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伐罪

    玄和张咪咪带着饺子这个大灯泡一起吃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玄似乎感觉到自己可以完全把柔忘掉，和张咪咪一起生活下去。在饺子的插科打诨下，晚餐的气氛很好。玄和张咪咪也不时的相视而笑。晚餐过后，饺子提议再去昨天去的那家“蓝梦”酒吧，心情舒畅的玄和张咪咪当然是十分赞成的。
    一进“蓝梦”，和昨天一样令人迷醉的气氛瞬间感染了每个人。饺子强烈要求和玄分开坐，因为自己一个人坐的话会有更多的MM来那个什么的（不愧是天才儿童，才一天就有经验了）。玄也没有反对，就和张咪咪坐在另一张台子上。很快酒水就送了上来，在张咪咪的陪伴下，玄开怀畅饮，因为和柔分手所带来的抑郁阴云终于一扫而空了，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而那边厢，饺子早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舞池，用自己值得骄傲的舞姿和帅气的外表，开始疯狂的吸引着MM的注意。当然，很快的，饺子也成了MM眼中的焦点。
    饺子陶醉的动感的音乐和MM的尖叫声中，不过很快的，饺子注意到了，有一个MM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注意过他一眼，这无疑很是挫伤饺子的自尊心。而那个MM也不含糊，周围也是围满了狂蜂浪蝶，一个个微醉的男人，眼睛里冒着野兽般的绿光，盯着那个MM猛看。舞池的分布就因为饺子和那个MM的作用起了变化：MM们围着饺子跳，男人们围着那个MM跳。饺子很想过去看看那个MM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人很多，要突破两个包围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饺子暂时打消了过去一看究竟的念头，只是更多的注意起的这个MM，这个吸引了众多男人目光的MM。
    苍白的脸上, 显然化了冷冷的妆越冷, 越文静, 越妖艳，欲望就越大胆而狂放…这是男人的理论。于是, 长长的睫毛上, 用银点布置出了一双无比媚惑的眼睛, 那银色的几近眩晕的光束, 将原本明如寒光的眼睛比的暗淡下去。
    如果, 要用一种动物形容, 那这个女孩就是猫。
    一只绝美漂亮的猫, 一只温柔报复的猫, 一只小野猫。在这个阴暗又喧嚣的迪吧里, 她激烈扭动的雪白身躯, 像一束激烈燃烧的白色火苗, 表白着大胆而鲜活的欲望。她跳舞时有一种媚, 一种别人都模仿不来的媚。就这样, 在一阵口哨和尖叫沸腾出的高氵朝后, 释放后的她柔弱在了吧台上
    这个时候的饺子，挣脱了众多MM的纠缠，来到玄的台子。玄正在和张咪咪纵情谈笑呢。
    “老大，你看，那边有一个MM好神气呢，很妖媚，但是又很冰冷。我在舞池里表现得那么优秀，她居然鸟都不鸟我。”玄没有多想，好奇的顺着饺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刹那，玄的笑容僵住，脑子里一阵恍惚。痛苦，愤怒，悲哀，这些刚刚因为张咪咪的出现而有所收敛的情绪又一次一股脑儿的全爆发了。那个女孩子不是柔是谁？绝胜张咪咪良多的，天生的妩媚娇柔，现在正毫不掩饰的刺激着周围那些用碧绿眼光盯着柔看的男人们。是不是柔在和自己分手之后，每天都沉浸在堕落的快乐中呢？玄不由的一阵心痛。一看时间，现在才10点过，在看看柔，已经快醉得不行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才能让她痛苦成这样？同样的问题，不但在他们交往的时候，即使到了现在，玄依然无法找到答案。
    柔醉了，无力的爬在了桌子上。几个男人一见这般景象，挣着去扶她，当然是扶她走。去哪儿？……你真纯洁。你争我夺，甚至，几个人已经动起手来了。
    玄的脸上再找不到丝毫的笑容，眼睛死死盯着那边那群人的动作。强行压抑着拿刀砍人的冲动，玄在张咪咪惊讶的目光中，在饺子不停的追问中，一步步，向舞池另一端，柔的座位走了过去。
    几个男人还在你争我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玄那杀人的目光。
