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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第11章
    翌日清晨,刚刚天明的时候,余叶准备和梅霓商量一下,怎么为法智大师过四十五岁大寿。他刚走到梅霓的房间门口,又有些徘徊不定,因为时间尚早,去敲一个女孩子家的房门有些不妥,但现在又无其他事情可做,便准备在门口等一会。
    “余师叔。”这时,空新正准备给法智大师送洗脸水,见到余叶,便叫了一声。
    “哦。”余叶压低声音,然后用手指了指房内。
    不料,空新哈哈一笑,说:“余师叔,你尽管放大声音吧,没事的,梅师叔早就已经不在屋里了。”
    “什么?”余叶一愣。
    空新说:“梅师叔每天寅时起床,然后在山后的小树林练武,天天如此,而现在已快辰时了,所以她一定不在了。”
    余叶心中一阵佩服:霓妹每天如此勤练武功,比我有之而无不及。心中又一想:那我先进她的屋中,然后吓她一条。余叶此时才十七岁,当然活泼好动了。他主意一定,便对空新说:“空新,那你为法智大师送水去吧。”
    空新应了一声,端着水走了。余叶见他走远了,便轻轻推开梅霓的房门,屋里飘着一股檀木香的气息,而且和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杂和在一起,特别的独特。果然,梅霓的床塌上的毯子等物都已叠的整整齐齐。
    余叶心中暗笑:果真是个勤快的姑娘。他走到梅霓的书桌前,只见桌子上,放着几本书,有《诗经》,《春秋》,《李易安词选》,《李太白诗选》……以及一些经书。他心中也略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法智大师从小便教他们读书以及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说,如果梅霓中个进士,是不足为齐的。
    余叶又一次愣了一下,因为桌子上放着几叠纸,纸上都有梅霓写的墨迹。余叶拿起第一张纸,脸上不禁一红,因为是李易安的《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余叶又看了第二张纸,也是李易安的词,是《念奴娇》: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余叶又看了看其他几张,都是李清照的词,词词都蕴涵了思念之情。文字清新,秀丽,连余叶都要叫三声好。但他隐隐约约之中觉得梅霓写这些词有别的含义。他有点感觉到梅霓这些词是针对自己的,他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蓉儿,他有些心慌意乱,抬头一看,一个人刚进门,正是梅霓。
    从那些纸上的笔迹看,大约是三四天以前写的。梅霓见余叶在自己的房中,先是一愣,又见余叶正在翻看自己抄的李清照的词句,不禁脸红耳赤,叫道:“叶哥!”
    “霓妹!”余叶也叫了一声,忙把那些纸放在了桌子上。
    梅霓低下了头,红着脸说:“我胡乱写了一气,恰好让你看到了,见笑了。”
    余叶忙说:“霓妹的字比我写的好一百多倍了。”
    梅霓说:“叶哥谦虚了。”
    余叶说:“哪里,哪里。”
    二人越来越拘禁了。余叶忽然想到今天早上见梅霓的目的,他说:“霓妹,今天是大师的四十五岁大寿,我们应该为大师准备一份什么礼物呢?”
    梅霓一会脸不红了,说:“你看着办吧,一切听你的。”
    这下也把余叶难住了。因为法智大师看破红尘,由隐居于此,对世间的万物都没有什么极大的爱好,他左思右想仍没主意。
    梅霓见他也没有办法,忙安慰他说:“叶哥,你别着急,慢慢来。”
    余叶坐在一把椅子上,说:“大师身为出家人,已戒了;贪‘。真不好办。”
    梅霓在他旁边坐下,说:“只要能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大师就很高兴了。”
    余叶摇摇头,觉得脑袋有些发疼了,他站了起来,说:“霓妹,我出去走一走,说不定可以想到一个好办法呢。”
    梅霓见他刚回来便为大师的事而发愁,心中颇为不安,她站了起来,说:“叶哥,你不要这样,大师见你为他的事而如此伤神,会伤心的,我也会不安的。”她话刚出口,方知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脸上像涂了一层红粉一样,红的可爱。
    余叶一震:她和蓉儿一样。两个女孩对自己都有意,而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虽然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江湖中还是一夫一妻,即使有一夫多妻的,那也是绝少。
    余叶觉得:如果自己把他们两个人都娶了的话,是对他们的不公平,自己也会心中有愧的,再说了,他们回允许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同享一个丈夫吗?
