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一程山水一程歌
第二天，蹭小盖的车，一行车水马龙，宝马雕车香满路，浩浩荡荡杀奔国际机场，同等候在机场大厅财务公司的名流淑女们合兵一处。
我差点昏过去。
天哪！你就不能学雷锋学到底，帮我帮到期。你少给我捅估点销销还能忘了你，我靠！风水轮流转怎么也转不到他身上啊，该死的龙翱兄弟＃猴子殉难般戳那儿，脸上凝固着守株待兔的微笑。
“安总……”
“龙少爷？Anny不说你飞美国嘛……”
“推迟了……”
“甘当护花使者呗？”
“跟你们散散心……”
“你小子……”
这厮这顿得瑟！志得意满、踌躇满志、趾高气扬、摇头尾巴晃地挨个握手。到我这，孙子憋着嗓子，
“你也去？……”
“咋地呀？地球你们家的呀？……”
“好好好！……”
这货正要大规模反击，一场硝烟弥漫在所难免，我心中的核按钮一触即发，血管里刀枪剑戟纷纷林立，怒向人丛斩妖屠龙。
“哎呀，龙少爷也来啦……”
July春满乾坤象鲜花一样鲜翠欲滴，电烫过的长睫毛故意忽闪着，色情地摇着水蛇腰扭过来，一把挽住我胳膊。
“你们？”
龙少爷早该剁下来喂狗的手指头很吃惊。
“我们怎么啦，行你和Anny卿卿我我，不行我找个朋友陪陪？”
“奥奥，哈哈哈……”
孙子恍然大悟地指着我们乐。这货那份丑态百出活活吓倒钟馗吓死诸葛亮他媳妇。你瞅他那操性，发把大长钩子活脱脱就一火葬场的火化工。
跟Anny有说有笑上了飞机坐一个座，恨得我几乎产生恨屋及花的恶念。我和July坐一块。
“你别愁云惨雾的，让他先放松放松戒心，明儿爬山，他肯定不行。Anny争强好胜，你卖卖力气追她，又浪漫又刺激多好。”
“嘿，我咋没想到呢。彤彤，你太伟大了，别拉我，我非得给你行个大礼，别拉我，谁拉都没用……”
我摇彤彤胳膊。
“谁拉你了，行大礼嘛，行啊？”
“别拉我，我可真行啦……”
我一把握祝糊小手作振臂状。
“啊，就握手哇，你个坏蛋……”
她的粉拳直捣我肩窝。坏了！Anny回头看呢！千万别误会呀，小姑奶奶！
彤彤一吐舌头，又调皮又善解人意，这么好的丫头片子我以前咋没泡意呢，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Anny中啊。要不是Anny，我肯定泡她个阳光灿烂猪八戒，春满乾坤爱满门。
你看前面那两位腻歪的，嘿！又是窃窃私语又是高声大调，一会拿饮料，一会剥糖，我差点吐出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多牛逼的球队巴西来了先拉来看看龙少爷的精彩现眼，保准国家队一踢就赢，弄他个魂断China。
机到贵阳，转车直插贵州东北部铜仁地区梵净山下，夜宿绿野仙踪招待所。
老Gary力排众议、独断专行硬是棒打鸳鸯包下两大帐篷，老抱子似地护着手下的靓妞，生怕让我们这些黄鼠狼给拜年拜了去。
老外不懂国情，您这是违法懂吗，破坏婚姻！给你她妈驱逐出境！
我们这些傻老爷们只能屈尊另一大帐，摔扑克喝酒唱歌五毒俱全，也有趁老外不在，或是浪费3斤4两唾沫星子约女友出来，夜游方圆几百里的原始生态林的；有合伙散步的；有被自然景观震得惊声尖叫的；有跟小摊讨价还价的；有偷着领爱侣酒馆对酌的；有带着吉他月下弹情的；星罗棋布，乱七八糟。
我他妈瞟着龙翱，孙子果然色心不死约出Anny月下散步。
我偷窥我本能我恨得蹑手蹑脚鬼头鬼脑凌波微步踏草无痕。（你踏你也没痕）
没用上三个来回两人豁地分手，完了，整僵了！估计龙翱色心踊跃挨闷了，哈哈哈。
我奸贼似地潜回男帐。
龙翱强装镇定心怀鬼胎地回来。
“找Anny去啦，你呀……唉，来两圈。”
安总招呼。
“得早起，老处女让明早四点出发，说九点能看见这里最著名的景观――佛光幻影，你说这不吃饱了撑的吗嘛……”
二三十号男同胞闻听此讯，马上掀起痛扁外国人的热潮，想像力一直绵延到1840年鸦片战争时期，外展到八国联军、成吉思汉、希特勒。
“这个老婊子想折腾死咱们，还爱情之旅，纯他妈折腾之旅。”
