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节

    11 他们是有关系的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慧同林琳几个女孩子一起到度假村外面去散步。路边已经长出了很多的小草，一些黄色的小花悄悄地开放了。
    因为在度假，慧穿了一件白地碎花的套头衫和一条牛仔裤，长发直直地披在身后。平时在公司慧总是一副职业女性的装束，西服套装高跟鞋，高高地盘着发髻，庄重而一丝不苟的样子，今天的打扮让几个女孩子倍感新奇，大惊小怪地说慧现在的样子更温柔、更可爱，并建议慧今后在公司不要再穿职业装。慧笑着不说话。慧的想法是不管自己是不是一个称职的职业女性，首先在外形上应该象一个标准白领，这样才称得上敬业，所以一直对自己的着装要求很严。
    林琳挽着慧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弯下腰采摘地上的小黄花，再一枝一枝地送给慧，慧就一边走一边整理手里的花束。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向前走。
    正走着，迎面开来了一辆灰色的轿车，远远看去象是穆向明的别克。几个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车子在几个人跟前停了下来，穆向明从车窗探出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慧，象是在欣赏一件东西。冯大志从后面车窗探出头问：“姑娘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要不要我陪同？”车子里的刘韬、闫丽娜、魏菲菲大笑着让冯大志下车。
    风吹起头发撩在脸上痒痒的，慧看了一眼穆向明，伸手把头发别在耳后继续向前走去。几个姑娘边同冯大志说笑边跟了上来。
    车子开走后，慧不禁自言自语“这么早他们做什么去了？”
    圆圆说：“这几个人，昨天下半夜就走了，开车去过夜生活了。”
    “就是，这个度假村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销售部的马艳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
    “他们几个人总是在一起玩的，还有经营部的高姐。”圆圆轻声说。慧知道经营部的高扬。是个漂亮的女人，三十八九岁，很有风韵，待人很亲切的。这次因为家里有事请假没有来参加活动。
    “高姐跟冯总老好了。”马艳神秘地对慧说。
    “噢！”
    慧没想到这些孩子们会有这么多的小道消息。她很少同人说闲话，对公司的人际关系了解得不多。
    “对了，那个菲菲怎么不跟你们一起玩呢？”慧好奇地问姑娘们。
    “人家，是专门吊金龟婿的。谁有权，谁有钱就跟谁玩，但只限男性噢！”马艳话未说完，她们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琳趁大家笑的时候贴着慧的耳朵说：“陈姐，你刚来不知道。这个菲菲跟我们公司好几个人都有关系的，什么冯总、穆总、洪总的，只要她认为有利可图都往上粘。”这话一到慧的耳朵里，慧的心陡然一颤。这可能是慧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慧最不想听到的事情。慧突然觉得很恶心。
    慧不再说话，几个孩子讨论起来冯大志他们昨天夜里去玩什么了。慧不知道冯大志这群人是怎样一群人，但能明显感到他们的生活态度同自己的生活方式一定是格格不入的。想着昨天夜里自己彻夜难眠地想着心事的时候，穆向明正在跟魏菲菲她们把酒狂欢，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他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了，女人在他那里大概都是用来逗弄玩的。自己还在这儿自做多情呢！
    初春的晨风凉凉的，慧感到兴致全无。
    上午大家去了鞍山的玉佛苑参观玉佛。慧的情绪非常低落。
    一路上，慧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找穆向明，遇到了穆向明的目光之后又立即避开，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慧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觉得自己很无聊，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中午大家去吃农家饭。慧情绪低落又不能表现出来，同姜姐、林琳他们围坐在桌子旁喝可口可乐、嗑瓜子、聊天，看刘韬他们同饭店老板研究点菜。大家说说笑笑，拿东阳昨晚的泳姿说故事。刘韬、穆向明点菜回来，刘韬去了洪总、冯大志、魏菲菲那一桌。穆向明径直向这边走来。慧的这桌人都是平时在公司里与老总们不多说一句话的逍遥派。穆向明同这些人没有太多接触。
    穆向明拎起一把椅子挤到慧和春林的中间，慧不由得看了看大家。大家都惊奇地偷眼看着穆向明。
    用餐中，穆向明主动给大家倒酒添菜的，一会就和孩子们混熟了。慧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从心里讨厌这个人。
    服务员端上来一盆菜。“陈姐，你的小鸡炖蘑菇。”林琳快乐地告诉慧。
    慧曾经当着一车人说过自己最爱吃小鸡炖蘑菇，因为小时候只有过年奶奶才做这道菜，一吃起它就能想起奶奶。
    “这菜是专给陈姐点的吧？”马艳直接问穆向明。
    “我也爱吃。”穆向明说着端起酒杯要马艳喝酒。
    慧不由得低下了头，又一次感觉到尴尬。心想这回完蛋了。本来在这群孩子心目中自己是很有威信的。这回大家一定以为自己同这位穆总有什么关系，一定认为自己也是靠色相混饭吃的花瓶了。慧懊恼不已，再也不看穆向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