    梅霓见他半晌不说话,问道:“叶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余叶看着梅霓,深情的说:“霓妹,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梅霓先是一愣,而后脸通红,她没有料到余叶会这么直接问她这类型问题。她有点慌了,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因为你是叶哥呀。”
    余叶见她脸红成这个样子,也不在问她了,他说:“没什么的,霓妹,你放心好了,大师四十五岁大寿的这点事还难不倒我的。”
    梅霓也是微微一笑,说:“是呀,你是‘聪明才子’嘛,”
    原来,余叶从小聪明,在少林寺中颇有些名声,一些僧人便称他是“聪明才子”,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这些童年往事,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但梅霓仍能记起来。
    余叶笑了,说:“好了,霓妹,你别捧我了,你每天寅时便起来练功,你这么勤快,幸亏你没有进入江湖,否则的话,没有人可以打的过你了。”
    梅霓一听这话,脸更红了,说:“叶哥,你别捧我了,我的武功再怎么练,也没有你的高。”
    余叶说:“那,下次下山,我带你一起去,让江湖中人知道你的厉害。”
    “好了,”梅霓红着脸说,“你笑我。”
    余叶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没有了,那我先出去了。”
    “那,叶哥慢走。”梅霓说。
    余叶正走在院子的小道上,心中格外的烦躁,不知不觉已到了另一个小院,正是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下棋的地方。他看见那张石桌,慢慢的坐下,见上面只有黑白子各三枚,很明显,才刚刚开始。他望的有些出神。
    “余师叔!”
    余叶一惊,抬头一看,是空新,他笑道:“空新,有事吗?”
    空新嬉笑道:“我见余师叔正在想心事,所以过来看一下。”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别胡说。余叶说。
    空新说:“我还看的出余师叔的心事是什么?”他仍是一脸的微笑。
    余叶一怔,说:“那你说一说,我的心事是什么?”
    空新附着余叶的耳朵低遇了几句。余叶听了以后,又惊又喜,竟和自己想的心事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说:“空新,你这个小和尚,倒是挺厉害的,我原先怎么没有想到你这么聪明?凭你这个样子,可以当少林寺主持了。”
    空新被余叶说的喜上眉梢,说道:“多谢余师叔夸奖!多谢余师叔夸奖!”
    余叶说:“来,来,你也坐下。”
    “好的。”空新也轻轻的坐下。
    余叶问道:“空新,你说我该怎么办?”
    空新见余叶如此器重自己,刚才已经很高兴了,现在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谁不知道少林主持法信大师一直对他的师兄法智大师尊敬有佳。而法智大师又格外喜欢余叶和梅霓,所以他觉得如果余叶替他向法智大师美言几句,让法智大师对他指点几下武功,或者夸赞他几句,那以后在少林寺的身份是大不一样的了。虽然空新这一想法犯了一个“贪”字,但他也才十四岁,毕竟年少,所以可以谅解的,他说:“碰一下运气。”
    “碰运气?”余叶不解。
    空新有些得意,说:“余师叔,可是在用了早饭以后,去山下看一看,说不定可以碰到一些呢。”
    “有些道理。”余叶说。
    空新继续说:“再说了,光在这儿想也实在不是办法,而山下的集市说不定真有些东西呢。”
    余叶点点头,说:“恩,现在只有碰一碰了。”
    空新见余叶赞同了自己的想法,万分高兴的说:“余叶师叔,那我先走了。”
    “好吧,谢谢你了。”余叶说。
    余叶忙和梅霓说出这个办法,梅霓当然百分之百同意了。因为她从小到大,法智大师对她格外的关心,怕她出了意外,所以即使山下的集市,她下去的次数也是不多,更何况这次是和余叶一起去呢。
    用过了早饭,余叶便和梅霓偷偷下山了。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已经来到了集市。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茶叶铺,酒楼,书画店,当铺,玲珑满目,让人眼花缭乱。街上也是,卖水果的,卖小玩意的,卖烧烤的,数不胜数。
    梅霓十分的好奇,这儿看看,那儿望望,好似在弥补以前的不经常下山。
    余叶看着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怜惜的感觉。正因为她的性格,法智大师才让她尽量少下山,而一个人如何能避免红尘的喧闹呢?他下定决心,以后经常带霓妹下山,说不定可以从中改变一下她的性格。
    余叶这时又萌发了见蓉儿的想法。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按自己写给她的练功?还是又偷偷跑出来到处闯祸呢?蓉儿虽然比霓妹小一岁,但她比霓妹的江湖经验多。他轻轻拍拍梅霓的肩膀,说:“霓妹,下次下山,我一定带你去,如何?”
    “好呀。”梅霓正在看一副耳坠,是银的,玲珑漂亮,手工精致。
    余叶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那个小贩,说:“老板,这副耳坠我买了,不用找了。”
    “不用了,叶哥。”梅霓羞红了脸。
    余叶说:“没什么的,今天是大师的大寿,你得打扮一下,这样才更漂亮嘛。”
    那个小贩高兴的接过银子,点头哈腰的说:“谢谢二位了。”因为那副耳坠顶多值一两银子,而他可以赚一两银子。
    梅霓羞红了脸,说:“谢谢你了,叶哥。”
    余叶笑了,说:“霓妹,你怎么这么客气?”
