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总会奇遇
朱国平和阿玉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了,经过抢救的孟连喜已脱离了危险,脸色苍白地静静躺在病床上,见到他们来,连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孟连喜的妹妹守在床边,她告诉朱国平,昨天夜里多亏一位老农民回家的时候发现了因失血过多倒在路边的孟连喜,打电话报了案,派出所的警察连夜将孟连喜送到医院,才捡了一条命。医院说要是再晚半个小时人肯定就没救了。今天上午出租公司的领导也来过了,还带来了一张五千元的支票,说公司现在也很困难,再多就拿不出了。可交到住院处以后人家还说这点钱不够,这可真急死人了。
朱国平听完便把随身带的两千块钱都拿了出来。阿玉在一旁见了急忙让朱国平把钱收起来,自己从挎包里拿出了三千元钱交给了孟连喜的妹妹。
这位下岗女工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收,后来朱国平说了一句:“别争了,算是借你哥哥的还不行。”她这才收下。她忧心忡忡地说:“大夫说他伤得很重,只怕是连喜这次会落下毛病,以后再也开不了车了。”
朱国平安慰她先别想得那么远,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治好孟连喜的伤。
孟连喜遭遇不幸,凡凡升高中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朱国平的头上。从医院出来,朱国平就给刘云朋打电话,催问两个孩子上学的事办得如何了?刘云朋打保票说没有问题!蔡副局长已经看过房子了,十分满意,教育局决定先买二十套,协议马上就签。两个孩子的材料已经通过区教育局转到了那所重点中学,估计马上就会有结果,让朱国平静候佳音。
朱国平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同时他也很受感动,为了刘云朋的不辞劳苦和办事极有心计。特别是刘云朋与肖娜曾经为那次研讨会的事搞得很不愉快,但这次为了凡凡上学的事,刘云朋能不计前嫌,全力以赴,的确是让朱国平的心头一阵阵发热。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老同学啊。
一旁的阿玉却并不以为然,她觉得刘云朋对凡凡上学的事肯于出力一是因为他自己的儿子也要上学,二是凡凡的事是朱国平托办的,而蔡副局长的关系也是朱国平拉上的,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出力。
朱国平觉得话不能这样讲,没有刘云朋,这件事还真不见得能办得如此顺利。所以,还是应该多从好的方面去看人。
阿玉一直想找机会对朱国平揭出刘云朋的种种劣迹,但顾及到他们是老同学的份上,便迟迟没讲,今天她更不想因为争论这件事而让朱国平的好心情受到影响,便不再吭声。
第二天晚上,谢虹打来电话,说从阿玉那里听说了孟连喜出事的消息,问现在病人情况如何,用不用转到她们医院去治疗?朱国平把孟连喜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说现在病情还算稳定,如果转院反倒要受路上颠簸之苦,不如还是先在现在的这家医院里治疗为好。谢虹问这个事要不要告诉肖娜?朱国平认为还是暂不告诉的好,何必让她在国外跟着一起着急呢。谢虹说凡凡自从知道孟连喜出事后一直闹着要去医院看望,今天一个人还在家里叠了一百只纸鹤,说是送给孟叔叔的,祝他早日恢复健康。
朱国平听了很受感动。想起孟连喜憨厚的性格和平时总是乐于助人的种种好处,不觉流下了动情的眼泪。同时在心里深深愧悔自己平时对他关心得实在是太少,直到现在出事了,才觉出了这位老同学的可贵与重要。
入夜,霓虹闪烁的黑玫瑰白丽人夜总会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九点钟刚过,一层的椭圆形大厅里已座无虚席。此刻在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著名的海狗组合,电声乐器与架子鼓的巨大合奏共鸣几乎把三层楼高的大厅的穹顶掀翻。刘云朋和销声匿迹多时的高振山此刻坐在二层环廊的一个灯光昏暗的包厢里,一边观赏着楼下舞台上的演出,一边喝着啤酒。
高振山无心看这些除了吵闹不知有啥可看的狗屁节目,他将身子凑近已喝着红头涨脸的刘云朋:“朋哥,不瞒你说,最近我的手头又有些发紧。”
刘云朋眉头一皱:“上次给你的钱呢?这么快就光了。我告诉你,那钱可是给你吃饭的,不是让你去找‘鸡’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去找‘鸡’了?”
