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媚子的确比小悠要漂亮,与她并肩走在大街上,我觉得脸上有光。不知今天媚子发了什么善心,在街上前行时竟任由我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就算有时我的手触及到了她胸前的敏感部位,她也只是红一下脸,并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我们招了一辆的士,便向着沙湾镇进发。
当的士就要驶出市桥时,我突然叫司机停了车,打开车门走向路边一间面包店。媚子发现我手里拿着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坐回车上,便问道:“男朋友,你还未吃早点?”
“买给你的,我早吃过了。”
“嗯,这才象我的男朋友嘛。”媚子似乎有些许感动,接过早点,边吃边向我抛媚眼,最后竟将整个身子倒在我的身上。
媚子吃完早点,主动将手搭在我的肩上问我:“男朋友,什么叫飘色撒?你先跟我讲讲嘛。”
“哦,飘色是一种戏剧人物造型的民间艺术。飘色中的飘字,即飘在空中之意,色即是景色,飘色就是飘起来的景色。飘色中的色板是一个流动小舞台,由4~8人扛抬。台上或坐或立的人物造型叫做屏,上面凌空而起的人物造型叫飘。沙湾飘色集戏剧、杂技、装饰、力学原理于一体,每年农历三月初三在沙湾举行。”
媚子用撒娇的口吻对我说:“听得我一头雾水!你讲明白一点嘛。”
正当我想继续解释,司机忽然扭转头看了媚子一眼,接过了话头说:“哎,不就是几个人抬着一个流动舞台在街上巡游;这个小舞台上有两到三个装扮成戏曲人物的小演员,其中一个小演员由一条用精钢打造的色梗撑起来,高高地飘在空中。因为色梗经过伪装,会看得你心惊肉跳呢。”
沙湾本来离市桥便很近,司机又是本地人,所以很快就将我们带到沙湾镇的一条石板路上。下了车,远处便传来了八音锣鼓声。
“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这是飘色一定经过的地方哦。”司机向我们介绍完,便驾车离开了。八音锣鼓声越来越近,我们终于看到了一队飘色队伍向这边游来。街上站满了想看飘色的观众,个个热情高涨,都伸长脖子往前瞧着;有几个小孩子还四处乱窜。
“哗,好漂亮哦,”当飘色队伍经过我们面前时,媚子兴奋得跳了起来,说:“咦,晓亮,你看,上面那个小孩在哭呢。”
顺着媚子所指,果然看到了高高飘在空中的小演员正在哭泣着。我向她解释说:“这并不奇怪,有的还会在上面睡觉、拉屎拉尿呢。要知道最上面的小演员一般只有二三岁,有的还只有十个月大。”
“亮,我怕。”媚子忽然紧紧地依煨着我说:“你有没有看见:支撑着小演员的只是一支剑,再连着一支长长的万年青枝条,这不符合力学原理啊。几米高哦,我担心他们会摔下来啊#蝴们不会是真人吧?”
“绝对是真人!哈哈,想不到连堂堂的建筑力学大学生都上当了:那是经过伪装的色梗呢。”
“哈,民间艺人的技艺真高超,回去得好好地研究一下个中的力学原理。咦,亮,你看,这板色上面的人物好象是哪吒哦。”因为看飘色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媚子为了看得更清楚,竟然爬到我的背上,边看边兴奋地说。
“哦,对了,这板色的主题叫做哪吒闹海,刚过去的那板叫嫦娥奔月;媚,你看,过来的是黛玉葬花;噢,还有苏武牧羊……”我忽然发现媚子对我换上了称呼,开始是调侃性质的“男朋友”,后来直呼我的名字“晓亮”,现在却只叫“亮”,叫得你心里甜如蜜。嘻,我也不笨,也直接叫她“媚”,让她心里也醉一醉。
“真想不到噢,这个小小的沙湾镇竟然藏着如此绝妙的民间艺术奇葩。”看完飘色,媚子紧紧地搂着我的腰际边走边说。
“飘色只是其中的一件。沙湾自古人杰地灵,她还是大名鼎鼎的广东音乐的发祥地呢。走,我带你到另一个地方看看。”
这时,天上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坏了,媚,我们忘了带雨伞,这回怕要变落汤鸡了。”我双手一摊说。
“唔,别怕,你女朋友早就为你想到了。”说完,媚子从提包里取出一柄雨伞,张开,遮在我的头上。
“媚,你对我真好!”
“哼,现在才知道?不过,还算不迟吧。”媚子说完,冲我焉然一笑。我心中想:迟了,媚子,我的心早已给了小悠了。
因为我比媚子个子高出半个头,所以我要低着头才能钻进媚子撑着雨伞里,肩膀也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媚子看见我的狼狈相,心痛了,责备我说:“搂着我的肩膀不就没事啦?笨!”
