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六合（四）

    此次攻打南门，我依然是头一个来到了阵中。高台上，立即竖起了红旗，我们并不理彩地继续向里走，大约行进到了一里地的样子，一支阵人的队伍在我们身后出现了，并向我们杀奔而来。此时，兰星带领的第二支队伍在辅门出现，向第一队阵人杀去。如果，这个时候我和将士们掉头向回杀，肯定会把背后的这一队阵人消灭干净，但是，这样势必让打草惊蛇，使敌人的乌龟脑袋缩回去；为了引诱更多的敌人出来，我只能领着队伍继续深入。我们又向前走了一里，一声炮响，前面一队阵人拦住了去路。我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敌人每每在这个地方出人拦截，好像此处再向前就是不得入内的禁区一样。但是，大敌当前，我也无暇过多的想这些事情，只好应战。
    兰星的队伍，在后面追杀阵人，使第一列出现的阵人不得不回头和兰星交战，而兰星并不和他们恋战，而是一路向里深入，更像是要直接来增缓我的部队。看到这种情况，阵人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他们把兰星放了进来。当第三支队伍再次杀入南门后，敌阵出现了混乱。他们以为我们只有两股队伍，相互接应，现在突然出现了三股，他们当然恐慌。他们在紧急向南门增兵。我清楚地看到了敌人就像地下的鼹鼠一样从暗道的天窗处向上钻。以前，我们入阵时，由于只是一支队伍，所以他们运兵相当从容。他们就到比较远的地方或是比较隐蔽的地方钻出来几个人，然后，由他们掩护其他的人钻出来，所以，让我们认为阵人的出现非常地神秘和突然。
    看清了情况，也就有了制敌的办法。我立即命令，队伍分散开，守住钻出来的敌兵。于是，队伍，迅速散开，像在冰窟窿里捞鱼一样地守在了每个“天窗”上面，上来了个砍死一个，上来两个杀死一双。敌人乱作一团，我们可放开了手脚。
    第四队兰孟的队伍这个时候也杀了进来，阵人更是一片大乱；我们却是越战越勇，地面上的阵人已经支持不住了，地下的阵人却怎么也上不来。情急之下，我们看到暗道的其他地方也被顶破了，我面前的地面突然全线崩陷，露出了里面巨大的土壕，在土里的阵人就像出洞的蚂蚁一样拼了命的向外爬。我终于搞清楚了：敌人在这里拦阻我们的原因，是因为此地是他们运输兵力的一条主干道。
    这时，整个南门就像是破了皮的包子，露出了乱七八糟的馅。看到敌人这个混乱了场面，破阵的兵丁把几日来的仇恨都发泄了出来，把阵人杀得是屁滚尿流，狼狈不堪。
    借着这个胜利的大好局面，我又带头把队伍向里挺进了一里。此时，东门和西门的阵人向这边杀了过来，我和将士们只好辙退，但是，我们可不能空手而归。我命令将士边走边揭开阵内的暗道顶盖。于是，我们边辙边拆，把整个南门全部捣毁了。出了南门，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阵内，我觉得那会师父形容六合阵是一个趴着的螃蟹似乎并不恰当，从我剥开它的真实情况看，它更像一只趴着的蜘蛛，而且是一只毒蜘蛛。由于敌人过分强调了阵人的突然性和神秘性，所以，他们今天兵力不足，吃了大亏；我目测了一下整个南门，地下暗道的藏兵不过五千。加上增缓的五千人，今日，我们歼灭敌人上万。这可是几日来一个巨大的胜利，我让将士们高奏凯歌回营。
    我们满怀喜悦之情来到营门外，抬头一看，营门两边是张灯结彩，我急忙问守营小校：“这是为何？难道是庆祝我们吗？”小校答道：“今日三喜临门：皇上来到营中慰劳将士；又来了江湖八大派的掌门，他们是来帮我们破敌来的；也是祝贺你们打了胜仗”小校说完，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早有探马把我们得胜而回的消息报告给了营中，此时，皇上、师父、兰一谷和其他八大掌门都出营迎接我们。皇上看到我，紧跑几步，上前抓住了我的马缰绳，开口问道：“小爱卿，辛苦了。”惊得我要滚鞍下马，但是，皇上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让我坐好，然后，一直把我送到了营内。兰氏三兄弟也得到了隆重的欢迎。
    我们和众将把马匹交给兵丁，又换下了身上的铠甲，然后，到帅帐参拜了皇上和军师和各位掌门。参拜完毕，摆上酒席，大家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今天这酒可是御酒，连我这不喝酒的人也干了三杯。
    酒席宴上皇上对我是大加赞赏，把我说成了朝廷第一功臣。是不是第一功臣我倒并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这就足够了。此时，有人提议：让我舞剑为酒会助兴。借着酒力，也是在大家的一再催促下，我便呛啷一声亮出了信仙宝剑，舞了起来。
    一段剑舞刚刚结束，九大门派掌门，纷纷跪到了我的面前。他们是在拜我手中的信仙宝剑。拜过信仙剑，他们把我推到了台上，就要拜我为武林盟主。甲基长老说：“几代以来，由于信仙剑丢失，武林之中再不拜盟主，而是由各派掌门轮流担任。然而，武林拜主的愿望却在各派之中，一刻也不敢忘记，由于前几十年始终没有信仙剑的下落，推断曾经的盟主可能已经谢世或者升仙，所以，各派掌门相约：信仙剑还是武林盟剑，今后配戴信仙剑的人就是武林盟主。几代下来，武林各派都严尊师训，传承至今。今日，惊现信仙剑，几代师人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救掌剑之人受我们一拜。”一番话后，九大派掌门纷纷来到台前，就要下拜。
    我惊得急忙跳到了台下，把各位掌门扶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之上，然后，说道：“各位武林大派掌门，各位武林前辈：弟子初出茅庐，何德何能佩得武林盟剑？何德何能做得武林盟主？只因师父离别之时，赠了这把宝剑，所以并不知此剑的来由；今日，既然知道了此剑的来历，我当把它交还给武林盟主，我想师父是不会责怪我的。”说完这番话，我手捧宝剑送到了甲基长老的面前。
    甲基长老哪里肯接，他说：“一路上，闻贤弟出山以来，虽被奸臣陷害，但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不乱市于京都，不扰民于巷里；后又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救朝廷累卵之危，解百姓水火之难：当为大英雄。应接此武林盟剑，武林盟主非你莫数。”
    我显然没有甲基长老会说，但是，我坚辞不受。这样，我手捧宝剑，和甲基长老推来让去，争执不下。看到这种情景，皇上开口说话了，他说：甲基长老说得十分有理，但是，宗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此事容破敌之后再议。天下武者在此，全军将士在此，全城百姓在此，盟主属谁？天下之人自有公断。
    皇上话一停，全场无不点头称是。于是，武林让主的事，就此告停。大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当前破敌的事情上来了。我在心中也舒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