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海子有句诗成为很多时下年轻人的目标和向往：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以前听过一首歌：小时候的梦想，从来都不曾遗忘，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
这两件事加起来，就是“黄金屋”和“颜如玉”，是很多男人的不灭梦想。这也是我在即将开盘的“水景绿园”小区全力打造的居住概念。我每天都与设计师沟通，要求全面融入这一想法。每天忙得头不顾屁股。
2005年4月30日的晚上，我接到李子的电话。她说她在怀源假日酒店的一个房间里等我。她说有事，很急。等我赶到时，一向素面朝天的李子今天化了点妆，显得有些妖娆动人。一见面，李子就没收了我的手机。我问她倒底是什么事，她就是不说。并对我下命令：从现在起，一切要听她的。口气不容置疑。
李子好象有预谋，一切都已安排好。晚饭是烛光晚餐。小玉在时，向我提了很多罗曼蒂克似的要求，我统统没有答应，说老夫老妻的了，搞什么浪漫？！这顿饭让我吃得很压抑。我想说话，李子很严厉地制止我。吃完饭，回到房间。李子说：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地告诉我！我说可以。
“你找小姐了，这事是真的？”
“是”
“你除了找小姐，还经常上网看黄色恶心的东西，与网友网交，是不是？”
“是”我猜李子肯定检查过我的电脑。
“还找女网友一夜情，是不是？”
“是”
“还将小姐领到家中乱搞，是不是？”
“不是”
……
李子象一头发狂的母狮，但是头脑清醒地一一罗列我的不齿而龌龊的罪行，然后疯狂地上来撕扯我的衣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好，今天我就让你嫖个够。”我说李子，你不能这样，我们好好谈谈。李子对我大骂：“我＊＊＊＊＊，老娘今天不跟你谈，你不是猛男吗？我看你今天猛到什么程度？”
三下五除二，李子先脱了自己的衣服，接着就扒光了我的衣服。然后双手箍着我的脖子，泪如泉涌：“王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什么？你老婆都跟你离了，你难道还不能接受我吗？”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对于李子的质问，我无言以对。
但是我也知道我不能给李子想要的幸福。我曾经的坚守给了我最彻底的摧毁。
认识小玉时，我在家里给妈妈说我给你找了一个最漂亮的媳妇，本来想找七仙女的，结果她嫁董永了，我只好找她的妹妹八仙女。那年回家，妈妈也没见着真实的八仙女是什么样子。不到一年，八仙女就跑到美国去了。后来我向妈妈坦白了与小玉离了的事，妈妈说我以后找媳妇别尽挑长相，找个屁股大点的，能生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妈的只想趁着能动，给你看看孩子就行了，别的没什么要求。
由于小时候的女孩子经历，在初中以后，那些特点成了我的短处。妈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成子，你是个男子汉，不要动不动淌眼泪，妈妈告诉你两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做到这两点，今后你就是出了校门到社会，也不会有人看低你。妈也就放心了。”
可是今晚，面对李子，我违背了母训。自妈妈说过我之后到现在，我只为两个人流过泪，一个是小玉，还有一个就是今天赤裸在我面前的李子。李子几乎瘫在我的身上，双手箍得我脖子生疼。我将李子拖到床上，跪在她的面前说：李子，我非常对不起你，从那晚起我的良心一直受着煎熬，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李子说：我不惩罚你，我只想让你娶我。我说：李子，你想要的，我真的不能给你，原谅我吧，我已经做了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我不想再给任何人一点点伤害，我自己的罪孽我自己承受。
晚上我与李子相拥而泣，互诉凄凉，动情之时，缠绵绯侧。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帝故意惩罚我，往往是我内心的最稳固阵地，却最容易被土崩瓦解。信仰是什么？“廊桥遗梦”们有信仰吗？小玉有信仰吗？我有信仰吗？
李子向我要了再要，仿佛是孤注一掷的最后一夜。我要求带套，李子就骂我，还顺便糟蹋她自己：我的身体难道就那么脏吗？我说不是你，是我自己肮脏。
天快亮时，李子才无限深情地吻着我说：宝贝，你睡吧，我要回去了。
我这人特别喜欢睡懒觉。大学时我们班女生有集体活动，终于有一次比较难得的清静双休日。加上冬天冷，我从周末的晚上12点上床，一直睡到周日的早上，小玉来找我。接近30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在四年的大学生活里，这项纪录无人能破。起床后，小玉带我去吃烩面，我一口气吃了两碗，才稳住神。
色欲之后，巨大的精神透支，我困乏至极。当我醒来时，看了看房间的表：17点35分。我去卫生间放了热水，准备好好泡一泡。我想起了手机，今天是五一，约好与一建筑商谈合同，妈的，这家伙也不与我联系，不想做生意了不是？等我找到手机，才想起来是李子给关了。打开手机，我看到几十条短信，全是陈处的：成子，你怎么关机了？见信后速回电话，今天是李子与欧阳结婚大喜日子。
我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