听了媚子的这暖人心肺的话,我便用右手扣住媚子的香脖子,左手捏着她的手臂,头紧贴在媚子的耳朵,温馨地走在石板路上。瞧着伞外不断飘洒着的春雨,嗅着媚子那幽幽的发香,我的身体内翻腾起浪漫醉人的感觉,于是出奇不意地往媚子那滑嫩的俊脸上美美地亲了一口;媚子微微一笑,说道:“坏蛋,小心教坏小朋友噢!”接着向着路边的一个小孩子扭扭嘴。等远离了那个小孩后,我得寸进尺,用手轻轻地掀起她的裙领口,咪着眼睛便往里瞄,欣赏着里面的雪域高原。媚子嗯了一声,说道:“丑怪!有人在看着我们呢!——是了,亮,你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
“三稔厅。”
“是个什么地方?”
“三稔厅是广东音乐史上著名的‘私伙局’,是广东音乐何氏三杰和他们的师傅等人当年叙会、切磋音乐的常葫,曾经日日笙歌,夜夜萧鼓,名流往还,冠盖云集,历时近百年之久。”
“何氏三杰是那三杰?他们的师傅又是谁?”
“何柳堂、何与年及晚一辈的何少霞,世称何氏三杰;而师傅是何博众。他们四人对广东音乐的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他们创作的《赛龙夺锦》、《雨打芭蕉》、《饿马摇铃》等等一大批广东音乐作品在广东妇孺皆知。”
“哦呵,男朋友,连这些都能知道,看来你博学多才啊。”
“媚子你过奖了。我平时喜好粤曲,而粤曲是由广东音乐发展起来的,当然了解这方面的一些知识了——更何况我以前曾来过三稔厅参观的呢。”
“粤曲?我会唱《纷飞燕》:纷飞万里隔千山……嘻嘻,以前跟广东同事唱K时学的。”
“嘻,那只是小曲,要听梆黄才有味儿!”
穿过了那熙熙攘攘的肉档、菜摊和果栏,一条石板铺就的老街出现在眼前,青砖老房和各式马头墙次第呈现,我们走进了著名的安宁西街。“嘿,那就是!你看——那三个大字:‘三稔厅!’还有那对联:‘蘿山玉振,珠水金声’”。媚子忽然高呼起来,指着眼前一座古雅的建筑说。
我们跨上石阶,从半开的趟栊门边走进大屋,立现一园的幽静。绕过木屏风,再进入天井……“哟,很有岭南建筑特色啊!”媚了是学建筑的,当然对此很感兴趣,看这瞧那的,乐个不停。
参观完三稔厅,我们在街边吃过小炒,休息了一会,又来到了沙湾何氏宗祠——省级文物单位的留耕堂参观。最后,我俩有讲有笑地离开沙湾镇,承车返回市桥……
“正好下午三点半。哈,今天玩得很天心呵。亮亮,你真好!。”回到媚子所租住的房子中,大家洗过脸、一同坐在沙发上时,媚子抿着嘴唇对我笑了笑说:“不过,我很困。”说完,便往我怀中倒过来。
说句真话,今天与媚子左搂右抱的,处处挑动着我的情欲。看得出媚子也对我动了真情,也许与我一样,也产生了很强的生理需求。现在回到出租屋里,二人世界,一对一,那份抑压已久的冲动便完全爆发了出来。
我将媚的身体扳起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大家都深情地看着对方,好象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心的强烈博动。见媚子慢慢地闭上的眼睛,我于是张开双嘴便往她的脸上亲过去,一点一点地,我的嘴唇移动到了她的红唇边。忽然,媚子竟主动地将唇印向我的嘴唇上!我随即伸出舌头,顶开了她的牙齿,与她的舌头绞在一起……
“媚,我爱你。”我说。经过今天与媚子的接触,我心里对媚子产生了强烈的依恋,我知道我这句话是发自脏腑的。
“亮,我、我也爱、爱你。”说完,媚子羞答答地将身体弓在我的怀里。
“媚,亲爱的,我们进、进房里去休息吧,好吗?”我将媚子抱起来说。
“嗯,你好衰架”,媚子双手扣在我的脖子上,娇柔地在我耳边嗔道。
轻轻地,我将媚子柔软的身体放在床上,象担心弄碎了一件艺术品。在她的脸上一阵狂吻后,我的手伸向了她的身体.....
“先别。”媚子一把推开了我的手说:“去!”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莫非、莫非这次机会又要泡汤了?我呆呆地瞧着媚子,象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
“笨头笨脑似的干吗?去,先把窗帘拉上!”媚子向我吼道。接着对我“嗤”一声笑了起来,脸上娇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