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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与沈晖同队去实习

    这个暑假,学校照例又要举行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活动,今年的活动主题是“义务帮助贫困地区失学儿童”,报名的大多是思想积极的男生,女生报名的极少。李汉宝是班长,理所当然地报了名,副班长崔艳红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她这种人历来是不甘落后的,也混在男生堆里,奔赴贫苦山区了。
    钱晓珊她爸介绍她和我去一家西餐店当女招待,也算是参加了社会实践活动。一天端上八个小时的盘子,也挺累人的,可老板答应每月给我们50块钱的工资,干上两个月,可以挣100块钱。我和钱晓珊又可以做伴,两个人都非常高兴。
    沈晖没有报名参加学校的社会实践活动,他可不用靠这些博得学校的好感,将来分配个好工作。他的理想是做股市大亨,赚上千百万。他说他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即便做不了股市大亨,他也会通过别的途径实现这个人生目标。
    他大姐夫是湖北某足球队的随队医生,足球队在暑假期间要参加联赛,他姐夫就带着他,跟着足球队周游了好几个城市。
    三年级的暑假过得特别快,眨眼之间,又看见新生们带着行李,带着满脸的热情和希望,踏进校门,来报到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校园里都会洋溢着一种异样的混乱和激情。新生们在兴致勃勃地熟悉新鲜的校园,毕业班的学生们则在忙着准备奔赴外地实习。
    我竟然是个毕业班的学生了!回想三年大学时光,有恍如隔世之感。在这个大学校园里,我经历了潘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狂喜,也经历了和他的生离死别。生命如此脆弱,又如此匆促,像娇嫩的花儿,像奔流不息的江河。
    被分配到哪个实习队,成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大多数恋人被分开了,他们正加紧约会,吃个大饱,为两个月的分别储备爱的食粮。
    我、钱晓珊、黄阿伦等七个同学,恰好和经济系包括沈晖在内的七个同学分在了一个实习队,并且实习地点是九江——这是一条非常令人羡慕的线路,“十一”期间可以上庐山游玩。心理系的带队老师是教过我们班《心理学史》的余佩农和教过《实验心理学》的何江桥,二人皆为江西人士。
    九月中旬的一个傍晚,一行人来到江汉码头,上了一条江轮。校方买的是四等舱票,票价便宜,师生、男女只能混住在一个大房间里。何江桥去美国镀过金,个子矮小,性格活泼,为人灵动,一上船,他就和学生们打起了“拖拉机”,喊得叫得比谁都凶。余佩农是个古怪老头儿,不打牌也不看风景,拉着一张长脸,坐在铺上看书。何江桥一喊叫,他就皱着眉头咳嗽,喉咙都咳哑了,何江桥也没注意到。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钟,船到九江码头。天下着小雨,伞都打在了行李包里,大家只好聚在一个破烂不堪的雨棚下等行李上岸。等了老半天,才有人通知说行李在下一班船上,两个小时后到。
    “余老师,怎么搞的?学校办的不是行李随船手续吗?”何江桥急得跳了起来。
    “你问我我问谁呀!”余佩农对何江桥翻了个白眼。他被何江桥搞得一夜没合眼,总算找到个报复机会。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何江桥猴子一样跳着脚。
    就在这时,实习学校九江XX中专的校车来了。余佩农对何江桥冷笑一声说:“怎么办?当然是你等啦!你有精神嘛,打一夜牌都没关系,再熬一会儿怕什么!”
    结果是余佩农带着女生们坐车去实习学校,何江桥带着男生们在码头等行李。
    九江XX中专的校门口挂着大红条幅,欢迎我们的到来,可校园里却不见一个欢迎的人影。司机也纳闷起来,就把车再往里开。一栋宿舍楼前,黑压压地围着一大群人。大家下车后一打听,原来是一个女生因为失恋,刚喝了农药。余佩农凑上前去,看清了那个女生的俏丽模样,连叹可惜。
    校方领导和教师们乱作一团,根本无暇顾及我们,更别说开什么欢迎会了。最后,一个管理宿舍的阿姨把我们安顿在一栋小楼上,大家傻坐在床板上等行李。
    早餐时间已到,没人安排伙食,饿极的同学开始吃随身带着的饼干之类,并开始埋怨这次实习的开端不好,估计会交霉运。
    余佩农一听就板起了脸,训斥道:“什么话!只要你们在这两个月期间不谈恋爱,既不和这里的师生谈恋爱,也不和一起来的同学谈恋爱,我就不信谁会交什么迷(霉)运!我带了几十年的实习队,那些交迷(霉)运的,没有一个不是谈恋爱的!”
    余佩农的这番话像个毒咒,在同学们的心中投下了恐怖的阴影。
    两个多小时后,何江桥一行人才把行李运回来。大家整理好宿舍,也差不多到中午饭时间了。余佩农这个老古董刀枪不入,黄阿伦就瞄准了何江桥,巴结上他,评定实习成绩时,只会有好处。今天何江桥不痛快,正是献媚的好时机。黄阿伦就请何江桥去校外吃饭,顺带叫上了我、钱晓珊和沈晖。
    酒桌上,钱晓珊的眼睛一直对着何江桥劈啪放电。趁人不注意时,钱晓珊悄悄对我说,她决定用何江桥取代熊大春捉刀毕业论文,反正都是上床,上何江桥的床,还可以捞个满意的实习评语,一举两得。我听得瞠目结舌,钱晓珊却得意得格格直笑,用身体指挥大脑,真是既轻松又快活。何江桥被瓶里的酒和钱晓珊眼里的电整得晕头转向,乘兴背起诗来:“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看着何江桥轻佻的模样,我断定,钱晓珊的愿望离实现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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