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武举与禁卫军的比斗,最终以武举们取胜告终。高宗对陈天霸等三人的武功非常满意,当即封了他们官职。陈天霸被封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陈有德被封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张志远被封为从五品的归德郎将。
因为先前高宗曾经有言,在朝的将军看重了哪位武举子,便可将他纳入自己帐下。所以他们都跃跃欲试,想从中选出自己中意的部下。但他们看到武则天恶狠狠的盯向他们时,他们的胆子又全都吓了回去。也幸好高宗忘性大,刚刚说过的话已不记得了,因此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时文举子们的文章也都陆续做完了,张果老自然是第一个交卷的。他交卷时,陈天霸与胡广刚刚打完。也就是说,陈天霸与王明的那场比拼,他是完完全全从头看到尾的。张果老对这场比斗唯一的评价就是“垃圾”。他没想到所谓的高手,竟然就这么个水平,完全就像小孩打架一般。照这么算自己的武艺简直就是宗师级的人物了,想至此他不禁苦笑了起来。
高宗第一个看的自然也就是张果老的文章。高宗刚一拿起试卷,便先称赞道:“好字!好字!”细览之下,高宗不禁提案叫绝道:“诸葛亮的出师表,亦不过如此!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文章啊!”武则天接过高宗手中的试卷细细的看了一遍,也不禁称赞道:“果然是惊世骇俗的好文章!”
高宗和武则天的话使满朝文武都大惊失色,要知道他们俩可不是轻易夸人的主。既然他们一致认为张果老的文章好,那张果老的文章绝对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的。除了国子监大学士等几个张果老的徒弟对此仿佛早就有心理准备外,其它他都无法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人,竟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来。
张果老很自然的被高宗钦点为今科状元,并与武状元陈天霸一起在长安城内夸官游街。所谓夸官,就是状元骑着高头大马,在禁卫军的簇拥下当街游行。让老百姓们瞻仰一番他们的容貌,说白了就是显摆显摆。
由于皇宫是坐北朝南修建的,所以张果老和陈天霸出了皇宫后,便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各自游街。大唐朝社会安定,人们生活富足。社会上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重文轻武的风气,又因为张果老名气实太大(赎春红、柳绿,收国子监官员为弟子),所以争着目睹他容貌的人多得数也数不清。而武状元陈天霸就惨了,同样身为状元,看他的人就寥寥无几,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受气的小媳妇。原本陈天霸还以为争着看他的人,必定数不胜数。街面上人头攒头,热闹非凡。难知会是这种情况,他心里还慢慢合计呢:“难道长安城的人都起了水痘,不敢出家门?要不然大街上怎么这么冷清呢?”
可是当他和张果老在连升客栈前相碰,立时气得连肺都炸了。整个大街都被行人挤爆了,张果老频频向人群招手致意,而人群中也不时响起女人们的尖叫声。甚至有些大胆的女孩子高呼:“状元郎,我们爱你!”
陈天霸心道:“好你个张果啊!在金殿上抢我的风头也就罢了,在大街上也让我难堪!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说什么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想到这,他当即命令为他开道的禁卫军驱散挡路的行人,并高声呵斥让所有人让路。(当然也包括张果老在内,但他并没有直说)他如此霸道的行为,立时引起民众的不满,但慑于他的权威,行人们纷纷开始向街道两旁避让。
张果老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若是好好说,他这个人还是满通情达理的。但武状元如此蛮横,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春红、柳绿正在客栈门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若此时自己认怂了,将来自己不家何面目见他们。正所谓“女为悦已有者容,士为知已者死”,不对!这个时候这名话应该改为:“女为悦已有者容,男为慕已者勇!”张果老停在路中不避不让,冷笑着说道:“状元爷好威风啊!”
陈天霸见张果老一丝没有避让之意,心头逾加火气,恶狠狠的说道:“哪里,哪里!哪及得上张状元的一半威风!”
张果老淡然的说道:“我是不是应该也给状元爷让路呢?”
陈天霸冷笑了一声道:“你我本来平级,并不存在谁该让谁的问题。但我在金殿之上,被皇上封为忠武将军。我现在是有官职的人了,而你还是个候补。这谁该让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陈天霸这番话,也是有意说给老百姓听的,所以声音特别大。
张果老听了他这番言语,狠得牙根痒痒。可他说得又不无道理,张果老竟然无法反驳。就这样认栽,心中实大又忍不下这口气去。张果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拍脑门道:“唉呀!我怎么忘了,陈大人的官职是比武赢来的!失敬啊!失敬!”
陈天霸以为张果老认怂了,哈哈笑道:“知道就好!老子的官职是真刀实枪打下来的,不像某些人,随便划拉两下,写几句漂亮话,也能中上状元!”
张果老道:“这么说!状元爷是认为我们学文的,武功就一定不好喽!”
陈天霸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果老,但却看不出他有一丝武功底子。这也难怪,张果老已经练至精华内敛的境界了,寻常练武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个武功高手。陈天霸带着嘲笑口吻说道:“听张状元这话,好像还想跟我过两招!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陈天霸这是故意羞臊张果老,好让他在众人面前声名扫地。
哪知张果老痛快的答应了:“我张果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既然状元爷有这个提议,我就陪你玩上两招!”说完这话,便翻身落马,毫无惧色的走到陈天霸马前。张果老这一招完全出乎陈天霸以及所有人的意料,他们没想到张果老脾气这么火爆。有几个围观的练家子,都不禁摇头为张果老担心。而那些女孩子们,尤其是春红和柳绿更是吓得惊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