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爱到心痛，情至泪浓
突然，黎芮洁抽手而去，往后猛的退了一步，慢慢的越来越远，身影也是越来越模糊，那忧郁的眼睛，那苦涩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渐渐的消失了。
“芮洁你要去哪里？芮洁……”
方天卓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梦中的眼泪。
恍惚的，方天卓眼前真的站着一位婷婷玉立的美人，她高挑高贵、气质优雅，方天卓惊喜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王芷馨。
眼前的王芷馨显得十分忧郁，眼眶中晶莹剔透的，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芷馨，你怎么了？”方天卓温柔的问。
王芷馨一怔，回过神来，侧过身去轻轻的挤下眼中的泪水然后又静静的抹去。
“啊，菜烧好了，我们吃饭吧。”王芷馨轻柔的说完转身就到厨房端菜去了。
摸了摸身上盖着的毛毯，方天卓心头一酸，自己刚才做梦的时候一定是把给自己盖毯子的王芷馨当作黎芮洁了，也不知道自己梦中的话有没有喊出声来。这无意的一个打盹儿没有想到竟然有意的又伤害到了王芷馨。
饭桌前，两人对坐。王芷馨满怀心事的给方天卓夹了菜，头也不抬的对方天卓说：
“试试我的新菜式吧，鱼翅乳鸽，是温补的，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又没有好好休息，还是多吃点滋补一下的好。”
方天卓试了几口这新菜式，鱼翅劲道脆嫩，乳鸽细滑肥厚，两种味道相滋相入，菜色犹如晴空中的白云，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嗯，味道很不错，你的厨艺是一天比一天进步了呢，有没有想过给这道菜式起个什么名字吗？”方天卓满足的问。
“好吃就多吃点，名字你帮我取好了。”王芷馨微笑着说。
“嗯，我看这一个海里游的，一个天上飞的，都是长着翅的家伙，干脆就叫比翼双飞吧。”方天卓笑嘻嘻的说。
王芷馨听到这个名字，先是面露悦色，转而又显得十分的忧郁。
“比翼双飞？名字倒是很吉利，不过一个深潜海底，一个远击长空，虽然彼此都在努力，但是双方路不同辙，行不同轨，天水之间不能融合，只怕彼此是要越飞越远了。”王芷馨有些忧伤的说。
听到王芷馨的话，方天卓心中一震，她是话中有话的。这话中既饱含了些许无奈，又参杂了许多怨恨，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他方天卓。
方天卓没有回应，索然寡味的吃着那“比翼双飞”，心中却是天涯海角般的凄凉，也许这道菜取名“天涯海角”会更加合适。
两人无语，各怀心事，一顿本该愉悦的丰盛晚宴最后吃得好像是清明祭祖一样悲壮与凄冷。
吃完晚饭，方天卓一个人静静的在客厅看电视，王芷馨则是很自觉的到厨房洗碗去了。这个从小娇惯的千金小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做菜洗碗拖地等家务十分热衷，无时不刻都在扮演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方天卓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做些改变，但是她越是这样改变，方天卓心中就越是矛盾，愧疚感也是越来越强烈。
方天卓抽着香烟，毫无心思的看着电视，自己也不知道看了什么内容的节目。一个小时过去了，王芷馨还没有从厨房出来。方天卓感觉十分纳闷，洗碗不是什么系统工程，是不用花这么长的时间的。
方天卓有些担心的走进了厨房，涮洗池中碗碟堆在一起，水龙头放出来的水像是山中泉涧一样淅淅哗哗的流了下来。王芷馨戴着橡胶放水手套呆呆的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眼睛盯着那流下来的自来水，但是似乎又完全没有感到眼前一切的存在，脸狎上分明有过眼泪流下来的痕迹。
“芷馨，你怎么了？病了吗？”方天卓担心的问。
王芷馨再一次的回过神来，惊慌的关掉了水龙头。
“啊，我没事，可能是累了吧。”王芷馨悻悻的说。
“那你先去洗澡休息吧，这碗碟我来刷好了。”方天卓一边将王芷馨的橡胶手套摘下，一边小心的拉开了她。
十五分钟后，方天卓将碗碟洗刷完毕，回到了客厅。
客厅中，王芷馨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双目无神，目光呆滞，分明不是在看电视中她从来不看也不关心的足球赛事。
“芷馨，你已经洗澡了吗？”方天卓关心的问。
王芷馨第三次回过神来。
“啊，刚刚准备去的呢。”王芷馨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
“芷馨，你今天状态很不对，怎么了？不会是真的病了吧？”方天卓微笑着说完就伸出手来准备试试王芷馨的额头是否发烧。
方天卓果断的闪了过去，眼神中还是充满了哀伤。
“你今天是怎么了？”方天卓有些纳闷的问。
王芷馨抬起头来，用那哀伤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方天卓一句话也没有说。
“芷馨，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真的病了吧？”方天卓有些忧虑的问。
