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我？”利法提斯挑眉。
“你也喜欢缇娜。”阿尔法尼亚语速极快，“难道你做得到永远冷静吗？”
“作为个人来说，我当然做不到。”利法提斯平静的回答，“但是作为贤者，我必须保持冷静。”
“是吗？那么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牺牲缇娜，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为了人类，我当然会。”利法提斯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假如牺牲缇娜一个人，能够换取全部人的利益的话，那么我当然会牺牲她。”
“那个人是你，是我，是谁都没关系，只要可以换来胜利，那么这就是不可避免的牺牲。”
道理全都明白。
但是在自己身上践行的时候却是如此困难。
阿尔法尼亚想，如果他现在还有足够的理智，应该把缇娜立刻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因为这个女孩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已经超出自己的容许范围。
这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想要的话，比缇娜更温柔，更漂亮，更善解人意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你要认识到自己的身份，阿尔法尼亚。”利法提斯再次告诫。
“年纪大了就是好。”阿尔法尼亚扯了扯嘴角，“永远能够控制住自己。”
利法提斯心里不爽，他原本想教训一下阿尔法尼亚，但是想到缇娜就在隔壁，还是硬把已经到嘴边的法术咒语憋了回去。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已经又恢复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师徒状态。
在隔壁的房间，他们看到了正在吃小蛋糕的缇娜。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缇娜很乖的问，特别有自觉地等着利法提斯和阿尔法尼亚宣布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乖，是自己的莽撞把她带来这里，所有错都是他的。
阿尔法尼亚想，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伸出手想捏缇娜的脸，但是想到缇娜已经化妆于是轻轻用手指的关节蹭了一下缇娜的鼻子：“老师会带你去找他的。”
“嗯。”利法提斯盯着阿尔法尼亚的手，看着那只蹭了缇娜鼻子的手若无其事的又放回了原位，“等会跟着我去宴会就可以了。”
“好的。”缇娜完全没有异议。
确定完了行程，阿尔法尼亚就匆匆离开了，他还要在宴会开始前去觐见自己的父亲。
舒适的会客室里就只剩下缇娜和利法提斯了。
“多吃点。”利法提斯把点心朝缇娜那边推了推，看着缇娜乖乖的吃了几口之后，冷不丁的发问，“缇娜，你为什么答应阿尔法尼亚，来参加这个宴会？”
“我不该答应吗？”缇娜怯生生的问。
看着缇娜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利法提斯把声音放的更轻了：“并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
“……我的朋友就要去和兽人战斗了，我想了解一下尖刺城的情况，但是师兄也不太了解，说带我来这里问别人。”缇娜看上去更沮丧了。
这明明一听就是托词吧。
利法提斯想要撬开缇娜的脑子，看看她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但是看到缇娜这么沮丧，也实在没想再打击她。
“其实我也知道的，了解情况根本不需要参加宴会。”缇娜眼里蒙上了水雾，“可是艾德他很快就要走了……”
“……”什么，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原来就是因为那个根本就不该存在的马甲艾德吗？
利法提斯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直以来，利法提斯都是用自己的思维模式去带入缇娜的，因此他觉得，缇娜总是痛打艾德，甚至没事就要给艾德找点事，是因为缇娜讨厌艾德却又打不过他，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
但现在看缇娜这个样子，好像对艾德的感觉……并不全都是讨厌？
原本利法提斯都已经准备让艾德在尖刺城很快牺牲，然后把这个马甲作废了。
现在这条路似乎已经走不通了。
哪怕是对其他人情绪不敏感的利法提斯，这时候也觉得不妙了。
那个总是挨打，永远被喷，被嫌弃的马甲，似乎才是缇娜喜欢的人？
这他妈是什么七岁小孩的恋爱观！
作者有话要说： 利法提斯说这种爱情我真没见过。
第73章
为什么啊？
利法提斯完全想不明白，他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疑问：“缇娜，你很关心艾德？”
“嗯，毕竟他是我的朋友。”缇娜立刻回答了，“我很担心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利法提斯勉勉强强的回答，“你如果好奇尖刺城的情况，我可以带你去。”
“谢谢老师！”
看着缇娜笑出来的样子，利法提斯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缇娜喜欢艾德就有够不能接受了，但是缇娜喜欢人的方式竟然是这种小孩子的模样，实在是让利法提斯整个人都头大了。
他真的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要教小姑娘谈恋爱，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帮他处理好法术实验之外的事物。