最后小楼骂压四座，声震全场，众人才恢复到正常的男人世界。
“来吧，龙少爷，玩两圈，明儿不早起能咋地，大不了不看那玩意……”
钱波也招呼。龙翱加入战团。
我带着阴谋家的微笑躺下，并把这微笑酝酿发酵梦想成真。
中途醒了，大帐里齐吵乱嚷，惶惶不可终夜。难得这么个条子不抓的天然赌场，男人们放飞好赌天性，一掷千金、脸红脖子粗、叽叽闹闹、骂骂咧咧、吵吵嚷嚷、不分上下。安总龙翱等人鏖战正酣，孙子们，玩吧！玩蛋吧——完蛋吧！抓个幺鸡抓个一饼来个鸡毛蛋！你们就扯jī巴蛋吧！明儿机会大大地，天助我也！活该Anny嫁给我，命中注定！嘻嘻。
我看看宝典半夜12点多了，再睡她个回笼，这个香啊，回笼觉排四大香之首。什么是四大香？这荤嗑子不知道？你白活呀＃旱呀？这嗑少儿不宜，您多大？够岁数告诉你超过100岁的不告诉。说四大香啊，就是——回笼觉，二房妻，娶新媳妇，操大生殖器（咱得文明点是吧）嘻嘻。
四点，Gary亲自吹响了活催命的起床军号，也不怕人告她扰民。
好家伙，热闹了……男子大帐乱成一锅粥了。
什么叫怨声载道，恨天不应恨地不灵，同仇敌忾，民怨沸腾，民心向背。老巫婆吃了多少女伟哥（雅诺），她不会是红军号手的混血后裔吧！上这儿找感觉来了，赶明查她DNA有中国血统整死她个老逼样的！
那一声声惨烈空前凄厉无比的揪心号声，象他妈周扒皮的一条条蘸水鞭子凌厉地抽在睡意正浓困乏交迫的老爷们身上，有几个干脆就此长眠，死活不起了，任由女友又拉又打，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土豆熬酸菜硬挺了。
除去掉队的6个熬夜好汉，50多人的革命队伍一盘散沙、睡眼惺松、睡意朦胧、披星戴月地上了8000级石阶，象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掉队的小股残余。
老妖精的战前动员一掷万金：登顶的男女得24K铂金钻戒各一！！我靠！！掌声明显重女轻男，阴盛阳衰。接下来她还诗兴大发——
“……你是否想和心爱的人通过彼此的鼓励、信任一同挑战极限呢？你是否想和他一同分享胜利后游走在绿野仙踪中的快乐呢？那么这次爱情之旅会给你们的爱情带来这样的快乐……不要忘记在红飘带上写下爱的誓言，把它牢牢系在树上，象火一样在风中狂舞。让梵净山、让8000级石阶见证你们地久天长的爱情！……在拾级而上的过程中，一句鼓励的话语，一个信任的眼神，一次默契的牵手以及到达山顶胜利的拥抱，都是滋润爱情的良方。有这8000级石阶的考验，你还愿意固守你的独身吗？……”
这最后一句正应当问老妖精自己！
爱情之旅开始了。男队普遍哈欠连天、涕泪涟涟、焦头红眼、步履维艰、赶鸭上架、苦不堪言、哭爹喊娘、动地感天，整个就一被我军击溃的流窜残匪。
这支蜗牛队伍踽行在洒满星光月光虫声唧唧的8000级石阶上，象一群杂乱无章作法行巫的乌合之众。
我篡改岳老爷几句诗叫——
“二十功名尘与土，八千级阶云和月。莫等闲，闭了眯瞪眼，空悲切。”
相对于女队的叽叽喳喳、谈笑打闹、活力四射、热情奔放、推拉牵扯、励求骂叹，男士们普遍阳痿早泄准备不足，一个个象大烟鬼茫然无措、亦步亦趋、踉踉跄跄、跟头把式、毫无斗志、精神涣散。
天蒙蒙亮时，看清了Anny，这小妮子冲在最前头，穿休闲登山鞋，肩包一蹦一跳地，那皎好的身段有那么股子肌肉的坚挺，英姿飒爽、斗志昂扬。
她时不时纡尊降贵、体贴民情、上山下乡，关心鼓励一下劳苦大众、游魂野鬼。
我裹在残兵败将中象他妈被娘子军击溃的俘虏。
我们一拨一撮、拉拉扯扯，一级一级往上捱。多亏老天爷被感动，落点牛毛泪水，缓解旱情。人们精神为之一振，谈笑渐渐浓起来。
空山新雨，洗惹丁香愁哇。脚下有银河里的圆石，有迷路的行星。
远眺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爱情路。望Anny，意踌躇，伤心爱情经行处。千辛万苦都化了土，爱，我他妈苦，盼，我他妈苦。唉——