    梅霓的脸更红了,说:“没什么的。”
    “各位老爷,少爷!小姐,夫人,客官都来看看呀,猴子扮人,说什么学什么,超级天才呀!”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那儿传了过来,引得众人都朝那儿涌去。
    余叶说:“霓妹,我们也过去看一看。”
    梅霓点了点头,说:“好的。”
    只见已有好多人了,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人们一个个如在看海外神仙一样,都张着脸朝里面望去。
    余叶拉着梅霓,硬往里面挤去,凭着他们高深的内功竟然挤到了近处。
    只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当——!”敲了一下破锣,拉着嘶哑的嗓子说:“各位客人,小姐,都看清楚了,猴子聪明,扮人学人,技术高明,让他做什么,它便可以做什么。”
    “好了,快表演吧。”已经有很多人忍不住了。
    “别吹牛了。”也有人起哄。
    “猴子当人?那猴子也可以当官了?”一个人也说了一句。
    “哈……”引得众人一片笑声。
    老者不恼反笑,说:“这位客官说的也有些道理,一般来说猴子是个畜生,怎么能学人呢?但是,我的这只猴子与众不同,它是一只神候。”
    “好了,快表演吧。”又有人嚷道。
    “好好好,”老者摆摆手,说,“那我别的也就不说了,大家请看,‘猴子骑马’。”
    只见地上的那只小猴子,手持一个鞭子,扮做骑马状,“啪啪”的甩着鞭子,还学了几句马的嘶叫声,虽然一二分像马叫,七八分像猴叫,但也博得大家的阵阵喝彩。
    老者又说:“下面是‘猴子踩高跷’。”
    又是那只猴子踩着两根两三尺高的高跷,摇摇摆摆的向前走了七八小步,又向左走了三四小步,又向右走了四五小步,但可以看出,它做的很艰难。
    “好!”又引得一阵喝彩。
    梅霓都看呆了,觉得十分神奇,而余叶也被这只猴子看住了。
    老者又说:“下面是‘猴子翻跟头’。”
    那只猴子向前连翻了三个跟头,翻的有半米高,又向前翻了两个。
    “翻的高一些。”老者对着那只猴子叫道。
    猴子向前翻了一个筋斗,大约有一米高了,它将就站稳。而它再次翻了一个, 也有一米高,可是落地的时候,摔在了地上,疼的它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呢?快起来。”老者大怒,拿起鞭子打在了猴子身上,“混蛋!”
    “呀呀呀。”猴子疼的左闪右躲,发出了疼痛的叫声。
    梅霓心疼的握住余叶的手,低声说:“叶哥,他怎么这么残忍?这只小猴子也是一个生命呀,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它?”
    余叶冲着她的耳际小声说:“那我们救下这只小猴子如何?”
    “好的。”梅霓点点头。
    只见这只小猴子一下子挣脱了绳子,轻轻一跳,已经越过人群,跑向了集市的远处。老者大惊失色:“快,快,捉祝狐,快帮我捉祝狐。”
    只见余叶脚下一招“移步身影”,《幻形变影》已经施展出来,身体已移到了百米之外,他一约半空。那只小猴子正躲在一家铺子的屋顶上,恰好被余叶捉住了双腿。
    小猴子也十分气恼,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原以为平安无事了,却被余叶捉住了。它气的伸着两只前爪来抓余叶,可任凭他怎么叫怎么抓,都不行的。
    余叶笑着摸着小猴子的头说:“小猴子,我救下了你,如何?”
    小猴子经过驯养,但是只听懂老者那固定的几个命令,哪里听的懂余叶在说什么?它只顾抓余叶的脸,并且乱叫乱喊。
    余叶又一招“移步身影”,已回到了梅霓的身边,他对梅霓说:“霓妹,你看这只小猴子怎么样?”
    梅霓点了点头,说:“不错呀。”
    所有观看的人都被这情形看呆了。会飞的人,除了神仙还有谁?但也有些人见过武林中人,也知道余叶的武功高深莫测,点头佩服。
    那位老者见余叶施展神功,把小猴子捉了回来,先是大为惊讶,而后微微一笑,说:“谢谢少侠帮老朽追回了这只小猴子,老朽感激不尽。”
    余叶这时才想起猴子是对方的,他说:“老人家,这只小猴子,我们买了,如何?”
