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十卦九不准
“只是，这也有局限之处！”独孤康道，“卜算未来，也只是看到未来的一个片段。若说命运好似一条长河，浪花无数，而卦师只是拾起一朵浪花而已！若是世人，以为一朵浪花，就是整个命运长河，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好似盲人摸象，胖盲人先摸到了大象的牙齿。他就说：“我知道了，大象就像一个又大、又粗、又光滑的大萝卜。”高个子盲人摸到的是大象的耳朵。“不对，不对，大象明明是一把大蒲扇嘛！”他大叫起来。“你们净瞎说，大象只是根大柱子。”原来矮个子盲人摸到了大象的腿。而那位年老的盲人呢，却嘟嚷：“唉，大象哪有那么大，它只不过是一根草绳。”原来他摸到的是大象的尾巴。四个盲人争吵不休，都说自己摸到的才是大象真正的样子。其实，他们都只是摸到了大象一部分，却以为一部分是大象的整体！”
“卦师，本身就是盲人，只能为世人摸出大象的一部分，而大象剩余的部分要靠世人亲手去摸。若是世人盲信卦师，以为卦师，说得是命运，说得是真理，只是取死之道！卜卦，本就是变数无群，前一刻凶险下一刻是大吉，前一刻大吉后一刻大凶，凶吉变化难定！”
独孤康最后总结道：“优秀的卦师，皆是十卦九不准，意在指，十卦中只能算出一卦，其余九卦，皆是变数，皆是不确定，皆是卦师难以算计到。姜太公留下《乾坤万年歌》，预测朝代兴衰的奇书；诸葛武侯留下《武侯百年乩》《马前课》，预言未来变化；袁天罡、李淳风的《推背图》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更是神妙莫测；《藏头诗》传为李淳风所著，全文以李和太宗对话的形势，预言中华千年国运。宋朝有位奇人名为邵雍，著《梅花诗》十，预言了他身后中国的大的历史演变。看似精妙，其实只是点出命运长河一丝浪花，只是卜算出历史一部分，皆是十卦九不准，皆是盲人摸象！”
“这些大贤，使用隐约，晦涩之言掩盖卦象，便是为了防止后世君王以偏概全，以大象身体一部分，便误以为是大象的整体，那时可就坏事了！”
“百姓理解错了，做错事，无关大雅，只是损失些钱财，吃些亏而已；可若是一个一个君王，做错了事，则千万人为之遭殃。大贤卜卦，推算国运，为的使君王有敬畏之心，却非为将君王引导在错误的路上，酿成大祸！”
李世民是明君，可明君为了一句谣言“女皇武王有天下”，尚且杀大将李君羡。若是遇到平常君王、昏君，又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无知是幸福的，而一知半解，却是害人无数。
独孤康没有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描述，只是尽量简单化，尽量的让人通俗易懂，让人更加容易接受。
地震生，人类感觉不到，老鼠能感觉到，这是一种预言；大变之前，普通人感知不到，卦师却是能感知到，卦师，只是将老鼠预言能力扩大化，少去了神秘色彩，变得真实，可以触摸。
可越是真实，越是神秘。
吴乞买是看着独孤康长大，少年时代，独孤康就天赋出众，力大无群，射箭出众；后来征战时，多出奇兵，攻敌不备，独孤康治军方针简单，征战手段单一，却无往而不胜。而如今，独孤康已经三十多岁了，是大叔的年纪，同时代的多数样子苍老，而他依旧年轻，样子依旧停留十八岁的模样，十几年没有一丝变化。
在金国，也有些半步御境强者，可这些半步御境，不论是修为，还是气度，都是差了独孤康几条街，好似乌鸦与凤凰一般，没有一丝的可比性。
…………
独孤康离去了，而吴乞买还在沉思。
此时侍卫们，纷纷走了进来，护卫在左后。
“他的实力如何？”吴乞买问道，问向了身边的侍卫统领。此人，是一位半步御强者。在诸多的护卫中，他是大金最顶级的高手之一，多次保护了他安全，击退刺客。
“很强！”侍卫统领说道。
“有多强？”吴乞买问道，“他说，你们四人若是单独动手，在他手下撑不住三招；即便是四人合击，也撑不住十招！真的吗？”
言语中，有些挑拨之意。
“那不过是他谦虚之言而已！”侍卫统领苦笑道，“除非实力相差不大，才会激战许久，出现僵局。而我等四人，与他差距极大；若是单独对战，可能扛不住他一剑；若是四人合围，也未必能撑住四招！”
吴乞买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满，更多是惊骇，他听出了侍卫统领语气中有些畏惧，似乎很怕独孤康。
“他真的那样强吗？”吴乞买说道，没有谁愿意，一个强大存在蛰伏在身边，不受控制，“你的金刚拳，难道差他的独孤九剑，那样远吗？”
“不是金刚拳，逊色于独孤九剑，而是我逊色他很多。他似乎天生为武道而生，是天生的武道王者。若是独孤九剑，落在一般武者手中，只是下三流剑术，狗屁不通；若是落在绝世天才手中，是一流剑术；可落在他手中，却是王者剑术！”
“若是招式切磋，让着我，可能支撑上二十招；可若是生死对决，一剑之间，斩落我的人头。武者对决，在生死之间，在刹那之间，很多武者来不及施展底牌，就死在了他剑下！他的剑，太快了！”
侍卫领说道，言语中有敬佩之意，“他很强，只要是有人愿意学，他便可传授，他没有一丝隐秘可言，可他是无敌的！”
很多武者，都讲究出其不意，都有不为人知的底牌；只有独孤康没有底牌，所有的隐秘都是暴露出来，剑术奥秘也是被世人所知。可即便是被世人所知又如何？
根本难以击败！
就好似后人习了《孙子兵法》，与孙子对决，占据着先机，只是先机未必是胜机，未必能取胜；学习韩信兵法，多的是，可又有几个，能在军略上击败韩信；达摩的绝学，被世人所学，可是又有几个敢言越达摩。
学习者多，可越者少。
“他真的那样强吗？真的是天下第一，无人是对手吗？”
吴乞买有些不甘心。
“世上强者无数，谁也不知道哪个荒山野岭，会蹦出一个绝世强者。他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知道。可我熟知的高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侍卫统领回答道。
“那个辽国第一刺客，冷血也不行吗？”
“不行，他刺杀一流，可若是被独孤康堵上，十死无生！”侍卫统领老实回答道。
而吴乞买脸色却变得铁青。
……
独孤康行走在路上，心中暗自感叹，这个金国皇帝对他动了杀心。
理由很简单，帝王讲究绝对控制，可他在绝对控制之外，而吴乞买是以弟弟的名义，继承皇位，受到的压力，置疑很多。这让他一方面，南下入侵宋朝，转移金国内部矛盾，一方面则是打压一些威胁者。
只是对于他，没有一丝头绪，想要打压，却找不到一丝借口。
打压他，必然会惊动其他高层，引动荡，最后局面难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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