高振山嘿嘿一笑:“朋哥,你还不知道我,我不是憋不住吗?”
刘云朋狠巴巴地说:“憋不住也得憋!你不知道警察正在四处抓你吗?你经常去找女人的那些地方,不是路边的洗头房就是街头的洗脚屋,全是警察查抄的重点,一旦被捉住,上网一查你就得露馅,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高振山有些不服气:“洗头房、洗脚屋不安全,那你今天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就不怕碰上警察了?”
“你懂个屁!这种地方才安全呢!这里是什么档次?你去的地儿是什么档次?这样的夜总会哪个投资不在几百万、几千万,这么有钱的主儿哪个没有点来头?所以警察轻易是不会查抄到这里来的。再说,警察再机灵,也料不到你这个通缉犯会到这个地方来喝酒,他们早以为你跑回东北那旮躲起来了,所以说这里反倒最安全。这就叫:‘大隐隐于市’,懂不懂?我让你留在市里,哪儿都别去,就是这个道理。你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沉住气,再忍些日子,等这阵风过去了,你再出来不迟。那时,我自会给你找个事干,保你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
“全靠朋哥照应。”刘云朋的一番话说得高振山心服口服。
“你放心,我刘云朋办事从来是对得起哥儿们。”
“朋哥,那我现在手头紧的事……?”
刘云朋拿过手包,从里面掏出两千块钱,说:“丑话说前头,这可是最后一次,当初说好的规矩不能变,每月两千元,多一分也不能再给,今天的两千元算是额外给你的。”
“谢谢朋哥。”高振山拿到钱,多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虽然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包厢旁不时有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走来走去,并用明显的挑逗眼神向内寻索,但高振山知道这些女人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娇滴滴地靠着你一坐,瞎白话一顿就能坑走你至少二三百块。就这样有时把手伸到裙子里去摸一把掐一下她们还要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好像破了贞洁一般。所以有那工夫还不如去路边的洗头房找个野妹子上床更实惠。因此,他和刘云朋打个招呼,便先撤了。
刘云朋并不着急走,仍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自从那次出事以后,他再没去找过虞美芬,一到晚上寂寞难耐的时候便格外憋闷,呆在家里又懒得看老婆那张丑脸,于是,又恢复了从前泡酒吧赶夜总会的习惯。
楼下的海狗组合终于折腾够了退下台去,换上了几位着装与发型奇异的男女通俗歌手,顿时全场一阵骚动,掌声、嘘声、口哨声响成了一片。刘云朋忙伸着脖子往下看,以为是什么大腕上了台,但脖子伸出去才知道,引起轰动的根本不是什么歌手,而是台上忽然冲上来一群着三点式泳装的伴舞女郎,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动作夸张,连蹦带跳,抢尽风头。刘云朋也被深深吸引了进去,脖子伸累了都不觉得,直到一曲终了才把脖子缩回来。他连歌手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晃动着全是酥胸玉腿,那些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勾得刘云朋有些心痒。
“啪!”一声突如其来的破裂声把陶醉中的刘云朋吓了一大跳,他猛地回过头来,看到放在桌上的酒杯已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摔得粉碎,里面的啤酒淌了一地,还溅了不少在他的皮鞋和裤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像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的一样,在瞬间跳入了刘云朋的视线。她一边掏出手绢蹲下身去,为刘云朋飞快地擦拭裤角和皮鞋上的酒痕,一边扬起脸说:“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为避让对面来的人,不小心才把您的杯子刮倒了,实在是对不起!”