    老者先是一愣,后又是一脸的笑容,说:“这位少侠说哪里话?如果少侠想要,尽管拿去,何必说买呢?只是这只小猴子天生顽劣,我怕伤了少侠。”
    余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说:“没事的,我不怕,这些银子是给你的。”说着,他把银子递给老者。
    老者忙挡住,说:“不可,不可,老朽已经说了,如果少侠喜欢,尽管拿去,再说了,这只小猴子是少侠捉住的,如果不是少侠,我是捉不回来的。”
    梅霓也说:“老人家,您收下吧,如果您不收,我们也不好意思拿的。”她一向善良,此时见老者如此慷慨,于是把刚才鞭打小猴子的事也忘了。
    老者见又有一位小姑娘帮他说话,也只得说:“那好吧,我收下一两银子,表示一下心意即可。”
    “这么灵巧的小猴子,十两银子不多。”余叶硬把银子塞给老者。
    老者只得收下银子,说:“收你们这么多银子,心中不安呀。”
    余叶说:“老人家,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好的,”老者说,“我收拾一下东西。”他把地上的小鞭子,小高跷,等物都装入了一个破羊皮口袋里,对余叶说:“我们走吧。”
    众人见猴子易主,心中有些失望,一下子都散了。
    余叶说:“老人家,我说一句不当的话。”
    “少侠请说。”
    余叶说:“老人家刚才打小猴子,是不是过重了。”他看见小猴子身上有几道鞭印。
    “是的,”老者说,“我刚才也知道下手重了。只是我是去洛阳去投奔一个亲戚,指望这只小猴子能挣几个钱,可是它一下子搞砸了,我也是一时气急,才下了重手。”
    梅霓问:“老人家,它是不是饿了?”
    一句话提醒了老者,他大拍脑袋,说:“糟糕,糟糕,我今天早上忘了喂它食物了!老糊涂了,老糊涂!”他后悔极了。
    他们刚好经过一个卖水果的小摊,余叶买了几个栗子喂小猴子。
    小猴子刚刚被余叶抓住,又叫又脑,乱抓乱咬,见动不了余叶丝毫,只得停下了进攻。这时,它见了栗子,犹如见了宝贝,高兴的接过来,大嚼了起来。
    老者见它那吃相,不好意思的笑了;余叶和梅霓也笑了。
    余叶这时见这位老者并非什么恶人,刚才也不过生气而已,而自己却抱走了他可以挣几个路费的猴子,有些不忍心。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说:“老人家,这二十两银子给您,就当是您的路费吧。”
    老者摆摆手,脸有不悦,说:“少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呀。”余叶一愣。
    老者庄重的说:“刚才我收下你们十两银子,已经心有不安了,现在又收你们银子,难道,我是一个贪财之人吗?”
    字字严肃,没有一点虚伪,连梅霓都感动了,她说:“那谢谢您了。”
    “着就对了。”老者又浮现出了笑容。
    余叶只得又收起银子,说:“那在下只好收起银子了。”
    他们三个人边走边聊,也有半个时辰的光阴。
    老者说:“那二位,我先走一步了,原先我也担心这只小猴子的生活,我如果哪一天倒下了,它该怎么办?现在,我放心了。”
    梅霓和余叶说:“那,老人家一路上保重。”
    “好的。”老人向他们告了别,便大踏步朝洛阳的方向走去。
    梅霓看了看天色,说:“叶哥,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我们拿什么送给大师呢?”
    余叶指着小猴子说:“这不是吗?”
    “它?”梅霓一愣。
    “对呀,”余叶说,“我刚才在集市没有看到什么好的东西,而这只小猴子机灵,可爱,可以陪伴大师,也可以给大师带来一些乐趣,这不是挺好吗?”
    “恩。”梅霓同意了。
    他们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逗小猴子,一会便回到了少林寺。
    “余师叔,梅师叔,”空新一见他们就边喊边跑,他明知余叶他们下山了,他装作一无所知的说,“你们去哪儿了?师伯都着急了。”
    “空新,你知道我们下山了,还问我们?”余叶说。
    空新眨眨眼睛,压低声音说:“我是知道的,但是刚才师伯问你们的时候,我如果说了,就犯了知情不报的罪了。”
    “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余叶笑了。
    “这,这,这,”空新连说了三个这,哑口无言了。
    这时,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闻声从屋里出来。赵云生大侠先开口了:“叶儿,霓儿,你们一个上午去哪儿了?”
    法智大师看见余叶肩膀上的那只小猴子,十分的不明白,说:“哪儿来得小猴子?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只小猴子?”
