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单独去见那个糟老头?古竟一脸的惊讶,我陪你去吧,不然我怎么放心得下,会出事的。
好了,我心里有数。玻璃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自己要注意,这种人可是一头饿极了的狼,古竟说,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我知道,玻璃笑了,我还怕他什么也不敢做呢。照顾好你自己吧,古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玻璃说,我无论做什么你即使不愿意也不说出来,其实我知道,你是不忍心看我难过,因为已经没有人可以原谅和理解我了。
你?
不要说了,古竟,在你的路上走的坚强些,玻璃说,我会很好的活下去,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支撑自己好好生活的理由。她低声的说,这也许是唯一的一个理由了,唯一的了……
你太苦了,古竟搂住玻璃说,你从不说自己的苦,我见你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对生活失望过,尽管我们过的是不同的生活,可是我羡慕你,你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生活不管对或者错而我却不能,我只能按照设定好的轨迹前行却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是我知道你这样过的很苦,玻璃,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你在我心里是永远的玻璃——透明,纯净,一尘不染。
玻璃笑了笑,保重。
然后她又微笑着离开了,如同一只美丽的白蝶飘然穿越那芬芳的花丛与青青的绿草和蓝天之间。
你今天晚上好迷人,来,为了我们可爱的天使,喝一杯。
单编,我们谈正事吧。玻璃推开递到眼前的酒杯,酒一会儿喝也不迟。
好好,玻璃痛快。直接的说,我的条件还是上次给你说过的,你给我养个儿子,你在报社随便干个什么事情,你的生活费用和花消都由我提供,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玻璃说,但是我有个要求,我还去报社上班,我自己挣多少我就花多少,我不需要你给我提供别的什么。
这不行,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小天使受那样的辛苦去赚钱呢?我会心疼的,我会……
玻璃起身往外走去,你不答应就算了。
好好,我答应你好了,你坐下,我答应你。你明天就来报到。
谢谢,干杯,玻璃说,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
好好。我们家那个老母鸡就知道整天争食,蛋也不会下一个,我这样的年纪了没有个孩子心里憋卡的慌。我……
街上的灯忽然全都熄灭了。
是一辆大公交车冲撞到路边撞倒的电杆。人们叫嚷着四下逃散。
被阻挡住的路段挤满了车辆,回家的人们焦急的盼望奇迹出现可是没有任何办法移动这个庞然大物。
有夜间为了生计而忙碌、为了寻找乐子才出来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穿过这一片哗然。
雨如瓢泼般从天上倒下来。
麦子匆匆的走在大街上。
到了安曼住的楼下,她收住伞,从楼梯上到四楼。
听见敲门声,安曼以为是自己常来往的朋友雨天过来闲逛。在他打开猫眼的一瞬间,微微的楞了一下,是你啊?怎么?闲逛?
开门,麦子说,看不见我都淋湿了?
哦,好,好。安曼拉开门。
麦子连同鞋上的水一起撞进到屋里。
她坐下后从包里拿出那份签约,你没有必要问我为什么这样,她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合同作废了,你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伊人”了。
怎么回事?安曼问,你搞的我一头雾水。
我说了你不要问了。麦子大声的说,总之,你们之间的签约作废。
好,那我下午就把钱给田天送过去。安曼说,即使他没有了和约我还是会把钱给他的。再说,“伊人”已经被他重新装修过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田天那样做个惟利是图的小人呢?麦子说,让自己虚伪些好不好?
安曼笑了,为什么我要那样?我怎么会那样呢?他说,你希望我是那样的一个人吗?
教都教不会你,麦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我以为见利忘义、苟且偷生、背叛和欺骗已经成了这个社会每个人的处世原则,看来我错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安曼突然说,你是原本就应该生活在阳光和笑容之中的一个快乐的麦子。
好了,我走了,麦子走到门口说,你把签约放好,然后回到“伊人”去。
那好,我明天把钱给送回去,安曼说,田天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必了,有我呢,麦子说,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和田天谈的。
那,那你……安曼还没有说完,麦子已经走下了楼梯。
雨慢慢的小了起来,出去可以不打伞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古竟大声的说,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有了钱再还给我,但你为什么要那样作践自己呢?你知道那个老头子我看见就犯恶心,你竟然要为他生个孩子?
你不懂。玻璃平静的说,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得一份并不怎么样的工作要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我不懂和一个可以做自己的父亲的人在一起做爱有多么大的快感?我不懂?我不懂得曾经这样高贵、单纯、积极的玻璃还是不是以前的她?
好了!玻璃站起来说,你挨过饿吗?你小时候和邻家小孩为了争吃一块黑馍被自己的母亲打得三天不敢回家吗?你知道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多么艰难吗?我知道。你从来没有为了生活中明天的早饭在哪里而发愁过,从来没有为了吃不饱而去捡垃圾,从来没有人和你抢饭吃,没有人和你抢玩具,没有人告诉你工作是多么难找,没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极度的贫瘠和不公平……
你是城里的独生子,你不会体会到在我们农村还有多少我这样的孩子根本连学都上不了而出外去打工、去做男人们的玩物,玻璃大声的抽泣道,为了贫穷的家庭、为了贫穷的生活不在降落在孩子们的身上,我们的父母去那种劣质的血站卖血,被感染、抽血过量而死去的有多少人,你知道吗?而我,我需要有一份工作才能生存下去,不论是什么样的!
……
玻璃!古竟倒在沙发上,玻璃#糊大声的哭道,你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拥抱着你ohmybaby,你看到我在流泪,是否爱你让我伤悲,让我心碎,拥抱着你ohmybaby,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纵然使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纵然使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
屋子里没有了吵闹,客厅中传来许巍寂寞而苍凉的声音让人无限的惆怅和难以平静。
校园里到了晚上云集着散步、吵闹、恋爱着的一对对男女和一个个匆忙去自修室、或者赶着去约会的男孩子、小女生。
这一切,对于即将毕业的人群来说只是一种过去和可以勾得起丁点回忆那扇门的轻轻叩门声而已。
它们已经是过去,是曾经了。
罗平在吗?玻璃对着电话说,我是玻璃啊。
哦,他在。一阵慌忙的响动后是一阵轰然笑声和嘘嘘声。
是我,玻璃,你有事吗?罗平的声音在一端问道,是你找我吗?
你出来,好吗?玻璃说,我想和你说话。
好、好啊。罗平的声音有些慌张,我马上来,你在哪里?
我在你们楼下。玻璃说,我等你。
好,我……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罗平挂了电话冲出宿舍。
路上的灯很亮。照在脸上让皮肤发出苍白而幽绿的光。
你找我有事吗?罗平问,好久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我以为你都消失了呢?
是啊,好久了。玻璃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走走好吗?
哦,当然。罗平显得有些慌乱,只是我没有想到是你叫我,我还以为你在忙你的工作怎么样了?哦,我签在了市里华云公司,是我的专业,财务处。
我?我准备去一家小报社。玻璃说,就是华云公司对面的那家。
是吗?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罗平很高兴的说,你也找到了适合你发展的地方,希望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能一展宏图。
不要说工作了,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玻璃说,我有点累。
好的,我们不如就去“伊人”吧,怎么样?罗平说,那里环境不错。
好。
玻璃转身走去。罗平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曾经,曾经是一个让人回忆的名词,是一个让人有悲有喜的动词。
该怎样的去面对呢?
纵使相逢应不识。
╲千╲╱ 网雅何须大,书香不在多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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