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难得糊涂啊
刘小珊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
本来李婉君提议一起去DJ蹦迪的,刘小珊想都没想就一口谢绝了,这段时间忙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全身也仅剩下那么一点精力可以支撑着回家,那会有可能去玩蹦迪这样刺激的节目?再说也不喜欢那种常葫,乌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音乐又震耳欲聋,非不得已才会迈进那种地方。
刘小珊也惊讶这李婉君为什么会有这样充沛的精力,刘小珊跑多少地方,李婉君也跟着跑多少地方,工作之余,还得兼顾自己的女儿,情人这边也得应付,一点也马虎不了,可就奇了,反而越晚越精神,越晚越有神采,打了鸡血似的,每晚非得在这些娱乐常葫泡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愿意回去。
这刘小珊看着只能是摇头兴叹,说你李婉君可神了,经得起折腾啊。
嘿嘿一笑,李婉君说女人在这个阶段就要抓住能抓住的,享受能享受,要不过了这个阶段,可就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听着挺玄的,再一想,刘小珊又觉得好象有那么一个专家说过,说这是女人在这一个阶段的自然反应,通常在三十几岁的时候,会开始恐惧岁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有趁着这还没有衰老的最后机会疯狂一把的想法,用来缓解自己的恐惧情绪。可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疯狂?抑或是不知不觉中已经疯狂过了?比如自己与哪个叫高绍球的骗子曾经有过的一段情?
进屋里时,杨建义也还没睡,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也不开,只是怔怔地看着茶几。茶几上,有一束鲜花赫然入目,几朵红玫瑰,几朵黄百合,再点缀以白色的满天星,那是红的娇艳,黄的柔美,白的羞涩,错落有致地搭配在一起,似乎就可以勾勒出满屋的春意盎然来。
刘小珊惊喜不已,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难得杨建义还记得这日子,而自己虽说不是刻意,也是害怕过生日的,至少是在回避着,不如年轻时那样对生日有所期盼,渐渐地觉得这岁月催人老,开始恐慌起来。
之所以惊喜,却与鲜花没有多大的关系,刘小珊觉得自己也早过了哪个能让鲜花轻易就俘获感觉的年龄,重要的,是这束鲜花所带来的浓浓情意,才让自己感动。这可以证明,杨建义是一直关爱着自己的,而自己,还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这可怜的好人!刘小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与杨建义到底是什么关系,回来见到面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通常是打声招呼,说你回来了?对方则点头或简短的回应“嗯”的一声,彼此间再也不可能掏心掏肺地说些什么知心话,聊得最多的,竟然是小孩的事情。
至于夫妻间的性生活,几乎是等于无了,自从哪一晚进入异常困难后,杨建义还不怎么甘心,后来又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即使是擦了什么润滑膏什么的也无济于事,每一次刘小珊都是痛得直冒冷汗,受刑一般。如此的几番,也搞得杨建义索然无趣,宁可自慰,也不愿意碰刘小珊的身体。
刘小珊也很懊恼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像是自己的身体突然让人打了死结一样,或者像是干涸的河床,龟裂成一块块的形状,让人瞧着就揪心。本来想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的,却一直很忙,没有顾得上,这一拖,就拖到现在。
刘小珊控制住自己喜悦的情绪,快步上前,捧起鲜花,嗅了嗅,一缕芬芳沁入心肺,就在这一刻,刘小珊有把自己奉献出去的豪情壮志,心想哪地方不行,还是另有途径的,即使这途径一直都为自己所抗拒,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男人嘛,只要他身上储藏的能量一泄,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如绵羊?
刘小珊还陶醉在花香中,头也没抬,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哈哈,你表错情了,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杨建义却如是打鄱了醋坛子一样,语气酸酸的。
什么?你说是谁——送的?刘小珊一惊,知道自己生日的,无非就是自己的父母,还有杨建义,如果说另有其人的话,那这人就极有可能是林文辉。
刘小珊仿佛让这鲜花烫着了一样,忙不迭地扔在沙发上,口里轻轻地嘟哝了一句,说莫明其妙的,他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杨建义回应她,说他是什么心思你不可能不明白,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看着办吧,如今都追到家里来了,下一步,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这杨建义是要说下一步就是床上的,觉得这话说出去,极有可能伤到刘小珊的自尊什么,也就没说。
刘小珊却敏感地猜出他这要说的下一句来,羞愤不已,愕然呆在哪里,仿佛是一尊腊像一样,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
心里是五味杂陈,觉得自己不是如杨建义所说的是在装糊涂,相反却是太清醒了,反而有了苦楚的感受,要是自己如小区的哪一个王大妈所生的傻儿子一般,哪该多好啊,整天傻乎乎的只知道傻笑,在他的眼里,那来不开心的事?难得糊涂啊,怎么就这么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