利法提斯看着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缇娜，忽然就懂了为什么缇娜的小说里男主角永远是见色起意，女主角永远是自己努力事业了——因为她的恋爱观还是七岁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利法提斯摸了摸缇娜的脑袋，感觉自己手下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那我们现在回去？”缇娜脑袋上还顶着利法提斯的手。
“难得来一趟，就去看看宴会吧。”利法提斯心机的说，阿尔法尼亚给缇娜盖章失败了，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给缇娜盖自己的章子啊。
这种宴会上带来的女伴，绝对算得上是重要人物了。
两人走入大厅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零星的几声交谈也很快消失了，毕竟能参加这次宴会的都是帝国最顶尖的贵族，没有谁会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找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利法提斯身上，有些年轻的贵族竟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问身边的长辈：“这是谁啊？”
“这是贤者大人。”长辈回答，“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贤者大人，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参加任何宴会了。”
“什么？”年轻的贵族不敢置信，“贤者大人……不是已经一百多岁了吗？这个人看上去才二十多岁而已啊？”
长辈的目光落在利法提斯身上。
贤者大人的确没有变化，他的容貌依旧是超越了人类，仿佛梦幻一样的俊美，红色的眼睛坚决而锐利，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法让他产生动摇。
这就是人类的最强者。
“贤者大人……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长辈的目光充满了狂热崇拜，“这是人类的神啊。”
年轻的贵族是第一次在长辈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贤者大人，看着他与刚出现的国王站在了一起。
缇娜跟在利法提斯身边，看到了这个国家的王。
他穿着金色与红色的礼服，身材高大也有着灿烂的像是金子一样的头发，面容与阿尔法尼亚师兄有一些相似。
只是比起阿尔法尼亚师兄平时的样子，他看上去更加冷厉而威严，手上握着一根镶嵌着巨大水晶的权杖。
“既然你来了，那件事情就由你公布吧。”国王对着利法提斯说，“比起我，这件事情你来选不更合适。”
“嗯。”利法提斯点了点头。
用短短两句话说完了正事，国王终于看了缇娜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是你新的学生吗？”
利法提斯：不，这是要当我妻子的人啊！
利法提斯发现跟在国王身边的阿尔法尼亚嘴角挑了一下，明显是在嘲讽他。
“是的，父亲，这是老师新收的学生。”阿尔法尼亚此时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沮丧，他露出了标准的贵族笑容，“非常优秀的女士。”
国王微微点头：“该走了。”
虽然利法提斯想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难免产生了一阵憋闷，他看了一眼茫然不知的缇娜，觉得自己更憋了。
搞什么啊！缇娜喜欢阿尔法尼亚他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他们两个这么优秀的人同时表达好感，但是缇娜喜欢的却是面目丑恶，心灵肮脏的艾德呢？！
这个东西何德何能啊！
已经完全忘记了艾德就是自己扮演的利法提斯深恶痛绝，他现在的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来自缇娜的侮辱。
国王正在致辞，无非就是每年胜利日的老一套，等到国王说“还有一个好消息，请贤者大人来宣布”的时候，利法提斯勉强回神。
“我们已经掌握了能让普通人类使用兽人力量的方法。”利法提斯说完第一句，下面的贵族们寂静了一秒钟，之后全都炸开了。
利法提斯耐心的等他们吵了十秒钟，淡淡的说：“总攻的时间即将到来，毋容置疑，这片大陆会完全属于人类。”
他的声音平静，却像是宣布一件事情一样。
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具有说服力的了。
即使是这些自诩上等人的贵族也不由失态的欢呼起来。
利法提斯平静的望着这些人，待到所有人情绪稍微平静，国王用手中的沉重权杖敲击了一下地面，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宴会开始！”
热烈的音乐声响起，国王并没有跳舞的兴趣，开场舞就是阿尔法尼亚这位皇太子的工作了。
虽然自己的三个正妃候补都在这里，但是阿尔法尼亚还是随意找了自己的一位长辈跳了开场舞，之后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利法提斯和过往正在讨论组建能够使用兽人力量的军团的事情，缇娜在旁边眼睛都不眨的看宴会采集素材。
仆人穿什么啊，菜品都有什么啊，贵族之间怎么小团体交谈啊，本来这些事情缇娜在小说里都是乱写的，现在可算是能够一口气收集到了。
过了好一会，利法提斯终于和国王说完了正事，他看着缇娜眼巴巴的看着下面翩翩起舞的贵族们，以为缇娜想要跳舞，顿时心中产生了怜意：“想跳舞吗，缇娜？”
“不想。”正在围观贵族怎么跳舞的缇娜耿直的拒绝了。
利法提斯下一句的邀请憋在了嗓子里，他心想缇娜真是完全不懂得读气氛，气闷的半死。
“老师想要跳舞吗？”缇娜似乎反应过来了一样，利法提斯有些期待缇娜的第二句，“那我在这里等老师，您去跳吧。”
“……”可以了，这是哪来的傻瓜。
利法提斯暗自觉得缇娜真是脑浆蒸发，但是想到这毕竟是一个熟练掌握婴幼儿恋爱法的小姑娘，他就心平气和了。
“你要和我一起跳舞吗？”利法提斯邀请。
“老师您不用顾虑我的，我不跳也没关系的。”缇娜特别懂事，“您去找自己想找的人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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