    余叶说:“大师,这只小猴子是我们救下的。”
    “救下的?”法智大师一愣。
    “是的,大师。”梅霓也点点头。
    法智大师当然相信梅霓的话了,因为梅霓从来没有撒过谎。他点点头,说:“好吧,你们快进屋吧。”
    空新早已经把饭菜摆好了,因为出家人戒酒戒荤,所以菜全为素菜,而也无酒,只有清茶而已。
    余叶把那只小猴子递给空新,对法智大师说:“大师,今天是您的四十五岁大寿,我和霓妹去山下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的东西,刚好救下了这只小猴子,所以我们就把它送给您了。”他说完,自己先笑了。
    法智大师笑了,说:“好了,你们今天救下了这只小猴子,也算积德,送我这只小猴子,我很高兴。”
    空新见这只小猴子这么可爱,高兴的逗它玩耍。
    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余叶、梅霓他们四个人按次序一一坐下。余叶刚坐下,便问:“大师,不知今天法信大师,法定大师,法正大师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法智大师笑道:“他们说了,一会即到,今天寺中有些事情要处理。”
    赵云生大侠也笑道:“法信大师身为少林寺主持,法定大师掌管罗汉堂,而法正大师掌管达摩院,当然很忙了。”
    法智大师哈哈一笑,说:“是呀,他们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哪像我这样,每天吃饭,念经,下棋,练功,多么的逍遥自在。”
    没想到,法智大师的话音刚落,门外已传来了声音:“是呀,师兄每天逍遥自在,哪像我们这样,每天忙来忙去,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说话的正是法信大师,法正大师,法定大师。
    只见法信大师四十余岁,圆脸大耳,七尺身高,一身崭新的袈裟,精神百倍,显得和蔼可亲。后面的两个人正是法正大师法定大师。
    余叶和梅霓都站了起来,抱拳作揖,说:“法信大师,法定大师,法正大师,你们好。”
    法信大师他们早就知道余叶和梅霓的武功很高了,他们虽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他们从小长在少林寺,心中也是十分的喜欢。以前因为事务繁忙,见他们的机会少,今天一见,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好似金童玉女。笑道:“叶儿,霓儿,你们师傅能教出你们这两个好徒弟,真是有福气呀。”
    法智大师笑道:“师弟们,请坐。”
    法信大师他们也都坐下了。法智大师笑道:“你们三个人,手下的徒弟有好几十个,现在却夸奖我的两个徒弟,这不是寒骖我吗?”
    法正大师却说:“师兄别这么说,我们的徒弟虽比你的多,但没有一个人可以是叶儿和霓儿武功的一半好,他们还争着拜叶儿和霓儿为师呢。”
    赵云生大侠笑道:“可是,你们少林寺的‘十八罗汉’和‘铜人阵’都是绝等的厉害。”
    法信大师笑道:“见笑了,见笑了,少林寺能发展到今天,也是多亏师兄弟以及大家的帮助,才能矗立在武林之中。”
    空新为他们一一倒上清茶。
    余叶端起一杯茶,说:“大师,我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法智大师笑道:“好!好!叶儿说得好。”
    余叶刚敬完茶,梅霓也端起一杯茶,说:“大师,霓儿也敬你一杯,也祝你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随后,法信、法定、法正以及赵云生大侠也都一一向法智大师进茶,说了一些贺词。
    法正大师随口问了余叶一句:“叶儿,听说这段时间江湖中又出了一些事情?”
    余叶停顿了一下说:“是的,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江湖中经常是这样的。法正大师,我敬你一杯!”
    “好吧!”法正大师听出他话中有话,也笑了一笑。
    他们7个人边吃边聊,笑声不断,一直到了下午未时。
    晚上,刚刚过了戌时,余叶便一个人来到了法智大师的房间,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叶儿!”是法智大师的声音。
    余叶进去的时候,见赵云生大侠、法信大师、法正大师他们都在。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一作揖,说:“大师!主持!赵前辈!”
    法智大师也笑道:“叶儿,你也坐下吧。”
    余叶也随之坐下,问道:“大师,你们有什么事吗?”
    法智大师笑了。法信大师开口了:“叶儿,你一个人这么晚偷偷跑到我师兄的房间,你倒问起我们有什么事?你也太狡猾了吧。”
    余叶笑道:“我是来回答法正大师中午的问题的。”
    “那你说一说吧。”法正大师说
    余叶说:“这段时间江湖中并不太平,出现了一个新的教派,叫五行教,势力十分强大,横行江湖。”
    “五行教?”法信、法定、法正三位大师每天都忙于寺中的事务,对江湖中的事情知之甚少。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已经知道了五行教的一些事情,所以才让余叶去送信,但他们也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
    余叶说:“不错,他们教主以下有四大使者,五大堂主。他们先灭了三剑山庄,然后又攻打乾明山庄。”
    “什么?灭了三剑山庄?”法正大师一惊,“又去攻打乾明山庄?”他们也知道这两个山庄在江湖的地位并不小视。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也为之一凛,五行教攻打乾明山庄,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五行教已经灭了三剑山庄。
    余叶又把他一路上的经过都一一说了一遍。
    法智大师也大大吃惊:“没想到五行教的人武功如此了得。”
    法定大师也叹道:“是呀,凭借叶儿如此高的工夫连他们中的一个都打不过,如此看来,他们的势力的确十分强大。”
    赵云生大侠也叹道:“被他这么一搅,江湖将永无宁日。”
    余叶还准备说一说那个黑衣人对他所说的话,以及在乾明山庄密道中的发现,可又有所顾虑,他的欲言又止让法智大师发现了问到:“叶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余叶只得开口:“大师,你们认识雷广丰大侠吗?”
    法智大师一愣,问:“你怎么问起他了?”
    余叶回答说:“因为我在乾明山庄发现了他的坟墓。”
    “什么?坟墓?他死了?”全场人都惊呆了。
    余叶说:“可是没有尸首,他的坟墓中是一个密道,直通乾明山庄后院的一个小树林。”
    法智大师又一惊:“密道?”
