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滇中修真 第006章 风霜满天

    “黑皮，下个月我们就满十五岁了，你想好以后要干什么了没有啊？”想到那场往事，风雨不禁沉浸在回忆之中，两人在山坡上躺了好一会才风雨才问道。
    “不知道啊，这个问题还真是麻烦呐。”黑皮正仔细观察着一朵云朵，随便回答道：“我想去外面到处走走，欣赏各地的湖光山色，也去见识一下外面世界里的美女呀，魔导师以及剑仙等等传说中的大人物。”他用手捏起一只快飞进他眼里的小飞蚁，轻轻放到地下，道：“你呢？还是只想呆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等你老子仙去，做个武器作坊的老板？”
    风雨根本不理会他言语之中的讽刺，回答道：“其实我的理想也和你差不多啦，我也想去外面到处走走，欣赏各地的风光。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想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路而已！我不想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和平的小镇。那样即使活到了一百岁，那也没什么意思。”
    “再说，这里的书太少，我都看得差不多了。”他用一种不满的口气接着抱怨道。
    “你还真是个怪人。我真不明白，书究竟有什么吸引力能够那样吸引你。你真的以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呀。”黑皮用脚碰了碰风雨说道：“让我想象一下你老了以后孤苦伶仃，只与书为伴的样子……哈哈……”
    突然风雨伸了伸胳膊，站了起来，衣襟在山风的吹动下呼啦呼啦地响，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书中有许多奇妙的东西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他又开始给黑皮解说着书中精妙的地方，道：“……而且书是前人智慧的结晶，从里面我们可以学到许多有用的知识，我们的文化传统以及历史等等的东西都是靠书籍保存下来的。”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风雨想到了休伊特姐妹、拖把兄弟和那美艳的罗燕，眼神不由得变得黯然起来，黑皮虽然不知道风雨这四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被风雨的忧伤感染了，沉默地看着远方的黑色森林，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老大的这种忧伤从他脸上消失。
    “哎呀！我今天答应了爸爸一定准时回家吃饭的，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用手使劲拍了拍脑袋。
    “算了吧！反正都已经耽搁了。”黑皮懒懒的回答，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最喜欢看风雨尴尬、无奈的表情了。
    “不行，再回去晚了，那我今天晚上的屁股一定就要开花了。”风雨有点担忧地道。 “那不是很好吗？那样的话，你不就可以见到莫妮娅了。”黑皮一骨碌翻身起来，嘴里没有忘记取笑风雨几句。
    “你再说？你再说老子就跟你翻脸。”风雨似乎被黑皮说中腰眼，恼羞成怒地一脚踢向从地上爬起来的黑皮，黑皮敏捷地躲开这一脚，向风雨猛扑过去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啦，好啦，不要闹了，我们快回去吧，老爹肯定等着急了。”黑皮躲过风雨，向山下冲去，也不管风雨怎么样大呼小叫。
    夕阳渐渐下沉，天空慢慢由金色变成了暗红色。远方的树木、山峰开始渐渐看不真切，两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从北方山脚向滇中小镇奔去。当先一个看起来一米七左右，脸庞虽不算俊美，倒也别有一股阳刚之气。后面那个个子和前面的差不多，但是身体比较瘦弱，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只不过他有着一头罕见的黑发和黑眼珠。
    不多久，两人一前一后跑进了滇中小镇。虽然刚下山的时候是风雨在前面，但不到一小会儿黑皮就轻而易举地追上了他，并把他远远抛在后面，一路领先跑到镇上。
    风雨控制不住体内的翻涌的真气，气喘吁吁地跑到镇上，却见到黑皮一副气定神闲、悠哉游哉的样子，顿时胸中无名火起，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黑皮，跑这么快去赶着去投胎啊……”正骂得痛快中，突然感觉呼吸不畅，一口气提不上来，只得恨恨地作罢。
    黑皮看着蹲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风雨，露出狡黠的笑容，仿佛风雨骂的人不是他一样，道：“好啦，去我家吃饭吧，我敢打赌，你老爹现在一定在我家等你了。”他拉起坐在地下气喘个不停的风雨道。
    接着他又把风雨拉到一边说道：“你走了，那莫妮娅怎么办呢？”
