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九千米高空的爱恋坠落尘埃
第二天，我给老贾打电话。不到十分钟他就来了。果然住附近！我他妈末了实在不行挨个敲门也要把他揪出来，教你不还钱！不还钱行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行拿媳妇顶，不不，我说是喜儿，好你个杨白劳！
他能来——我的陌生壁垒又减去一重。我把设备接电、验机、演示一遍，小样，轻车熟路、信手拈来，麻利得老贾笑容可掬，直拍我肩膀，
“小沈，不错，年轻有为呀，看你面相能成大事。这样吧，冲你这份认真劲，中午我请你吃茶。”
吃个jī巴茶！那能叫吃吗？南方人就牛逼，把字典给改了，吃喝不分哪，你他妈官僚哇－－啥都能改，我靠！
我说啥时候上你们公司去看看。
“不急不急，先吃茶。”
吃你个头！下点蒙汗药哇，我不是什么他妈张无忌段誉百毒不侵，一毒侵我就玩完。（色毒除外！千万别给我玩美人计，我对付美人计就一计——将计就计呗，嘻嘻）我心里早把戒备等级上升到橙色级，上公司？你敢去吗，大骗子！反正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我余款机器甭想拿到手。还治不了你？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他妈今儿就拼命三郎了，鸿门宴也敢去！嘁！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老子的队伍……
这时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告诫油然而生——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他别趁喝午茶功夫调虎离山，把机器掉包偷走，我留个心眼吧。
我一个人下楼到总台，把机器先存起来，幸亏小姐们不知道这东西几十万，否则还不见财起义勾情斗色引进外鬼出口创汇，还返税呢。
我说这台机器就千十来块钱，明天要带去给客户，必须我本人来取有效，我押了身份证，这才放心和老贾吃午茶。
还有一位人士，老贾介绍说是他儿子。胖小子上小学五年级，长得特年轻－－也就二十一、二岁，整个一小老头——未老先衰，吃味精吃多了还是早泄过频，要么就是“侃管”侃的。（监狱用语意为手淫）
我把恭维话呈抛物线群抛出，弄得父子俩笑逐颜开。我套出老贾儿子在育鹰小学上学，不给钱大不了绑他儿子，我靠！豁出去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这顿饭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竟全是我最爱吃的海鲜。没办法，客随主便，满足满足老贾父子的追星虚荣心吧，都是地球人！不容易，我靠！子曰既来之，则吃之，我客气我对得起谁呀？先混个饱死鬼再说。
我腮帮子就跟海鲜斗气，一鼓一瘪的狂吃猛造，只吃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昨晚怎么过的？”
老贾笑嘻嘻不怀好意。
“唉，那能咋过，睡觉呗。”
“没找个床垫，年轻人？”
“你不说我是童男子吗？大学刚毕业能整那事？”
“不喜欢？”
“那倒不是，就不愿整。”
“哎呀，看不出来你喜欢男的？同性恋吧，哈哈哈。”
老贾戏谑又有几分认真地看我，眼里闪过几丝暧昧的光。
“哪儿啊，我有女朋友。”
“怎么，攒着回去都给她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及时行乐嘛。这里就是乐土…”
“乐蜀？乐不思蜀啊，我看够呛。”
老贾儿子早跑后面打游戏去了。
我和老贾吃完回酒店，各躺一张床对聊一会，昨夜从天堂到地狱的运动疲劳开始在我眼皮上溜旱冰，敢情它后返劲。我死死抓住梦的裤衩……
晚上七点多我醒了，老贾他个孙子居然睡在我床上，一只胳膊还搭我手上，嘿，这个腻歪！当我是割袖董贤了？你他妈也不是汉哀帝呀。
“唉嗨，醒醒，睡迷糊了吧，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老贾不好意思笑笑，