尽管灯光昏暗,但女孩子一张姣好的面庞却异常清晰地映入了刘云朋的眼睛,本要发怒的他顿时改变了语调:“没关系,不过是一杯啤酒而已。”
“真不好意思,我再去给您买一瓶啤酒来好吗?”女孩子一脸的歉意和惶恐。
“哎!千万不必客气。”此时的刘云朋已是满面笑容,他见女孩子并无要走的样子,灵机一动,说“不过,我倒是想要罚你。”
“罚我?”女孩子眼睛睁得老大,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
“别紧张,是罚你喝酒。怎么样?”他用手做出一个让女孩子在他对面坐下的手势。
女孩子这才放松了表情,继而又为难起来:“我不会喝酒。”
刘云朋便叫来一位服务员,为女孩子点了一份冰淇淋。
女孩子很懂礼貌地谢过刘云朋,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样子斯文地慢慢品尝起冰淇淋来。刘云朋点燃起一支烟,边用欣赏的目光审视着这位衣着入时的漂亮女孩,边与她亲切地攀谈起来。
刘云朋在聊天中得知,女孩的名字叫珊珊,本市人,今年高中毕业,报考了一所艺术院校的表演专业,但因为文化课分数不够未被录取,父母想让她复读一年,明年再考,但她自己却已厌倦了念书,想去上班。家里知道后坚决反对,她一气之下和家里闹翻跑了出来。白天逛了一天商店,晚上没地方去,看到这里有演出就进来了。望着这位犹如天外飞来的尤物,刘云朋不免心眼开始活泛了起来。如此单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一位差一点儿就考上艺术院校的大学生,身价自然比刚才那些伴舞女不知要高出多少,莫非我刘云朋今天艳福当头,该着要弄个高档的鲜货尝尝也说不定?但他心中暗想:一定要稳住气,千万不可鲁莽。要设法先牢牢拴祝糊才行。
刘云朋深谙现在的女孩子追求虚荣的心理,便毫不掩饰甚至夸大自己的身份,这一招果然奏效。女孩子见到刘云朋的名片上有总经理的头衔,激动得不行。说自己还从来不认识这么有职有钱的人,说得刘云朋很是得意。
楼下的演出结束了,刘云朋看了看手表,已是夜里十二点钟了,便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劝珊珊早点回家,让她应该听家里的话,不要和父母闹翻,并开车把珊珊送回了家。
刘云朋被珊珊迷住了心窍,回到家里整整一夜,脑子里都是珊珊的纯真俏丽的影子。第二天,他接到了珊珊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今晚还想和你在一起。”刘云朋忙发短信回答:“老地方见。”
这一晚,刘云朋不想再装什么绅士,他把珊珊拉到自己身边,把她的手攥在了自己熊掌一般的手中不住地摩挲,还哄着珊珊喝下去了一大杯啤酒。然后,在包厢里的昏暗中将一张贪婪的嘴贴在了珊珊的脸庞和脖颈上,并把手试着伸到她的裙子里捏了她的大腿。珊珊有些醉了,半靠在刘云朋的身上,她那一双高耸的乳峰隔着硬梆梆的胸罩触酥了刘云朋的半个身子,他再也控制不住一腔的欲火,把珊珊拽上了车向公司售楼处驶去。
刘云朋的办公室在售楼大厅的最里面,除了正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后门直通停车场,极为隐蔽。为了休息方便,办公室里还特地放了一张单人床,此外,屋里还有一个带淋浴设备的专用卫生间,刘云朋暗喜这间办公室今天竟被派上了绝佳的用场。他把车轻轻滑进停车场,领着醉意朦胧的珊珊从后门直接进到了自己办公室,心急火燎的刘云朋锁死门,急不可耐地将珊珊的衣裙脱掉抱上了床。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女孩子被剥得一丝不挂地曲蜷在床上,他全然忘记了路上想好的种种慢慢消遣这一尤物的手段,恶狼一般地扑了上去。可能是力量太大的缘故,珊珊被压得突然大叫一声,并在下面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但这非但没有让刘云朋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剌激起了他的欲火,身下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粗鲁起来,并很快发展到了疯狂得不顾一切的地步。他的脸上和后背被珊珊尖尖的指甲抓出了道道血痕,但他全然不知……
终于,他耗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瘫软在了珊珊的身上,淋漓的大汗濡湿了身下的床单。