    风雨把手放在背后犯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现在我也很矛盾。”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想我们的老爹一定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那你也就用不着这么愁了。”
    “说的也是！赶快回去吧！”说完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回家去了。
    晚饭过后，黑子陵说道：“你们两个听好了，我们今天商量过了，有件事要向你们宣布。”不管二人惊讶的表情，风先生接着说道：“过了这个冬天你们两人就满十九岁了，到了明年开春的时候我们决定送你们到天剑阁学习，至于学习什么你们自己决定好了。” 两个孩子高兴得不得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到外面的世界了，他们可是一直非常的期待哦，但是风雨的愁又来了，一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想到自己几个月之后要离开了，风雨突然想起了认识莫妮娅的那一天，四年前的那个冬天。
    风先生放下手边的工作回想着以往的风光，想当年也是一个鼎鼎有名的滇中龙之帝国首席铸剑师兼风氏世家的门主，哪想得到如今会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先是遭人陷害不算，还跑到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来，最可恶的是差点没给那臭小子气死。仔细想想以前的自己不苟言笑，妻子温柔婉约，怎的儿子如此调皮，整天出问题，想起风雨的时候风先生脸上不禁有了笑容。
    儿子是现在他唯一的依靠，也是他的烦扰之源，不过他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对自己却很孝顺，况且他那么聪明，现在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自己所有的铸造技术，而且还有青出于蓝而甚于蓝的趋势，如果再过几年有了经验，他一定可以继承自己的事业的，而且风雨还非常的喜欢读书，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这也是他感到欣慰的主要原因。
    “喂！风雨你又想偷我的书了！”一个愤怒几近于咆啸的声音在他家前面的书院里响起。
    “没有啊！”风雨笑笑道：“我不过是帮你检查东西这些书有没有因为放得时间长了而生了蛀虫，老师你也不要那样大声嘛。”
    “再说，我只是借去看一下嘛，老师你又何必那么小气呢？”
    “我宁愿我所有的书都生了蛀虫也不再让你碰一下。”一个老师打扮的中年人如此说着，风雨耸耸肩头蛮不在乎，一副不让我看就是你的损失的样，完全没有作小偷被抓到的觉悟。“用不着这么绝吧？老师！”
    “哼……哪次你借去的书还回来的时候是完整的？那可都是我多年的心血呀！”那个老师想不到还是一个书痴。
    “老师，你要知道，书是用来读地，不是用来做摆设地！”风雨似乎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还很不服气地道。
    “要你管……” 那个老师此时可是更加的愤怒了，他教过那么多的学生，但是还没有一个和风雨一样捣蛋的。
    “老师你这就不对了，我只不过是向你提个建议而已，怎么说是管你呢？再说我还是你的学生，怎么会有资格管你呢？”风雨还是很无所谓地道，言下之意有朝一日自己不是他的学生就可以管了。
    “你……给我滚，今天别来上课了。”似乎那个老师被他的油嘴滑舌逗火了，怒气冲冲地道。
    “老师，即使是我错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吧？”风雨装做非常委屈的样子看着他的老师，但是他眼中的得意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可见他一点都不想去上那老师的课。可惜风雨的老师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真正目的，把他赶出了书院。
    风雨一蹦一跳地在小镇的街道上游玩，即使是这样的大雪天，也无法完全把他的闲情逸致给冷冻起来，仿佛他有着太多用不完的精力。
    一边卖水果的老伯问道：“风雨，你这个时候不是要上课嘛？怎么又被老师请出书院了？”老伯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谁管他。”风雨用不屑的口气说：“老是讲以前的战争，要不就是现在各国政治体系，烦都烦死了，将来我又不是要去做官。 ”
    “话不能这么说，人毕竟是多学一点的好，将来一定会有用处的。”老伯语重深长地道。 “以后再说吧！我要去山上玩了。”风雨似乎不耐烦了。只见他一个劲的往山上跑去 “这孩子……”老伯无奈的苦笑着。
    风雨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来到滇中已经有好多年，因为他只有父亲，使得他经常受人欺凌，所以他变的有点讨厌与人相处。风雨得天独厚的拥有十分聪明的头脑和灵巧的双手，惟独不喜欢念书，其实也不是不喜欢而是他不喜欢老师上课时那种摇头晃脑的样子。
