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想是这样的。”心蕾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纸条,“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地址,还有……”她从兜里掏出钥匙,递到阿妈的面前,“这个也是……”
“那你怎么能肯定呢?你有什么证据吗?”阿妈打断了秦朗正酝酿的反驳,“像什么房证啦,起码应该有吧?”
“这个……我没有。”心蕾低下了头。
“那怎么能证明这里是你的呢?”阿妈反问,“只是一个地址和一把钥匙,这可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你是大学生,应该懂得这些。”
心蕾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是眼泪马上就要下来了。
“要不这样吧,”阿妈沉思了一下,“反正你也是我家秦朗的朋友,你又有我家的钥匙,这样就表明了你和我们家有缘,要不你先暂住在这里,等到你家里找你,或者你有了钱以后再搬出去,这样可以吗?”
“嗯。”心蕾点点头,这样的决定对于现在的自己,也许是最好的了。
“当然,我们家可不能白吃白住,你要干活,还要交房租的。”见到心蕾开心的样子,秦朗在一边补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喜欢逗这个金光闪闪的大小姐。
“这又怎么了?”解决了生计问题的心蕾马上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态度,“不就是房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她掏出钱包,想像往常一样掏出一大叠钱递到他面前,但是打开却……
“房租的事情以后再说啦,秦朗你也真是的,来的就是客人啊,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阿妈一看心蕾尴尬的样子,连忙打圆场,“阿达,饭好了没有,可以吃饭了吗?”
“好了。”阿达端着饭回到客厅,先把盛好的第一碗递到了阿妈的面前。之后的第二碗,秦朗理所当然的去接,却没有想到,饭却绕过了自己的手,到了……心蕾的面前。
“我叫俞心蕾,你呢?”心蕾笑得很是甜美。
“叫我阿达就可以了。”看到美女对自己笑得这样甜,阿达连话都不会说了,嘴简直要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谢谢你,阿达。”看样子,心蕾很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对谁都在打乖乖牌,搞得惟一一个知道她真实面目的秦朗很是郁闷。
……
“秦朗,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压根不知道秦朗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郁闷,心蕾还在房里不知死活地大叫。
“你是手有毛病吗?想吃什么自己去做!我可不是你的小工!”秦朗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小气耶!”心蕾也不吃亏,吼了回来,比秦朗的声音还要大,“我是客人,对待客人怎么能这样?”
“客人!”秦朗咬牙切齿地去做饭,“好男不和女斗!”他这样安慰自己。
……
“这是什么啊?”总算是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的心蕾娉娉婷婷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赶上秦朗从厨房里端出早饭,看到桌上的饭,她发出了一声能和被踩了尾巴的猫相媲美的惨叫。
“这是什么东西啊?”
“豆浆和油条。你们大陆人不都是吃这些的吗?”秦朗边端上桌边说。
“谁要吃这样的东西啦,谁会吃这样……反正我不吃,我要吃培根蛋和果汁!”心蕾尖叫道。
秦朗一言不发。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我要吃……”
“喏……”秦朗把手上刚解下来的围裙递到了心蕾的手上。
“什么意思?”心蕾盯着手上脏兮兮的围裙,疑惑地问道。
“想吃什么,你自己去做,我可不是你的佣人!”秦朗冷冷地说,其实心里有些生气了。在上海,她家有钱,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在台湾,还是一样的大小姐气派就让人不爽了,还以为是在上海那些呼风唤雨的日子啊?现在她们家已经破产了#蝴要帮她认清这个事实。
“你……”心蕾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什么我?”秦朗看到心蕾这个样子,有些心痛,但还是装出一副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坐了下来,“要是想吃就来吃,不想吃就自己去做。”
心蕾想了一想,怏怏地坐了下来,咬了一口油条,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在吃什么毒药一样,跑到厕所吐了起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面前的豆浆和油条已经不见了,秦朗也不见了。正在奇怪的时候,秦朗从厨房出来,表情生硬地把一个煎蛋放在她面前:“培根蛋我不会做,这有一个煎蛋和牛奶,你就先凑合着吃了吧,我要上班去了。”秦朗拿起吃了一半的油条,咬在嘴里走出门去。
心蕾呆呆看着桌上的早餐。
……
现在的自己,要怎么办?
其实不是不知道,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没有谁能帮自己,就算是朋友,也只能帮自己一时,不能帮自己一辈子。未来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去打拼的吧,但是自己,真的可以吗?这样的自己,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自己,真的可以吗?真的好害怕,但是,害怕,有什么用呢?因为害怕,根本解绝不了任何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还要继续,依旧要继续,没有退路的继续,只有这样,因为现在只有,一个人……
明明是一个懦弱的女孩,好像做梦一样失去了一切,但是,希望总还是有的吧!无法相信任何事,只能紧紧握住眼前的东西,只相信自己,在自己构建的爱和信任的梦中继续生存下去,但却无法阻止梦崩毁的那一天的到来……并且,不断地崩溃,总有一天,会完全摧毁重建这个梦的信心,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不管怎么样,我要努力!”心蕾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