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会议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在古堡的上空响起。清晨的古堡，矗立在海边的悬崖上。从高空鸟瞰，安静的古堡和周围的荫荫绿地共同烘托出安宁，祥和的气氛。通向古堡的盘山公路上，一个由十几台名车组成的车队正以整齐的间距行进着。
    直升飞机上的沙尔先生一脸严峻。今天是暗之乐年度例会召开的日子，也是他每年最不希望面对的日子，因为他将和他最害怕的人一起开一个长达一天的会议。“上帝啊！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眷顾一下我这可怜而卑微的生物，希望我今天能平安的度过……”就在沙尔先生还在祈祷的时候，直升飞机已经在古堡降落了！沙尔先生深深吸了口气，踏上了这片属于沙法公爵的土地。
    来迎接沙尔先生的是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一脸的落腮胡子张显着他的强悍，一身崭新的灰色名牌西装在他剑焊身材的衬托下，充分的表达了设计师的意念。
    “沙尔先生，欢迎您的到来，一年不见了，您还健康吗？”这个大汉礼貌的问候着沙尔先生。
    “噢~~亲爱的K，怎么能让您来迎接我呢？我的身体还好，到是您没有什么大病小灾的吧？”沙尔先生也是口蜜腹剑的回答着。
    在暗之乐，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沙法公爵的左右手，沙尔先生主管的是外部事物，例如比赛的安排以及和盟友的联络沟通，甚至有时候还要负责利用各种手段打通一些官方的关系。而K则是暗之乐之内的总管，负责的事物大到拳手的发掘和培养，小到古堡的给养供应。两人的样子虽然孑然不同，但是管理能力都是十分出色的。再加上两人谁也不服谁，所以只能在公爵的高压政策下，面和心不和的斗了！
    两人握了握手，沙尔先生的脸上是很自然的笑容，让人一看就觉得那是一个久违的朋友，而且心地善良。反观K的脸上就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了。
    “你这个该死的，天天都活在公爵的眼皮子底下，为什么没有让公爵逮着你一个错误杀了你？今天的会议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好过！”沙尔先生阴毒的想法丝毫没有在他脸上反映出来。
    “你这个会说人话的臭鸟，真不知道撒旦是怎么想的，竟然又让你平安的度过了一年！”K的走神让他手上的力量失去了控制，眼看沙尔先生的笑容有些扭曲，立即收起了力量，同时心里也感到一丝快感。有什么能比亲手折磨自己讨厌的人更让人心旷神怡的呢？
    寒暄中，两人走过了停机坪，穿过了后院，走向古堡的主建筑。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向K礼貌的致敬，而K也十分得意。“看看，这里的人只认识我吧？你算个什么东西？”而这个时候的沙尔先生已经没有把心思放在K的身上，而是在思考即将面对公爵的询问，自己有没有什么漏洞。一遍遍的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一遍遍默默检查自己过去一年的成绩，沙尔先生暗暗松了口气，自己的成绩应该可以让自己安然的度过这一关。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进入古堡的主道上。远处，古堡那沉重的大闸门已经提起，刚刚在路上的车队已经进入了古堡。
    “沙尔先生，今天应该来参与会议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我们快两步吧，迟到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K收起了争斗的语气，异常诚恳的说。
    沙尔先生也没有反对，出奇的，合作的点了点头。看来在对于公爵的恐惧上，两人到是不谋而合啊。在车队停在古堡正殿的门口时，沙尔先生和K恰好走到。
    古老的大门在嘎嘎声中打开。与大门的古旧绝不相配的，大殿里面是令人瞠目的金碧辉煌。五盏古典的，巨大的欧式吊灯按照梅花的形状分布在高大的天花板上，白色的基调，配合金色的欧式雕花，让人觉得高贵而舒适。3M宽的红地毯从门口一直延续到通往2楼的楼梯。中世纪的骑士盔甲手持长矛立在楼梯的两侧。地毯把整个大厅分成了两个部分，左边的巨大餐桌上，放着鲜花，水果，用冰水镇着的香槟。24个高靠背的华贵坐椅整齐的排放着。右边是相对矮小的沙发，每四个围着一个圆茶几。从制作家具的木料到铺在茶几上的桌布，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侍者们把今天的客人迎向右边的休息区域。递上咖啡，接过客人脱下的外套。熟练而高雅的动作让人觉得舒服，放松。在侍者们完成了工作退下的时候，今天的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开始了交谈。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大家都在抓紧时间交流着经验。当然这中间有多少是真的就值得商榷了。
