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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带着何婉清和花蕾来到与李准约好的饭店。我远远看见李准带了一副墨镜神气十足的坐在那里等我们,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这位是?”我走到李准身边问。
    “她是我朋友。”李准飞快的说。
    “这是我老婆和我女儿。”我向李准的朋友介绍何婉清与花蕾。
    李准的朋友瞪大眼睛看我们。
    “瞪什么眼啊,他们就是一家人,别多事。”李准拍了一下身边的姑娘,对她说。
    我实事求是地向她解释了我与何婉清的关系。从她的表情我看出,她对我第一次与她见面就如此勇敢的告诉她这些事,感到很不可思议。
    “你没回家怎么也不早点通知我啊,免得我一个人在家无聊透顶。”李准对我说。
    我说:“我也是后来决定不回家的,一开始没决定好。”
    李准指着我与何婉清说:“你们两个现在感情坚不可摧了吧。”
    何婉清立马抿着嘴笑了。李准的朋友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也被李准的这句话逗乐。
    我说:“是,坚不可摧。”
    李准说:“好,坚不可摧就好,你以后总算不用再跑黄山跳悬崖了。”
    我笑着没法回答。
    “你小妞越来越可爱了。”李准捏着坐在他身旁花蕾的脸说。
    花蕾扭头,说:“哼!”
    李准说:“哎呀,好大的脾气啊!”
    花蕾又大声地说了一次:“哼!”
    李准说:“哼什么哼,难道你只会说一个‘哼’字吗?”
    花蕾扭着头再一次说:“哼!”
    我说:“天幼,今天叔叔请你吃饭,要对他客气点。”
    花蕾不理睬我。
    当服务员上菜并给花蕾倒了一杯饮料后,花蕾马上就眉开眼笑了。
    李准身边的姑娘是本市艺术学院的一名学生,据李准说,他们是在一次人体彩绘展上认识的。
    那天,这位艺术学院的姑娘一丝不挂的站在会展厅里,全身涂满了白色的颜料,重要部位挂了几颗鲜红的草莓。李准站在草莓面前寻思了半天,分辨不出这草莓背后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于是,他忍不住想伸手移开草莓看个究竟,谁知刚碰到草莓,姑娘就尖叫了起来。把李准吓了一跳。同时引来了众多人对李准的非议。
    根据李准的讲述,我适当地对他们的对话进行了整理。
    一声尖叫之后,姑娘凶狠的对李准说:“你想干什么?”
    李准颤抖着说:“我——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弄明白你是真人还是假人。”
    姑娘问:“那你现在弄明白了没有?”
    李准赶紧说:“明白了,明白了。”
    姑娘愤愤地骂道:“流氓!”
    李准沉默不语。
    姑娘继续骂道:“你是个大流氓!”
    李准突然哀求着说:“你别说了,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姑娘思索了一会,说:“好,请我吃牛排。”
    于是,这天下午,李准在会展厅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直到那姑娘结束表演去浴室洗了澡。
    李准把他们俩认识的过程讲得神乎其神,何婉清听了不住地惊叹,几乎不能让人相信。
    但我绝对相信——那小子是想看草莓里面的东西。
    “来,干一杯。”李准向我敬酒。
    “好,干一杯。”我说。接着,我们彼此将酒一口喝下去。
    “来,抽一根。”李准掏出他的烟,递给我一根,并想帮我点上。
    我想起,之前李准曾用打火机烧掉了一个室友的眉毛,室友的眉毛几周不见复苏,每天只能带着墨镜去上课。女生见了都说他脑子有毛病。
    想到这里,我连忙对李准说:“我自己点。”
    李准坚持说:“别罗嗦,我帮你点上。”
    我故意说:“你小子过了一个年怎么变这么客气?”
    李准不知所谓地说:“有吗?可能过年吃饭吃得多,习惯了。”
    我想了想,说:“好,那你帮我点上,不过小心点,别烧了我眉毛。”
    李准说:“好,我不会的。”
    于是,李准用酒店的火柴划了一根,帮我点上,然后帮他自己点上。很好,我的眉毛没有被烧掉。我庆幸。点好烟后,李准甩了甩火柴,扔了出去。
    我看到一颗火柴星划了一个很大的弧线,静悄悄地落到了艺术学院姑娘的身上。静默。李准也发现了火星的掉落处。
    此时,何婉清正与姑娘交谈,她们谁也没有发现。我看见火星在黄色的衣服上烧了一个小小的黑洞,然后掉了进去,没有踪影。
    李准看着黑洞,脸色发青。幸好他已经喝了几杯,红色掩盖了青色。
    “来,我敬你一杯。”我对李准说。
    李准赶紧端起酒杯,掩饰他的恐慌。
    “好好,喝酒。”李准不慌不忙的说。
    我向李准使了个颜色,暗示火星不要紧,已经熄灭了。至于那个黑洞,天知地知,我知李准知。我们不说,老天是不会开口的。
    姑娘继续与何婉清交谈,看起来她们的感情发展的很快。
    我问:“你们在谈什么呢?”
    何婉清回答:“女人的事。”
    李准接上去说:“女人的事有什么好讲的,我跟你们讲讲男人的事。”
    艺术学院的姑娘说:“男人的事有什么好讲的,我才不要听。”
    李准说:“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女人才一个月有一次,我们男人也有一个月一次。”
    何婉清不好意思地掩嘴笑。
    姑娘好奇地问:“什么啊?”
    李准骄傲的说:“你不是不要听男人的事么?”
    姑娘靠近李准,威胁说:“什么啊?快说。”
    李准假装很难开口,用手拍了拍胸口,艰难地说出两个字:“理发。”
    姑娘气馁地说:“变态。”
    李准坦然的说:“我理发就是一个月一次啊!你以为是什么?”
    何婉清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端起杯子对姑娘说:“别理他,我们喝一杯。”
    姑娘犹豫,说:“我能不能少喝一点?”
    我说:“可以,但是你得先把这杯喝完。”
    姑娘转而说:“那就喝完吧。”
    我说:“好,爽快。”
    很快,我们两个人都把啤酒喝了下去。
    我放下杯子,姑娘对我说:“现在我敬你。”
    她给我倒满了酒,又给她自己倒上。
    我感到意外,说:“你很行啊!”
    姑娘说:“你敬了我,我也敬你,是应该的。”
    我说:“好,那就干。”
    喝完后,我感觉自己肚子的状况还行,还能再沉受一杯。于是,我把姑娘倒上,把自己也倒上。
    我说:“来,我们再干一杯。”
    姑娘说:“还来啊?”
    我说:“你敬我,我再敬你,也应该的。”
    姑娘痛快地说:“好,那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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