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不知疲倦
我和徐美兰在忘情地探索、点击和纠缠,我们在抵达对方身体最柔软的深处,贪婪地享受着人间最美好的体验,春风听到了我们的吟唱,明月看到了我们的疯狂,付出和索取,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美妙,就是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交换我此时意犹未尽的快意,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是的,和一个心心相印的人能够身心交融,片刻就是永恒,拥有就是幸福!
徐美兰虽被张总破了身,但我估计,她并没享受到性爱的快乐。张总那个老男人,虽然好色,但精力不济,有点像占着茅坑不拉屎。漂亮能干的情人,很大程度上是装点他的面子,是他到处炫耀的一种资本,真正在男女关系上,想必张总的表现是差强人意的。我从徐美兰今夜的表现可以感觉,她在我这里,才真正得到了身心的满足,她的肢体语言,她的快乐呻吟,她欲迎还羞的表情,无不流露出她本能的愉悦。
我们不知疲倦地缠绵,在高氵朝来临时的欢叫,估计楼下马路上的夜行人,都可以听到。夜色放纵了我们的情感,全世界有多少饮食男女,此时都在纵欢,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想到徐美兰最近的经历,我觉得她很像美女西施,为了完成心中的使命而忍辱负重,甘愿把自己当成诱饵,去钓目标中的大鱼。作为男人,当然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身边,何况还是那个我痛恨的张总,但徐美兰的为人我知道,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相信她心里也是有我的。
后半夜,我把窗户关上了,夜里有些凉,我们都出了汗,很容易感冒的。徐美兰和我平息下来后,依偎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意,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风起云涌。我抚摸她光洁的背,把她搂得更紧一些,使她温暖的胸贴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涌起柔情,我希望她是我真正的爱人,我们能结婚,步入婚姻的殿堂,携手走完今后的人生。我希望,她是我最后一个女人,有了她,我不会再对别的女人想入非非。
我轻声说:“美兰,你愿意嫁给我吗?”徐美兰在我怀里嗯了一声,说道:“我的心,早就属于你了,是你没有接受我呢。”我说:“不是我不接受你,我离过婚,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是我觉得配不上你。”徐美兰说:“不要说配不配的话,相遇就是缘分,你以前的事,我不会过问的,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我笑着说:“你怎么不把你的心思,早点告诉我?要不,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哪还等得到今天?”徐美兰轻轻说道:“你从来没问过我,也没向我求过婚,你那天拒绝了我妈妈,看到病重的妈妈,想到孤独的自己,我伤心了好几天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内心还有自卑心理在作祟,早知道她对我有心,我就应当早点和她好,那徐妈妈就会含笑而去了,徐美兰或许就不会被张总得手了,我一迟疑一犹豫,事情就起了变化。原本,我以为徐美兰只是我的知心朋友,还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更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怕伤害那份纯洁的情谊,所以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看来反倒是我自以为是,鼠目寸光了。想想也真是,男人和女人,既然能做知心朋友,升级为结婚,不是顺理成章的好事吗?
下半夜,徐美兰睡得很香甜,我的心情一直很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和徐美兰从认识到今天,那相伴走过的点点滴滴,都像过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闪现。她去张总身边“无间道”,我还差点误会了她,要不是想起她的生日,她向我袒露了心迹,还不知哪天我才能明了她的用意呢?明天她就会回到那个张总身边,不知哪天我们才能真正生活到一起?我真想劝她放弃,不要去和张总这种人作对,就让坏人去坏吧,但仔细想想,是我自私了,她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而且也掌握了非常有利的证据,现在我劝她放弃,那不是功亏一篑吗?那不是为了明哲保身,而纵容蛀虫们的危害吗?
早晨的时候,我恢复了体力,徐美兰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说:“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有你在身边,我睡得真安心。”我笑着说:“那让我们再来一次晨练,好吗?”徐美兰笑道:“男人就爱得寸进尺,还是留到下次吧。今天还要去公墓,我们再那样,是对我妈*不敬啊。”想到徐妈妈,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尽管我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但我毕竟在她的家里,要是放浪形骇的话,徐妈妈在天有灵,肯定是看不怪的,我还是收敛一点好。
徐美兰起来烧了清粥,以苏州特产卤汁豆腐干当下粥菜,我吃得很香。昨晚我没吃晚饭,就吃了半个蛋糕,夜里又和徐美兰做爱,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我一下就扒拉了两碗。徐美兰笑道:“你可真能吃。”我做了个鬼脸,笑道:“有收入才有产出,要是没吃饱,干活哪来的力气?”徐美兰红了脸,笑着说:“李哥,你可真是色得不得了。”我笑道:“美兰,怎么还叫我李哥?要改称呼了。”徐美兰“哦”了一下,说道:“改什么称呼?”我笑道:“不能再叫李哥,要叫李郎了。”徐美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去去,你一说李郎,我想起了那个《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里的李甲,他可是个薄情负义郎,你要学他吗?”我连忙说:“李甲是我们李家的败类,为了点钱,把跟他的杜十娘卖了,这种孬种,我哪能学他呀?”