    半小时的时间飞快的过了，9点的钟声响起，大家都闭上了嘴，安静的走到了对面的大会议桌，按照自己的身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22个人，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当22个人都坐好了，那个空着的椅子的主人，从椅子后面那扇高大的大门内走了出来。
    亚林-沙法公爵，还是那套有些复古的灰色衣服，不仔细看根本就不能分辨出它的华贵。他的身后依然跟着那四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大汉。公爵出现的时候，22个人整齐的起立，并向公爵行注目礼。整个大厅只有公爵等5个人整齐化一的脚步声。踏着铛铛的钟声，公爵走到了自己的位子旁，祖顿将椅子拉开，公爵坐下。9点钟的9下钟声刚好响完。
    在公爵如坐之后，22个人都分别坐下了。
    “会议开始！”祖顿说完着句话，就退后，与他的三个同伴一起站在了公爵的身后。
    “好的，那么，沙尔先生，请你先做你的汇报吧！”公爵沙哑的声音响起，同时让沙尔先生的后背一紧。沙尔先生从公文包中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资料。缓缓站起，清清嗓子，开始了汇报：“在过去的一年中，暗之乐继续扩大了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我们连同盟友，一共组织了大大小小共20场比赛。除开了必要的开支和成本，仅赌注收入就达到了20亿美圆。同时与几打盟友的合作也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沙尔先生把他在过去一年中的成绩以及对未来一年的工作安排向沙法公爵做了详细的阐述。用词准确，数据精准，调查细致很有说服力。在沙尔先生的汇报完毕的时候，22个人鼓掌，的确，沙尔先生的才干是突出的。
    “K，该你了！”在得到沙法公爵的示意后，K站了起来。他没有准备什么资料，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
    向公爵微微鞠躬，K开始了他的汇报：“过去的一年中，我们暗之乐的训练系统运作良好。通过了升级测试的“种子”达到3700人，成功发芽的“小草”有近1300人，新得到等级的“斗士”近700人。其他人事上没有什么变动。所以，暗之乐现在拥有K级斗士37人，Q级斗士144人，J级斗士566人，10级斗士1313人，其他9级以下的正在加紧训练，我随时向您报告。另外，去年派出执行公爵命令37项，133人次，全部成功，伤亡17人。可以这么说，我们暗之乐的实力正在飞速的成长着。”
    “很好，看来你这个黑桃K干得很不错啊！”公爵很难得的抛出了赞赏之辞，这令K的脸上显得十分得意。“达里奥，你也是K级的人物，你准备好了吗？该你了！”公爵接着点了身为“草花K”的达里奥。
    达里奥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身为情报主官的自己，在过去的两年内都没有找到那个叛徒玄的踪迹，而且由于病毒的影响，自己储存全世界优秀运动员，格斗家，科学家等等的数据库被摧毁，虽然自己尽力补救，但是损失仍然是不可估量的。后来经过查证，这是有人故意攻击造成的，而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还能保住已经是个问题了！在死亡的威胁，达里奥深深的呼了口气，站起身来把自己这一年内的遭遇告诉公爵，并把自己的分析告知了公爵，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正把矛头指向暗之乐。最后，达里奥请求公爵念在自己多年来尽心竭力效忠的情分上，放过自己的家人，自己愿意接受最重的惩罚。
    可是出乎所有预料的是，公爵只是笑了笑，然后让达里奥坐下，然后让下一个K级人物进行汇报。