    风雨自己有着超越常人的自学能力，他现在已经相信他的知识比他的老师还要丰富。如果他对什么产生了兴趣，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达成，当然他的手段有的时候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当然别人并不知道，风先生每天都会抽出很多的时间教他家乡话和家乡的字，以及给他讲那里发生的故事，不过每次他讲起这些的时候风雨都只是把他当作故事来听的，他并不知道那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且还与他息息相关。
    风雨除了不喜欢死亡和战争外。其他的每一样的嗜好风雨都爱，可是风雨又不愿把心思都放在一棵树上吊死，风雨属于那种永远不肯专心致志于某一样事物的人。
    很多人都在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活着，但是在风雨看来，他们追求的目标是那么的可笑，风雨独自一个人常在想，既然一个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人为什么而活？
    风雨曾问过风孤亭这个问题，父亲当时愣了一下，接着对风雨说是为了理想，风雨当时差点笑破了肚皮。
    “这么现实的话父亲你也说得出口？理想是什么？”风雨捂着笑痛的肚皮对风孤亭道：“不要骗我了，老实回答我吧！”这世上也只有风雨敢叫他老头子了。
    父亲出乎风雨意料之外的，并没有因为风雨的反动言论而在风雨的脑门上给风雨来一记栗啄，而是在他深深地思索了一会儿，接着他对风雨说：“我想在你的眼里一定是将寻找案感情当成了自己的理想了吧，但……”后来他又对风雨说了一句，当时的表情风雨至今也忘不了，父亲只有和人决斗时才会有那种严肃的表情。
    父亲突然脸色一变，张开那双可以将最凶猛的妖兽撕成两半的有力双手，死死地勒着风雨的衣领，神色凝重地对风雨说：“但是你知道如果你没有力量，那你该如何守护自己的感情呢？”
    风雨打断了父亲的话，怪笑着说：“这可都是你教导我的，难道父亲大人你也曾失去过吗？”
    风孤亭白了风雨一眼，加大了力气，就差没有把风雨的脖子拧断，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句地对风雨说：“难道你不想见到你的母亲了嘛？ 如果没有实力，你是无法将她救出来的……”
    “她可是你的妻子，你不去救她做梦要我去救她！”风雨丝毫不以为意，笑着地对风孤亭说，但当时父亲那凝重的表情风雨永远也忘不了。
    那一年风雨十岁，十岁的小孩子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确实把风孤亭吓坏了。
    “啪……”的一声，风雨脸上已然出现了五红红的指印，风孤亭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风孤亭的身子在说话的时候开始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
    被自己的父亲打了一巴掌，风雨并没有哭，只是充满怜惜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默默无语。心中道：“父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你记得不要忘记母亲……你不知道……寻找人世间一切美好的感情就是我努力的目标……”
    风孤亭从那以后就变着法子来折磨风雨，拚命地训练风雨，逼风雨偷偷练武，因为他总说风雨是个难得的天才，说什么也一定要把风雨这块顽石琢磨成一块璞玉，从此以后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风雨。
    每天早上，他都会板起了脸对风雨说：“儿子……你的资质很不错，可是人却太懒了，从现在起我要严格地训练你。你先跟着我绕着小镇跑上五十圈，不跑完不准吃饭。”
    当然那天风雨是什么饭都没吃下，因为当半夜风雨跑完全部的路程后，风雨已累得连口水都喝不下了，虽然风雨的喉咙真冒火。
    “很不错啊，我原还以为你受不了了呢！好好休息吧！明天像这样的训练还要来两回。”他的话刚说完，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风雨当场就昏过去了。
    风雨并不是一个甘愿受人摆布的人，虽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而且也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但是风雨还是不喜欢这样毫无创意的训练，风雨开始反抗，不断地想方设法偷懒。
    但是可恨的是，在别人面前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风先生，却是个高手，最糟糕的是他和风雨一样的聪明，虽然风雨想出不少的点子来暗算他，但最后吃亏的总是风雨。
    无可奈何之下，风雨只好接受父亲变态的训练，正因为这样，风雨的武功底子非常的扎实。
    风雨年纪虽小却也明白，在这个杀人就像放屁一样正常的时代里，没有力量是活不长的，风雨的武艺也从未放松过。而且父亲又逼得极紧，每天风雨要是不能完成他交给风雨的训练量，风雨就有难了。
    只是风雨不想做个普通人，所以后来也慢慢的习惯了父亲魔鬼式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