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听雨出事了

    心里惦记听雨，正月十六一早，钟离春回到公子府。
    还没进门，钟离春就觉得院内气氛不对。
    进得门来，只在外间屋里站着几个丫环老妈子，一个个敛声屏气。庆儿见她进来，忙悄然过来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钟离春大惊失色，闯进里间。
    里间屋里，碧霄公子站在地上，面色阴沉。丽姬跟在一旁，小心翼翼。
    听雨的床前，站着两位郎中，正争辩着什么，见有人进屋，都停下话来，看着钟离春。
    钟离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奔听雨床前。听雨两眼紧闭，躺在床上。
    钟离春伸手去探听雨的鼻息，没有！把自己的手指搭在听雨的脉门，也没有脉搏！听雨死了？不会吧？钟离春实在无法相信昨天还好好的听雨今天怎么会这样！
    看看听雨的脸，好好的，看不出什么伤痕，没有七窍出血的迹象，不像中毒啊……再细看听雨颈间，脖颈两侧似乎有淡淡的红痕，这是怎么回事？钟离春抬眼去看两位郎中。
    一位老年郎中沉默不语，另一位中年郎中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说了，这姑娘去了，没救了……”。
    老年郎中开口了：“我看未必，这姑娘身体微温，肢体尚未僵硬，不像已经死亡的样子，倒像是在沉睡……”
    “沉睡的人会没有呼吸与心跳吗？”中年郎中反驳。
    老年郎中不再言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天不见，怎么会这样？”钟离春的眼睛看向碧霄与丽姬。
    碧霄没有言语，丽姬说话了：“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这样说话？”
    钟离春一皱眉，这丽姬说起话来与以往怎么大不一样了？嘴里应道：“我是听雨姑娘的好朋友。”
    听到这话，碧霄抬眼看了看钟离春，慢慢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庆儿就来告诉我说听雨姑娘好像断气了，我就找了郎中过来……”
    看碧霄的态度还算客气，丽姬也客气起来，“是啊，我不放心听雨姐姐，便让公子允我过来看看，也好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郎中看了说听雨姑娘全身并无伤痕，却呼吸与心跳俱无，类似死亡。”
    “类似死亡？”钟离春再次看向听雨。
    “是，类似死亡，但还不一定是真的死了，”老年郎中说道，“有的人可能会从这种状态中醒过来，就是活了，有的人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就是死了……”
    “你这不是费话吗？醒不过来，自然就是死了……”中年郎中低声嘟嚷了一句。
    钟离春却从老年郎中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类似死亡？现代医学里不是有个假死的吗？难道听雨现在是假死？她怎么会假死呢？等等，现在不是研究为什么的时候，得先把听雨救活，可是怎么救呢？我得想想，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钟离春的脑子飞速运转，她虽然知道一些医学知识，在母亲的指导下，也会看一些简单的病，但毕竟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医生，当初自己就是看到母亲为了病人成天太过劳累了，才没有报考医学院的，现在有些后悔了，唉……如果有脑电图仪的话就好了，检查一下听雨还有没有脑电波，如果还有，那就可以下定论，听雨还没有死亡。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听雨的脑细胞已经停止活动，而脑细胞停止活动也就说明这人真的死了，不像心脏，停了还可以重新跳。
    现在怎么办？到哪找脑电图仪去呀？钟离春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来到听雨床前，轻轻分开听雨的眼皮，先观察了一下，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从两边向中间挤压听雨的眼睛。钟离春发现瞳孔在挤压变形之后，一旦放开手指，马上就恢复原状，这是典型的活人的生理反映。也就是说，如果是死人，那他的瞳孔在被挤压变形之后，放开手指，变形的瞳孔不会变回原来的圆形。只有活人才能恢复。听雨没有死！
    接下来怎么办？人工呼吸＃轰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听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做几次人工呼吸应该没有什么坏处吧？
    想到这儿，钟离春将听雨的脖子后仰，好让气管通顺，一只手捏住听雨的鼻子，一只手往上托住听雨的下颌，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住听雨的嘴唇，往里呼气。
    “你在做什么？”丽姬见状问道。虽然本身是个女人，但是见到一个女人吻住了另一个女人，丽姬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碧霄与两个郎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对钟离春的做法也觉得颇为新奇。
    钟离春知道自己如果不做解释，他们一定还会觉得奇怪，便说道：“听雨没有死，我要救听雨。无论我做出什么你们难以理解的事来，请你们都不要打扰我。”说罢，眼睛望向碧霄，这房间里最有说话权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碧霄盯了钟离春一阵，缓缓点头。
    有了碧霄的同意，钟离春放心大胆地施救起来。
    钟离春再次吸气，将那口气呼进听雨的嘴里之后，双手按住听雨丰满的胸部，有节奏地按压着。
    “喂，你又做什么啊……”丽姬大叫，她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摸来动去。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碧霄的眼神阻止了。
    钟离春往听雨的嘴里呼气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一种阻碍被冲破的声音，心中一喜，这证明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如果听雨的呼吸通道恢复畅通，应该可以慢慢苏醒过来。
    于是，钟离春一遍又一遍地给听雨进行人工呼吸，然后作心脏复苏按压。可是，十多分钟过去了，听雨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钟离春继续努力着——呼气～～按压～～呼气～～按压……
    又过了几分钟，听雨还是没有反应。
    钟离春有些泄气了，忽然，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银针。从自己床边的小包里取出银针，转身回到听雨身旁，将那银针轻轻刺入听雨的人中穴，然后抽出来，一股细细的鲜血从伤口处缓缓冒出。
    钟离春心一宽，血液还在正常流动，颜色也很正常，这进一步说明，听雨没有死。
    针刺人中，放血施救，这是中医抢救昏迷病人时，在针灸不能生效的情况下的一种极端做法。又等了一会儿，听雨还是没有反应。钟离春拿起听雨的手掌，揪祝糊的纤纤细指，用那银针逐个刺入听雨手指指尖的十宣穴，进行放血施救。
    在银针刺入听雨的第六根指尖的时候，钟离春感觉听雨的手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