两侧林木葱茏，绿得让人马上联想到年轻、生命、青春等闪闪发光的字眼，流泉淙淙潺潺，鸟声啁啾，近有怪石嶙峋野花飘香，端的是烟雨蒙蒙、诗情画意。怎么样哥们？小词甩得有点武侠功底吧，嘻嘻。（上初二哥们就写了部武侠校旱，等有机会让弟兄们看看）
走哇走哇走哇，我们走哇走哇，差点走进小时候我妈的“从前哪，有座山……”里。
好不容易晃荡到1000步，有私人食宿店。
Gary清点人数，有1/4的同胞光荣了，光荣地当了——逃兵。为决出胜负，老家伙不顾众人死活，坚决下达命令，向主峰发起总攻。
看见没？她有大酱之才，晃一酱块子脑袋，再蘸点葱吃了你个老逼样的！
到了1800步，小邓一屁股坐私人食宿店门口，死活不起来了，
“小沈哪，我不行了……”
孙子手伸怀里象要拿出全部积蓄交党费。结果手一张开，不是硬币是两块威化巧克力，我俩一人一块。他哼哼叽叽象要念遗嘱，
“你们上吧，我……我断……”
我差点以为要断气。
“断后…先眯瞪会……下来……叫我……”
我双眼含着――血丝，用手拍拍他头顶，算是为烈士合上兀自圆睁的鼠目，（其实他更象大眼贼）别永不瞑目哇。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坚持到底，胜利属于我们！”
我竖起铁拳，老悲壮了，耳边几乎响起了《冰山上的来客》——送战友，驼铃（刀郎版）。
Gary率领财门女将，把男阵甩下三四个档次。Anny就一急先锋穆桂英，我他妈就是杨宗保。你花木兰我他妈就是宝莲灯、葫芦娃。继承烈士遗志，我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娘子军歌）我要汇合娘子军跟吴琼花握手！
“狼烟起，江山北望，多少……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恨欲狂，长刀所向…二十年纵横，有谁能相抗……”
我是屠洪纲版的岳武穆。
我远远抛下安总龙翱秦桧一伙，一骑绝尘，追赶娘子军大部队去了。梵净山上白云飞，仙子乘风下翠微，我他妈的追呀追….
女性朋友们对我尥蹶子翻蹄尥掌挣命追赶，发出阵阵惊呼、赞叹、不解、恐惧，多数以为前头谁抢了我钱包呢。她们就不知道宝典比钱包值银子，Anny比宝典更金贵千万倍。
还有居然色胆包天想我可能要先劫个色，也不看看您那模样——一毛钱能买一火车皮！剩下一帮纯属人渣没半点公德心，也不知咋想的怀疑我他妈抽了疯、精神病，有这么英俊潇洒的精神病吗？我靠！罢了，不跟这帮俗人为伍，继续追我心中的太阳——《雪城》主题曲嘛。Anny不就雪城公主嘛，没错！
我他妈发动小宇宙，我豁出去了，就当两只鞋是风火轮！得快，不快烧得慌啊。
上午，当风平静地流着，一只透明的手指桨一样，跟我划过眼前的山野，在它奇特的光芒焦点，我找到遗失的宝藏。彤彤眼神和手指尽头，是一个黑点。
小妮子真快，足足落我一个世纪。
我抛弃所有理想抱负恩怨情愁宏图伟业小情小调，心神合一投入到追星泡妞仅次于民族复兴的宏伟事业中。
“倚峻萧拔生羽翼，披雨度山长精神。他年我若为天帝，两幅清袖挽昆仑”我酸了叭叽想起我上初中编的遭到严重飘扬的顺口溜。
我愣是登出了第一宇宙速度。
小妮子穿件淡绿雨衣，象只锲而不舍的大绿野（蜻蜓一种）。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张志和你他妈挺有先见之明啊，老早就为我和Anny写好了借景抒情颂歌，好好好，回去赏你顿松鼠鳜鱼吃吃。
Anny！Anny！等等我等等我……我近伊情更切！我心的鼠标被激活了，飞速闪动高天流云，把自尊什么的全扔老山前线和印度尼西亚了（古称爪哇），频痞赖的灵感风起云涌一发不可收。
Anny回头看是我登得更快了。
“干吗呀，1＋1大于2，咱们合作好不好，拿下大钻戒……”
“一边去！别找不痛快！”
小妮子登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你冷不冷？我包里有外套….”
