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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周四下午下班的时候,巩雪清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管用了,管用了!”
    我非常高兴,“快细说说!”
    她也很高兴,“三点钟开会的时候,我一见他就开始用你的方法。但是,我又觉得茄子跟鼻子不太像。驴耳朵呢,又跟发型不配。于是,我就开始琢磨怎么配更有效果。可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
    “还不等我想出来一个好搭配,会议就结束了。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我哭笑不得,这那算什么了不得的成功吗?“这,这就算厉害了!”
    她倒是信心百倍,“当然了,我没有一丝的伤心,除了这个招术和工作上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想别的,这不就是成功!”
    呵呵,她乐观点儿也好,“是成功,是成功,你继续努力吧!”
    然后,她就要请我吃饭作为庆祝。
    我赶忙谢绝。晚上早约好了,是和芳芳的“浪漫之夜”。
    芳芳家还有一套空房子,是她妈早先分的小套房。目前他们住的她爸的大房子,小房子现在是空的。家里会偶尔派她过去住一两晚,打扫打扫卫生,随便收拾收拾。
    打扫卫生的时候当然少不了我啦。于是,这样的晚上也就成了我和她的浪漫之夜。
    七点的时候,我就兴冲冲地从家里出发了。虽说芳芳成为航空从业人员以来,时间观念有所下降,但还是很不喜欢别人迟到的。所以,我一般至少提前一个小时动身,即便坐公共汽车四十分钟也就到了。
    可是,还不等汽车到站,她的电话就先打过来来了,“亲爱的,对不起,今天咱们不能打扫卫生了。陈姐非要拉我们几个到她家玩儿。她很可怜的,儿子住校不在家,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她又对我特别好,她邀请我,我不好意思拒绝的。”陈姐我听她说起过,是她们的一个小领导,人不错,但脾气火爆,离婚七八年了,一直没有再找到合适的。儿子去年考上省重点高中,现在肯定有点孤独。
    她说完,我骤然体会到一种非常尖锐的失落感,但又不很甘心,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那,那,我等你。你们结束了,我去接你,呵呵,夏天夜长吗。”
    她的声音歉意更浓,“陈姐说,反正我们几个明天都歇班儿,准备今晚玩儿通宵。你看,我们先做饭吃饭。然后,打扑克。接着就一起看恐怖片比赛胆量。嘻嘻,我带去的片子是《午夜凶铃》……”
    唉,看来真是没指望了。下车,往回坐吧。
    我换了方向重新上车,刚走了两站,手机又响了。
    我一下子喜出望外,难道是陈姐计划有变,她们今晚不活动了?
    嘿嘿,那就轮到我们浪漫了!
    掏出电话一看,师傅的号码。
    “尹航,我们几个在珠江路喝啤酒,你快过来……”
    喝酒的是几个和师傅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有两个销售部的美女。
    有美女在场,大家喝得痛快,也聊得开心。我心里却闷闷的,有点心不在焉。这个陈姐,也太会挑日子了。
    喝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师傅为什么请客。
    原来,他终于想办法让宝贝女儿进了试验幼儿园,心里高兴,所以才请朋友们庆祝的。现在,虽说高考是平等的。可是,考生享受的师资和教学环境却千差万别。起跑线不一样,却用同样的杠杠要求人家,这种“公平”到底有多公平呢?
    且不提不同地域的分数线差别。反正,我要是有北京户口,我当时的成绩是绝对可以进清华的。
    其实,别说高中了。看师傅的高兴劲儿,好像女儿进了试验幼儿园就把一只脚跨进北大校门似的。差别,从幼儿园就已经开始了吗?
