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在酒吧

    方曼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周清扬的眼睛不是很好，方曼站起来对他招了招手，他才看到对方，便朝她走去。
    “坐。”方曼简单的说了一声，然后象征性的把他的酒杯搁他面前，再文文静静的坐了回去，最后对他莞尔一笑。
    “你一个人？”周清扬打量了一下，没看到其他人之后，这才正儿八经的问了一句。一般来说，他从没单独在如此暧昧的地方约见一个女孩，上一次也是杨凯先在场的，这使得他有点不安，不过因为对肖韵雯的失望和潜意识中的报复心理，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不行吗？”方曼轻轻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语气中有种挑衅的意味，这种情形很让人意马心猿，校耗眼一愣，这才看到她穿了一套晚礼服，半坦的酥胸清晳的印下一条让人遐想的乳沟，让并不很突出的胸部在灯光下也十分诱人……他赶紧把眼光从那地方移开，装模作样的打量她杯中的红酒。
    “咯咯。”方曼笑了，她突然说出一句让周清扬莫名其妙的话来：“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哪个女孩了……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那年分来的一批小护士对吗？”
    周清扬奇怪的望着她，有点讪然的说：“呵呵，没有啊，你曾经是杨凯的女朋友……那小子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方曼眼中掠过一缕不易觉察的感伤，她若无其事的说：“不知道，不过你跟他玩那么好，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现状……我们分手了……”
    周清扬无语，象他这样没经验的老处男，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太逊了，这时候提什么杨兽医？他好不容易甩了这个姑娘，这不明显揭人家的伤疤吗？于是赶紧端起酒杯，岔开话题般说：“为了你今晚上这么漂亮，来，我们干一杯吧！”
    方曼笑了，她用力喝了一口，显然喝得太猛了一点，红酒呛得她皱起眉头，连忙拿手挡住嘴，另一只手抚住胸口，轻轻的咳了一下、脸一下变红起来。
    周清扬无助的望着她，一点办法也用不上，亏杨凯教了他那么多经验……除了那个放三级片的终级玩意，校耗眼好象没记到什么有用的东东，对他来说，五百块钱算是亏大了。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安，也用力喝了一口，红酒很烈，而且跟平时喝的味道不同，有些怪怪的，好象有股子木头气味……妈的这什么玩意？
    方曼笑了，她温柔的说道：“你真可爱……”
    周清扬有些害羞，方曼跟肖韵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这让他明白女人并不都象那家伙那么霸道和不讲理，突然间他有种想娶这个女人的念头；这是因为肖韵雯而起的，因为肖韵雯对他来说，不仅是个不切实际的梦，还娄次的伤害他纯真且并不幼小的心灵……
    “你一定记不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方曼微笑着支起身子，双肘撑在桌上托着脸说：“记得吗？”
    “记得。”周清扬讪讪的说：“那时你跟我在一个科室……我还记得你才来的样子，你的笑容就象现在，很美丽……”
    这是他第一次夸奖一个女孩，这些话也是他很久就想对方曼说的，不过现在也许还不算晚，因为周清扬想试试她肯不肯嫁给自己，对校耗眼来说，现在方曼曾经是谁的女朋友己经不重要了，他很想有个家，肖韵雯给他家的温馨太诱人了，老处男熬不下去了。
    方曼静静的望着他，这时好象在回忆什么，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果然记不得了，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公交车上……”
    周清扬一愣；公交车？怎么跟肖韵雯一样？又是肖韵雯、她就象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老是不失时宜的冒出来……校耗眼眉头皱了起来。
    这就是校耗眼的优势，肖韵雯跟萌萌早就觉察了，因为他戴着眼睛，别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在如此幽暗的灯光之下，方曼肯定感受不到他的神色变化，自故在回忆一般说着：“那是我才分进院时，我带着很大一个箱包，你比我先上车的，可能是看我提那个包很吃力，上车时，你俯下身帮了我一把，将包提上去了，我对你说过谢谢记得吗？”
    周清扬迷惑起来，象这类帮帮人让让坐的小事情他隔三岔五的就去做，具体情形此时让他回忆，肯定会记不清了，于是他呵呵干笑道：“真的？我记不得了……”
    校耗眼就是校耗眼，如果是其他男人，肯定会就此编个长篇故事出来，但他轻易的就放弃了这个机会，而且这家伙还暗下决心要娶人家，根本不带电的笨蛋……
    也许因为自己根本没给对方留下什么映象，方曼有些失望，这时尴尬的笑了，又说：“随后的事情你一定也不记得了？”
    周清扬脸上冒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迷茫来，笨笨的问道：“随后……随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曼笑了，她有点无奈的说：“下车后我拖着那个箱包往里赶，你从我后边走上来问我：‘你去医院？’我点头，于是你一把将箱子提了起来，也没说什么话就带着我进医院了……记起来了嘛？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到门诊部门口就把箱子还给我了，还跟我说别客气的……”
    周清扬讪讪的笑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真记不起来了……不过有时候我看到病人带东西多的话，常常帮帮他们……也许我把你当成病人了吧呵呵……”
    方曼突然笑了，她认认真真的说：“可我一直记得你……后来我放好东西去科室后，才发现原来你是个医生……我想跟你打招呼的，可你看也不看我……于我就只好放弃了……”
    周清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这才知道为什么方曼一直看到自己就笑，有时候还会浮起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突然感觉心很痛，对他来说，就算他没见过女人也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校耗眼呆呆瞪着方曼，突然间想自杀的念头都有了，他无比的痛恨起杨凯那只禽兽来，他一定知道这回事！方曼没跟他说过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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