    余叶于是把蓉儿告诉他密道的故事,以及他们从密道中走出去,见到了雷广丰坟地的石碑还有鬼地的经过与他们说一遍。
    法智大师先是一惊,而后一听并不清楚是真是假,便略一宽心,说:“那么,雷广丰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是的,并不清楚。”
    法信大师也听出了一些道理,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万事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一听这话,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悔恨之意。
    余叶说:“可是这个五行教的人武功太高强了,我凭借一把赤龙剑才侥幸取胜,实在胜之不武,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教主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
    赵云生叹了一句:“他是来报仇的。”
    “报仇?”余叶不解。
    法智大师忙说:“没什么的,江湖中的事数也数不完,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你以后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余叶不解说:“江湖中的事应由江湖中人解决,这一下可怎么办?”
    赵云生大侠叹道:“这件事迟早回解决的,你一个人根本不会让他改变多少的。”
    余叶听出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并不想告诉自己,他又想起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莫非其中真有故事?
    法智大师见他半晌没有开口,便和蔼的说:“叶儿,你回去休息吧。”
    余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忙对法信大师说:“法信大师晚辈请求您号令武林所有正派人士联合起来,共同抵抗五行教。”
    法信大师叹道:“五行教对付的只是一两个山庄,何必叫所有的武林人士呢?那样会死伤无数的。”
    “可是,”余叶一脸的迷雾,说,“三剑山庄已经被他们所灭,只剩下袁翼一个人,而乾明山庄幸亏有一些门主帮助,才逃过一劫。”
    “是的,”法信大师说,“可是他针对的只是一两个地方,并非整个武林,那又何必惊动整个武林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余叶有些焦急。
    法信大师双手合十,吟道:“阿弥陀佛,万事终有果的,叶儿。”
    余叶见他这样说,也只得站起身子,说:“那,各位前辈,我先回去休息了。”然后他退出了房间。
    法智大师见余叶退出了房间,跳了起来,冲着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说:“你们,你们,当年太糊涂了,犯下如此的大错,如今他来了。”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法智大师也叹道:“当年的一件事,引得武林纷争。”
    赵云生大侠也叹道:“当年的确有些残忍呀。”
    法正大师也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也帮了他一个大忙,也算有些阴德。”
    法智大师坚决的说:“此事须尽早解决,否则会让更多的无辜的人丧命的。”
    “那怎么解决?”法定大师问。
    赵云生大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让我和他来一个决战,来上一个了断,然后让他放掉手中无数的生命。”他因为激动,带点苍老的脸上有了晶莹的泪珠。
    “不行,云生。”法智大师反对说。
    “为什么不行?”赵云生大侠发怒了,说,“难道你忍心让无数的生命惨死在他们的手中吗?”
    “你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法正大师和法定大师见他们两个人有些僵持,忙劝道。
    法智大师由于经过多年的修养,已养成了临危不惧的性格,面不改色,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当初五个人做的事,你一个人怎么能承担得了?”
    一句话把赵云生大侠问住了,他曾经也是闯荡江湖多年,也知道光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此事的,他又瘫坐在了椅子上,默默无语。
    法智大师手握佛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竟念起了佛经。
    法信大师他们三个师兄弟见他如此,也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云生大师见他们四个师兄弟走了三个,而剩下一个也在念经,自己也坐在椅子上,也是一阵沉默,一阵忧郁,一阵无奈。
    余叶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躺在了床上。他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了。法智大师、赵云生大侠、乔庄主、袁庄主以及雷光丰,这五个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和那个五行教的教主又有什么故事呢?
    余叶翻了一下身,脑中仍想不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五行教这次攻打乾明山庄是针对他们五个人中的乔庄主,而上次灭三剑山庄是针对袁庄主的。
    莫非他们和大师他们五个人有仇?余叶又一次问自己。
    但是余叶再次否定了自己,因为法智大师与赵云生大侠二人一生英明,不会做错什么事的,而袁庄主和乔庄主虽是一庄之主,但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而雷光丰大侠,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可以推断他并非什么邪恶之人。
    余叶刚想道这儿,又想到刚才法信大师,法智大师和赵云生大侠三人的神情有些不对。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忧虑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余叶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脑子越乱。他干脆下了床,坐在了椅子上。他并不喜欢点了蜡烛,他想在漆黑的屋子里,闭上双眼,把一切事情想清楚。
    肯定是多年以前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才使得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募的站了起来,想到了玄冥大师所说的告诉他一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心中说道:“明天我去问一问玄冥大师,一切事情便可以清楚了。”
    “咻!”