我真蠢，怎么光顾兴奋，忘了先拿出来显得多有诚意。
“懒得理你！”
“Anny都是我不好，可你能跟我一般见识吗？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
“少废话，一边去！”
“唉，大路朝天，各走……”
我死皮赖脸与她并肩战斗。小妮子真拧，跑那边去了。雪白登山豹的鞋带愣是系出了蝴蝶结。赶明我他妈得学学，等着给她系出个孔雀开屏来，美死她！冰雕玉砌的粉脸永远与脂粉无缘，颤着几滴露水珠，盈盈的，不是如花的泪水吧，我的小乖乖！
我又捱过去挡前头。小妞怒怒的目光猛砍我几十刀，恨恨地掉头就往下去。
“唉，回来！你不敢登啦？！不行了吧？还冠军呢，我用一条腿都敢跟你比，嘁！你不行，徒有虚名沽名钓誉，银样蜡…”
小妮子停住、怒目金刚，我不敢说了，目的达到。
“我们各登一边，比比看谁先登顶！敢吗？”
哈哈――哈，小妞放声了，我伟大的激将法果然奏效。
“笑谈，我不敢？别说8000级就是80000级800000级八百万级八千万级八万万级，八……八成我也得输？”
我偷眼看小妞，小妞面无表情。
“输也比，豁出去了，男子汉大豆腐能让你个神仙妹妹比下去，比不过你，我就跳楼，啊，这没楼，就跳海，啊，没海，没海我就跳——跳舞，不如跳舞嘛…”
我还频呢，小妮子已经从另一边开登，落我一大截了。
“唉，Anny——等等我——等等我——我来啦……”
我飞花逐月八步赶蝉流云飞袖追星赶月赶上她，我气喘吁吁不断凝眸示意，企图眼神对接消融块垒。
“Anny，加油！胜利属于你——也属于我，但归根到底属于你，你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不，彩虹，我也是——我是彩虹底下一只大青蛙……”
我絮絮叨叨向神仙妹妹靠拢。
小妮子专心登山。嘿！真把自个当穿山甲啦，您配吗？就您那小体格，碰着磕着可咋整，山神土地爷能担待起吗？还不让全球人民捶扁喽，您就给世界留条活路吧，求您了！潘多拉的盒子底下就剩您了，我爱您。奥，对了。
“加油，Anny，我相信你能行，别说梵净山，您当年登珠穆琅玛不就一眨眼嘛，对了，当年您姓什么来着？报纸登了，说您象长着翅膀似的，白衣胜雪，天外飞仙，您本来就有翅膀吗，您不就是挥着翅膀的女孩吗，来来……”
我窜前头，伸出狼爪子企图拉神仙妹妹一把。
小妮子一瞪眼，电得我差点成了木村拓哉，羞愧得我呦，就想一猛子扎她怀里永世不出来了。嘿，小妞又跑那边去了，真他妈伤自尊！
等着吧，等小妮子筋疲力尽需要坚强的臂膀时，我他妈就把小鸡胸脯无偿（给点利息也行，比如打个奔儿什么的）贡献出来，任她捶捶打打，别下死手打成重伤害植物人八级残废就成；衣服就随便您胡涂乱抹眼泪鼻涕唾液，随您，反正天下着雨呢，就当老天爷重视教育让自己小女儿勤工俭学作把义工，为人民服务当回凡人的洗衣妇（媳妇）呗。
“好样的，Anny你太棒了，我没想到你登山这么厉害，在您面前我就是侏儒您就是巨人，我之所以伟大，那是因为我走在巨人身边。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称绝顶你为峰……”（对不起，林大人，借篡一下）
我胡吹乱捧肉麻得自己直哆嗦，形体却潜移默化小范围移动，一点一点接近Anny。
“Anny你说你那么漂亮干吗，还让不让我们活了。真的，我告诉你实话吧－－我很不快乐，我的不快乐源于我的出众，我那妖魔鬼怪的外形和冰裂玉碎的气质，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众人的目光无情地揪出来。我总是很焦点。我那张耐看的脸（看一秒恶心半个世纪），配上那副爆火得让女人流胆血的身材，就注定了我前半生的悲剧。（对不起啦芙蓉姐姐斗胆引用一下名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自个儿丑，全世界就您有国际共产主义人道精神，不嫌弃我，陪我一块登登山。我丑我小时候就知道。唉，Anny我告诉你说，我小时候，俺们老家有片苞米地，有一群乌鸦老偷苞米，我爸整个稻草人，不管用，乌鸦不怕！我爸就坐那儿想啊想啊想，想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让他想出一招。你说啥招？你肯定想不出来。他发给我一大饼子，让我站地头吓唬乌鸦。这把乌鸦吓的，四散奔逃哇。我爸乐坏了。正乐呢，有一只乌鸦慌慌张张飞过来。我爸说――你？！你怎么？你还敢过来……乌鸦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把以前偷的苞米也给您送回来了……哈哈哈”
我装腔作势、拿腔拿调、空笑朗朗、极尽夸张，余光一瞥，小妮子垂垂头小嘴一抿显然是笑了一下。我的天哪！一道闪亮的登天之门豁然洞开。我雄赳赳气囔囔挨近她，
“唉，Anny咱们临上山，你没注意吧？”
小妮子抬眼一脸问号。我的天，世间根本用不着太阳，Anny往那儿一站万物生长就得全靠她。她的灿烂她的美就是空气肥料水就是希望、萌芽、丰收……
“……我看着了，就在招待所边。有一个公螃蟹向一只母蟹求婚。母蟹发现公蟹直行走路，直来直去，就觉得这只公蟹有特点，于是结了婚。第二天一觉醒来母蟹发现公蟹也是横行就问他，你猜他怎么说―――奥，亲爱的，我也不能天天喝那么多酒哇，哈哈哈。”
小妮子会心一乐，埋头赶路，不再赶我了，我靠！有门！弟兄们哪，我王老五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机会呀，我…我….我浑身是汗哪——冷汗（让他妈雨打湿的）。
