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不祥的预兆笼罩在我的心头
梦心家。白天。
紫薇得知梦想公司倒闭后,就到梦心的住处去看望她,见她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这样垂头丧气,依我看呀,说不定是坏事变好事,你可以趁此机会养精蓄锐,重整旗鼓。”
梦心郁闷地说:“公司的事是一方面,还有张总那边的事,实在是令人担忧。”
紫薇问:“你是说深圳天好集团公司的那个张总?他有什么事呀?你快说呀?”
梦心沉重地说:“张总在我十分危急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他帮我处理了我手里那批卖不出去的货,并把货款及时地汇了过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有了这笔货款,才把职工的工资和该结的费用结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梦心回忆道:
梦想公司解散后,我给张总打过电话。那天,我拨通了张总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找谁呀?”
我说:“我找张总。”
那男的说:“小姐,你打错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张总。”
我说:“对不起。”
我放下电话,心里着实紧了一下,莫非他也出什么事了?不,不可能,天好集团这么有实力的,可能是我拨错了电话号码。我核对了电话本上的号码后,又拨了过去。一听又是那男人的声音,我就把电话挂了。我又立即打张总的手提电话,不通,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在我的心头……但愿他那儿没出什么事。我自慰道张总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天好集团搬家了,可能是……
梦心又接着说:“之后,就再没有张总的消息了。”
紫薇说:“别自寻烦恼了,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搬了家了,没来得及通知你,或是通知你时,你公司又解散了。他有你的家庭电话吗?”
“他有我父母亲那儿的电话。”梦心说。
紫薇说:“这就行了,他有什么事想找你的话,肯定会打电话到你父母家里去的,你父母接到电话后,肯定会转告你的。你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等他忙过了以后,他肯定会打电话来找你的。走,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吗?”
梦心说:“没心情。”
紫薇说:“那,你陪我去市中心买东西,行吗?”
梦心问:“买什么东西呀?”
紫薇说:“外地有一个朋友生病住院了,他那儿买不到那种药,两江医药公司有卖的,所以我想去帮他买。”
梦心说:“那还不赶紧去,走吧,我陪你去。”
紫薇和梦心刚从医药公司买药出来,紫薇的手机就响了。戴天问她在哪里,她说在市中心。戴天开她的玩笑说她在外面“灯晃”(闲逛)。紫薇委屈地说她没有“灯晃”,她在为她外地的一个朋友买药,那朋友住在医院生命垂危,当地又没有那种药卖。紫薇问他现在在哪里。戴天说在上海。紫薇灵机一动,她的那位朋友反正要长期用那种药,干吗不叫他在上海再买些呢?这药是上海一个厂家生产的,在上海买肯定要便宜些,药品也新鲜些。戴天一听,就说了一大堆推辞的理由。他嫌麻烦,还说又不是他的朋友。紫薇有点生气了,骂他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紫薇想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戴天一听她真生气了,就说他是开玩笑的,他详细地询问了药品生产厂家的名称,还问紫薇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紫薇毫不隐瞒地说是男的。戴天一听醋意大发,又问那朋友有多大年龄?安家没有?以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小孩等等?一大串的问题,她毫不回避地一一作了答复。他似乎消除了戒备心,又重新开始关心起紫薇那朋友的病情来。
紫薇收线后对梦心说:“老戴就是这种讨女人喜欢的人,你一生气,哪怕是假装的,他就赶紧来哄你,你的气立即就消了。”
梦心问:“你和他进展如何了?什么时候结婚呀?”
紫薇的脸上罩上一层薄薄的阴云,她忧郁地说:“我真有些琢磨不透老戴,你说他不爱我吗,他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你,你说他爱我吗,他又这样拖着,迟迟不提结婚之事,而且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居无定所,归无定数的。他既不愿意到我家去住,也不准我去他家,宾馆就成了我和他临时居住的地方。我有时真的好烦,可又无法改变,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梦心分析道:“是不是他金屋藏娇,所以不敢把你带回家?”
紫薇若有所思地说:“应该没有别的女人,这我感觉得到。”
梦心问:“可他为什么要这样神神秘秘,来去无踪影的呢?”
