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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久生情的苏欣

    过早的怀孕,让我们这些半大小孩不知所措,一旦处理不当,就可能发生意外,甚至是惨剧。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问题不在流掉胎儿这件事上,而在于我没能和任娟好好协商,擅做主张,并且采用卑劣的手段,才使得任娟伤心欲绝,对我也心灰意冷。我和任娟,也就不可逆转地分开了。
    本来,我还想,爱情不在友情在,我和任娟做不成恋人,但还是同学,以后还可以成为朋友,可任娟的性格,既温柔可人,又十分倔强,她一旦对我失望,就不给我任何机会了。开往苏州的长途车上,她坐得离我远远的,看也不看我一眼。在车上,我也想了很多,从张燕、林琴花、陆老师、杜小玉,到张玉梅,再到任娟,我还是很有女人缘的,也可以说是桃花运吧,但为什么一个也没有留住呢?说明我自己,肯定存在着问题,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如何才能看清自己的性格缺陷呢?
    相对于邮电、财会、商业、医药等炙手可热的专业,我所学的园艺,在当时来说,是一项冷门,找工作,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关键就是机遇。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毕业后不到两个月,我就在苏州市园林局找了一份工作,相当于一般的绿化工人,种树、修剪、拔草、除虫、维护等,主要负责十全街路段,一有任务,就要出工,工作还算轻松。
    我们小组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组长吴有财,四十多岁,工龄将近二十年了,快要赶上我的年龄了,所以我尊称他为吴叔。组员三个,我、苏欣、孙建芳。孙建芳30多岁,可谓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我平时叫她孙姐;苏欣23岁,比我大一岁,她是去年来的,市区人,和我年龄接近,很谈得来。真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一组“老中青”齐全,虽性格各异,但彼此处得很好,只要我们一出工,准会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十全街是苏州有名的工艺品一条街,店中商品琳琅满目,可价格不菲,如我刚参加工作的,囊中羞涩,根本不敢去光顾那些古色古香的工艺店。吴叔并没有像他的名字那样有钱,他是看得多,饱饱眼福。他说,那些店里的东西,是有钱人和外国人买的,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年,说不定还买不来一个瓷瓶。孙姐和苏欣喜欢逛时装店,苏州饭店边上的几家时装店,她们就经常去,有时,一件服装要花去她们一个月的工资,她们也舍得。我跟在她们后面,帮她们拎包。
    20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苏州的经济水平,飞速发展,在全国崭露头角。苏州的新城区,像一把扇子一样,东、南、西三个方向,全面扩展延伸。苏州的外资企业很多,很多国际知名企业,也选择了苏州这块风水宝地,相继落户苏州。让人感觉美中不足的是,苏州还缺少本地的名牌企业,比如,前几年名闻大江南北的长城电扇、香雪海冰箱、春花吸尘器、登月手表、孔雀电视机等,先后走了合资之路,虽然保住了企业,可惜没有保住这些名牌商标。
    我能在苏州找到一份工作,感到很满意。本来,我在家乡的镇上,也找到一份类似的工作,是到镇绿化队工作,但我想,市级单位和镇级单位,当然是市里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镇里工作的人,要想调到市里的单位工作,那是非常吃力的,而市里的人要往下面走,易如反掌。虽然,父母希望我留在家乡,见面比较方便,但我还是选择了到市里的园林局工作。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这一选择,非常正确,为我以后的从商之路,铺了一条光明大道。
    我们日常的工作,是很悠闲的,除非苏州要开重要性的会议,或者要举办什么活动,才会有突击的绿化任务,哪里要种树,哪里要摆花,限时完成,而平时的维护,相对很轻松。只是七八月份的台风季节,才会比较忙碌,因为要随时待命,去处理被台风刮倒的树木,有的树木会压坏居民的房屋,有的倒伏在地,影响交通;还有就是年前的一个月,会对一些树木进行修枝和保养,有的树木耐寒能力差,还要给它缠上草绳保暖。主要的体力劳动,自然是吴叔和我做的,因为我们是男人嘛,孙姐和苏欣,也就做些扶扶梯子、拾拾树枝、拔拔草之类的轻活。
    工作着是快乐的,自从我领到了工资,自食其力的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充满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我觉得,生命是珍贵的,生活是美好的,而美好的生活,要靠我们的双手和大脑去创造。我忘记了很多烦恼,只是偶尔会想起远方的杜小玉,还有绝然而去的任娟,我把她们记在心里,真诚地祝福她们!
    工作了一年多,在吴叔的带领下,我认识了很多树和花,以及它们的生活习性,也知道行道绿化、城市绿化和庭园绿化,需要不同的树种和花草。我们常见的树种,基本上是法国梧桐、香樟树、广玉兰、女贞等。吴叔说,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有感情的,你伤害它,它会流泪流血,甚至有的会自杀;树的生命力很强,苏州的古樟、古银杏,历经千年,仍然枝繁叶茂;树还和人类的命运休戚相关,有的树,一到战争、灾荒,民不聊生时,它也会痛不欲生,而一旦国富民强,百姓幸福,它又会恢复了生机。
    可能是年纪差不多的缘故,也可能是异性相吸,聊天的时候,往往是吴叔和孙姐一对,我和苏欣一对,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家长里短,都是我们聊天的话题。孙姐曾开玩笑说:“我来做个媒人吧,苏欣,你就和李明结婚好哉,你的男朋友当兵有啥好?”我这才知道苏欣是有男朋友的,原以为她和我一样,是单身贵族呢。苏欣笑着说:“孙姐,你又乱点鸳鸯谱了,你帮我拉郎配,可是破坏军婚哦!”孙姐笑道:“哦哟,我吓煞特哉!”
    本来,苏欣经常和孙姐搭档去逛街的,可苏欣偷偷告诉我,说孙姐的审美眼光不灵光,买衣裳叫她参谋,她老叫我买大红、大绿、大黄,这种颜色,叫我怎么穿得出去?我说:“不错呀,红的是花,绿的是草,黄的是叶,这和我们绿化队的身份刚好搭配呀?”苏欣说:“我不喜欢太亮的颜色,我喜欢淡雅的。”我说:“淡的好,就像花香一样,淡的好闻,不像浓烈的刺鼻。”苏欣也说:“是啊,君子之交淡如水。”我默默吟诵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苏欣笑道:“没想到你还蛮有情趣的。”
    转眼夏天到了,苏州的夏天并不很热,而我们工作的十全街,更是树阴蔽日,凉爽宜人。夏天是个性感的季节,女孩子们穿得越来越少,秀出各自的身材,常把一些好色男人,看得直流口水。用苏州话说,叫“盯牢伊看,眼乌珠啊要弹出来哉!”我也喜欢欣赏美色,但不知为何,自从和任娟分手后,心里面一直隐隐有种对女人的愧疚感,对她们的兴趣不大,就是近在眼前、长相甜美的苏欣,我也从没想入非非。女人怕受伤,男人也怕打击啊。
    然而,有一句话说得有意思,叫“日久生情”。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不胜枚举。两个陌生的人长期相处,只要性格没有冲突,天长日久,也会生出好感,生出情份来。这没啥稀奇的,就算是两棵树挨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它们也会勾肩搭背,情意绵绵的;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是两个未婚的年轻男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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