“睡迷糊了，我先回去，明天咱们上大化肥。”
我没当回事。
等他走了我又把机器演示一遍，下楼到宴会厅满足肠胃。正椒盐蘸虾呢，一个万紫千红的身影象一个完全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梦－－那徐徐开放着的遮裹翘臀的小黑裙愣是颤出了孔雀开屏……
我大脑短路了0.7秒，发生这种情况只能有一个原因，上帝他老人家玩人间游戏按错了钮，他不知多后悔呢。
“雯雯……”
我狗一样颠颠跑过去。
“咦？是你？”
感谢上帝她还记得我。
雯雯春风得意的大眼睛里带着惊疑，透着不可思议的活力可能也有稍许惊喜。她美得象个传说。小妞小妞……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天爷，也该我走走桃花运了吧，啊？您终于学了一把雷锋，牛！真牛！爱老虎油！
这意外的懈逅马上在我脑瓜子上用拼音＋＋打了个——yuan缘！真邪来，缘这孙子原来总见不着影，现今居然无处不在。
她说她过来见一个在此当经理的亲戚刚办完事出来就……
嘿，小妞挺能编，100％是来找我来了，她被我的魅力彻底征服了，哈哈哈。我赶紧搬出范伟大人，
“雯雯，缘份哪，你不信都不行，走两步走两……”
妈的，一兴奋整过了！成也范伟败也范伟也。她目光一扫，我顿感凉风习习，
“什么缘份就偶然呗……”
嘿，你看她那小样好像随时认定我他妈神经玻浩的。
我说你不懂，这世界上偶然多了碰一块就成了必然了，就像我在九千米高空遇见你，怎么看不上别人哪？完了又喝咖啡又在这儿碰上你，你敢说这不是缘是啥？
我目光炯炯盯着大领衫里一起一伏熊熊燃烧着的两团火焰，火里有两只无比诱人熟透的栗子，我真想马上变成猴崽子，火中取栗嘛，又辣烫又香甜。
“我要走了，再见…”
“别介！”
我说上去坐一会吧，好不容易遇上的，他乡遇故知这是人生四大喜呀，上次咱们聊得多愉快，把愉快继续一小会呗。
小妞还装紧呢，不了不了。小手摇得那叫一个美。
我劳动人民的大手不知受谁指使，一下捉祝糊瓷白的如异乡激情岁月里盛开的白牡丹般招展而性感的小手。注：这会儿肯定不是我的意思，我一是没那么流氓二是没那个速度和力量，到底是你的还是他的，打一场官司估计也弄不明白了
“走吧，聊聊天，海南就认识你一个，老郁闷了。”
忧戚顺势挂上脸，激发小妞同情心，合理利用小妞的善良、善解人意。
她挣脱我的手，一付又爱又怕进退两难的样子。
终于我的甜言蜜语连环攻上，敌人乖乖跟我上楼。搞定！有兄弟说我引狼入室，乖乖，得看是公狼母狼，我他妈不就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吗？
门得意忘形嘿嘿淫笑着关上时，她二十八、九岁的马尾巴有些警觉。我赶紧递过一杯茶，
“你们什么时候飞回去？”
“明天。”
她努力想平静一下，四下打量寻找道具和紧急通道，一付误入虎穴后悔不迭的样子。
“你把一枝明天带进房间/那芳香把我唤醒……”
我酸了叭叽装犊子……
“……”
我说我现在知道你想啥。
“瞎说！”
她杏眼圆睁象一只被网住的小动物。
“你看你不信了吧，你肯定没想好事，看看，脸都红了。”
“你？”
“别怕，我也是个爱祖国爱人民爱祖国蓝天的有志青年，咱们有缘，聊聊天怕什么，再说我明天也飞回去－－”
“你不出差吗？事办好了？”
她竭力装平静，现在我身上汗毛竖一下都能引发小妞心灵的十级风力，要有耗子叫一声她能立马夺门而逃高喊救命。
“没办。”
“那不白来了。”
“没白来……”
我咄咄逼人，拿眼睛狠狠电这个已婚少妇，劈里啪啦足以焊死亚欧大陆。芝麻开门，电眼勾魂，我太拿手了，小样！不怕你不服，我和拉登很熟，不行就玩暴力救赎。她的两颗黑钻石在惊涛骇浪里起伏。
“真没白来，这一生就为认识你呀。”
酸得我牙倒了一大片。
“……”
“哎，雯雯，说正经的，我敢保证你父母肯定是土建专业的……”
“嗯？”
“要不就是地理行业的。”
“胡说，他们是纺织口的。”
“不对吧……”
“什么不对？”
“那他们二老是怎么把维苏威火山和富士山建在你胸脯上的呢？！”
她阶级斗争式的警惕终于到了崩溃边缘，起身就走。
不知是哪个傻逼抓住我胳膊绕祝糊花朵般美妙的腰肢。
“放开！我喊啦！”
她星眸圆睁拼命挣脱。
