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上帝的审判

    彪哥的手术即将进行,这个时候的彪哥已经有些面色蜡黄,在进入手术室的前两天,彪哥的妈妈也赶来了,彪哥看见了妈妈,他嘴动了几下,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几分钟后就流泪了,还有很多好朋友都在场,从今天开始,彪哥只能通过电话和外界联系了,其他人在手术期间一律一能进入房间。
    两天后,在彪哥就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对着大家笑了,还轻轻地支撑着地在维亭和他妈*脸上亲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彪哥的妈妈为了给儿子打气,野勉强地笑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彪哥,我们大家等着你!等你,相信自己!”同学们和一大群好朋友都握紧了双手。
    彪哥用眼神告诉了大家,他能行!一定能好起来!
    维亭用温情的眼睛看了一眼即将被送进手术室的彪哥,她在期望,期望彪哥能实现对他的承诺,她的幸福好象在经历一场磨难,跟随彪哥进了手术室。
    而在学校里,彪哥所在的宣传部,绘画协会已经垃圾堆乐队的朋友们都在为他祈祷和祝福,他的生命牵动了成千上万人的心。
    彪哥的手术是在晚上进行的,维亭和她的妈妈已经几个要好的朋友都一直在门外守护着,几个小时过去了,但是仍然不医生出来的影子,二狗子因为这两天实在有点疲倦了,跑到玫红那里睡觉去了,他希望明天早上起来能听到彪哥的好消息,所以他去找玫红放松一下自己,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凌晨三点的时候,有医生出来了,告诉手术已经结束,但是还在监护中,结果会出怎么样,他们尽力而为。
    彪哥的妈妈哭了,维亭在一边一个劲地安慰;
    “阿姨,你不要哭,晟彪他不会有事情的,你要相信。”
    “孩子,你不知道,我就他一个孩子,他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我该怎么办?”
    彪哥被转移到重病监护室,维亭和他的妈妈以及好朋友们在那里看见了他,但是不能进去,彪哥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中,不能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大家都在为他祝愿,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彪哥的爸爸一只烟接一只烟地在门口抽着,这几天下来,这个原本就苍老的男人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老了很多,他不能哭,不能用哭老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只能抽烟,用烟来麻醉自己。
    维亭心里小声地哼着彪哥写的歌曲,过去的一切一页一页地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她没有想到一向乐观健康的彪哥今天会变成这样,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为他祝福。她想等他好了,她就不去澳洲了,就留下来,两个人一起快乐地读完大学,就算以后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了,至少他们曾经快乐的相爱过,坦诚地爱过。
    二狗子早上起来赶往医院,看见大家沉默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就悄悄地离开了,他希望彪哥这一次能从死神的手心逃脱出来。到医院外面的街道上闲逛,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课了,当然学院知道他的忙什么。此时,二狗子在思考生命这东西,为什么会这么的脆弱,难道这就是生命吗?
    可是上天是残酷的,彪哥没有醒来,医院不得不即将采取第二套方案全力抢救,这一次如果再失败,那彪哥将永远都回不来了,这个责任不是医院的,而是生命的责任。
    手术是在第三天早上进行的,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钟,主治医生出来了,他很遗憾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他可能有生命危险,病已经到晚期,谁也救不了他#蝴的生命还能维持几天的时间,那看他的造化了。”
    “医生,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彪哥的妈妈哭了。
    “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医生说完就走了。
    “儿子,你怎么这样啊!”彪哥的妈妈冲了进去。
    彪哥在经过手术后,比之前更加的虚弱了,之前还能笑,还能用眼神和大家打招呼,而现在却闭着双眼,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彪哥的妈妈泣不成声,维亭偷偷地跑在外面一个人哭,在场的每一个同学都流泪了,为这一个年轻的生命和充满梦想与激情的生命。
    彪哥安静地躺着,也许他的思维已经停止了有一切的思考,但是他还呼吸,他还眷念这个世界,留念他的妈妈,眷念维亭那温柔的臂膀和这个美好的世界,所以他一直在坚持,他在和生命抗争,在和死神战斗,在用自己的毅力支撑着生命的延续,这也许是生命的另外一个更高的境界,在他的口袋里,维亭发现了一首他进入手术室的前一天写的诗歌,名字叫“绝美的漂流———写给光明和灿烂的人生——谨以此诗献给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世界,一半是光明,一半是一无所有/把流血的事件堆积起来/日夜陈列历史的罪恶与光环/我听着毕加索的画/涂抹贫穷者的智慧/暗暗的保留伤痛。
    不要抽打我光洁的脸/成熟的马铃薯/包裹冰凉的泥土/混合雨水/站在母亲的背上/从迷茫的雾水中渐渐隐去。
    移动和漂移/或者是漂流/都对不起熟读14年的文字/强压在心尖上/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猖狂。
    黑夜暗得太长太浓/大地上是盛开的花朵和青草/迎风而起/遗留无边的眷念。
    任何的处境,前面都是磨难/即使颤抖的不是迷途/不是荆棘的惶恐。
    土地是你灿烂后最好的归宿。
    风雷再猛烈/激荡愤怒的暴雨吧/让我迎着闪电高歌。
    梦很美/美丽地流出殷红的血液/梦真的很美。
    把我的心置于孤独中/不让寂寞/不让落日的光芒/处置我的放纵。
    沉默不语/在山化盛开的晨曦里/整个心情/是一片汪洋/淘尽腐朽和陈旧的心事。
    我是荒野中/最后一匹狂放的野马。
    穿过漫长的隧道/直到天亮/请不要对我保持长久的缄默/即使不能在见到你/也没有必要迁怒于我/和我的视线。
    漂流/在绝美的情节之下/裸露风景。
    相信自己的胸口喷薄的声音/不是犁铧断裂的脆响/需要的只是迈开步子/这声音会指引你/不至于迷失方向。
    让性感的嘴唇和明亮的眼睛/直接抵达/最后一个璀璨的端点/乘积在你心头的/必将是伟大的夙愿。
    这是一次/生命的绝美漂流/在过分干燥的阳光下/欢快的少女/纯洁的水源/是土地最为丰盛的馈赠。
    流火的麦子,火红的色彩/是我的生命/讥饿时的粮食。
    黑夜过去,白昼必会来临/悲伤的故事过去,幸福必会来死亡过去,新生必会来临/希望必会随春雨一起来临。
    洗涤疲倦的日子/为重逢重重地干上一杯/稻谷酿造的老酒。
    对着阳光的白色/一个漫长的故事开始书写/一个美好的情景开始起步。
    我在默默念读/飞过血痕的诗行/一句一句。
    也许这是彪哥生命中的最后一首诗歌,表达了他对生活的无限热爱,维亭读着读着就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手中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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