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腊八粥

    从初二到初八，这几天齐宣王是坐卧不宁，辗转反侧。
    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钟离春那蒙了面纱的娇美模样。自己真是蠢哪！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王后是个美娇娘！都怪自己，被钟离春的一张丑脸蒙蔽了，怎么就没想想那丑脸之下可能另有玄机呢！也怪女英，王后明明是个美女，她居然不提醒自己去看望一下，唉！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也不能怪女英，女人嘛，都是自私的……女英明知道王后是个美女，不但不妒忌，而且还与她交好，足见女英的肚量……可是，以前，自己也见过钟离春哪，明明是个丑丫头嘛，怎么一下子成了美女呢？这个得好好问问。不会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答案吧？
    这个问题不好去问女英，也不好去问儿子，那么问谁呢？齐宣王想到了巧云宫的宫女……
    钟离春已经离开，从宫女的嘴里，齐宣王知道了王后娘娘原来是丑的，可是自从成了王后，就一天美似一天了……只是，有的时候还会变丑，没人知道娘娘什么时候是美的，什么时候是丑的……
    看来，这个问题只能由自己亲自解决了……
    好不容易盼到腊月初八，起大早儿，齐宣王收拾停当，率队出宫，直奔巧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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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钟离春同样是辗转难眠。
    一不小心，让齐宣王看到了自己的容貌，虽然后来自己用轻纱遮掩，但是用听雨的话说，那是欲盖弥彰、欲藏还现，更引起了那男人对你的无限欲望。从齐宣王那色迷迷的眼神，听雨肯定地告诉钟离春：齐宣王看上你了。
    林风还没有找到，齐宣王又看上了自己，怎么办？几天了，钟离春也没有想出好办法：逃吗？能逃到哪去，自己是王后啊，让人知道王后逃跑了，自己丢脸不说，钟离家人还不得是杀头之罪呀？不逃吗？这事得怎么遮掩过去呢？……左右为难，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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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会因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停止前进。
    初八已经到了。
    巧云楼外，张灯结彩。
    巧云居外，喜气洋洋。
    虽然没有气球、没有鞭炮、也没有礼花，但是红绸绕门，红毡铺地，喜气颇浓。
    虽然知道今天齐宣王一定会来，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齐宣王会来得这么早。
    听雨今天是新娘，不宜过早出来见客。习惯上是晚上拜堂的，虽然今天由大王主持婚礼，仪式不一定是在晚上，但是，也没有大早晨就让新娘子见客的道理。
    雪儿身子越来越重，宜多休息，现在还没有起来呢。
    所以听到齐宣王已到的消息，钟离春、钟离秋赶紧出来迎接。
    钟离春又戴上了听雨精心制作的面具：微黑的一张脸，一块巨大的青瘢长在右颊。
    如果是以前，齐宣王一定不会再去看一眼钟离春，现在，齐宣王却不再被钟离春的外表蒙蔽，他看到的是身着紫裳的钟离春的高贵与神秘，钟离春本意是不想自己的装扮过于惹人注意，所以选择了紫色的衫裙，可是露在衫裙外面的柔若无骨的小手与细腻白嫩的颈，还是暴露出了这个女性的秘密。有着这样的手与这样的颈的，决不会是一个丑八怪，齐宣王心里暗说。
    更何况，从一进门开始，齐宣王就听到了钟离春那犹如莺啼的娇声。
    做为主人，她不停是向齐宣王与同来的女英娘娘介绍着：“巧云楼里，共分两层：楼下是大厅，足可以摆下百余张筵席，大王一会儿不妨在这儿为钟离秋将军主持婚礼，也显示大王能够与民同乐……这里是楼梯，由此上楼，大王您慢些走……楼上是雅间，雅间各有名号：临风阁、望风阁、盼风阁、思风阁、听风阁、巧云阁、慕云阁、风云阁、听雨阁、白雪阁等等，（实际上这些花样百出的名字，为的同一个目的，一旦林风到此，就能引起无数联想……但是这话，钟离春是不会告诉齐宣王的……）”
    饶有兴趣地楼下楼上转了一个遍，齐宣王迈步走进风云阁。
    充当餐厅招待的原无盐女兵，赶紧为齐宣王捧上香茶。
    这些女兵现在的打扮也颇让齐宣王注目。她们都是红色的紧身衣裤，红色的绢帕束发，脸上不施脂粉，腰里都系着黑色绣花的小围裙。这在现代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那通常都是长衣长裙的战国，的确是够特殊的了。
    听到齐宣王已到巧云楼，大臣们纷纷过来。雪儿也起了床，梳洗一番过来伺候。
    时间已经不早，可是君臣们还都没有进早膳。
    幸亏前几天钟离春与雪儿已经有了准备。不是为齐宣王特意准备的，而是为了开业这天，给巧云楼大造声势准备的。
    提到腊八，大家自然会想到腊八粥，那原料三天前就已经备齐，昨晚已经开始熬煮了。准备开业这天，设棚施粥的，现在看来可以施给大臣们了……
    眼见得人越来越多，雪儿一声令下，开始上粥，齐宣王还想呢，寡人来这么早，就得个粥喝？心里有些不满。
    可是等到粥端上来，香气扑鼻，齐宣王不禁叫好。
    喝到嘴里软滑而烂，回味无穷。各色配粥小菜，清淡爽口。
    一连喝了三碗，齐宣王终于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粥？为何如此香甜？”
    “回大王，这是腊八粥。在臣妾的家乡，人们过腊八之时，常喝此粥。”钟离春解释。
    “噢？如此看来，那寡人以后，也可以常喝此粥了，哈哈……”意思非常明白，从此钟离春每日陪侍在侧，自然能常以此粥奉他……
    “大王，在臣妾的家乡，腊月初八日，也是常食此粥的……不但食用此粥，食用前还要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女英娘娘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爱妃的家乡也有此粥？看来寡人真是孤陋寡闻了……”
    “是啊，不但有此粥，还往往在食用以前，将粥里的果子雕刻成人形、动物形等各种花样，再放在锅中煮。最为特别的就是在粥中放上‘果狮’。也就是用几种果子做成的狮形物，比如用剔去枣核烤干的脆枣作为狮身，半个核桃仁作为狮头，桃仁作为狮脚，甜杏仁用来作狮子尾巴。然后用糖粘在一起，放在粥碗里，活象一头小狮子……如果碗比较大，还可以摆上双狮或是四头小狮子呢……”女英娘娘陷入回忆中。
    “爱妃家乡的粥果然有特色……”齐宣王夸道。
    “真是可惜，如果在前几天听到女英娘娘讲这些，咱们今天也可以做个‘果狮’了……”雪儿叹息着。
    “这已经不错了，今天女英找到了重回家乡的感觉，真得多谢王后娘娘，多谢相国夫人……”
    钟离春与雪儿都说“女英娘娘太客气了……”
    见女英娘娘还在伤感，钟离春也不开口，雪儿只好说道：“女英娘娘这么一提，雪儿想起来家乡的一个故事，有关这腊八粥来历的……”
    “说来听听……”喝饱了的齐宣王心情极好，对这腊八粥也有了好感，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