小妞有雨衣，我他妈除了外衣就光身板子，能不冷嘛。在几十号登山队员中，我装备之差，首屈一指。再冷也得坚持，心里装热乎，精神胜利法呗。
“这天还不晴了，唉，天不总下雨嘛，那咱就讲一个和雨——无关的事，真事，Anny你信不信？”
小妮子白了我一眼，哈哈哈，光明就在不远的前方，一见钟情不隐藏，两颗心儿慌呀慌，三生三世我也会想……（唱得多好）
“我认识一小偷，老有钱了，自己有车。有回他上饭店出来就偷开一辆车回家，警察给按了，就问说你自己有车干吗还偷开人家的车？你猜他咋说，他说他喝多了。警察说喝多了也认识自己的车呀。他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我喝高了就可能撞车，我不开别人的还开自己的？……哈哈哈”
这回小妮子俏脸纹丝没动，看来得来点高精尖的。
“Anny，这个可是真事儿，你不信也得信，要不回头你问我师傅问小荣。真事！去年4月份，我跟小楼小荣出去吃饭。我不跟东方争单嘛，那回咱们胜了，我请。上来一盘红烧鲍。嘿，里面有只苍蝇。我把服务员叫来，我说－－你看咋整。我意思是再换一盘，这盘白吃。服务员乐了，说一句话差点把我们仨儿气医院去。你猜咋说的？”
这回真人真事有名有姓，小妞侧脸瞄着我，等我解关子。
“她说，嗯，她说，嗯……”
小妮子小嘴努出半斤沉的不满。
“她说，先生您也太小气了吧，它能吃多少哇，嘿！我当场气哭了……”
“投诉她呀……”
我的天的天我的天老爷，小妞金枝玉叶金口玉牙终于主动开荤了！好戏开始了，我的脑细胞全罐装了喜剧兴奋剂，
“这个也是真事，我吧，有回上一辆投币公汽，没零钱，投个五十的，完了，我亏呀，我跟司机说。司机说你这么地，再上来人你就直接收钱。我寻思行啊，就收。有跟事妈似的，司机一个眼神解决了。正这时候吧，上来一五大三粗，剃板寸，纹刺青。那块儿，两个商德也不行。我说钱给我，大汉一愣，咧咧嘴不给，司机使眼色也不行。我堵着门，大汉块儿大，后面的上不来，外面的就嚷，里面的乘客纷纷指责大汉，给他，给他，给他钱…….大汉四下看看，软了，哭丧着脸把钱包掏出来——老大——就这么点钱了，都给你，你们人多，我服了……哈哈哈。”
小妮子逗得格格直乐。奥！来吧，我的小乖乖！幽默笑话层出不穷无边无际，小妞情不自禁忍俊不禁。怎么样？我说她使小性吧，在我的糖衣笑弹轰击下，仪琳小师妹也得还俗，嘁！奶奶个凶！
一程山水一程笑，一路欢声向天涯，笑语绽放夹路开……我们寓言般轻松过了6600步。6，6大顺，天也晴了，太阳悄悄来临，象狐狸窜到陆地上，转瞬间点燃了石阶两侧野草绿林……
那山林青翠如染，盈绿欲滴。空山新雨、气朗风清、松涛阵阵、氤氲袭袭。偌大山野是一望无际的光的海洋，层层叠叠象万千挂着露珠的童话。红的粉的黄的蓝的花象被一场细雨催醒似的，欣欣然走出闺房，笑着闹着，多想采一朵，为伊贴花黄，借机理云鬓，花香人更香。可时机不太成熟。
经过短暂的沉默，小妮子沉沁在刚才的幽默里，下意识地吸了两下青草味野花香，惬意地陶醉一下，美极了。忽又侧耳谛听，
“噫？好像有人召唤我？你听”
小妮子凝神聚目。
“哪有哇？奥，对，是有人召唤，”
我深吸一口，舌绽春雷——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我不只想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地唯一…麦乳麦乳根，奥奥奥，你问我到底爱不爱你，麦乳麦乳根…奥奥奥……”
“格格格，什么呀，什么麦乳根？……”
“咋地呀，不是麦乳精喝剩的福根吗？不叫麦乳根？要不就是人名……”
我小脖一梗。
“什么呀，你还大本呢？那是TimeTimeagain，一次又一次……”
“嘿，这我能不知道嘛，我――故意地――嘻嘻。”
我学赵本山式的羞涩。
“不理你了……”
小妮子脱下雨衣，我伸出玉手，她浑不领情，塞自个包里了。嘿，我他妈这爆脾气！扯嗓子就来，“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同事带着你的朋友开着轿车来……”
“臭美吧你就…”
小妞娇嗔起来最有味道。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我狼耳朵尖尖听到小妮子居然也轻声和着，我骤然一停，小妮子余韵袅袅——
“我愿作一只小羊，依偎她身旁…”
“哈哈哈，Anny唱得好唱得妙，再来一个要不要，要！”
小妮子脸红了。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地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山间里的小溪哗啦啦地哗啦啦地流不停，小溪，陪伴我……”
小妞这回谨慎地当起了听众。
“你从山中来，带着兰花香，种在校园中，等着花开早……”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还有一只短笛隐约在吹响….”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还有蝴蝶还停在上面……”
小妞又和声了，
“Anny，咱俩一人一段，敢不敢？我先起个头…”
不管愿不愿意我张嘴就来，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唱….”
