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代新人换旧人
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尽管无涯子武功已失,不能为我亲身演示武功,只能嘴巴来传授,但无涯子就像是个浩瀚的武学海洋,我从他那里还是学到很多了的东西。我感叹他的渊博,在感叹的同时又为他的遭遇感到可惜,如若苏星河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应该就不会受到丁春秋如此的压迫了。苏星河在武林中的学识已是名扬江湖了,算得上是位可数的渊博之人。由此可想,无涯子的厉害之处,文武之能,实是震硕古今,不愧是一位旷世奇人了。
他虽然知道我已通晓多种内功,贪多毋失,但还是把无相神功教给我;空闲的时候又叫苏星河教我琴棋书画以怡情,并讲述一些武林典故,各派武学均有涉猎。我实在是受益匪浅,终生受用不尽。无涯子无法教我天山折梅手的招式,但却把天山折梅手的精要之处,运行心法以及要注意之处尽数告诉我,要我自己去领悟,期望我能够领会天山折梅手的精义,达到无招胜有招的高深境界。
回想起来,近八年来,我简直变成学武狂人,虽然有时会为以后改变天龙世界中一些人命运的活动作些前期准备,但学武的时间无疑还是远远多余这些时间。八年,中国有八年抗战,那是个漫长的历程,而我八年学武,虽然在笔下弹指而过,但学武无疑也是一个漫长的历程;俗话说,学到老,用到老,学武不仅仅是八年的事情,还是毕生的事情。
武能健身,亦能克敌。只要运用得当,武还不止这两种作用。这段时间,我似乎忘记了外面险恶的世界,感觉到好像又重新回到无量山中学武的日子。但是,毕竟有些不同,如今有苏星河和无涯子陪着,我又感到以前在无量山练武跟现在来比是一件多么无聊枯躁的事啊!
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无涯子的事情。本来来到这之前,我就曾在无尽的夜晚里不止一次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寻思着可能发生的各种设想。再看天龙八部里,我不知道李沧海的命运如何,却知道无涯子他们的命运,也曾想着尝试改变他们的命运,但我觉得无从着手。或许他们原本的结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束。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即将下山的太阳,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无奈的感觉。苏星河还是坐在那个棋盘面前。曾经几个的雨天里,我看见他还是在那儿坐着不动,竟无视风雨的存在,毅然地度了过来。这使我想了很多,他的痴迷和执着使我深为折服。看着风雨中的他,不由想到有许多人也是在风雨中度过的,他是一个接受过风雨洗礼的人。而以后的日子,我也会遭受到风雨的洗礼的,我老想着让事情沿着我的意愿发展下去本来就是一种奢望,事情总不会一直一帆风顺的。
不知什么时候,苏星河走了过来,看着哪一轮已下去一半的落日,不由感慨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苏星河此时恐怕也有六七十岁了吧,他难道已服老吗?
苏星河突然道:“师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这世界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呀!”
我听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是说老当益壮吗?现在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还需要放手去磨练呀,师兄,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苏星河似喃喃自语:“真的老当益壮吗?”随后顿了顿说,“师兄不能继承师父的衣钵,逍遥一派的命运还要靠师弟去掌舵。师父这些日子常对我说,此生无憾了。但我知道,师父一定还是不甘心,没有看到丁春秋这狗贼的下场,心中一直放不下。我和师父都盼着你出去游历几年,而后时机一到便清理门户,把丁春秋带回来,让师父亲眼看看他的下场。”
我点点头,却默然无语了。
夜里,无涯子把我招进里面去,苏星河在外面候着。里面已经点着了两排蜡烛,无涯子看着那些蜡烛,听我走进来,却没有说什么。
我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一礼:“师父安好。”
无涯子点了点头:“嗯,你来了。坐下吧。为师有话对你说!”
我心中惊疑道:“莫非师父有事要弟子去做。”
无涯子也不否认:“为师给你三年的时间,你明日出去历练吧。三年之内,你要把丁春秋这逆徒伏法!”
我心中微惊:“但是,弟子陪伴师父的日子尚短,未能尽孝,弟子……”
无涯子打断我的话:“不必了。星河在此,你就不必掺和了。我逍遥一派,立派至今,以逍遥为主,与世无争。为师当初插手明教中事有违本意,当年明教教众放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妄图探知为师的生死。如今三十年一过,恐怕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吧!遥想当年,五十多年间,多少人生老玻豪。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而我逍遥一派就交给你了。”无涯子忽向那些蜡烛一指,“你看,那些蜡烛,有语曰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如今看那些蜡烛,它们就像有限的生命一样,最终有一天会泯灭的。春蚕,蜡炬都有后者来继他们未尽的事业,如今我有你来继承我的事业,此生无憾了。”
我拜伏于地:“师父教诲,弟子谨记不忘。”
无涯子叹了一口气:“当年为师费尽心力,培育丁春秋和星河二人,丁春秋主学武功,星河却被为师引入歧路,痴迷于琴棋书画,荒废武技。如今想起,为师后悔不已呀!其实,丁春秋何尝不是为师没教导好呀#蝴二人自小本善,不想世间诸多魔障,万千诱惑,引人步入歧路,而丁春秋心术不正,最终步入了不归路。丁春秋所盗我神王木鼎,此鼎色作深黄,木鼎彤琢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似玉,木理之中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日后见着了定要收回。此鼎乃我收集天下毒虫之用,不想这个逆徒却用之来修炼他那化功大法和毒功,实在令人气愤。”
我道:“弟子谨尊师命!”
无涯子道:“好了,你起来吧!半年来为师将能教的都已经传授于你了。你好自为之,善加运用。该说的,为师已经说了。你去吧!这掌门之位等你历练三年之后,为师再传于你吧!”
我躬身为礼:“那弟子告辞了。”
无涯子又道:“明日,你不须向我告别了!就此去吧。”
我闻言又拜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也不说话,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翌日,我告别苏星河,向大理而去。此行,我准备去看看皇宫的母亲,同时打算在小镜湖置一座居住之地,以便以后在那小住一段时间,用来方便办事。另外有空再看看段誉是否按原来的情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