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扬名立万
从山顶到大路的这条小路比较窄,容不下三个人齐头并进,让我老乡扶我又不放心,她自己看起来都弱不禁风。于是,我就自己扶着周若男,其实就是她把全身百分之九十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还不如背呢。可惜她是女生,我们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如果是媛媛脚崴了,我就得背,而且只有背。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下走,几个同行押着流氓甲乙丙丁走在最前面,有个警察架着甲边骂边走。老乡和他男朋友走在最后,自这件事后,老乡对她男朋友横眉冷对,估计是得分了。
走到半途,我忽然想起什么来,于是附到她耳边轻轻地问:“安X乐好不好用?”刚才看见她的包里果然有卫生巾。
她愣了愣,一会儿才明白我所指。
“你去死!”她一把把我推开,我栽到草丛里去。她自己也站立不稳,后面我老乡赶紧扶祝糊。
前面的警察回头诧异地看。
“同志,请你帮帮忙。”她不再看我,把手伸向离她最近的警官。
我站起来,十分尴尬,玩笑是开得过火,但我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老乡在后面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怎么好意思说呢?
到了派出所,他们说这个案子很重要,得直接交给刑警队。我和他商量了一下,他同意我和周若男先走,老乡和他男朋友留下来录口供。
我问最近的医院在哪,有个同志说,我送你们过去吧,方便些。这样最好,我说。于是该同志就开车送我走,一路上说些感谢的话。大意是近几个月他们的辖区老是发生抢劫事件,等他们赶到,人早跑没了。这里是省城,不像乡下的派出所离着局里老远。有人看派出所破不了案,直接到公安局反映情况,他们的压力也大。这回让我和周若男歪打正着,没准还能牵出更多的问题来。
医院到了,我下车前忽然想起一个重要情况,于是说,那个叫王huai的说他女朋友也参与抢劫,你们要注意。
他笑笑说,放心吧,到了刑警队,什么都问得出来。他们比我们有经验。说着却也拿出手机记下来。
哪个huai?他问。
但是没问清楚,那小子鼻子下长着一颗大痣,好认,跟小日本似的。我说。
好的,我会跟刑警说的,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嘛。
这一路过来,周若男都没跟我说话,令我非常郁闷,心下很忐忑。派出所的同志走后,我抬头看看医院的标志,说:“走吧。”
“你不扶我,我怎么走?”她赌气似的说。
我暗暗舒了口气,扶着她进医院。在骨科照了片,幸好骨头没事,但得好好养几天了。买了红花油和伤湿止痛膏等必需品,我们打车回去。在路上,我说,早知道,还不如让派出所送我回学校。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她说。
学校是不允许出租车开进学校的,但我跟保卫说这位同学受伤了,并且拿了周若男的证件给保卫看才得以进入。车直接开到振志楼,也就是女生楼之一。我不知道这些祝恨楼的名字是谁起的,诸如“腾飞楼”、“阳刚楼”等住着男生倒没什么。但女生楼怎么说也得委婉点吧?“振”什么“志”呀?取名字的人一定没有文学涵养。女生楼的名字应该由克豪来去比较合适,他一定会想个比如“黛玉楼”“清照楼”什么的。
扶着周若男从车上下来,她们寝室的几个早等着,把她接了上去。
“小心点,别碰着哪儿了。”我说。
那帮女生嘴挺利索:“知道了。”“你以为我们是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跟女生似的”……
是啊,就像你们一样,我这样想却没说出口。不敢说,谁敢跟她们作对?
我感到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转身却看见剑伟跟冯兰,于是走过去。
“涛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唉,别提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够写本校旱了。回去得跟克豪好好摆一摆。”
“发生什么事了?”
“说起来麻烦。”
冯兰接口道:“我们不怕麻烦,你说吧,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我笑笑:“怎么敢打扰二位的良辰美景呢?再见!”走了几步又回头,“剑伟,晚上还回来吗?”
“操!”
但我的麻烦却来了。
回到寝室,克豪和海波都在,海波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我一进屋就把衣服一脱:“克豪,今天你错过了一场精彩的节目啊。”
克豪正坐在床上看书,见如此,放下书说:“什么节目?”
“为了你,我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深入敌后,终于探得可靠情报。”我说完喝了口水。
海波停止动作回头问:“什么情报?”
“小孩懂个鸟啊。”我说,“克豪,这个情报对你非常重要。”
“那你说啊,真重要,赏你一顿饭。”
“可别,为二哥办事怎能计较报酬呢?”
“到底是什么?”
我正要说,突然想起海波也在,很不方便,于是爬上克豪的床。海波在下面很不满。克豪是比较爱干净的,平时都不允许我们上他的床,这次也一样,他用脚抵着我。
我说:“关于她的你听不听?”
他无奈,只得让我肮脏的屁股玷污他干净的床单。
“情报有四点,第一,她还待字闺中,没有结婚。”
“你这不废话吗?天下人都知道她没结婚。”
“我的意思是她现在单身,没有男朋友。第二,她比较开明,你应该有机可乘。”
克豪点点头。
“第三,她对你的文章感兴趣。”
“我的文章?”
“你还别说,你发表了文章也不告诉我们,是不是怕请客,还是看不起兄弟?”
克豪明白过来,低声道:“不是不是,要是他们看了,不就暴露了吗?”
我点点头:“今天我突然看到,我知道你写的是她。她也看了。”
“她说什么了?”克豪急切地说。
“什么都没说。”
克豪很失望。
“别急,慢慢来,第四点,也是最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必须以你的方式向她表示慰问,因为她今天受伤了。”
“什么?”克豪一把抓住我的手,正是周若男揪过的地方,旧“伤”复发,我推掉他的手说:“老大,你不要激动行不行?”
于是我手舞足蹈惟妙惟肖地讲起今天在山顶上发生的一切。最后,又说:“当时你不在,她那种超人的心态我们都赶不上。太牛了。”
“她伤得怎么样?”克豪关心地说。
“没有大碍,休息两天就行了。”
这时,海波从下面冒出来:“你们到底说的是谁呀?”
“大人的事,小孩莫管。”我们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