弟——加林。亚林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爱丽莎出现在加林的身前，虽然自己及时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然后没有任何力量的爱丽莎怎么能抵挡自己这个已经接近神的人的一击呢？
爱丽莎倒下了，倒在了两个自己深爱，也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怀里。眼前的亚林已经惊慌失措，而加林只是默默的流泪。
爱丽莎把所有的责任都拉在了自己的身上，乞求亚林原谅弟弟。并要求亚林用爱丽莎的灵魂发誓，绝不杀死自己的弟弟。亚林流着眼泪发下了誓言——绝不杀死加林。听到了亚林的誓言，爱丽莎抚摩着两个男人的脸，歉然的闭上了眼睛。
喜事，变丧事，再加上亚林把加林关进了很久没有用过的古堡地牢，整个古堡都议论纷纷。人言可畏啊，古堡各个角落的窃窃私语都想刀子一样的切割着亚林的心灵。再加上爱丽莎的死，让亚林性情大变。传说终的“古堡之鬼号”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响起的。
事情已经惊动了皇室，为了保持沙法家族的尊严，皇室下令，对沙法古堡内的佣人，马夫，园丁，司机等等进行了清洗。随着时间的推移，亚林的古怪脾气形成了，甚至有时候连他的好朋友海法特伯爵都受不了他。每当亚林心里痛苦到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就会到地牢去折磨加林。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亚林一手组建了暗之乐，成为了这个庞大组织的独裁者。而对权力触感也的确对亚林的内心有了安抚，同时，亚林也更热衷于追寻更大的权力。运用自己的机智和势力，在加上加林有时候作为赎罪的预测，亚林-沙法公爵很快就掌握了帝国的大部分实权。因为暗之乐的快速发展，亚林很需要帮助，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因此，5年之后，加林从地牢中出来了。不过，亚林剥夺了加林的名字，姓氏。也就是说，加林已经不是沙法家族的人了。早有预料的加林也没有做过多的争辩，5年的黑暗生活让加林的承受力强了不少。可是当加林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的时候，加林立刻崩溃了。满身的伤疤，不可愈合的伤疤让加林自己都觉得恶心。亚林的重击将加林的头骨打塌了一半，为了对爱丽莎的誓言，亚林不得不大费苦心的拯救生命垂危的弟弟。在加林昏迷的时候，一个用于支撑加林头骨的网壮铁架就安装在了加林的脸上。
看着一半脸上的铁架子，里面狰狞的脸，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从网架的空隙中钻了出来。加林崩溃的叫声震动了整个古堡，同时也让早以生活在尖塔上了亚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从此，加林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不让人看见自己的样子。一边加入暗之乐，以小丑皇的身份按照亚林的吩咐做事，一边寻找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两个人，最重要的是，加林也开始了修炼，因为加林体会到力量的重要性，它才能让自己有再次争夺爱丽莎的资本。因为加林已经预知到爱丽莎的复活，这也是加林忍辱偷生的两个原因之一。后来，加林发现了玄，发现了血……
故事终于讲完了，血还在意犹味尽品位着故事。而半醉不师父，或者叫他加林则是一言不发的灌着上好的红酒。
长时间的沉默让血也回过了神，如获至宝的看着他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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