半小时以后,他睁开眼睛,才发现珊珊早已没了踪影。他躺在床上,慢慢回味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幕。他妈的,这个外表看上去很稚气的珊珊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货!否则,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会没有见到床单上有一丝血迹呢?他在心里暗暗骂道,现在的女孩子没一个好东西,说不定上初中时就已经和男人上过了床?可表面上却还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差点把自己这个老手都骗了。但他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这个皮白肉嫩的珊珊还是很有味道,虽不是处女,但也总比那个半老徐娘的虞美芬要刺激得多,何况还是白捡的,自己又不损失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是老婆齐宝兰打来的,问他现在在哪儿野呢,怎么还不回家?他撒谎说刚刚有个应酬,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二十分钟以后,刘云朋没有回家,而是坐在了派出所的长条椅上,望着警察逼视的目光他才彻底明白自己出了什么事。问讯以后,他便被移交到了分局。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从他办公室的床单上和他的裤衩上以及珊珊yīn道中取到的jīng液全是他刘云朋的。
他无话可说,但他不明白的是,珊珊怎么会从他的办公室里跑出去之后立刻就拨打了110,以致自己还没来得及从办公室走出去就被警察堵在了屋里,扔在床下的床单也被翻了出来,作为证据和他一起装上了警车。珊珊还在派出所里当面指认了他。警察问刘云朋知不知道珊珊的年龄还不到十八岁,刘云朋刚一否认,珊珊就戳穿他说早就告诉过他自己的年龄,刘云朋恨不得将面前这个魔鬼女孩撕个粉碎。
刘云朋被刑事拘留了。
孟连喜提前出院了,是他自己坚持非要出院的。
出租公司送来的五千元钱和阿玉留下的三千元全交了,出院结账时还差四千块钱,孟连喜的妹妹没办法,只好给朱国平打电话,朱国平正在中心开会,抽不出身,便让阿玉跑去医院,替他把钱先垫上。晚上下班后朱国平搭班车赶到城里去了孟连喜的家里,路上买了些滋补品。孟连喜正在床上躺着,见朱国平来了便撑起身子,但被朱国平按住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见孟连喜的妹妹给孟连喜做好了饭,朱国平便要起身告辞,兄妹俩说什么也不干,非让他吃了饭再走。朱国平说真的有事,这才告别出来。
朱国平匆匆赶到阿玉的住处,把特地带来的四千元钱还给阿玉,阿玉不要。朱国平说那怎么成,孟连喜是我的同学,这钱理应我出,如果将来我病了,再向你借不迟。阿玉这才收了,笑着说我宁肯把钱丢了你也最好别病。
两个人到外面一起吃了晚饭,刚一放下筷子,朱国平就有些犯起愁来,出了饭馆去哪儿呢?回培训中心还是回阿玉那里?
阿玉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故意不说话,更不问,她从挎包里取出一支细细的薄荷型香烟,点燃后独自吸了起来。
朱国平知道她肯定猜到了自己此刻正在想什么,既然已经心照不宣,再迟疑下去反而不好。便说明天早上中心有个会,今天想赶回去,省得明天早上紧张。
阿玉问用不用她开车送?朱国平说不用,时间还早。
两个人便在饭馆门口分了手。
朱国平坐在车上,一路想得都是自己和阿玉的事,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应该怎样发展下去才好呢?他感到实在有些为难。说心里话,自从那次与阿玉终于跨出了朋友的界线,做出了夫妻间的事以后,他发现自己的确是爱上了阿玉。阿玉年轻、漂亮、活泼、开朗,几乎集中了所有年轻女孩子的优点,除此之外朱国平似乎更看中阿玉与自己的息息相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哪怕是任何一个细微的感受或是心理上的变化仿佛都逃不出她的眼睛,这也许已经大大超出了人们常说的那个善解人意。在阿玉的目光中,朱国平随时可以感受到那其中饱含着的崇敬、追求、希冀,甚至是欣赏与崇拜。这样的氛围令朱国平无时不刻地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与骄傲,以至在早已自卑了的性生活上也变得赳赳有力、威猛高大起来。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阿玉比肖娜更适合于自己?抑或不妨想得再下流一些,是阿玉的身体对自己更富有一种性感上的挑逗与剌激?还是阿玉比肖娜在性上面更加成熟,以至掌握了驾驭男人的某种心理和技巧?
