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风声(下)
第三十九章风声(下)
楚朝,汉国公府。
这日晚饭后,刘晁走了出来,跪下道:“孩儿请父亲大娘开恩,再多几天就是小年夜了,小年夜里姨娘能否出来大家一起过小年。”
见刘晁跪下后,昭姬的心里有诧异,这是徐氏的意思吗?这样想着,昭姬朝徐氏看去,却见她的脸上掩不住的吃惊,如无意外,当不是徐氏的意思。想来,徐氏当不会蠢如斯。那么,会是谁?昭姬心里疑惑。
刘岑抬头,扫了徐氏与温氏一眼,然后,看着下面跪着的刘晁,向昭姬问道:“依夫人之意如何?”
“贺姨娘到底是十郎的生母,十郎的话也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夫君,不若就让贺姨娘解禁了吧。”昭姬的心里一阵气闷。被人突然来了一手,对于这颗别人用让打击自己的棋子,这会儿,还要装贤慧大度。
刘岑看了昭姬一眼,然后,再对着下面的刘晁道:“你大娘已经同意了,起来吧。”
“孩儿谢过父亲大娘。”刘晁听了后,方才起身。
昭姬虽然不高兴,可也不能露在脸上,不过,看着同样脸色难看的徐氏,她的心里方才好受了些。对于之前给她下了暗手的人,依昭姬的估计,徐氏就算不是主谋帮凶,可也不是什么一尘不染之人。
第二日,昭姬在东院的前屋里只留下了小春与秋奴二人,让其它的小丫鬟都出了屋门的侯着。然后,方才问道:“秋奴,我能信你否?”
“夫人,您的信任奴婢要不起。奴婢只是知道,这一辈子就是图个忠心二字。”秋奴低着头回道。
“抬起头来。”昭姬说道,然后,看着秋奴那张容颜,接着道:“我知道你之前是犯官家眷,世代为奴,不得赎身。我虽不能违了朝庭的御令,不过,如若你还有亲人,我可开个恩典让你们得以团聚。”
“奴婢谢过夫人,奴婢现在世只有一个弟弟,在蔡府马厮为奴。夫人大恩,奴婢无以为报。”秋奴磕了头,回道。
“起来吧,这事儿,我会上心的。现在有件事儿,要你理理。小春是我的身边人,这府里不知多少的眼光盯着。如若是你的话,众人就算在意也不会太过关心。”昭姬笑着道。看着秋奴起身后,方接着说:“想来你也知道,我在昨个晚上答应放贺氏出来了。”
“是,奴婢知道。”
“贺氏出来了,那东院的面子里子可都丢光了。这么个光明正大谋害正房夫人的小妾,都可以大摇大罢的肆无忌惮。旁边知道的人会说,汉国公夫人大度;不知道可不知怎么传,只会以为汉国公府都是些不尊礼法没有妇德的妇人。”昭姬倒是一幅为公府担心的样子。
“夫人所虑,当是正理。”秋奴附合道。
“夫人,秋奴的话,也是奴婢的意思。”昭姬身旁的小春见昭姬的话语里,那些过重的词,也是担心的回道。
昭姬温和的笑着,然后,轻轻的喝了一小口清茶,接着道:“这十郎关心生母,可不是忘记了徐姨娘的养母之恩嘛。你说,如果这贺姨娘在祠堂日子太久,思子成‘疾’啊;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的说。大概什么时候会传出生病的消息啊?”
“依奴婢看,最迟明个儿,贺姨娘就思子成‘疾’,病了。”秋奴低声的回道。
见秋奴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昭姬笑着接道:“那你说,贺姨娘的贴身丫环会不会来求恩典去请太医为之医治,正好就那么巧的见着了徐姨娘与养子和乐融融。贺姨娘先失夫君恩宠,后失爱子,一下子双重打击受不住,在没有出祠堂前郁郁而终。”
“只是,夫人昨个儿不是答应放了贺姨娘出祠堂吗?”秋奴问道。
“谁让贺姨娘福薄啊,在出祠堂前,就郁郁而终呢。”昭姬轻轻的说道。
这日后,昭姬只是安静的冷眼瞧着。果不然,第二日府里便传出了贺姨娘病倒的消息。当天昭姬午歇起来后,秋奴来请安。昭姬笑着道:“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到底出手不凡。秋奴,你的事儿,我记心上了。”
秋奴一听昭姬的话,跪了下来,拒功道:“夫人,这事儿不是奴婢出的手。奴婢安排的还没有出手,这事儿就闹出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吧。”昭姬仍是温和的说道。秋奴起身后,静静的立着。
昭姬未开口,而是在想着从一开始对她下手,然后是贺姨娘倒了,刘岑的维护。以及今个儿这么一出,那个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
从客观上来说,一开始对她下手的人,这公府里谁都有可能。那么,得益的不用说,徐姨娘最明显了。可就是因为她最明显了,反过来讲,她也是最有可能被栽赃的对象。
昭姬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这时,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哇,哇……”。一旁的小春忙道:“夫人,姑娘这是给惊醒了,这不,下面的裙子都是湿的了。”说着从昭姬特别让人做的摇篮里,抱出了暖娘。然后,忙拿起了早在一边备上了的干净的儒裙,给暖娘换上。
昭姬一看暖娘,然后,脑中灵光一闪,她总算明白自己觉得不太对的地方了。然后,从牙缝里吐出了两个字:“刘昊。”……
南唐,金陵,城中是一片的慌乱。曲阿反叛的军队并没有攻城,可就是种威慑的气势,更是让身家丰盈的富户、贵族,心底打颤。一翻暗地的串连后,皇宫里的炀帝被这群现实而胆小的所谓贵族给出卖了。
当晚,北门被暗哨从里打开了,曲阿驻军的长驱直入,让整个的金陵城夜晚,不在平静。李子季到是私下的会见了南唐的国相大人,在一翻荣华富贵的承诺下,国相大人还是不得不向现实妥协了。家国天下,到底还是家族重于炀帝的宝座啊。
对于目前的局势,炀帝有些心灰意懒了,他拿出了当年南唐太祖的佩剑。“罢了,朕乃一国之君,岂能苟活。”一心横,将剑架在脖子上。轻试了几下,炀帝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啊。这时,常伴炀帝身边的李公公正好进了御书房,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惊,忙跪了下来,道:“陛下,您这是何苦。当年越王卧薪尝胆,再复越国。陛下今日何不忍他上一忍?”
原本就无死志的炀帝一听,有了台阶,忙就着下了:“李伴,朕,乃罪人啊……”话语里透着无限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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