    “啊~~~~~~~~~~~~~”怪异的尖叫声飞远，最后淹没在了嘲杂的音乐声中。几个争夺柔的男人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对手少了一个。玄的愤怒也因此而升级，再不考虑任何其他途径。一把抓一个，抓起来就往外扔。“啊~~~~~~~~~~~~~~~~~”的尖叫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舞池中的人们也注意到了，有一个又一个人影飞跃舞池，“降落”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大家为了“蓝梦”老板别出心裁的安排欢呼雀跃。没有争夺柔的人，用惊讶的眼光看着玄扶起了柔。这只受伤的小野猫，似乎已经沉沉的睡着了。穿过舞池的时候，玄的心里说不出的烦躁。饺子再一次摆脱了MM的纠缠，来到了玄的身边，一见玄的脸色就知道，老大这可不是乱泡MM来着。玄没有回到刚才和张咪咪坐的地方，而是直接走向了出口，看到张咪咪委屈的眼神，玄只能用眼睛告诉她，对不起。张咪咪再也忍不住，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玄抱着柔走出了“蓝梦”，饺子跟在后面。
    “老大，这是谁啊？”饺子终于问了个问题，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老大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让老大走火入魔的那个。
    “她就是柔。饺子，你回去照顾一下张咪咪，我怕她晚上会出事。你帮我告诉她，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还是柔，昨天晚上是我对不起她。也许我曾经迷惑过，但是现在我的心清晰的告诉我，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柔。”玄交代完了，转身就走，饺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带苦笑的回到了“蓝梦”。
    玄把柔抱回了小屋。脱下了两人身上那沾满了呕吐物的脏衣服，把柔放进了自己的被窝。心情极度低落的玄三两把洗干净了两件脏衣服，然后拧来了热毛巾，细心的给柔擦脸。谁会忍心伤害这只可爱又可怜的小猫？一切处理完毕之后，玄静静坐在柔的身边，静静的守护这个内心极度潮湿的女孩儿。睡梦中的柔轻声的哭泣，她并没有清醒，但是昏迷中的她在梦境里又想起了伤心的事。玄用手擦去柔脸颊上不断落下的眼泪，身体因为心入刀绞而不停的颤抖。点点怒火终于汇集成了燎原之势。从玄记事开始，第一次，玄落泪了。
    临晨3：00，饺子回到了玄的小屋子。见玄脸有泪痕，一脸杀气，马上止住了向玄报告已经把张咪咪安全送回家的事情。
    “饺子，如果我要去杀人，你会帮助我吗？”玄声音冰冷。
    “呵呵，老大，这是你要求我做的第一件事，你说我能不答应吗？”饺子爽快的说。
    “好，好兄弟，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玄立刻决定道。
    “好的！但是我们去什么地方，杀谁？”饺子的心还是很细的。
    “去西安，至于杀谁我还不知道。”玄一本正经的说道。
    饺子瞬间跌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揉着屁股说：“老大，杀谁你都不知道，那怎么杀啊？总不能把西安屠城吧？”
    玄瞬间愣住了，是啊，怎么办呢？因为一时情绪激动，玄决定去把他知道的伤害过柔的那个同学和那几个流氓杀掉，但是柔根本没有告诉他那个同学的名字，更别说怎么找到那几个罪人了。饺子关注着玄的脸色变化，从脸上浓重的杀气看来，玄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绝对会选择在西安屠城的。“别别别，老大，我不想被人民政府满世界追杀，你把事情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饺子一看势头不对，立刻开口劝道。
    饺子拉着玄坐下，细细听玄转述柔的故事，并且不停的追问细节……柔终于止住了哭泣，安详的睡了。
    黎明的曙光出现在了窗外的海面上。饺子心里有了八成把握。
    “老大，我们出发把，只要他们还在西安，我们就不会白跑一趟！”饺子宽慰玄，同时对自己也是信心百倍。
    “好的，什么都不用收拾了，你打电话订往返机票，我留个字条，然后马上出发。”玄见事情有一线希望，马上精神百倍的说道。
    玄找来了纸笔，略一凝神，写道：
    柔，原谅我的无能。我无法让你摆脱过去的梦魇，重新回到阳光下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在你喝醉的时候照顾你了。我即将远行，惩罚几个罪人，也许我们再没有机会见面，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努力寻找快乐和幸福。