小妮子居然大胆跟上奶奶个凶！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走那只宝剑，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我身边的这个女孩怎么还没有敞开心田！！"我大声伴唱声如豺狼）
“配合默契，再来个要不要？”
我声嘶力竭装扮成现场的山呼海啸——
“要！！——”
爱情的独脚戏，我他妈就会这一个老掉牙的哄词，赶明儿哪位同志体贴民情，教哥们俩仨的。
“让我们一起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做完了一天的功课……”
小妮子又和声了，配合妙到豪巅，我俩甚至要把自己当成歌中主人公了。
“记得那年初相逢，也在风雨中，山高水长路不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风雨兼程……”
我贼心不死，多次趁着诗情画意，把罪恶的胳膊伸过去，盼她挽住，一对丑男靓女的故事在西南边陲的雨后，象松香般飘漂浮浮多好，可小妮子就不中计。
看来氛围渲染得还不够，我得避实就虚攻其不备。
“……Anny，我永远热爱你！Anny，我不能失去你……Anny，我无法忘记你……”
小妮子不吱声了。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浪漫的誓言，纯情的诗篇，奥奥…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你的唇齿之间……”
我抽调95％激情，炯炯逼视得小妞低了头，胸脯一起一伏象宁静的海洋。
猝不及防的抬眼一瞥，四目相对。她的眼睛亮湿亮湿的，我们簌簌发抖。
“Anny，我——爱——你——”
我趁热打铁、仰天长叫、壮怀激烈、张开双臂、敞开鸡胸等着拥抱明天、拥抱世界。
她来个无言的结局，默默征服8000级石阶象征服我们的爱情梦。
“唉，”
我悲鸣一声，心绪由最高级降到比较级，
“春天的花开夏天的雨和秋天的落叶……总爱无知的这么想……年少不更事的我，岁月的流转……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荫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的青春……”
她忧戚地望着远方沉默的远山，无言、怅惘。
“……把我们的青春似水流年……下面……（老狼《恋恋风尘》）”
她象在做着什么抉择般地难受，
“别唱了！我累了……”
她坐下来，我坐她身旁，真想再次搂搂这个给了我一生的神仙妹妹。
她往外挪挪，猛撇过脸，一任亮晶晶的滴滴洒落尘埃，那里明年能开出一地的忧愁和歌声吗？
“Anny别这样，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她把头埋进双膝，停了会，用一种掩饰悲怆的语调说：
“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
“又和我无关对吧，我替你说，Anny你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了，你敢说你喜欢龙翱吗？”
我软硬兼施，一张一弛。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配，我是青蛙，青蛙王子也没用……”
她不理我自顾自说——
“你说我现实也好庸俗也好，我们不会有结果，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好……”
她掸掸眼睛。
“那是我的事啊，我选择失误，我认了，你以为精神折磨就能换来现实的愉快，70代为什么都这样呢？”
我们都沉默了，许久许久。
再登8000级，一步一沉重一步一个坎，一旦心灵负重，肉体负担将是双倍的。
我们都有些绝望，登山成了负担，而不是刚才的愉悦共享，这沉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唉！想我一个大老爷们，这咋地啦，小妞几句话几串珍珠就把我给撂了，也不是我性格呀，让老少爷们见笑了。不行，我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哪。啊，你说不行就不行，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地球你们家开的？对不对，铁子们，给哥们鼓鼓掌呱叽呱叽叫叫好，哥们我他妈吼两嗓子壮壮行气。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嗳嗨嗳嗨咿呀嗨呀，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要不常接吻呢，练肺活量啊，这阵儿看出效果来了吧，这边登山累个臭死，那边还能底气十足把个好汉歌唱得生毙刘欢，功夫！！
