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怎么流氓都这样
他们走近了,领头的流氓甲猛然拿出什么东西,动了动,匕首就跳了出来,是一把跳刀。旁边那女的尖叫起来,流氓乙过来啪地就是一巴掌,很响亮,她脸上立即呈现出五指印。
“妈的,你叫床啊,叫床回去叫去。”流氓乙恶狠狠说。
女的咬住嘴唇不敢再叫也不敢哭。她男朋友让出来,拉她在身后:“你,你们想干什么?”这小子总算没有临阵脱逃。我看了看流氓乙,心想,怎么流氓都这样?当流氓也得当个有素质的流氓嘛,最起码也应该懂得怜香惜玉。
周若男没有动,我也跟着不动。
只见另一个流氓(丙)拉住流氓乙说:“二哥,对女孩子要礼貌点。”
我便注意流氓丙了,他是这帮人中文质彬彬的一个。我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赞许。
我想,流氓甲大概是想责问周若男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却被这样一闹,忘了词了。他愣了愣,匕首一挥,干脆直奔主题:“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还有手机。”
流氓甲乙丙丁戊围拢来,周若男笑吟吟地说:“各位大哥,不就是要钱吗?我们拿给你们就是了。”说着把她的包递过去。
流氓丁一把就拽了过去,迫不及待地翻起来。
“还有你。”
边上那女的也赶紧把她的包递过去。
流氓甲把匕首指向旁边男生:“你!”
那男生居然一下子跪了下去:“大哥,我,我没钱。”
“搜!!”流氓甲命令道。
正要动手,流氓丁忽然后退两步:“大哥,这娘们是警校的。”
一听此话,甲乙丙丁戊都后退两步。
周若男一下站起来,我也跟着站起。
“操!是学生,怕什么?我们人多!”流氓甲说。
流氓的一大特点:人多势众。
虽然这么说,但他们却仍畏缩不前。周若男向前一步:“就是嘛,警校学生,你们怕什么?”
他们又后退几步,显然被周若男临危不惧的气势吓住。
带刀大哥忽然伸出手来:“把包拿来。”
流氓丁连忙把周若男的包送过来。
“大姐,对不起,多有冒犯。”流氓甲把包递过来,身子却离得老远,样子极为滑稽。他失算了,应该直接叫流氓丁拿过来的。
周若男仍是笑,伸手去接,在挨到包的一刹那,那手疾如闪电,一把抓住流氓甲的手腕,一掰再用力一扯。流氓甲的那个姿势本来使他重心偏移,站立不稳,就被扯过来了。
周若男冷笑一声,未容他考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右脚往他裆部就是一脚。
流氓甲一声惨叫,手里的刀掉在地上碰出声来。周若男一放手,他就歪在地上。
甭说流氓乙丙丁戊被吓住,我也是呆了呆,没想到周若男用极其狠毒的这一招。
“他妈的,放着好人不做做流氓。”
在警校见到她后,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脏话。
流氓丁叫道:“跑啊!”说着转身便逃。
我的反应还是快的,但周若男更快。我不像老大那样是打架高手,这学期刚学散打也没实战过。在我快接近流氓乙时,慌忙踢出脚去。事后,我用在高中学到的物理知识解释了这一过程。流氓乙在跑,我也在跑,两人速度差不多。如果我静止不动,那么踢出这一脚就在动就有了速度。在跑动中,相对于地面来说,这只脚的速度就是它在我静止的速度加上我跑动的速度,这个总的速度就比前面的流氓乙要大得多。于是,我这只牛脚(牛X的脚)结结实实地和他的腰来了个亲密接触,只是它踢中流氓乙的速度相对于流氓乙来说和我在静止时的速度是一样的。流氓乙被踢中后,一个趔趄扑向前面的流氓丙。在踢中流氓乙后,我的身体受到一股向后的力,我的速度就慢了,还差点栽倒在地上。只不过流氓丙在他的同伙的一推之下,也差点栽倒,等他在跑动中稳住身形修正方向时,我已赶上他,左腿就势半蹲,右脚扫荡过去,正中他的小腿。于是他再也站不住,彻底栽了。
周若男怎么放倒流氓丁的,我不知道,但身后的女生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后来告诉我,过程很简单,就是一拽。流氓戊栽下坡却是我亲眼所见,活该他倒霉,当时已经跑出亭子了,眼看要下去,周若男跳起来在空中转身,一个漂亮的劈腿,正中流氓戊的后背,流氓戊当时就从坡上滚了下去。周若男落在地上,眉头一皱,对我说:“你去追!”
我想也没想往前冲,但坡实在是陡,与其说跑不如说走,怎么也没有流氓戊滚得快。我下了一段,心想,他这样滚下去,还能有气的话算他运气好,反正上面已经倒了四个,得回去,不然周若男拢不住就麻烦了。
回去时,周若男还站在那里,两手叉腰,对流氓乙丙丁狠狠地说:“谁他妈敢动!我把他踢成你们老大的样!”此时流氓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约是昏了过去。周大姐下脚太重了,又踢在命根上,够那小子喝一壶的了。
“滚下去了,”我说,“没追上。”
周若男招手示意,我凑过去,她轻声地说:“我的脚刚崴了,你让他们把腰带解下来,捆上。”
我一急,却也轻声问:“没事吧?”
“你快点,让他们看出就麻烦了。”
于是我踢踢丙,喝道:“把你们的皮带都给老子解下来!”
他们乖乖地解开皮带,我一个个地就地取材,用他们各自的皮带像在家捆柴火那样死死地捆住,他们直喊疼,我哪里管这些,时不时揣一脚:“喊什么喊!”。其中有个流氓的皮带还是警察专用,气得我狠狠地踢了那王八蛋一脚。然后把他们提到亭子中央,让他们坐成一堆,看到流氓乙的口袋里有烟,于是取出来,抽出一支就吸,还挺高级的,真他妈会享受。忙活完,才又去照顾甲,果然晕了,我问:“怎么办?”
“你先过来扶我过去。”周若男说。
于是我去扶她,一动脚,她就叫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咝咝地吸着凉气。
“行不行啊你?”我关切地问。
“好痛,可能是折了。“她好像很痛苦,又看了我一眼,“把你的烟扔了,像什么样,跟他们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