我们去了苏州木渎镇的凤凰公墓,墓园环境幽静,背山面水,确是人生最后归宿的好地方。青山苍翠,水却不复清澈,不过因在郊区,受到的污染要好些。有句民谚说得形象:“六十年代淘米洗菜,七十年代洗衣灌溉,八十年代水质变坏,九十年代身心受害。”我去找墓园的负责人老孙,他去民政局开会了,但里面的工作人员好几个都认得我,因为我以前给墓园送过树,他们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陪着我们去挑选墓地,最后在靠南一排的地方,挑了六平米的墓地,请他们帮忙砌好墓穴,用花岗岩铺整好,中间留着空位,墓碑上也请他们帮忙刻好“慈父徐根男、慈母沈三妹之墓”几个字。过几天到清明节时,徐美兰要把父亲的骨灰盒移过来,和母亲的骨灰盒合葬在一起。
苏州郊区的公墓,开发得早,规模也较大,很多上海人把去世亲人的骨灰葬到这里。每到清明节,上海人过来扫墓祭典的有百万之众,从上海到苏州方向的大小道路,几乎为之堵塞,市区沿线的交通要道,要调来周边地区的交通警协助维持秩序。有时候我想,这一年一次的扫墓当然必要,但人去万事空,如果在亲人活着的时候,能够给予更多的关怀,那不是比现在的形式更有意义吗?
我和徐美兰吃中饭时,张总给她打来电话,叫她马上回去,说是要为南京的宏景花苑策划一下新方案。徐美兰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李哥,那我走了,有空我和你联系吧,你尽量不要打我电话。”我说:“那好吧,有空多联系,清明节时我会过来帮你的。”我把徐美兰送到市区,笑道:“我们现在是地下党了,连见个面都不方便呢。”徐美兰笑道:“地下党总有一天会翻身解放,我们会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说真的,认识她,我的心里充盈着喜悦之情,而此刻,却有一种伤感,在我的心头盘旋,我真怕抓不住和她的感情,会和我以前认识的女孩那样,不了了之。
远方公司在南京开发的宏景花苑,虽然位置优越,销量却一直不景气。去年的非典刚退得差不多了,今年在东南亚又爆发禽流感,看似禽流感和卖房子没什么关系,但人们的视线,被媒体上有关禽流感的报道吸引了,报纸上的售房广告根本没人看。房地产虽是利润很高的行业,但投入也很巨大,要是不及时把房子卖出去,将存载巨大风险。没有名气没有实力的公司,如果开发的楼盘位置不好,房型又不理想的话,房子很难出手,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情况严重的,会导致公司破产。远方的实力雄厚,但由于同时在几处开工,资金也会出现周转不灵。宏景花苑的销售,张总听取了徐美兰的意见,尽管一直在对外销售,但并没大张旗鼓地开展宣传和促销活动,这次春暖花开,张总想请徐美兰帮他好好策划一下,房子卖掉才是硬道理。
徐美兰可谓公私分明,工作归工作,举报归举报,她并没有因为痛恨张总,而故意不负责任。她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要销售部在细节上下功夫,不但要免费接送有意向的购房人去看房,还要给他们提供免费午餐,报销他们的交通费,另外要送给他们一些精美的小礼品。别小看这些小恩小惠,人都有“无功不受禄”的潜在心理,得到了好处,有的人会不好意思空手回去,就有可能确定购买的意向,如果你直接在房价上便宜几百元,购房者可能感受不到,但要是你送了他一大堆保健品,或者新房子必须的生活用品,比如公司可以免费给购房者安装窗帘,那买房者就能体会到公司的体贴了。
这次张总带了公关部和销售部,一起到的南京,他们各抒己见,提出了一些建议,对于徐美兰的提议,他们也表示了认同。徐美兰还说,现在整个的房地产行业,都很平静,没有什么热点,偶尔可以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购房者对于房子质量或者物业管理方面的一些投诉,没有新闻,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新闻,比如把某套房子送给社会上的某位爱心妈妈,或者是哪位因见义勇为受伤的人,这样的社会效应就很大,不用做广告,自然会吸引新闻媒体的目光,甚至会引来收视率很高的“南京零距离”的关注,我们不要把房子送给哪位明星,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赢得人们的尊敬和赞美。有了这些前提,再在电视和报纸上做售房广告,效果会明显提高。
