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德高技精 外科主任
发布 晚上7时，王放在北京春苑宾馆观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这电话使他明白此次北京之行的任务顺利完成了，所有出口服装全部办好出关手续。电话里，进出口公司服装部副主任兴奋地对王放说：“王经理，和你合作很愉快，希望我们今后还有机会。”“当然，后会有期。”王放这就放下心来，准备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赶早班飞机回福州。
发布 新闻联播结束后，王放下到宾馆一楼餐厅吃晚饭，这是两天来第一次正式进餐，事情没弄好之前，他随便吃点面包、方便面对付一下，而今事情终于办妥，可以稍稍松口气了。饭后回到房间，王放端起茶杯，轻轻地品了一品香气扑鼻的铁观音，这时门铃响了，王放可不想再让什么小姐之类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对着外面说道：“我现在不需要任何服务，也不需要任何东西。”他把“任何”两个字作了特别的强调。“嗨，是我呀，我不是服务，也不是东西。”门外响起的是白天里很熟悉的男声，是他，那位全力帮助他返工服装的厂长，王放赶紧开门把来人迎进来。这位服装厂的厂长够朋友、讲义气，非得把王放拉到北京的沁园春演艺楼去。
发布 沁园春茶艺楼，厂长选了一个有巨大透明玻璃窗的包厢，正处在演艺大厅舞台的正对面，隔音效果很好，全部用橙色材料装饰，很符合北京秋的颜色，舞台音响通过专门的音频传输设备传送到包厢里面，极富立体效果。舞台上青春美少女正表演着劲歌热舞，如梦如幻的音乐、灯光和布景，令所有台下在座的女人同样青春激情，她们把台上的少女们当成自己的化身；而台上的少女们则所有男人产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慨。
发布 就在此时，千里之遥的福州，在医院重症监护病房里，王放的妻子杨玉呼吸急促，喉咙呼呼作响，多功能监护仪显示氧饱和度严重偏低，体温接近40度。脑外科主任罗毅恒在床旁查看病情，身边围着一圈医生和护士。门外，王放所在服装公司的老总彭硕以及公司派来帮忙的一名职工、还有杨玉的哥哥和其他几位亲人在守候着。
发布 “患者发烧，呼吸不畅，肺部有湿性罗音，监护仪显示患者存在严重缺氧，可以明确患者并发了肺部感染。对于昏迷患者，务必要保持患者呼吸道通畅。你们准备一下，和家属谈话，请耳鼻喉科会诊，行气管切开术，做好气管切开后的护理。”罗毅恒主任对着床边围着的医生护士作指示。
发布 彭硕和杨玉的哥哥在家属意见栏里签了字，在关系一栏里填的是亲友。主管医生说，他丈夫怎么不在呀？哦，出差去了。妻子这么重的病情他还去出差？医生的话让彭硕一时不好回答，倒是杨玉的哥哥解释道，是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非他去办不可，并介绍彭硕说，这是我们金球公司的彭老总。这句话使主管医生立时改变了语调，变得客气起来。
发布 气管切开后，杨玉的情况变得好些，监护仪不再提示缺氧，呼吸不经过狭窄的喉部，直接由气管到肺，病人的痛苦减轻许多。护士们给杨玉带上冰帽，腋下放了冰块。然后又从鼻孔里插了鼻饲管，之后就通过这根管子给杨玉的胃部注入牛奶、肉汤等食物。
发布 杨玉的哥哥在妹妹病情控制下来后，给王放打电话。王放的厂长朋友见他来了电话，把音响弄成静音状态。哥哥问王放事情进展顺利吗。王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杨玉情况咋样了，杨玉的哥怕他在外担心，实际上又做不了什么，就回答说还行。王放有点轻松地说：“哥，辛苦你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发布 北京至福州的航班正点降落福州长乐国际机场，王放收拾好随身行李，不太文雅地冲挤到舱门口。他想快点看到躺在医院里的妻子。
发布 王放出了机场安检门，看见公司老总彭硕的副司机朝自己走来。看见王放出来，司机连忙过来迎接，原来是彭硕总经理派来接他的。王放知道，这是彭总对自己在非常时刻受命出征的奖励，也是对自己心情的最好理解。通常情况下，公司职员出差，一般都不安排接机，一股暖流涌上王放的心头，士为知己者死，所谓知已，应该就是患难中体现出真心实意、相互理解和关心爱护。
发布 汽车径直开到福州市二医院住院楼前，王放下了车直奔三楼脑外科病房。时间还不到上午8时，正好是探视时段，杨玉的哥哥和服装公司的一位同事在监护室里，杨玉哥哥在轻轻地呼唤着：妹妹妹妹。王放走近床旁，看到了2天不见的妻子，她依旧在昏睡着，鼻子上多了根管子，脖子上切开也插了管子。王放看着妻子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心如刀绞，焦急地用眼睛询问杨玉的哥哥是怎么一回事。杨玉的哥哥向王放叙说了妹妹病情的变化和医院的处理措施，并说因为担心他远在北京而干着急，所以就没有打电话告诉他这些情况。王放强忍泪水，在心中默默地杨玉说：玉，我去北京2天你受苦了，现在好些了吗？你还记得你那时说过的话吗，你说相爱的两个人不能落单，落单就成了孤雁，孤雁没有未来。玉，我们还没有一起过够呀。
发布 护士们开始做晨间护理，探视时间结束。王放走出监护室来到医生办公室，见到那晚给杨玉做手术的罗主任恰好在。王放想知道杨玉究竟情况如何，就走到罗主任身边，恭敬地称呼道：“罗主任，你好，我是监护室杨玉的丈夫。我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可以吗？”罗主任抬起头看了王放一眼，右手指向旁边的椅子客气地说：“好的，你请坐。”
发布 “首先需要告诉你的是，你爱人的病情非常严重，脑部损害面积很大，入院当天出现脑疝等紧急情况；昨天发现有肺部感染，呼吸不太好，所以做了气管切开术。现在看来，经过以上处理，她的病情相对稳定，但短期内恢复可能性不大，要作好较长时间治疗的准备。不过，我们希望你爱人能够在一个月内醒过来，这样的话，智能、生活、工作能力可能会基本恢复正常。否则的话，情形不容乐观但是，对于急性颅脑损伤的青壮年人，任何时候都应该尽力而为。”罗毅恒主任给王放言简意赅的答复，以王放的智慧，已经完全明白这些话的分量了。罗主任后面的话他已经没有听进去了，他知道他和杨玉要一起接受命运的挑战和考验。王放看着罗毅恒主任宽宽的额头、睿智的神情、炯炯有神的目光，回想起上次手术室门前他风风火火所显示出来的干练精明；还有，虽然没有给他送红包，但他对妻子的病情很关心很了解，王放对罗主任的好感溢满心中。
发布 “罗主任，真的非常感谢你。你很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王放对罗主任说。几个医生站在他们大概2米远的地方，可能有事情请示主任。
发布 “不客气，有什么事找我或者主管医生都可以。”
发布 王放三人走出病房，太阳已经升起许多，秋日的阳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如刚才和罗主任的谈话，尽管得知杨玉病情很重心里着急，但是充满人情味的罗主任使王放感受到希望和关心。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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