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念生在马厩盖好之后,开始和怜儿一块骑马上学堂。
翟颖则是在冷铁生的安排之下,辞退了食肆为人端茶送水的工作,就连夜晚在奉沄斋打杂的工作也是一亲辞去。
冷铁生为了不让这孩子感到平白受人恩惠,于是以早晚清理马厩为由,让翟颖接受他善意的安排,安心的求学。
除此之外,他预料不安于室的翟寡妇在近期内便会有动作,便特地请人模仿了两幅假画,挂在书房内任贼人去偷,如此一来,顺水推舟的让贼自动离开,双方算是各龋葫需。
现在就等鱼儿自动上钩,他和娘子则继续佯装什么都不知情。
然,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
冷念生为了解决私人恩怨,遂隐瞒了一些事不让人知情。
他连着两日准时上学、准时放学带怜儿回宅,但一整日下来,有段时间,他会偷溜出私塾学院。
怜儿在私底下受到冷念生的警告,遂不敢跟爹或娘打小报告。
至于翟颖,冷念生谅他不敢扯后腿,瞧他除了走路跟着上学堂外,冷念生对他通常是不予理会。
因为心情差到极点,可没好脸色赏给那不会骑马,又闷得要死的翟颖看。
这日,冷念生把怜儿扶下马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命令:“这马儿交给你了。”
翟颖牵来冷念生所递出的缰绳,连吭声都没有。
冷念生看他牵着马匹转身离开,既乖顺又听话,简直是天生来当奴才……哼!
“别看不起自己,我最讨厌只会卑躬屈膝,向人低头的人了。”
翟颖浑身一震!立刻回过头来,看那张清秀的脸庞不但没有露出嘲讽之情,还称得上是严肃。
那双清澈的眼仿佛要将人给看穿似的,他略沉的嗓音就这么自然的流泄出口:“念生,个性太好强的话,对人并没有好处。”他的爹,就是一例。
冷念生将翟颖的话当作马耳东风,哪能接受有仇不报的道理。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良善,尤其是被卖了之后,善心这种东西,他一向不浪费在畜生身上。
自从看见那个男人之后,冷念生满脑子转着该如何教训对方?
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没被弄死,会吓一大跳吧。“哼!”冷念生露出一抹冷笑,随即从栏杆边向外跃下。
“念生哥哥,你要去哪里?”怜儿探出头来问。
念生哥哥又跑了,头也不回,仿佛不认识……
冷念生迳自解开马的束缚,蹬上马匹,“驾!”的一声,骏马在他的控制之下,飞也似的离开学堂。
“怎么办?”念生哥哥最近好奇怪。她有不好的预感,眼皮一直跳,一直跳……
“你来了。”
“当然是我来了,不然你认为会是谁?”媚娘嗲声嗲气的说,见男人躺在床上,她笑盈盈地走近,俯身,贴上前——
男人双手一扯,把她揪上身来,媚娘很自动的岔开腿,跨坐在男人的欲望之上,存心撩拨、磨蹭……
“噢。”男人的手往裙摆底下摸,嫩如豆腐的大腿根部一片潮湿,男人说:“小骚货,要就自己来。”
“死相,”葱白的纤指一勾,拉开男人的裤头结绳,不安分的手缓缓钻入男人的裤裆,立刻摸到那粗硬的欲望,“好哥哥,人家为了你,昨夜睡不着呢。”
“你这骚货……”
“呵呵……”媚娘笑得花枝乱颤,任男人一个翻身的动作,同时高举她的双腿,布满情潮的私处展露无疑。
他双目赤红,像蜜蜂见到花蜜似的,燃烧的欲望一瞬挤入女人的温柔乡。
“舒服……快,人家想死你了,啊……嗯……”
“嗯,老子也舒服……”
冷念生咬唇,清秀的脸庞挪了挪,视线离开窗槛隔纸的小洞。
龌龊!
他脸色铁青,看着床上的亲人和寡妇交媾,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搅,“呕——”他赶忙捂住嘴,硬吞下那污秽、恶心的感觉。
这种画面他一点也不陌生,男人从以前就会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做这档事,而他就睡在角落。
“你怎不把他给卖掉算了?”
“男孩子卖去大户人家当仆佣换不了几个子,还不如留下来帮我做些杂事。”
“是吗,你是死脑筋。这孩子留着根本毫无用处,卖了还能赚钱,他生得清秀,卖去给大户当仆佣很可惜,不如卖去大爷们肯花钱买的地方……”
“大爷们肯花钱买的地方……”
“干我们这行,总有管道……”
冷念生含恨的目光再度瞄向纸窗外的小洞,他倒要瞧瞧男人的命根子除了有洞就钻之外,是不是跟翟寡妇串通打算偷画?
“我的好冤家,咱们俩的好日子就快来临,宅院那个傻瓜公子哥的书房挂了画呢。”
“你去探查过了?那么,咱们何时动手?”