    余叶正在思考,窗外突然飞进一个不名飞行物,直接攻取余叶的咽喉部位。他大愕,忙向左一闪,右手两指已伸出,准备夹住那个东西。
    “啊!”余叶暗中惊叫了一声额头上已渗出了少许冷汗,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原来余叶的手指已经被划破了一道伤痕,血也渗出来了,而那个东西更又钉入了余叶身后的柜子二寸余深。
    余叶思索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了许多,因为自己并没有点灯,而对方竟能在黑暗中认准方位,更是穿过了自己的手指。
    余叶看了看柜子上的那个东西,隐隐约约象是一篇树叶,他不感相信,走近一看,却真是一片普通的树叶。
    “对方来者不善。”余叶心中暗道。
    “臭小子,有本事出来一会。”
    余叶心中又是一惊,因为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并不是用嘴发出的,而是极其高名的千里传音,而自己更是听的震耳欲聋。
    “千里传音”是一种极高的内家功夫,需要修炼者有极高的功力,极高的修为。学成者只需嘴角蠕动,凭借功力可以使对方听到声音,双方距离可以达千里,而被称之为‘千里传音”,而其他人却听不到半分。余叶的功夫也算一流,但他尚未练习如此功夫。
    余叶伸出拿起手中的剑,开门跃入了院中。
    院子中央站着一个人,蒙着面,四十余岁的年纪,有少许的花白胡子露在外面,精瘦的身子,一身夜行衣,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他赤手空拳的站在那儿。
    “有本事你跟我来。”对方仍用“千里传音”说话,只见他一跃,已在半丈之外。
    余叶毫不畏惧,脚下也施展开了《幻形变影》,紧跟了上去。
    余叶原先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了,但他现在却有了一种佩服的感觉。因为自己为天下无双的《幻形变影》竟追不上对方,借此拉长了二人的距离。
    “你就是余叶?”对方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开口问他。
    原来他们落脚的地方,竟是半山腰的那片小树林。余叶回答说:“是的,我是余叶。”
    “你的功夫也可以嘛。”对方又开口了。
    “多谢前辈夸奖。”
    对方却又讥笑说:“法智和赵云生这两个老白痴能把你教到这个程度,也算他们的能耐了,哈哈……”他的笑声中摆明是在讽刺。
    余叶心中“腾地”升起一脸的怒火,但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冷冷的说:“阁下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客气?”
    “不客气?他们那几下,我一清二楚。”对方仍是讥笑的口气。
    余叶的怒气终于克制不住了,他说:“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五次的侮辱我的两位师傅?说别人的坏话是不对的。”
    “不对?坏话?”对方仰天哈哈大笑,说,“他们两个人,凭什么说是我在说他们的坏话?他们两个老坏蛋,老东西,我一定要用他们的头祭天。”
    “住口!”余叶的脸上已经气的发紫。
    对方却又微微一笑,说:“我是恨他们,但我并不恨你,我反而很欣赏你。”
    “你到底是谁?”余叶再次问他。
    对方好象根本没有听到余叶的问话,仍自言自语的说:“你在船上大战萧雄,与他们三个人杀了我‘土隐堂’的三十多人,而你又在乾明山庄又大败我的四大使者中最强的‘傲倚使者’,让袁翼和乔瑞林活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五行教的教主?”余叶终于明白了。
    “正是,”对方终于回答了,“不过凭借你的功夫,在乾明山庄是不会打败我派去的人。”
    “是的。”余叶说。
    对方脸上好象有了些笑容,他眉飞色舞的说:“因为我灭了三剑山庄以后,便派了萧雄去斩草除根,杀掉袁翼,而你却杀了萧雄。我先是一惊,查出了你‘青云刀客’周朋义、袁翼还有乾明山庄的乔蓉,所以我估计你们四个人要去乾名山庄,相助他们相抗我们的进攻,所以我派了四大使者中的三个,以及水圣堂和金月堂的六十余人,而你却打败我的人马,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的确是这样,我碰巧取胜。”余叶说。
    “碰巧?”那个教主笑道,“你凭借手中的赤龙剑,即使有两个夏宗灵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怎么一清二楚?”余叶一惊。
    那个教主又笑道:“还有你的《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更让你威力大增。”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余叶又一惊。
    “哈——”那个教主又笑道,“可惜你只练了内功心法,否则你必定天下无敌,那时,即使十个八个使者也不是你的对手。”
    余叶明白了这个教主的厉害了,他冷冷的说:“你今天晚上叫我出来,不只是让我听你说这些吧?”
    那个教主说:“聪明,我准备让你加入我的五行教,我可以让你当个副总堂主,在五大堂主和四大使者之上,可以说权大于天。”
    余叶反问他一句:“你说我会同意吗?”
    “你会同意的,”那个教主笑道,“因为你是聪明人,也知道我们五行教的实力,所以你必定会百分之百同意的。”
    余叶说:“可是我偏偏不同意。”他也是微微一笑。
    那个教主仍笑了一下,说:“你破坏了我的很多计划,你又不是我的对手,你如果明智的话,你会立刻拜见我,而且兴高采烈的担任副堂主这个伟大、光荣的职务。”
    余叶仍笑道:“可是我就是不稀罕。”
    那个教主反问一句:“如果你不同意,你认为你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余叶说:“那我愿意试一试。”
    那个教主又说了一遍:“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余叶仍倔强的说:“我情愿一拼。”
    那个教主脸上的笑容褪去,他冷冷的说:“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我一而再的忍让,我不会再手软了。”
    余叶忽然冒出了一句:“我能否看看你的容貌?”