想到这里,朱国平忽然又变得有些郁郁不快和猜疑起来,阿玉会不会是个情场上甚至是性生活上的老手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已不再是一个处女,这是事后朱国平从阿玉下身并未有任何红色液体流出上分析的。当然,这也只能是分析和猜测,因为不能排除阿玉曾因做过剧烈活动而使那一层薄薄的通常被世俗眼光用来判断一个女人是否清白的薄膜发生了破裂。朱国平当然希望是后一种情况。但阿玉毕竟在歌厅里做过陪酒女,这样的经历不管是谁来分析都难免会往那样的事情上扯。因为在世人的眼中,为了挣钱,这些陪酒女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难道还会去在乎一层毫无用处的处女膜是否完整抑或是破裂?除非有人会出大价钱去购买她们所谓的初夜权,即使是这样,据说也可以去医院做一个简单的修复手术,使她们能够轻而易举地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收益。
既然如此,阿玉不可能想不到去医院做修复手术,如果要想获得朱国平信任的话。由此判断,阿玉应该是纯洁的,因为没有与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床,所以,她根本不必理亏心虚地去医院做什么修复手术。当然,也不排除阿玉曾经想去但在还没来得及去医院之前就突遇激情与朱国平做成了那件事情再想去已是来不及的可能性。
朱国平时而肯定,时而否定,心情也随之忽起忽落,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痛苦之中,回到中心,一夜都没有睡好。
刘云朋强奸少女一案已全部调查结束,罪名成立,被宣布逮捕。并移交司法机关,等候宣判。
第二天,本市的报刊上便登出了关于刘云朋被逮捕的新闻报道,题目是:“办公室内少女遭强奸,色狼总经理锒铛入狱”;电视台的《法制时空》栏目还播出了刘云朋走进审讯室前的一个镜头,只见他低着头用手捂着脸,匆匆从镜头前闪过……
珊珊的母亲在得知自己的女儿被强奸的消息后,当场气昏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珊珊的父亲则悲痛欲绝,心肌梗发作,险些丧了性命。
朱国平知道刘云朋出事是因为打电话去催问凡凡上学的事,但刘云朋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只好打到售楼处去,这才知道刘云朋几天以前就被抓进公安局了。朱国平一下子慌了神,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突然间会冒出一件这么大的事。这个刘云朋,简直是个混蛋!干点什么事不好,怎么可恶并糊涂到连未成年的女孩子都不放过,他难道不知道强奸少女的罪过有多重吗?而且,这一出事,还连累了他自己的儿子与凡凡上学的事。无奈之下,朱国平只好亲自给龚燕的表哥打了一个电话,蔡副局长依然十分客气,但他告诉朱国平,孩子入学的事已和学校联系过了,但学校说今年的跨区特招名额已经满了,实在无法接收,即使是掏钱也很难办。朱国平感到事情的严重,忙问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蔡副局长说这件事做得有些晚了,不好办了。如果硬往学校里塞,一旦被下面检举,不管什么人都要受到严厉的处分,所以,这件事只能是到此为止。他还劝朱国平,帮忙的事要量力而行,尽到心也就成了。再说,现在的孩子又不是没学上,那些非重点中学不是也很好吗?为什么都要千方百计地往重点中学里扎呢?
