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当他们听到张果老一路之上杀强盗、灭黑店,虽然有点替他担忧,但也为他敢于除强扶弱而高兴。但得知他竟然黑吃黑,取了他们的银两,并大肆挥霍时,苗震山气得脸都黑了。心中暗骂道:“这个小混蛋,莫不是要做强盗不成!”
待听得张果老进京第一件事,竟是纳了两名妓女。苗婉茹气得钢牙直咬,好在后来得知张果老并未与她们发生些什么,心中才略微安心了些。
而听说他收了国子监的几位大人为弟子时,虽然张天成口中骂道:“这逆子,真是无法无天!”实际中,心里却是欢喜异常。能收他们做徒弟,证明自己的儿子学问高深得没话说。
但听到张果老夸官之时竟把武状元给打了,一家人都吓坏了。要知道欧打朝庭命官可是死罪,弄不好还会诛连九族。得知皇帝只是小惩了一下,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张天成与李氏夫人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皇恩浩荡啊!”
两个书童一说完,苗婉茹头一个发言道:“我对张果很不放心,我想先去找他!”李氏夫人也觉得张果老做事太过卤莽,若没人看着他,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她也了解张果老最怕的,就是他这位未过门的妻子,有她看管着,谅那张果老也不敢胡为。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后,同意了婉茹的建议。令张平带着婉茹先去一步,剩下的人等侍郎府建好后,再一起过去。
张果老在阵府住了一段日子,倒也风平浪静。只说这一日,武则天将当朝宰相张大人和陈大人一同召至后宫问话。二人参拜已毕,武则天道:“唤两位大人前来,是因为哀家碰到一桩难办的事。这本是件皇家的私事,按说不应该麻烦二位。但遍观朝野上下,唯有两位德高望重又深谋远虑,所以哀家不得不求救于两位!”
两人忙回齐声回奏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下官便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武则天对他们的回答很满意,“这事说来也算是桩喜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太平公主岁数已经不小了,为了给他找个如意郎君,我和万岁可算是操碎了心。可她眼界实在太高,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她总算是看上了个人,我希望二位能够替她做这个媒人,也算了了我和万岁的一桩心事!”
二人本来还以是什么为难的事呢!原来是保媒,这样的好事,求也求不来呢!两人均脸现喜色,张大人更是领头跪下来向武则天贺喜。武则天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起来。武则天道:“你们莫要这么早就道喜,那人还未必肯答应呢!”
张大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娘娘此言差矣!能够被太平公主看上,是他三生修来的福份。旁人求还求不来呢!又有谁会不答应呢?”
武则天面有忧色的道:“难就难在他有妻子啊!”
张大人一听此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太平公主何等娇贵的人,如何能做别人的小妾。这事有失朝庭的颜面,恐怕不太好办啊!”陈大人闻言也是眉头深锁。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张大人忽然开口道:“娘娘,微臣倒有一个法子,就不知合不合适!”
武则天道:“你倒是讲讲看!”
张大人道:“太平公主千金之躯,决不能给人做小。便是那人同意了,我们这些朝臣也是不会答应的。不如由臣……”说到这,张大人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武则天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那也不必,虽然那人有老婆了,但却未曾拜堂,只是订了婚而矣!为此杀了她,哀家心有不忍!”
陈大人亦觉张大人的方法太过恶毒,便抢言道:“娘娘宅心仁厚,真乃天下之福!微臣认为,既然那人尚未拜堂,便算不得数的。不如娘娘下道密旨,由臣亲自前往,令那姑娘解除婚约,并不许声张,也就是了。”
武则天笑着说道:“爱卿所言正和我意,那就有劳爱卿走上一趟。我再着人给你准备万两黄金,就算是对那姑娘的补偿吧!”
张大人忙在一旁恭维道:“遍数历朝历代,也没有像皇后娘娘这么仁慈的!有娘娘母仪天下,真乃我大唐之福啊!”
武则天本还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愧疚之感,但听完张大人的话后,那点内疚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张大人恭维的话确实很受用,但武则天却不能坦然受了,要不然别人会说她自大。“我哪有张大人大人说得那般好,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她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张大人见武则天被自己的话说得眉开眼笑,心道:“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虚荣之心总是有的。看来,以后这样的话我得长期挂在嘴上。”但嘴上却说:“是!是!是!微臣知道娘娘是最不爱虚名的!”
陈大人躬身问道:“只不知娘娘提到的那个‘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啊?”
武则天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倒是猜猜看,答对了有奖!”
陈大人略一思索,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道:“莫非是他!”
武则天哈哈笑道:“不愧是本朝最有学问的人,一猜便被你猜中了!”
张大人一时间却没有看懂他们打得什么哑迷,便出口相询道:“娘娘你们究竟说得是何人啊?”
陈大人代武则天回答道:“今科头名状元,张果!”
张大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难怪!难怪!也只有他这样的文武全才,方配得上太平公主!”他句话明着是夸张果老,暗着是在夸奖太平公主。而太平公主又是武则天的女儿,所以这句话变相在拍武则天的马屁。做为当朝一品大员,他什么要如此讨好武则天呢?原因不外乎,他深知当前的形式。虽然高宗高坐在龙座之上,但真正主事的却是这位皇后娘娘。虽然他知道自己官居极品,不可能再升一步了,但也不想被赶下台去。而这位皇后娘娘脾气不太好,又喜怒无常,所以自己不得不十分小心的恭维她。将来自己有朝一日若犯在她的手上,她也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