    那个教主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他笑道:“好吧,这可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了。”他用手轻轻的拿掉了黑纱。
    他的脸似乎原先也很清秀,但他的脸上的两眉之间有两道刀疤,却显得凶狠霸道,黑黑的剑眉,小小的眼睛,勾画出了一个不完美的脸庞。
    余叶突然感觉到自己和他有点儿相似,但他说:“那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什么?”那个教主一惊,没想到他仍要动手,顿时勃然大怒,“我原以为收了你,可以饶你一命,但你执迷不悟,那你就是找死。”
    余叶的剑已出鞘,他挥剑一招“横剑出锋”向那个人刺去。那个教主微微一笑,左闪、右躲,后仰三个躲闪手法虽然简单,但他仍让余叶吃惊。
    余叶的剑法并不高明,而纯属一般,但凭借雄厚的内力与那个教主来了二十几个回合。教主的招式极怪,每一拳、每一退、一掌都让人琢磨不透,百思不得其解。
    “挥剑三式!”那个教主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忽而只指出中指、无名指,二指齐指余叶手中的剑。
    余叶大惊,因为他感到自己手中的剑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好象要飞出去一样。“啊!”他正在胡思乱想,内功跟不上,剑竟脱手而出,飞向了天空。
    那个教主右手食指一指,只见一道白光,竟把余叶的剑打在了三丈以外。
    那个教主冷笑一声:“再让你吃我一掌。”语音未毕,他已伸出双臂,先行交叉,突然双掌推出,一股奇寒的劲气,宛如浪卷涛翻直冲余叶。
    余叶先是一惊,慌忙双手成爪,再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也随之推出双掌。
    “砰!”
    只觉得两眼极强的气流相撞,天地似乎也要翻一翻了。连那些树木都被这些掌风吹得“哗哗”作响。
    那个教主纹丝不动,而余叶却后退了十几步,幸亏暗用功力,才站稳脚步。
    余叶知道厉害,但他又次用那掌上硬功夫攻击那个教主。但那个教主一招一式便把余叶克制住了。
    “臭小子,你有什么功夫尽管使出来吧,”那个教主笑道,“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余叶脚下也施展开了《幻形变影》,原准备凭借轻功上的巧劲与他周旋,单他刚一施展,便后悔了,因为刚才他跟着那个教主跑的时候,轻功上已经远远的落在了他的后面。
    那个教主仍笑道:“他们教你的《幻形变影》也不过如此嘛。”他的腿上功夫虽然没有《幻形变影》那么精妙,但他凭借自己强大雄厚的功力,竟超出余叶许多。
    “让你再接我一掌!”那个教主说道。手中的招式变幻更新,左手推右手,只见右手推出一股及其强大的气流,似破浪狂风,似狂风怒吼,似狂风暴雨,直冲向余叶。
    余叶大惊,手中的招式已变,腿下已成了马步,左右手食指齐出,正是”一指定心“,十成功力也已经逼出。
    “啊!”余叶感到一股强大的劲风推向自己,而自己的功力好象一刹那之间化位乌有,身子竟被这股劲风推的后退了十几多步,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哈……臭小子,快起来呀,你不是会《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吗?你快用呀。”那个教主冲着余叶说。
    余叶想挣扎着坐起来,但五脏六腑犹如大乱一样,真气无法聚合,用了几下力气,却仍然无法坐起来,心中又急又气。
    那个教主“嘿嘿”一笑,说:“怎么不用了?是不是怒了?让我教一教你吧。”只见他坐在地上盘膝而坐,用起了招式。
    余叶大惊,因为他练得正是《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的练习方法,而且他练的比余叶更快,更准,威力更高。
    只听他口中念道:“天下之物,分之为五行,相生相克,组天下之物,化天下之灵气,散天下之精气,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水克火,木生火,火生土,木克土,火克金,土克水,生生相克,克克相生,相克相生,相生相克……”他口中得口诀与余叶得分毫不差。
    只见那个教主身体也浮在半空,身上竟冒出了绿烟,身体也在旋转,他说:“余叶,我数1、2、3,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余叶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他仰天大笑,说:“我余叶今年一十有七,经历的事虽不多,但也明白,大丈夫在世,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死。”
    “1、2、3……”那个教主数着。
    “你动手吧。”余叶说。
    “那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那个教主说。
    “废话少说。”余叶暗暗用足最后一股真气,一边向那个教主推出一掌,一边凭借残余内功跃入山崖。
    那个教主大惊,想救已经不可能,他叹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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