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怎么这么倒霉,他们上班时间浏览黄色网站都没事儿。我不过挂了一下Q,反倒被逮住了。枪口怎么老冲着老实人哪。要么人家都说“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我就是那个没眼力的家伙。
    说真的,我没有太大野心,不想当百万富翁,也不想当什么最年轻的CEO。我只想平平安安做一份工作,有一份相对稳定的收入。周末的时候可以和几个哥们儿踢踢球、喝喝啤酒、甩两把扑克;晚上还能消消停停地连连星际、拼拼CS、在坛子里面灌灌水、看看美女图片;女朋友倒班的时候,陪她逛逛街、做做饭、吵吵架、亲亲嘴,等等。
    那种开宝马坐奔驰的生活很牛,可我知道,想过上那种生活,要么你先天有一个好爸爸。要么你后天有足够的狠劲儿或无耻劲儿。
    这两点我都不具备。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是,就这样一份简单的平静生活女上司却非不让我过!
    要说我也是从一所211大学毕业的。学校的就业率还总是不断在上升,但我找工作的时候照样很难。
    其实,学校一直有学校的损招儿。
    我们毕业实习的时候,学校要求我们尽量从实习单位弄一份聘用证明,有证明的加分。没证明的论文成绩都很差。原因很简单,无非是想提高毕业生的就业率而已,这样才能继续坑人。实践证明,它很有效果,我们学校的全国排名今年又上升了。
    操,这些机巴滥排名净都是蒙人的。排名提高了,只能说明造假水平上去了。它还是211呢,我看叫250还差不多。
    毕业之后晃荡了半年多,好容易才拐弯进了这个公司。终于过上了我喜欢的那种平凡舒适的生活。可转眼就快没了。
    唉,没了就没了吧,卖友求荣的事情我干不来。
    更何况是卖我师傅。
    Nnd,大不了我走人。老子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这个部门里,也就是师傅是个大好人。他走了,我肯定在这儿也混不了多久。早晚也得被别人挤走。干脆成全了师傅吧。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巩经理,这个事儿是我的责任。师傅说到了,是我没做到。你开我吧!”
    巩经理一下子眉花眼笑,“好好好,不错不错。你实习考核的第一关过了。”
    她站起身来,亲亲热热地过来拉我坐下,自己弯腰坐下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人家都是熟女才最性感,看来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重新坐下之后,她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小鬼,很够义气吧。以后就跟着我吧。”
    我依然摸不着头脑。
    她这边一会儿和颜悦色,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展示性感,一会儿又作大哥状。这演的是那一出啊。
    “你是怎么进公司的?”她收敛了笑容问道。
    “通过招聘会啊。”
    “啧啧,不扯虚的,说实话,靠谁的关系。”
    她审视地看着我。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透明人。
    “嗯,是靠我女朋友的爸爸的同学的关系。那个人有个朋友在公司管理层。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她爸爸说这些事情不用我操心。”我这回把自己清楚的全抖出来了。
    “呵呵,你可真够白脖的,自己的上线都不清楚,也敢来混公司?”
    我只有报以讪笑。
    “准许你进来的人就是赵总,要不能把你派到我的预算部?不过,说句实话。我并不想接受你。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本事不大,屁事儿不少,要求还多,人又懒,纪律性还不强,既不关心公司,也不关心同事,还天天指望别人都关心你们。应届毕业生我们几乎不进,凡是进来都是有很过硬的关系。即便如此,也都找机会挤走他。自己待不下去,是不能怪别人的。
    不过,我看你基本还可以。毛病不太多,虽然有点散漫,但还算实在。可是,你有点糊涂。就这么在公司里干混着,那条线儿你也不去凑。
    知道吗,中国的公司就是“商业规律”加“官场潜规则”的混合体。
    你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总得选择一个队伍加入进去。中间派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儿。要是走之前你既没有从公司学到什么东西,又不能带走什么客户资源,那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到那儿混你都是一个死!
    告诉你吧,你师傅是我的人。你对面的那个秦绶是老丁的人,专门安插在我这儿当眼线的。老丁和我们赵董斗了几年了。这回进人,既有老丁的,也有赵董的。人家老丁的新人立马就上路了,就你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迷瞪着。都快两个月了,也不来和我谈谈,我还以为你已经叛变到老丁那儿去了呢。
    刚才一试,这才知道,你小子不是叛徒,是傻小子。”
    我听得冷汗淋淋。
    我靠,这那儿是公司啊,简直是tmd克格勃。
    “好了,你出去吧,以后凡事多小心,不要被对方抓住把柄。要不然,对方那你当子弹的时候,我可就只有挥泪斩马谡了。”
    我好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
    就一个字,晕!
    “经理,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也站起身来,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哎呦,你可真高啊!”
    说着贴着我的身子站好,右手比划着高度,她的尾指摩擦着我的鼻尖,“我才到你这儿,咱俩跳国标正合适。年底联欢会敢不敢和我一起搭伴儿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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