“没事，再坐会儿，你天狼座呀老走啥？不用怕，我有生理缺陷，比柳下惠强不哪去……”
她还挣，
“我喊啦——”
小妞威胁我。
“你怕啥呀，我真有缺陷，不会怎么样，真的，我有――胃病……”
可恨的另一只手早在说第一个字时就按祝糊酥胸。
“放开我！！”
她脸象征性地窜起了火苗，一往情深的大耳刮子白白奉献给我。我向尹志平同志发誓，真不是我下令拉住小龙女的。你看，我该死的缺八辈德的手又报复式地插进裙里，捂住那秘处。
“救……”
我向下吻压她的香唇，她拼命晃头呜呜地叫，您有心脏病吗？别紧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借她点唾液洗洗胃，我他妈有胃绞痛，还没胃药，凑合着用吧，顺便再练练肺活量，争取2008年奥运拿个牌什么的，也为国家做点贡献。
我噙祝糊香唇企图撬开她香齿品尝醉人的甜舌，但无济于事。
要不说时间是解救万物的灵药呢。别急呀，慢慢地她的门户开了，我叼祝糊的香兰细舌，使劲咂摸，鼻尖摩擦气息交织，我真想把她吞进去。那叫个香甜，是远远飘来的兰花香，又夹着嫩嫩的青草味，还有说不出来醉人的甜。
她的眼睛亮湿亮湿的，让人怀疑含着清泉的眼眸哀怨地望着我，风情万种；脸皮薄得风一吹能流淌出钢琴曲《星空》；皮肤脆生生的跟秋天的蝉翼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弄着她，直到她象雷雨来临前河面缺氧的鱼不停地向上翻腾，才直奔主题。
她是道妖艳的伤口，是所有男人的灾难。她顽强地向上伸着两条玉臂，在快乐的巅峰呻吟象夜莺在歌唱，她是那么滑我几乎把持不住
那一夜我被马不停蹄不停往外冒的汗水弄糊涂了，然后呢？然后您就呼扇呼扇想象的膀子呗，您想啊，就地震了呗，海啸了呗（海哭也行），上帝的老脸也红了呗，再然后就昏睡如猪了呗……
我的绘有日本国旗的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短裤，充满敬意地在洗手间代表一个动辄歪曲否认历史动辄参拜战犯的国家向我的一夜情致意！向我的jī巴致意！
雯雯走了，永远地走了，我相信我们永远不会相见，虽然我心的信箱永远等着盛装她的一颦一笑。
及至后来我蒙冤入狱，被迫交出青春，辗转东北时，雯雯的异国电话差点让我怀疑奇迹正从外星系驶来。真情源自距离，我相信了。我就如下出售了我们的一夜情，既挣了减刑分也骗了稿费若干——
“……但是，感动已破瞳而出。
她的纶音蓝得如伯明翰街橱的玻璃樽，正灵仪东翥，滑翔英伦三岛，涉过浩渺烟波，穿越崇山峻岭，飞掠平原丘壑――庄稼乘风行走，川流扑面而来。一水牵愁万里长，挟裹着望帝春心托杜鹃；捎袭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诠释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时有何妨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大洋彼岸的风承载着她的明眸皓齿从听筒一端凸出，与我零距离接触。那一刻的风情！我看见自己通体透明，风在我周围俏皮地眨眼，发出风铃的弦声。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曾极目远眺，这个城市近乎沉痛地截断了天空的高度，也挡住了我目光的奔流。我看见楼宇间闪烁着斑斑泪点的眸光，耽于冥想——山一程，水一程……我还看见思念的熨斗稳稳地抚平我灵魂的皱褶和裂痕。我知道聆听灵魂轻盈的逸翮；目睹新生涅磐的淬火；轻嗅生命怒放的馨香；品味赢取胜利的甘果；让山河深深呼吸，让天地悠悠绽绿——一切都源于人生航标从心之深处吸引……
一度巨大的落差以鱼嘴的方式吞噬我，如今真实的荑指又使我复活。我慨然面对赎罪的祭坛，再也不会任由心去沉沦――花非花，云非云……
晴了！亲情接见室的蓝窗款款滤去伤人的紫外线，投射到我握电话的手。我感到太阳在鬓间游移一如她那夜抚过的燃烧之手。天，温柔得像星巴克加多了奶的咖啡，蓝得能溅出泪来。我的另一只耳朵马上飞跑出去，去触摸又一次醒来的春声，然后赋给她心弦一段――－绿色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