“我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租屋该退了,趁这一两天,先打点好一切,待咱们把东西弄到手,就可以远走高飞。”
她早就想摆脱翟颖那孩子,留下翟院的佣人房给翟颖,算是对得起他了。
不过,她的善心是多余,因为冷爷看上那孩子,呵,翟颖可是遇到了大金主,日后的好处少不了他的。
“呵呵,那么我就去买马车,你在这两天也该收拾细软,等画偷到手,我带你去南方的城市。”
外地来的商人,就是有这点好处可以利用。媚娘的如意算盘打得精。
哼,为了钱,他们真是一拍即合!冷念生甩头离开窗边,人闪到回廊角落,顺着栏杆滑下一楼的小巷口。
双脚一着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我就知道你来这里。”
吓!冷念生一回头,就像见鬼似的怔在原地。
翟颖抬头看向二楼,随即呼道:“快走。”
“唔!”冷念生的脸色铁青。
翟颖不理会他高不高兴,硬是揪祝蝴的手臂不放。
冷念生被拖着走没几步,快要忍不住腹内的恶心感,他两手奋力挣扎,翟颖则使劲不放;两人一拉一扯之下,冷念生“哇”的一声,把祭祀五脏庙的所有好料通通吐在翟颖的身上。
翟颖一瞬怔傻,冷念生则惨白着一张脸:两人在小巷子里,大眼瞪小眼好久,好久……
“夫人,您要出去?”
“嗯,我要去杨老板那里。”
春花瞧夫人手里捧着卷纸,“那是夫人画的天伦图吗?”她笑问。
“我要请人将画做防腐处理,才不会受潮或被虫蛀掉。”这是他的心意,送给大爷的情画。
“那么夫人可不可以顺便买绣线回来给小姐?”春花送尹玄念到宅院门口,要求道。
“好,我会记得。”怜儿想绣一条手绢送他。尹玄念感到莞尔,女儿贴心,却当他是女人似的,打算送他手绢用来擦汗?
他会收下,不过希望女儿可别绣些五彩缤纷的小花朵来给他。
“夫人,您慢走,若是累了,就在路上歇歇。”
尹玄念回过身来,对着正要关门的春花说道:“别当我是弱不禁风的人。”他才没有那么脆弱!
呵,“我知道了。”春花笑了笑,思忖爷好喜欢夫人,舍不得他受累,受痛,而她这个丫鬟也是跟主子一样,就怕夫人出了什么差错。
“少啰嗦!尹大娘,快叫尹老头子出来,咱们把帐清算、清算,否则……”
面目狰狞的地痞混混一脚踹开椅子,“乒乒乓乓”的制造出好大声响,吓坏了来棚子吃豆腐脑的客人,大伙走的走,逃的逃,能闪多远就闪多远,无人敢招惹凶神恶煞或多管闲事,奉行明哲保身的道理。
尹大娘吓得双腿一软,眼眶一瞬蓄满泪水,神情慌张地喊:“死老头子,你还不滚出来!”
吓!尹老头子浑身哆嗦,上下两排的牙齿猛打颤,话说得结结巴巴:“这这……两位爷……我我我……在这……”尹老头子做狗爬的姿势出现。
“哈!原来老头子躲在桌子底下。”
“呵呵,可别吓得尿裤子了。”
两个地痞混混说罢,咧嘴“嘿嘿”干笑。
“你你你……这回又欠了人家多少银子?”尹大娘手指着老伴,含怨的眼神瞅着那没用的窝囊相。
“早就叫你不要去赌,你偏偏拿那不肖子的钱去赌,你怎么都改不了——”
都怪她那不肖子糊涂!
老伴好不容易才收敛了些,他没事拿五百两来诱惑,老头子的赌虫一犯,这下又捅出娄子。“你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替你收拾?”
“老老……伴,你急什么,待我马上跟这两位爷说,先让咱们宽限几天,我去找咱们的孩子要钱不就得了。”他已经打听出那不肖子的住处,老子上门去跟孩子伸手要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不肖子的身价不同,少说也能给个几百儿、几千两。
“你……”尹大娘闻言,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手抚着胸口,不断喘气再喘气。
“死老太婆滚边去!”地痞混混的大手一挥,把人给拽到一边去,女人家少来碍事。
另一名汉子揪起尹老头子,挑眉瞪着这头老肥羊,撂下警告:“哼,老头子,我宽限你两天了,怎没见你拿银两来还赌债?莫非你想赖帐?”
“我……没有赖帐……两位爷们听……听我说……”
“少跟我们废话,我们要钱,不是听你啰哩叭嗦。快拿钱来!”
尹老头子的脖子一缩,呐呐道:“我……现在没银两。”
“没银两……哼!把这儿砸了!”
两个地痞流氓一声吆喝,棚子内登时桌椅歪斜,倒的倒、坏的坏,“匡当、匡当”的巨响加上尹大娘的哭喊:“住手啊、住手……求爷们住手……”
生财工具都快要被砸烂了。她冲上前抓住地痞流氓,拜托道:“求大爷让我们宽限几天,我一定还钱……”
她在心里不断乞求不论是谁来都好,只要能解决眼前的困境,甚至想起她的儿子,“玄念……来救娘……”孩子以前帮她躲过了恶痞前来找麻烦,母子俩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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