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雪儿的离去
梅梅疾步走到那乱哄哄的房间,看到许多姐妹正在里面指责一个面色黝黑,年龄大约29岁左右的瘦男人。那男人极力在辩解着:“她刚进来不到15分钟,就口吐白沫这样了,我没动她一指头。”说完,露出很委屈的眼神。梅梅此时看到的是嘴角还残余着少许白沫的雪儿脸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她一下就明白是雪儿吸毒的缘故。她有些急切的问:“打112了吗?”姐妹们异口同声的肯定着:“112一会就到,先不让他走,等事情弄清楚了再放他。”那男人本来就黑的脸颜色更加深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嘀咕:“我是倒八辈子霉了,走到这烂窝里。”一个在他旁边的小姐听见了,煽风点火的鼓动着小姐门:“姐妹们,他说我们这是烂窝。”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就要上前揍他的样子,梅梅急忙制止,她现在想的是雪儿的情况,112不多时就呼啸而来。看着那些穿着洁白衣服的医务人员,麻利快捷的把雪儿象货物一样抬走了,梅梅心里一阵悲伤。
姐妹们这时开始拉那黑瘦男人,要他去英子的办公室去说清楚。那黑男人气焰嚣张的站起来,阴沉着脸,用蔑视的眼光看着姐妹们,大声的说:“别拉我,我还嫌你们的手脏呢,不知摸过多少男人了。”他的话象一块石头突然落录平静的水中,一下子激起了众怒,他被乱掌击了一下。恼羞成怒的黑男人,抓住离他最近的小姐要揍,梅梅眼疾手快的制止了他:“你敢打人?你要想顺利走出去,就别再惹事!”他无奈的瞪着小眼,眼里发出了仇恨的光。姐妹们推搡着把他挟到了英子办公室。
一会儿,英子风风火火从门外走了进来。姐妹们象看到救星一样七嘴八舌描述着事情的经过。那男热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里,嘴里不出声的在嘟噜着什么。英子听完了不连续的经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把姐妹们都打发走了,梅梅要求留下来反映情况。这样,刚才还乱哄哄的办公室瞬间静了下来。
英子打量起那男人来,他们对视的那一刻,双方的眼里都露出了惊奇的目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怎么是你?”梅梅看出他们认识,心想:“完了,英子认识他,看来他要走了。”没想到,英子此时坐到了办公桌边,点上一棵烟,用有些仇恨的眼光看着他:“怎么,堂堂的交警也来玩小姐?是不是打电话让你们单位来领人啊?”那男人有些慌张的说:“我早不是交警了,现在在单位打杂呢。”英子有些得意的说:“我说呢,你这样的败类早晚会没好下场。”他听了,明显愤怒起来。“怎么,又要与我打一场啊?是不是想让你对象来领你啊?”英子故意在激怒他,但又抓着他的小尾巴,让他哭笑不得。他忍住怒火,阴沉的说:“你说怎么办吧,要报仇你就报吧。”英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就等你这话,掏钱吧,拿出2000做医药费,那咱们就两清了。如果你不情愿,那我现在就给你单位或是你对象打电话。”那男人黑着脸把2000元放到了桌子上,梅梅看的出来他心里的怒火在忍着。“你走吧,以后做事别太嚣张了。”那男人灰溜溜的小跑出去了。
他一走,梅梅急忙上去问情况:“英子姐,你们有过节啊?”英子点头承认:“他是我们市交警队的,在闹市那边的十子路口查车。去年春节,我的朋友拉了一车百货路过,被他查住了,非说超重,要罚款。我朋友心直口快,一怒之下说出,你们查车不就是有提成吗。这下可惹怒了他,他一张口要双倍罚款。无奈之下,我只好在岗楼上看车,我朋友回家拿钱交罚款。在等朋友的时间,另一辆货车也被查,他车上的货物比我们的多很多。在开罚单的时候,那司机认出这交警与他是一个村子的,他们热乎的聊起天来。最后,那司机竟然一分钱没交就走了。我看到这情况,很是气愤,与他打了起来。最后,我们没交双倍,只交了罚款。这人不是好东西,我说最近在岗楼不见他那张黑瘦的脸了呢,感情犯错误去打杂了,活该!”梅梅看到英子脸上露出解恨的表情,也高兴的说:“这叫冤家路窄,呵呵。”这时,医院要舞厅去接人,说雪儿好了。
梅梅急忙要求去接雪儿,英子把2000元钱给了梅梅,接着说:“你直接告诉她,以后就不要再来舞厅上班了,她那瘦骨嶙峋的大烟鬼样已经不适合这工作了。”梅梅听后没反驳,想到那没有血色的脸和那无神的眼睛,心想,也许,雪儿真正需要的是去戒毒。
从医院领雪儿出来,梅梅把她送回了家,看着她那枯槁的身体,好象一阵风就吹倒的摸样,她没把英子的话告诉她。梅梅在她回家后,用手机把英子的决定告诉了她,她听到了电话那头雪儿放声的哭泣:“梅梅,我知道我完了,我借你的钱我以后一定还。我悔恨自己作小姐,悔恨自己吸毒啊……”听着雪儿儿在电话那头撕心列肺的痛哭,梅梅的眼泪无声的流满了那张漂亮的脸,她安慰雪儿:“先戒毒,然后再出来找工作……”
放下手机,梅梅在黑夜的风中哭着走回家,她任泪水自由的流着,任风徐徐的吹着,任黑夜的车灯刺眼的照着。她为雪儿的悲惨而流泪,为小姐的命运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