紫薇烦恼地说:“我也说不清楚,有时我把他逼急了,他就说他的生意太忙了,等忙过这阵子,就买新房子,就结婚。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住的房子本身就大大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重新买?为什么就不能住在他那里呢?我真是搞不懂。”
梦心也想不出个道道来,就说:“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买新房子也是一件好事呀,新人新房嘛。”
两江市进出口公司。白天。
紫薇正在办公室忙着处理商务。戴天打来电话问她今晚有没有安排。她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请她帮个忙,在好事贴宾馆订个包间,他今晚要请香港的朋友吃饭。紫薇问是男的还是女的?有几个人?戴天说是一对夫妇。紫薇虽不太乐意,但也勉强同意了。心想,戴天真会讨价还价,她叫他帮忙买药,他就叫她帮忙订房间。
好事贴宾馆。晚上。
紫薇赶到好事贴宾馆等候戴天的朋友。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了,戴天打来电话问客人到了没有,紫薇着急地说还没有,她叫他打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客人找错地方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戴天却打来电话说客人不来了。紫薇正左右为难,是一个人随便点一点菜吃呢,还是离开这里?这时,门开了,戴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惊讶得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高兴极了,这几天连做梦都在想他,但她还是假装生气地责怪他搞突然袭击,哄骗她。他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没有骗你呀,我说是一对夫妇,是一对夫妇呀。”她的脸一下红了,她娇滴滴地说他真会强词夺理。他拿出在上海为她的那位住院朋友买的几瓶药给她,她好感动。他嘴硬心软,一个大好人。她想她这一生托付给他都值得。她暗自表扬自己有眼力,这次没看错人。戴天说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她,他把礼物从包里拿出来放在饭桌上,紫薇一看,又可笑又可爱,是10盒“猛男神套”。他说他在上海机场一口气买了10盒,连营业员都觉得好笑。紫薇接过来仔细一看,每个避孕套上都有三个红色的小尖尖。她越看越好笑,他俩就这样欢声笑语,愉愉快快地结束了这场特别的晚餐。晚餐后,戴天说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就不能陪她了。分手时,紫薇问起老赖的那条狗,戴天说他已与老赖说好了狗的事。他把老赖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她,叫她明天直接给老赖打电话就行了。
第二天,紫薇拨通了老赖的手机,说明了情况。老赖一听反应淡淡的。他淡心无肠地说:“狗生病了,等病好了以后再通知你嘛。”
梦心把与老赖通话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了戴天,戴天一听有些发火,他叫她命令老赖明天把狗送给她,语气听起来十分坚决。紫薇说她怎么好去命令他呢。
戴天与老赖在狗这件事情上态度迥然不同,一个积极,一个消极,紫薇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何在,也不明白戴天与老赖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为什么戴天要叫她命令老赖把狗送给她呢?她还是照他的意思给老赖去了电话,要不是戴天硬叫她打,她肯定是不愿再打电话给老赖的。从电话里听老赖的口气,他完全没有把狗送给她的意思。这次,老赖却以他不在两江来搪塞她,她没再强求。之后,她也就没再在戴天面前提起狗的事情。紫薇想可能是老赖有难处,就不想强人所难了,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一条狗而已。她心里虽有些不悦,可还是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梦心家。白天。
梦心接到若云从上海打过来的电话。
若云在电话里责怪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来说一声,我打到你公司去,公司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我打到你父母家,才知道你现在的电话。”
梦心说:“我不想分你的心,你的学习任务这么重,也不想让你操心。”
若云说:“好朋友之间还说这些。你要想开一点,在生意场上这是常有的事,大不了就是钱的事,以后有机会再把损失捞回来。常言道:三穷三富过到老。你要保重身体,人这一辈子有找不完的钱。”
梦心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你尽管放心好了。”
在朋友们的关怀和安慰下,梦心的心情有所好转。
梦心家。下午。
梦心正在阳台上收晾干了的衣服,天色突然剧变,乌云翻滚,一阵阵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铺天盖地打来;风越吹越猛,乌云越聚越厚,浓厚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乌天黑地;一道亮光划破天际,一声惊炸炸的响声震耳欲聋,暴雨倾盆而下;闪电穿插在风声、雨声和雷声中,给它们增添了无限的威力,给人类和一切生灵带来了无比的恐惧。
梦心从阳台退避到屋里时,看见靠门角的地上有一团绿绿的东西,凑近一看是一只漂亮的鹦鹉#狐周身披挂着翠绿色的羽毛,它把嘴和头插在翅膀里。梦心生怕惊动了它,轻手轻脚地朝它靠拢,它仍保持着原状,她缓慢地蹲下身,伸出手一下就把它逮住了。她以为它会拼命反抗,可它没有,它认命地、乖乖地贴在她的手中。她握住手中的战利品,仔细地观赏——鲜嫩而亮滑的羽毛紧紧地裹在它那小巧玲珑的身上,给人感觉十分娇美。它睁大一双美丽的眼睛泪光闪闪地看着她,像是要告诉她什么,可爱又可怜。梦心真有些爱不释手,她想找一根绳子来把它套住,免得不留神让它飞走了。她找来一根细细的绳子,一头拴在它的一只脚上,另一头拴在木制的靠背椅上,在给它拴绳子的时候,它也不挣扎不反抗的,她放心地离开了它,去给它准备吃的,她想它可能饿了。当她拿着为它捣碎的大米来喂它时,她惊讶地发现,它已把拴在它脚上的绳索解开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趁此机会飞走,而是把头依旧埋在翅膀里。梦心不放心,又把它的脚用绳子套起来,还打了几个死结,以防被它解开。结果,还是被它解开了,它仍站在原处,照旧把头埋在翅膀里。这下,梦心终于明白了它为什么眼里噙着泪花,它是想告诉她,它为了躲避这场暴风雨,它拼命地飞呀飞,已飞得筋疲力尽,历经了艰难险阻才飞到她家来遮风避雨,所以它解开绳索后,又把嘴和头插进翅膀里,再次表明了它的态度,让她放心,它现在是不会走的,它将在这里养精蓄锐。梦心不禁心中一动:它竟然和她有着雷同的遭遇。于是,她便收留了它。她给它娶了一个漂亮的名字——“小天使”。从此,有“小天使”做伴,梦心不再孤独,她和它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