    我心里不以为然,试验幼儿园,试验吗!试验不就是不成熟、不确定的意思吗?有什么牛的。拿你的孩子作试验,当小白鼠对待,你还得托人走关系花高价往里送,收你孩子当了试验品你还要对人家千恩万谢。
    真是怪事!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一定要随喜的。只要师傅高兴就好。
    我也赶忙抖擞精神向师傅频频敬酒。
    散场以后,我没有打车,慢慢往家溜达。
    无意中,听到大钟报时,已经十二点整了。
    嘿嘿,我突然笑了。她们现在应该在看恐怖片,芳芳还带去了《午夜凶铃》。我这就用路边的电话给她们打一个“凶铃”过去。
    从钱包里摸出电话卡,我脚步飘飘地走向路边一个装公用电话的大蘑菇。拨了芳芳的电话,果然好久都没人接。
    呵呵,肯定都吓得够戗,是个生号,还是十二点钟。
    我偷笑不已,正想把电话挂了,电话却突然通了,“喂,谁啊!”
    我一愣,怎么是个男的?
    低头看看公用电话的液晶号码显示,没打错啊?
    那个声音不耐烦地问道,“说话啊,不说挂了。”然后,我就听到他还向什么人解释着,“睡吧,打错了。”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
    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儿!
    打错了,不可能啊?
    难道我眼花了?
    我心慌气短地把话筒扣回去,手抖着把手机掏出来。没有拨号,直接调出通话记录,找到芳芳的来电记录,然后回拨。
    这总不会错了吧?
    但听到的是,“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又用公用电话再打,也是关机。
    再三比较了我手机通讯录里芳芳的记录和公用电话的拨号显示,它们的的确确是一个号码。
    真的是芳芳欺骗了我?
    不行,我得到那个陈姐家去看看去。可是,我又不知道陈姐在那儿住。再说,看现在的情形,她会在陈姐那儿吗?
    那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会事儿啊?
    一阵天旋地转,酒劲儿上翻。
    我吐了一地。
    又坚持着往前走了一段,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哭,我没有泪水;想骂,又没有力气。我只觉的心跳的很快,而且一直在加速,好像再这样下去就会爆炸似的。刚才明明吃了不少东西,但现在却觉得肚子很空,竟有一种类似饥饿般的空虚感。
    在路边坐了半个小时,我平静了些,继续慢慢往家走。不那么心慌,却觉得手脚冰凉,可心里又总抱着一丝希望。也许,是某个女同事的手机没电,她把手机借给人家了。刚才的那个男人是女同事的老公也未可知。
    不对啊,芳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下班了,如果是女同事的话她们应该在一起才对。按芳芳说的,应该没有男人在场才是啊?
    就这样,我一边怀疑,又一边替她辩解。最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了。
    以前,我对芳芳都是百分百信任的。现在,我开始对她说过的一切话都感到怀疑。我已经搞不清楚,到底那些话可以相信,那些话可以屏蔽。
    哎,别胡想了。明天白天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对,就这么办!
    说不定,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真是庸人自扰。
    不,万一不是误会呢?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睡吧”这两个字啊#糊们不是说要看恐怖片,要玩儿通宵的吗?怎么还有人睡觉呢?
    我忽左忽右地想着,一会儿释然自嘲,一会儿心如刀绞。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巩雪清。
    我指导她把往事看开的时候,是何等挥洒自如啊。轮到我亲身体验那种钝刀拉肉一般的切肤之痛时,却觉得这简直让人想发疯,想大叫,想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紧紧攥住,让它再也不能跳上一跳!
    神啊,救救我吧!
    我又一次吐了。但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肚子却如刀割般的疼。
    为什么没有人来撞我一下呢?我扶着电线杆子喘着气站在那儿,很希望有人来招惹我,然后,我就可以狠狠把他们踢一顿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再一次体会到撕裂般的悲伤。一方面是为我,一方面是为巩雪清。我受伤了,还可以回家。她受伤了,却只有一个人独自在外地硬扛。
    这个晚上,我基本上没有睡着,脑子里像高烧一般地迷乱。
    等到天放亮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不打电话了。
    打电话我听到的只是池芳芳给我的解释。打了电话,我就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就算我没有运气拥有真诚的爱情,至少,我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吧!
    如果要死,就让我站着去死。
    如果要处决我,我愿意面对着枪口!
    就这么办了。星期六她上班。我直接到机场找她去。当面在她的地盘问问清楚。那个什么陈姐不是也在那儿吗?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明白。
    就算我不够聪明,不够优秀,可我并不低贱!
    为什么要玩儿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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