    今天来参加会议的22个人，包含了暗之乐最精华的黑桃，红心，方砖，草花的J，Q，K。还有沙法公爵所在国家的6个部长，首相，皇家科学院院长，皇家禁卫团的正副团长。可以说，整个帝国都在亚林-沙法公爵的掌握中，现在的皇帝不过就是个傀儡，摆设而已。在所有人都把自己需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后，现任皇家科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沙法公爵的老朋友，帝国伯爵吉丝-海法特庄严的站了起来。
    “各位，经过近15年的苦心研究，暗之乐的秘密实验室已经破解人类全部的基因代码。并且已经找到了合成基因转化物质的方程式，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暗之乐将会是全世界臣服的唯一，伟大的存在！”海法特骄傲的说着。看到老朋友眼睛里那一丝丝闪动的光芒，海法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还高兴，在多年之后，能让自己的朋友高兴一下。
    “那么，今天的年度例会就到这里，在此，要对黑桃，红心，方砖三个分部提出肯定，和鼓励，J，Q，K可以向暗之乐提出一个愿望，10一线以下身份的人，按照身份领取奖励。达里奥，你是个优秀的人才，对于你的表现我很失望，以你的能力应该把事情做得更好。这次我不处罚你，并不代表你会不受处罚，希望你能够向我和其他的成员证明你“草花K”的能力。记住，能出现在这个大厅的人，除了我的侍者，就是你们这些精英中的精英，当然，我的侍者也是最优秀的。”沙法公爵虽然嗜杀，但是还是十分具有领袖气质的，总结性的讲话最后还不忘幽默一把。
    而反观这22个人，他无一不为自己又安然度过了一年而欣喜。因为按照沙法公爵的习惯，即使自己在未来的一年中翻了什么错误，不到明年的今天，自己的生命是没有问题的。沙法公爵的确很高明，如果他的下属犯了错误，会在一年之能做出更多的功绩来弥补，这样，公爵就能用恐惧将自己下属的潜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再加上这些人都是精英，那么可以想象暗之乐一年之间的发展是多么可观！而身份在J，Q，K之上的人得到了公爵的承诺，可以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这些人对于普通人的愿望已经是不屑一顾的了，他们的愿望当然是正常人，或者常规方法不能满足的了。而这个愿望却是暗之乐可以满足的。欲望和恐惧，在沙法公爵控制了这些人的两大弱点之后，便把他们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心，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消除自己的恐惧。
    可能有人会问，沙法公爵这样的人也会有欲望和恐惧吗？答案是肯定的，只要是人这种生物就有欲望和恐惧。有人又会问，那么那些修为很深的和尚就没有欲望也没有恐惧了吧？那么你可以去问问和尚，你为什么要修行？答案就会自动摆在你的面前了。早在生命形成的时候，欲望就已经诞生了，为了生存，为了生命的延续，欲望在扩大，并且多元化。食欲，性欲等等，不是人类才有的。而求知欲，贪欲，却让自命为高等生物的人类更加贪婪，更加牢固的被钉在了欲望的枷锁上。越聪明的人越是难以挣脱，相对来说，我们就更能理解“憨人有憨福”的意义了！
    沙法公爵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欲望。相反的，他有更强烈的欲望，只是这些欲望的对象也不再是大多数人追求的金钱，肉欲，或者是权力。也许，只是也许，在沙法公爵的心里还有一点点对权力的追求，但是也很淡了，淡到只是不愿意放下的程度。而沙法公爵最终的欲望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以后会知道的。
    结束了会议，暗之乐的精英们开始享用水果和香槟，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干什么，表现得怎么样，公爵都绝不会在意，更不会嫉恨。只有在这个时候公爵才不可怕。而更象是一个有一大帮优秀孩子的家长，有时候还会笑笑。而这些没有公事的情况下，一年才能见一次的精英们也抓紧时间交流着。毕竟和真正的精英交流的机会并不多。为了让自己更优秀，为了在下次的年度例会中能够顺利过关，大家都在请教，大家都在传道，授业，解惑，真正做到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这个时候的公爵，心里面想得更多的却是刚才他的朋友海发特伯爵的汇报。20年了，自己投入了暗之乐将近一半的资源，终于快有成果了，终于能在20年后弥补自己人生最大的遗憾了。这样的好消息怎么能让自己不高兴呢？
    而达里奥却不知道，正是这个海法特伯爵的话，救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