    放下笔，玄看了还在床上熟睡着的柔，拿上衣服，带着饺子，出发了。
    西安，因为要保护古迹的缘故，所以城市建设相对是很缓慢的。
    玄和饺子重临这个城市，心情也不再是初来贵境的好奇和兴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来是办事的。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当然就是要把麂子找到，没有这个对西安比他家还熟的小地头蛇很多工作是没有办法开展的。玄和饺子估摸着时间麂子也该回家了，于是就来到了麂子住的那一排民房外等候。
    远远的，麂子那瘦小的身影出现了。
    “站住！”饺子用他特有的大嗓门儿喊了一声，只见麂子如惊弓之鸟一样转身就跑。玄和饺子对望一眼，立刻追了上去。麂子虽然是十分能跑的动物，但是怎么能跑得过这两个高手呢？20米的距离，麂子就被玄一手举在了半空，还不停的“哇哇”大叫。饺子让玄把麂子放在地上，两耳光打醒了麂子。骂道：“你个王八蛋，跑什么？没有看见我回来了吗？”惊魂稍定的麂子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饺子。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饺子，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见饺子的脸色渐渐变得愤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改口道：“骄子老大，你变得这么帅，我真是认不出来了。以前在山上还没有发现，原来你是这么个帅哥坯子。”见饺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麂子终于安心得透了口大气。
    三人走在昏暗路灯照射下的路上，饺子吩咐麂子道：“明天你不用擦皮鞋了，发动你能找到的所有擦鞋崽来你住的小屋子开会。有好事情交代你们做，记住，可以挣很多钱哦。”饺子的话让麂子十分兴奋。让麂子回去之后，饺子和玄才去找了家酒店住下。玄从离开新港的小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饺子也知道老大内心正在受煎熬，劝也没有用，一定要他自己能顶过这一关才行。
    一夜无话，玄终于盼到了黎明的到来。迫不及待的叫醒了饺子，立刻出发向麂子的驻地而去。玄总觉得办事的节奏太慢了，等得太辛苦，其实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心态有问题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来到麂子的小屋子，这个时候里面已经等了很多人，很多是被昨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麂子通知来的，将就在麂子的屋子挤了一夜，生怕错过了今天的好事。饺子拿出了从酒店A来的一大堆西安市地图，一边说，一边发给擦鞋崽。“今天，你们都别擦什么鞋了，我给你们每人100元的底薪，你们去给我把全西安市的所有中学，无论是只有初中的，还是初中高中结合的，都给我找到。听清楚，我是要具体位置，就是要你们能带我去地头儿的，别敷衍了事。如果到时候你们记不住地方，我除了要你们退回我的100块之外，还要罚款，另外如果我后面这个老大生气的话，不知道你们谁的身上还会有好胳膊好腿儿。”众人一见满脸杀气的玄，无一不是低下头，暗暗吞唾沫。
    “我已经把地图上分了区域，如果人多了的话，你们自己把区域再分小一点，多一个人也不会抢了你的生意，而且你也干得更轻松。好了，事情就这些，想快点拿钱的话就去做事！”饺子说完，双手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对这帮擦鞋崽来说就想是起跑的发令抢一样，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他们可不傻，没听见吗？刚才饺子说的100元是底薪，干得好说不定还有奖励呢！
    屋子里的人跑了个干净，就剩下饺子和玄了。“老大，要不你休息一下吧，你看你的眼睛都肿了，不睡觉可不行啊！”饺子好心的规劝道。
    玄摇了摇头，坐在麂子他们的破床上。双眼平视前方，又开始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