“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我呢？”王芷馨哀伤的问。
方天卓心中一缴，她这句话正好又问到了自己的痛处。
“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好不好？我去找个体温计给你量量体温。”方天卓扭过话题说。
“天卓，你还是忘不了黎芮洁吗？难道我在你的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王芷馨并没有接方天卓的招。
方天卓虎躯一震，心想，看来刚才的梦话是真的说出声了呢。
“芷馨，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方天卓低声的说。
“我不要你说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王芷馨含着眼泪说。
方天卓心中一震，为什么爱自己的女人都会问自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呢？难道自己的感情就是那样让对方感觉得飘忽不定、捉摸不准吗？
“喜欢过！”方天卓淡淡的说。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我呢？”王芷馨深情的问。
“还喜欢！”方天卓有些矛盾的说。
王芷馨蔫然一笑，害羞的又问道：
“那你爱不爱我呢？”
方天卓神经一震，觉得有些纳闷，又觉得有些迷惘。是啊，她问的好，喜欢等于爱吗？但是喜欢和爱又有区别吗？方天卓无语的低下了头。
看着方天卓那矛盾的举动，王芷馨泪流满面的哭着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漆黑的夜里，静谧的房间。方天卓已经疲累的几近崩溃，但是脑子中始终纷繁芜杂，脑神经调动得异常活跃，方天卓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就要死去了。
时至半夜，隐隐之中，方天卓感觉客厅悉悉祟祟的好像有什么动静，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起，好像是玻璃砸到了地上。方天卓神经一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心乱如麻的时刻，不会偏偏有贼闯进来吧，或者是王震海的爪牙来捣乱？
方天卓越想越惊，要知道王芷馨也住在这里呢。
方天卓浑身神经一震，从书桌边摸了把折椅拽在手中，然后小心的打开了门，一点点的向客厅中央摸索过去。
客厅吧台的一角，冰箱的门开的大大的，从冰箱里射出来的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吧台的一角。
方天卓手中的折椅捏得紧紧的，小心的探了过去，隐约的，一个女人正虚弱的半躺在冰箱门前。方天卓谨慎的扫了扫周围，整个房子显得十分寂静，只有那冰箱前的女人传出来的虚弱的喘息声。
“谁，快站起来。”方天卓大吼一声。
那女人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她正是王芷馨。
“芷馨，你怎么了？”方天卓扔掉手中的折椅，惊慌的跑了过去抱起了她。
“天卓，我好晕。”王芷馨虚弱的低声的说。
方天卓用手摸了摸王芷馨的额头，那烫手的温度犹如刚刚烧开了水的水壶一样；她那翕动的嘴唇已经干燥的起了皮；她那单薄的睡衣也很大一部分被打粹的杯自中的水给浸湿。
方天卓心痛的将王芷馨抱到沙发上躺下，温柔的给她倒来一杯温水，小心的扶着它的头一点点的为她灌服。
“芷馨，你在发高烧，我马上送你到医院。”方天卓温柔的说完就将王芷馨抱起准备出门。
“天卓，我想换件衣服呢。”王芷馨羞涩的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换什么衣服啊。”方天卓着急的说。
“我这样去医院不方便的，再说了，你也穿着睡衣去吗？总要那个钱包吧？”王芷馨温柔虚弱的说。
方天卓看着王芷馨那宽松的丝质睡裙，胸前袒露一片白皙和一条诱人的乳沟，一对修长的玉腿也袒露在外，于是会意的又将她抱进房间里。
来到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二话没说的安排好了吊瓶输液。躺在注射室的病床上，王芷馨安静祥和的拉着方天卓的手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瓶盐水下去，王芷馨面色也红润了许多，但是仍然显得有些苍白和憔悴。
看着她那令人心碎的样子，方天卓痛苦万分。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王芷馨的时候，她是一个多么富有活力的，鬼灵精怪的女孩儿啊，那眼神中出了幸福与快乐之外丝毫看不出来任何不悦。可是，自从方天卓闯进了她的生活之后，王芷馨变了，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变得有些隐隐郁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样就是爱吗？如果爱让王芷馨变得如此不快乐，他方天卓宁愿这种爱不要她来承担。如果爱只会给王芷馨带来痛苦，他方天卓宁愿一个人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