朱国平又急忙给谢虹打电话,把情况和她说了,让她问问贺建方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时间不长,贺建方便打过电话来,说刚和校方联系过,校方的答复与蔡副局长说的一样,现在学校内定的收费生名额都已经满了。本来校方是同意给凡凡留一个名额的,但迟迟不见家长来交费,就给了别的学生。朱国平心里清楚,为了不交和少交赞助,刘云朋把这一段时间的工夫都下在了蔡副局长身上,没想到事没办成反倒连原来的名额也给耽误了,现在想交钱都不行了,心中的那个悔恨劲就甭提了。
就在这时,朱国平收到了肖娜从日本发来的电子邮件:
国平:
你好!自你回国后一直未联系,一切都好吧?国内的事我都知道了,是凡凡告诉我的,为了她上学的事让你和孟连喜、谢虹受了很多累,真是让我过意不去。本来这些事都应该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去跑的,但现在都让你们承担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谈到孩子上学的事,我个人的看法是:能上重点中学当然好,可如果实在上不了也没有关系,千万不要勉强。我们当年上的中学也不是什么重点中学,可我们两个人不也最终都考上大学了吗?所以,我以为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在给凡凡的信里也写了,关键是要自己在学习上刻苦努力,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不管被分到哪所学校读书,都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学生。
孟连喜被歹徒用刀扎伤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我以前也一直有过这方面的担心,特别是见到报纸上有出租汽车司机被劫被害的报道,我就会自然地联想到他。但每次我又会安慰自己说,孟连喜做事心细,又当过兵,他是不会出事的,可想不到厄运还是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幸运的是生命还没有大碍。
我已经给他写了信,让他安心养伤,如果伤情出现反复要立即与谢虹联系,谢虹那里我也已经嘱咐过了。我在信中劝孟连喜不要再开出租车了,即使伤好了,也不要再开了,方便的时候你也劝劝他。毕竟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了,再靠拼体力恐怕人是受不了的。
刘云朋被抓虽让人多少感到些意外,但也与他的一贯的为人不无关系。只是想不到他竟会连未成年的女孩子也不放过,为此受到严惩也算是咎由自取吧。从这个角度上看,孟连喜的妹妹当年没有嫁给他也算是个万幸,而齐宝兰现在则要承担这份痛苦与悔恨了。
我现在一切都好。我们课题组前几天又接受了新的科研任务,计划到明年年底完成,也就是说,等不到完成那天,我就已经回国了,从现在起我就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了。对了,我昨天收到了国内征集建议办公室的来信,他们说已将我寄去的建议转交给了交通和卫生主管部门,并且对我的建议表示感谢。这让我十分高兴。
先写到这里吧。
祝好!
肖娜
2005年8月20日
读过肖娜的来信,朱国平的内心更加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和不安,他觉得很对不起肖娜,更对不起凡凡。
此刻,孟连喜则正沉浸在肖娜来信所带给他的激动之中。信是肖娜在日本一个字一个字亲手写给他的,娟秀的字体里散发出一种令他熟悉的气息,芬芳而温馨。信已经被他读过了无数遍,每次读完他都是小心翼翼地将信叠好放回到信封里去,等到下次看的时候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信放在紧贴着他床头的一个抽屉里,与它为伴的是那瓶法国香水。不到几天的时间,信就被浸染上了那瓶香水的味道,想不到这竟令他渐渐感到有些不安起来。因为这封染上了香水味的信让他在后来的中总会在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许多不安份的情绪和遐想。以致在一次深夜读信的时候,他竟抑制不住地在那封信上狂吻了起来,甚至还稀里糊涂地做出了只有中学生才会做出的可笑而愚蠢的事情。
阿玉从石总拿给她的照片中,一眼就认出了身高马大的高振山,这是石总手下的人在黑玫瑰白丽人夜总会门前偷拍到的。这更加证实了阿玉的猜测,刘云朋是那场工地大战的幕后策划者,而高振山则在那场流血冲突中充当了打手和导火索的角色。只有抓住高振山才能使整个事件水落石出。可惜,当时拍照的人不认识高振山,错过了一次抓祝蝴的好机会。
石总吩咐手下人将这张经过辨认的照片送到公安局去,以证实刘云朋一直保持着与通缉犯高振山的联系,现刘云朋在押,正好可以通过审讯让他供出高振山的藏身之处。但被阿玉制止了,阿玉反对这样做的理由是这张照片固然可以说明刘云朋与高振山的联系,但刘云朋在被讯问时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高振山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因为刘云朋知道,只要高振山被捉住,肯定会把他在背后指使的事全都兜出来,因为高振山没有为他扛着的必要。所以,刘云朋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高振山的住处。这样一来反倒容易打草惊蛇,让高振山跑掉。阿玉分析高振山肯定还会与刘云朋联系,如果刘的手机总是打不通,高振山肯定会去刘的家里去找,只有在这时才能抓祝蝴。
石总认为阿玉说的有道理,便马上布置了人去刘云朋家的楼下蹲守,并与当地派出所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