小妮子爬不动了，脸色煞白，肩包一撅一撅的，像是跟主人赌气较劲。
“Anny，抛开那些事儿，行不行？咱们就登山。登上8000级，别的啥也不想成不成？孔老二登东山小鲁，登泰山小天下。咱们登上8000级校蝴个宇宙，怎么样！咱们就是革命同志行不？就登山，阶级兄妹、革命友谊咋样，还唱革命歌曲行不行？”
小妞这回没反对。
“来——同志们加把劲啊，嗳嗨吆哇，同志们别停步啊，嗳嗨吆哇……来……”
我把手伸给她。
小妮子犹豫一下到底抓住了。我心中狂喜，温玉在握，嫩腻软滑，柔若无骨。
我冒充大哥一脸战天斗地，精气神却心猿意马心旌摇荡。牵她小手我愣放出万丈革命豪情，雄慨大唱：
“年轻的心，就让未来写下，一句对白，年轻的心……喊一声时代……Anny，加把劲还有500步，不到梵净非好汉，天下之大，唯我二人铿锵玫瑰风雨彩虹永不气馁永不放弃……”
我其实是给自己壮胆鼓劲，真想一生一世牵她手哇，牵着梦的衣袂牵着云的衣角。我真想来世托生只手套就可以永亲芳泽了。
荆轲我认为是古今第一审美专家，孙子说句但爱其手，燕太子丹就活生生把美人手剁下来。手美人更美这是品相格言。记住吧弟兄们！给我顶住！掌声呢？
“你背着包，我牵着手，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啦啦啦……风云雷电任叱咤……一路豪哥向天涯……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小妮子调整心态重新和声啦，我心花怒放。我是孙猴子她就是白晶晶，我是星光灿烂猪八戒她就是高小姐，我是磨叽嘴唐三藏她就是女儿国国王（朱琳年轻版）。
我们并肩战斗互相牵曳同心同德征服自然，人定胜天怎么不可能，不过得分跟谁，跟Anny在一块不要说胜天了，就是胜什么都可能。括号，剩饭不行，昨儿个我们几个劳改犯偷着炖点小灶——搁塑料袋点火蒸的饭，今天吃完就拉肚子，没办法监狱等于艰苦呗。
“Anny，挺住，还有100步，胜利就在眼前，挺住挺住，看见没有，镇国寺招待所，看见了吧，加油！”
我真他妈希望这会儿晕过去倒她香怀里，任由小妮子一遍遍轻声呼唤。我搂着软玉温香装死，真死也行啊。Anny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
我几乎一节一节往上提她，我们都他妈累过劲了，说是登顶得5小时，我看看表还有十分钟。我们挺快呀，一路谈情说爱情意绵绵把老天爷感冒都治好了。
“对梵净山的最后一战，来，Anny，用力，好！好样的！不愧是登山冠军巾帼英雄。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明天我还能叫你芳名，就请你记住这次登山行…”
我胡调瞎编，几乎把南斯拉夫瓦尔特的子孙们气得要集体越狱。
橘色的天空下，群山面目一新，风舞弄着片刀般的光，只一刀就把一只蓝背雀削得远远的，一只黑翅大鸟象一根铁杆般慢慢弯下来。我借助山风大脚抽射，踢飞一只矿泉水瓶，那厮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滚下去了。
“好！最后四十级，我相信你能行，Anny，你自己登上去，我殿后…”
她不解地看看我，小妮子当然不知道我腾出手，一会好狠练一把拥抱哇，嘻嘻。
终于终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英国那台痴傻嗫呆格林威治钟停了足足三分钟。
“奥！胜利喽，胜利喽！……”
小妞大呼小叫又蹦又跳，把肩包抛得满天飞。我步履维艰手脚并用随后艰难登顶。
“胜利喽胜利喽……”
我一边咋呼一边向小妮子靠拢，跟求偶的新几内亚大狒狒差不多。小妮子浑然不觉，依然又蹦又跳大呼小叫。
我握祝糊胳膊跟着她步点，冲着山下浩渺烟波滚滚红尘芸芸众生沧海浮游大喊胜利。大师里尔克说，有何胜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大师说的对极了，泡妞也得挺住！有且终究会有那么个时刻，（我想起中学数学老师作证明时的"当且仅当"来）四周静下来，生命中有什么东西复活了，世界说休克就休克了。
我们怪异地喘息着，迷惑不解晕头转向地死盯着对方，仿佛久别的亲人忽然发现对方从前的影子，又不敢贸然相认，只好一次次解读，看谁先开口。
我们胸脯剧烈起伏唱响一支最古老的歌谣，我企图从她眸子里找到允许和召唤的确切证据。我的脸剧烈喘息象影视剧那样，无比生动地缓缓滑向她……那是云霞的故乡，是我一生绝无仅有的家园吗？……
“看！佛光幻影！！”