张总对徐美兰的一番话,赞不绝口,他很庆幸能把徐美兰这样才华出众的美人收到身边,他甚至觉得,公司里的那帮手下,都是饭桶,他有了徐美兰做帮手,就如虎添翼,有什么事办不成?在张总看来,对于女人,有时还真得硬着来,那天夜里趁着她醉酒,让她破了身,如今,她不是死心塌地当自己的秘书吗?张总想起了一句话:“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事实证明,这句话非常英明!以前有陆雅琴帮着,现在有更出色的徐美兰当助手,真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宏景花苑的销售方案,正在有条不紊地实施当中。张总在南京,拜访了有关部门的领导,不但请他们吃饭,还请他们到夜总会娱乐消费,唱歌、跳舞、喝酒、乃至请陪侍小姐,一切费用都有张总请客,张总还叫徐美兰把一张存有二十万元的银行卡,送给那位房产管理局的领导。他现在对徐美兰很信任,一些很机密的事,也放心地交由她去办理。徐美兰正是利用这些机会,把对方的姓名、单位和帐号,调查清楚,记在随手携带的小笔记本上。有些情况,是她从张总跟人闲谈的话语中听来的,也详细地作了记录。她已经把先期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向市纪委和检察院,寄去了举报材料,不过还没有什么反应。
张总一行在南京呆了三天,在第三天的晚上,张总布置了一下工作,让公关部和销售部,留下几个人,在南京具体负责有关事务,其他几人先行回苏州,他和徐美兰在南京住一晚后,将于明天返回苏州。在金陵饭店吃过晚饭,张总就把徐美兰带到了他的包房。每次来南京,一到晚上,徐美兰就会感到有种恐惧心理,也许是那天的阴影已留在了心底,挥之不去。自那夜出事后,徐美兰决定再也不喝酒了,每次和张总他们吃饭,她都坚持喝椰汁。回到房间后,一想到要和这个年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这个无情夺去自己贞操的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她就会生出一种厌恶感,这种心理反应,会让她感到胃疼,而且疼起来很厉害。
张总很喜欢徐美兰,她的过人智慧让他得到财富,她的美丽胴体让他得到满足,尤其在同居时,当他看到徐美兰痛苦的表情,他的内心就会升腾起征服的快感,他甚至产生一种成就感和荣誉感,他有本事让这么出色的女人,臣服于他,他能不感到骄傲吗?原先,张总以为徐美兰和我有一腿,没想到他是第一个用过她的男人,这让他太惊喜了。那夜徐美兰报警后,他是有点恼羞成怒的,出来后本想找她的麻烦,但听说她的母亲去世,也就缓了下来,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徐美兰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要到远方公司上班,要到他身边工作。张总开始还有点怀疑,怕她有什么企图,但几个月下来的接触,看到她尽心尽力为他出主意,办事情也是一丝不苟,他就完全放心了。
张总洗过澡,坐在沙发上时,就想对徐美兰动手动脚,被她用力推开了,但拗不过他的纠缠,她就推脱要去洗澡,故意在浴室里拖延。有很多次,当徐美兰出来后,张总等不及,已经呼呼大睡了,她就可以逃过一劫。这次,徐美兰又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多小时,当她穿了睡衣钻进被窝的时候,张总正色迷迷地等着她呢。徐美兰知道张总在那方面,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般不超过五分钟就结束的。通常,他三天碰她一次,有时他吃什么伟哥,表现会好一点,徐美兰骗他说,吃伟哥容易得心脏病,外国有人就吃这个死掉的,他后来就不敢吃了。他那么有钱,可不想突发心脏玻豪去了。
张总不规矩地在她身上乱摸,手伸进了她的睡衣。每当他用手指胡来时,她会坚决把他的手拿开。在徐美兰的心里,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只可让心爱的男人亲密接触,只能让心爱的男人激情飞扬,像张总那么卑鄙的男人,那么肮脏的手,怎么能让他胡作非为呢?只是目前没有办法,她才不得不装作顺从的样子,忍受着他的凌辱。肉体和心灵,在那一刻是分离的,身体遭受的折磨,并没有玷污她心灵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