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叶志清离开门市，已经走到市场门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正跨进市场大门的余俐阳。
    两个人都同时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
    “叶先生，”余俐阳首先开口，“听说叶先生最近生意很是红火，不知这次图书节能出什么新招儿。”
    叶志清微微一笑，说:“余小姐，多日不见了，不知余小姐这段日子忙些什么。”
    余俐阳也微微一笑，眼中带媚地瞟了叶志清一下。“叶先生说笑话了，”余俐阳说，“承蒙你们的关照，我已经一厥不振了，哪里还能谈得上‘忙’呢。”余俐阳嘴角撇了一下，“叶先生一跃成为甜水园最有实力的书商，倒是应该庆贺一下的。”
    “好说。”叶志清笑道，“这次图书节之后，我倒真的有意为此庆贺一下，到时还望余小姐能够赏光。”
    余俐阳道：“这样热闹的场面，我自然不会错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你下请柬。”叶志清微笑着说。
    余俐阳又是一笑，道：“叶先生如此抬举，我倒真有些受宠若惊了。”余俐阳说着便又瞟了叶志清一眼。
    “听说余小姐最近新雇了两个帮手，很厉害。”叶志清看着余俐阳，“看来余小姐是想大发一把了。”
    余俐阳再一次把嘴角撇了一下，说：“在叶先生面前，谁敢说‘发’呢？我雇的人，在叶先生眼里，恐怕都只能是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余俐阳的话里明显地带出了对秦佳和叶志清的不满，叶志清装着糊涂，微笑着看着余俐阳。
    “余小姐说笑话了，余小姐手下的人，个个都很精明。”叶志清道，“在甜水园谁不知道余小姐是最会用人的。”
    余俐阳也听出了叶志清话里的讥讽，但是她也装着糊涂，对着叶志清微微一笑道：“叶先生这话可就过奖了，要说会用人，整个甜水园恐怕要数你叶先生了。”
    叶志清哈哈一笑，脑子里便想把这次邂逅的谈话结束。“余小姐，不知你最近几天是否有时间，我很想约你好好聊聊。”叶志清说，“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倒还真的有些想你呢。”叶志清说着对着余俐阳故意暧昧地一笑。
    余俐阳眼里媚光一闪，也回报叶志清暧昧地一笑，说：“叶先生能有这样的雅兴，我自然不会推托，只不知叶先生想安排在哪一天。”
    叶志清翻着眼睛想了一下，说：“一时还定不下来，等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余俐阳再一次撇了一下嘴角，但是脸上还是露着笑，说：“当然是客随主便罗，叶先生什么时候方便尽可以安排在什么时候，希望不会是空头支票。”
    “叶志清什么时候开过空头支票呢？”叶志清笑着说。
    余俐阳点头道：“但愿如此。”余俐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秦佳那丫头眼下怎么样？”
    叶志清一笑，问：“怎么，想她了？”
    “哪里敢，她现在可是你叶先生的人。”余俐阳故意把“人”字说得重重的。
    叶志清道：“这得谢谢你，小秦还真是个人才呢。”
    “当然罗，要不怎么会得叶先生的赏识。”余俐阳酸溜溜地说。
    叶志清又一笑说：“如果真要论起来，这还得感谢你呀。”叶志清像是要故意调侃余俐阳似的，“没有你我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助手。”
    余俐阳把眉头皱了一下，但是随即又面带微笑。“叶先生，我眼下倒是真的有一个计划，只是不知叶先生是不是感兴趣。”余俐阳调着叶志清的胃口。
    叶志清道：“倒是愿听高见。”
    “这里不是谈这件事的地方，如果叶先生愿意，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谈谈。”余俐阳脸上又露出一股暧昧的笑来。
    叶志清点了点头道：“可以。三天以后的任一个时间，我都会准时赴约。”
    余俐阳笑着问：“为什么非得要等到三天以后呢？”
    叶志清说:“因为在这三天里，我得把大部分时间用在陪我的妻子和女儿上。”
    “哦，原来是叶太太来了。”余俐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到的？”
    “来了两天了。”叶志清随口说。
    余俐阳点了下头，随即说：“我倒很想见识一下叶太太，今天晚上我作东，为叶太太接风，不知叶先生是不是赏脸。”
    “这个，我看就免了吧。”叶志清说，“她们母女今天玩了一天之后，一定会很累，晚上还是让她们早点休息吧。”
    余俐阳也不坚持，笑了一笑，道：“叶先生是怕……”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叶志清知道不能再谈下去，再谈下去的话肯定又要涉及到他目前不愿意涉及到的话题。“余小姐，三天后我等你的电话。”叶志清说，“但愿能听到余小姐的高见。”
    余俐阳知道叶志清不想再与自己谈下去，再说眼前也不是长谈的地方，所以她也便点了下头，向叶志清伸出了手。
    “那好，再见！”余俐阳说，“放心吧，我会准时给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