嘿，该死的佛光幻影，早不出晚不出，偏赶这时候，你他妈缺不缺德？我靠！佛祖您一向标榜慈悲为怀，这办的叫什么事儿呀，你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喝了吧。天哪，今后我不信佛了，信仿。（仿佛吗，哥俩，哥俩好哇，六六六哇，八匹马呀，七个巧哇……）信访？信访办，都混蛋！啥也不信就信我们Anny。
什么佛光幻影，就他妈的彩虹呈扇形呗，七颜八色的。有什么好看？还不赶我他妈小时候吹的一盆子肥皂泡呢，可惜我的早期培养幻想力让我们家老头一顿棒子给扼杀摇篮里了，要不现在早拿诺贝尔吻学奖了，我的论文就叫《宏论接吻与肺活量》。
小妮子还虔诚闭眼双手合什，许愿呢。
“啊，佛光幻影！你要准的话就让她嫁给我吧，求你了，阿弥陀佛，阿门！主哇！无量天尊！拉登！奔腾586！”
见小妞还不睁眼。
“啊！佛光幻影！我向你起誓，龙翱真不是我打的，要是我打的－－我也打不过他呀，佛祖作证，我对不起Anny，我发誓今后对她好，老好了，啊吗弥吗弥哄……”
我学济公把手当破蒲扇一扇，小妮子睁开眼，
“你叨咕什么呢？”
看看，小妞装吧，害羞！嘻嘻。
“你没听见？唉——苦……哇……”
女愁哭男愁唱——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更事的我……红尘中……耳语的传说…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来易来去难去……人世游……”
她居然对着佛光幻影小声和着，夫唱妇随到此才有了现实意义。
唱第二遍时我们心有灵犀将此当成舞台，我一句她一句对着佛光幻影得瑟――玩情侣对唱。我是罗文她是甄妮——
“茫茫人海找到了你……”刀光剑影、东邪西毒、华山论剑、煮酒英雄。我冲破万水千山千难万阻拉祝糊小手，这回没有拒绝，我们飞速滑入对方更深更深的眼神中。
“Anny，”
我调动有生以来全部激情小动静渺若晨烟，
“即使/明天早上/枪口和血淋淋的朝阳/让我交出/自由青春和笔/我也绝不交出/现在/绝不/交出——你……”
她象封神榜里被人念了咒，定住了，大眼睛一眨不眨——
小妮子近乎陌生地感受来自我的艺术感染力和爱的震撼，这么容易上手，早知如此徒费那么多弹药干吗？唉！
我从她眸子里看到自己移动的影子，我凶狠地死抱祝糊，她好像丧失了一切反抗防护能力，我噙祝糊两片柔软温湿的嘴唇，我们长时间吮吻，热烈拥抱，我们涌出一股激情。
透过温湿的衣衫我非常明显感觉到她温热柔嫩的胸部，我一阵晕眩，我企图腾出一只手上下求索，被她阶级斗争式的坚决推开了。
小妮子泯泯嘴有点气忿地瞪视我，我赶紧找辙一拍脑门，
“哎呀，差点忘了，红飘带呀，写爱情宣言哪……”
我一个高儿跳进原始生态林，从成千上万火一样的红飘带中，选中一条绣着弓矢小天使的，爬上树解下来，我手捧红哈达回献公主——
“请写上您的心愿……”
小妮子狠狠瞪我一把扯过，忽然伏下身，向山顶草坡的一块巨石看——
“你看！！”
她惊讶地指着巨石后一展亮锃锃的摄像长镜头。
我们踅过去，我的天哪！镜头后巨石掩映着的草丛里，一个裹在睡袋里的男人，鼾声一起一伏，不是龙翱是谁？！
嘿嘿嘿！我心中连笑三声特不像好鸟，追魂三笑嘛，嘻嘻。龙大人，您好哇，您够卑鄙的了，往回我说孙子不是好鸟小妮子还不信，这回可见着活的啦，哈哈哈！想偷拍我们，卑鄙无耻下流！这对小妮子将是多么大的打击和侮辱，对她身心将造成多么大的伤害，您知道吗？！龙公子！嘿嘿嘿！我笑豺狼睡！
肯定是孙子花20块钱坐摩的从山门经护国寺先到的山顶，王八蛋！狗操的小六子！
“卑鄙！无耻！少峰，我们走！……”
听听，小乖乖，叫我名啦，那叫个甜，比老公还甜。弟兄们，我王老五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小动静啊，我……我……我浑身是劲啊！哪位神仙姐姐出的手，对了，该出手时就出手，赶明一并重重谢您，当牛做马不在话下，当xìng奴也行——我得报答您哪。
小妮子挽我胳膊象挎个吊儿郎当的冲锋枪。小样，我哪能中小妞美人计？糖衣吃下、炮弹挽住还跑了你？顺道再将计就计，嘻嘻，哥们我翻盘啦，兄弟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就唱个男儿当自强吧！
我们势如下山雌雄虎，一跑脚下生风，凯歌高奏、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机智幽默、诙谐调侃、口中生花、天花乱坠，毕生调情的脑细胞全用上了，我们在笑声中传奇般与大部队汇合，赢了钻戒赢得美人归，我靠！兄弟我爽！！我他妈双赢啊，我乐得飞飞的……总有一种腾云驾雾炸驶膀的冲动，耧着点哥们，一会不就坐飞机了吗？对，事儿后来就坏在飞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