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雪儿的处境

    梅梅突然有想了解雪儿现在情况的冲动，喝完饮料，就要求去雪儿的住处看看。雪儿面露难色的说：“在出租屋，二个姐妹合租的小破房子，只有八平米，没什么可看的。”她轻描淡写的描述着自己的住处。但看到梅梅确实想去看看的样子，也就随口说：“也好，走，去我那小窝看看，先说好，别笑话我啊！”梅梅轻轻的拍了雪儿那骨架一样的肩膀，笑着说：‘说什么呢？我们姐妹一样的命运。”雪儿也笑了：“看我这身骨架，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真象骷髅一样，原来圆润丰满的我已经是回忆了。”梅梅看着雪儿干瘦的身体，心里一阵难过。
    七拐八拐的穿过杂乱的小巷，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里，一排残垣断壁似的破房子前，雪儿领着梅梅穿过院子里凉晒的女人的五颜六色的内衣，走到了最靠西的一间偏房中。梅梅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破旧的房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雪儿熟练的从门框上摸下一把钥匙，边开门边说：“这片房子明年就要拆了，因为破旧，房租很低。大多是来城里打工的人和一些野鸡租的。”开门后，她们径直走进了这闷热的散发着劣质香水气味的小屋。梅梅看到屋里有些凌乱，黄色的塑料盆里泡着要洗的脏衣服，两张床挨的很近，有张床上还凌乱的放着些内衣长筒袜什么的。雪儿指着那张整齐的床说：“来，梅梅，坐我的床。看我的同屋真邋遢，出门时到是很光鲜。不过，她人是个好人，心不错。”
    梅梅心情很沉重的看着雪儿脱衣擦洗。“雪儿，你一直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雪儿很自然的答应着：“是啊，我这身材都成骨架了，有钱的男人不光顾这样的地方，主要是来城里打工的农民来这里，他们不要求身材长相，只要是个女人就可以。有的作一次才给我十元，真他妈的混蛋。我每天吸粉要不少的钱，我这姐们也吸，我们在一起同病相怜，算是相依为命吧。”“你在哪找男人？”“街头巷尾，还有民工多的地方。我就这样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吧，没什么想法。”雪儿脸上露出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25岁左右的女人，也是干瘦。一头黄发格外刺眼，黝黑的脸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到梅梅，竟然象没看到似的，对门外的男人招呼到：“进来啊。”梅梅看到了一个30岁左右的民工摸样的男人委琐的走了进来。雪儿此时对梅梅说：“这就是我的姐们，心不错。我们出去透透气吧。”梅梅与她点了点头，然后，与雪儿走了出去。
    在路上，雪儿告诉梅梅：“你看到刚才那男人了吗，是嫖客。有时我们同时领回男人，只好在中间隔一个布帘，各自做自己的买卖。”梅梅听了头皮有些发凉，这样的环境她是一天也呆不下的，不禁可怜起雪儿来：“雪儿，你搬我那去吧，别在这小屋了。”梅梅凄然一笑：“我在你屋里吸度你愿意？我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去你高兴？算了，物以类聚，我还是在这里好些。”梅梅没勉强雪儿。
    临别的时候，梅梅掏出要买东西的一千元钱给了雪儿：“别的我没法帮你，你好自为知吧。”雪儿推脱着不要：“上次我借你的一千还没还呢，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钱？”梅梅鼻子有些发酸，但她忍住了眼泪，很坚决的把钱塞到了雪儿手里：“拿着吧，那一千我也不要了。别的我帮不了你的。”她们分手的时候，都看出各自眼圈发红，但都忍着没掉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