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去的时候紫色还在宿舍,我便问他能不能教一下我朋友吉他,紫色爽快地说当然可以的。我便又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可以叫他们到我们宿舍来,紫色说不要到我们宿舍来,初学的人弹会影响别人休息的。我一想也是,第一次听到武松他们弹吉他的时候的确难听死了,简直是在强奸我的耳朵。紫色又说就让他们到吉他协会去吧!当然不是要入会的,我的朋友只是到那练习,由他亲自指点一下。
我打电话到武松他们那,林冲接的电话,我跟他说了一下,让他也告诉武松,有时间就去吉他协会找紫色,带上他们的吉他。我说紫色会亲自来指点你们的琴艺的。林冲答应了之后我就挂了电话,下午还要上课,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赶去教室,坐下之后就听到已经有人在议论什么。凑近一点就听到原来是议论着我最敏感的人,潘金莲,议论有许多版本,有的说是潘金莲昨天在上体操课的时候被人撞得跌伤了脚被老师扛回去的,有的说是潘金莲在上武术课的时候腿扭伤了,被一个男生搀扶着回去的,还有的说是潘金莲打饭的时候经常有人帮她打,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买到饭挤进去的时候被人看不习惯踩伤了脚,最离谱的一个是潘金莲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没有摔死,只伤了一只脚,说这个版本的人非常认真,大家听了都啧啧称奇。
那帮家伙对于我与潘金莲的事一无所知,不过传言也挺厉害的,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潘金莲扭伤了脚,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伤着了。但是竟然没一个是真的,自己做了事之后被传之中没有自己好象有点不好受一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酸酸的,甜甜的,还夹带着什么,自己却难以说明白。这是妒忌吗?自己妒忌自己还是妒忌别人,那些别人议论着的没有的人。
可是我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跟他们说,要忍住这些很难,尤其是当自己发现自己很有理由告诉别人的时候。
整节课我发现其实没什么好听的,老师讲的都不如回想潘金莲的模样。潘金莲是有血有肉的人,老师却总是照着课本念,当然让人听着不舒服了。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就笑了起来,抓起旁边西门元珏的手来轻轻抚摩了一下,但是那手却马上缩了回去,我这才发现原来旁边的人并不是潘金莲而是西门元珏那小子。西门元珏的手实际上很不舒服,很大,抓起来有一种会被摔脱或是就算抓住那也绝对不是能永久属于自己的。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两个男同性恋者怎么能长久地在一起生活,当两个人在一起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时感觉就是一双大手握在一起,没有柔性,两块钢板一般贴得很近。这是什么感觉呢!
下完课到跆拳道馆发现潘金莲也来了,潘金莲就站在馆门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浅灰色的运动服,白色球鞋,头发扎了起来,一根麻绳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绕了几圈。看起来和她穿裙子时候有很大的区别,不过也是很好看,是一种动态的美,我想起老师跟我们讲体育的美的时候就给我们讲了什么是动态美,可是我现在却知道了老师讲的什么动态的美总也比不上潘金莲此刻的美。你今天来这有什么事呢,我问她。没事就不能来吗?我是跆拳道班的,我想来就来。她笑着说,很调皮的样子,这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她应该是端庄娴雅,笑不露齿,说话虽然不咬文嚼字,但是感觉上字字珠玑,并且拥有银铃般的嗓音。嗯,还有就是应该每次见到人都笑。
就在我愣着想这些的时候她又开始说话了,“你就不让我进去吗?”
“当然可以了,”我说,“可是你今天不要上课吗?怎么跑这来呢?”
她又开始笑起来,她说你们难道要每天加课吗?大家都上两节课就行难不成你还多上几节,也没见着你跑去自习啊!这下我倒脸红了,不过我脸红也没关系,反正别人也见不到,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皮肤色泽越来越健康了。
然后她就问我什么时候交钱,我说下周交钱也没关系。她又说我想今天就交,可是我怕到外面去取钱,你能陪我去吗?我奇怪地看了看她,奇怪于她为什么会害怕到外面取钱,到这边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这大白天的有谁会敢动手抢劫的呢?她还是报跆拳道的呢!若是见着谁都害怕了,学到跆拳道来有什么用?所以还不如死缠烂打地求老师让她进去健美。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她,甚至让她一点也发现不了我在之中有过任何犹豫或是迟疑,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事后我却觉得很不好一样,自己明明对她有那么多的怀疑,可是却还是轻易地答应了,难道这就真是我原先想的那样,把她当做我恋爱的第一对象。要想方设法地为她做一些事,要想方设法地让她知道我是一个多好的人,然后再想方设法地让她认为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好男人可选。
潘金莲说她把钱全部存在建行,但是建行在离我们学校很远的地方,坐公交车都要大概半个小时,据说本来学校旁边有一个的,可是这半年来一直在拆迁房子,然后又要修路,早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据说他们这样做还遭来了很多人的咒骂,可是咒骂并没能将他们骂回来,搬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那些原先咒骂它的学生和居民也都跑到老远的地方去取钱。毕竟还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敌不过的还是那些掌握着财政的人。当时我听说是建行的时候还嫌了一下,挺远的一段路,我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练好很多动作,也不敢想象用那段时间可以让自己的跆拳道功力增加多少,和潘金莲跑那么远是否值得。
但终于还是没有将这些放在心头,与潘金莲在一起似乎永远可以不必考虑太多关于值得与不值得的事,若是考虑太多失去了与她在一起的机会似乎就是最大的丢失,以后只能空叹息,对别人说在某个某个时候我因为太过于犹豫丢失了一个可以继续爱的女孩。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呢!
我说我们坐车去吧!就坐2路公交吧!我曾去过那里,以前很搞笑地坐着229路车想去取钱,可是怎么也到达不了那里,我还以为每辆在这停的车都会到达那里的,以为所有的车都如我们小县城那里一样,所有的公交车都是环城。不过幸好那次在终点站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建行,虽然那个时候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学乖了,每次坐车都要先看看站牌,看看公交车的行车路线,免得又一次做出那样的傻事,或者还会无功而返。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将校门外的公交车行车路线弄得熟悉无比。
“我们可以走路去那吗?我很久没有步行出去了,而且一直没有参加体育锻炼,我怕自己要再不出去锻炼可能以后上体育课都吃不消,你能陪我走那段路吗?”潘金莲扬起头来,很清纯,可是她的话却一点也不清纯,差点要我的命,我的确很喜欢和她多在一起呆呆,可是要让我走那么长的路,却的确很难,走那么久,必定要脚都走出水疱来,回去之后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了路。也就是说当别人来欺负我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而不能动弹。
“不可以吗?”她歪了歪头,奇怪地看我。
这样的表情让我很是血液沸腾,有什么不能的,我豁出去了。况且与她走那么长时间路的话,不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她一起交流吗?那样的话或许将会对自己的计划有进一步的发展。虽然我没有设定步步为营的A计划与B计划,可是这种随时发展的形势也对我的计划有利。于是我点了点头,是正中地点头。
你很勉强吗?她又问道,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勉强吗?不过放心,我绝不让你吃亏,回来的时候我请你吃饭,算是犒劳一下了。她又接着说。倒让我很不好意思起来,我说这怎么行呢?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熟人了,陪你走走那也是应分的,而且我也很少在外面走动,有机会并且有荣幸和你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应该算是很不错的一个机会了。
可是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又在问,潘金莲的话特多,我现在才发现。她昨天没有说那么多大概就是因为她脚受伤了,吃痛没顾得上说吧!我对自己说,然后又想起刚才在跆拳道门口看到她的时候对她新的着装的怀疑,接着对自己说我早就应该想到她是这样的了。想到这我也没什么想法了,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可这也改变不了她的美丽,我依然是要将她作为我恋爱的对象。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我为什么要骗人呢?她便很满意的样子走在前面。
可是走这么长时间真的很累,如果不是总想着旁边这个女孩是我喜欢着的,要将她变成女朋友的女孩我想我绝不会再这样走下去,要么打车去那,要么打车回去。其实很多时候当我们有了一个目标或是身边有一个自己爱着的人的时候,我们做其他事都会变得很轻松,会坚持不懈地继续下去,虽然自己觉得这样并没多大意思。
回来的时候潘金莲也累极了,她首先说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先将道服的钱交给我后她便拦了一辆的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她却让司机停了下来。我说为什么不一直开进去,到宿舍底下呢?那样还可以省去很多时间的,毕竟我们都走累了。潘金莲笑了笑,说难道你就忘了我曾说过为了犒劳你要请你吃饭么?你忘了倒好,我就可以省下很多了。我也笑了笑,突然就觉得很饿了,但后来发现自己吃得并不多,现在想来应该是那时的心理作祟吧!心里一直想着要和她在一起,听到她说要请吃饭,肚子虽然不饿但心里想着饿就马上饿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饿。
再后来看过一篇文章说如果一个人心里一直想着什么,那么他所做的他所想的一切都与之有关,我便想到了我与潘金莲那时候的事,一切都有了解释。
还是“香得甜饭馆”,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孙二娘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潘金莲吃饭的样子很雅致,斯文。
我想大概是我想得太多了,对于她,我一切都往好的地方想了。似乎她早就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情人,然后情人眼里出西施。送她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总希望能在路上做点什么,在我们学校到了天黑的时间路灯并不会开很亮,而且还有挺多路灯因为白天长久地开着而坏了灯泡而不亮。我想在黑夜里做点什么,就和潘金莲两个人,像黑夜里影影绰绰的许多对一样。
在她们宿舍底下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离得很近,我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夹带着汗味的香气,女人香,让人酥软。她说我上去了啊!
我听见自己对她说好!晚安!然后什么都没发生,她就站了一会就走了。很遗憾很惆怅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