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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木盒的秘密(1)

    一张纸摆在桌上,上面写着:五月三日,东山脚下有三十一人骑马经过,其中一人身背木盒,任务是夺下木盒,酬金三百两。
    “这三十一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可要千万小心!”孟婆叮嘱他。
    张爷望着她,一脸笑容,轻轻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只要两个朋友一天没有康复,我的命就要特别硬!”说完就走了。
    孟婆眼看着马上的人消失在昏暗夜幕下,马铃声渐渐听不到了,她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从没有过的失落感占据了她的心,不知怎么的,眼泪流了下来,流进嘴角,她觉得很苦很苦
    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有时,这个男人象个大孩子,顽皮而又机智,有时象个智者,沉稳而持重。
    她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他死。
    这是他第七次出门,这一次的任务更加艰险,不但要抢到木盒,还要杀死那三十一人,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一比三十一,机会能有多大?
    她甚至可以肯定,他是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他一死,茶馆里住着那三个人就会被人抓走,也要死!被抓到什么地方,怎么死,她却不知道。
    这是规矩!不该知道的,绝对不要问。
    东山脚下,道路两边的古松林立,怪石突兀,一直是响马和强盗出没的地方。天气渐渐暖了,各种杂草布满各个角落。
    阳光透过缝隙自林间照下来,静谧中显露着几分阴森。
    一阵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三十一匹马缓缓而来。这队人马中,中间马上坐着一位老者,脸上有一道伤痕,额头上横着,紫黑疤痕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袱,里面有一只木盒。
    他们都走的很慢,不时四下观望,弓上弦,刀出鞘,随时应附发生的任何情况。
    昨天晚上,他们就接到了一封信,杀手阿郎将在正午松林中抢这只木盒。
    对于阿郎,他们听人提起了六件血案,六件震惊武林的血案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金枪霸王’上官俊,还将他的尸体砍成十八块,手段之狠令人发指。
    第二件事,就是杀了‘刀霸’沙任利,并将其一家七口尽数杀死,沙任利的妻子和女儿还被其强暴!
    第三件事,就是杀了‘妙手郎中’池铁城,还将他的药庐一把火烧了,只留下一具骇骨。
    第四件事,是杀了一名探亲的将领,是郭子仪手下大将之一的熊锋。
    第五件事,是‘剑侠’周仲卿。
    第六件事,是‘翠云山庄’庄主焦不平死在其刀下。
    这六人之死,在江湖引起撼然大波,大唐朝野也为之震惊。
    江湖中震惊的是,以上官俊、沙任利、周仲卿和焦不平的武功和地位,在江湖中举足轻重,这个阿郎是何方神圣?
    朝庭震惊的不仅仅是因为大将熊锋被杀,还有另外五人更为朝庭立下汗马功劳。他们的弟子分别在朝庭中做官的做统领的,为平定叛乱立下汗马功劳。
    更为可贵的是,他们还为朝庭筹措军响、粮草,为抗战而奔走,是唐朝的功臣。
    所有的人只知道,这杀手阿郎在动手前,总会留下一张纸条,却无人见过其真正面目。
    见过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现在,这阿郎就要在东山脚下松林里出现,只要能杀了此人,就能领到朝庭的十万两银子。
    三十一人全神贯注地观查着四周,准备一见到阿郎,就立刻突下杀手。
    阿郎出现的时候,却完全出乎三十一人的意料,他们看到一个白衣人坐在路边,面前放了一个酒坛。
    那个人用一根竹管在吸酒喝。竹管一端伸入的酒坛里,另一端伸到白纱巾内的嘴里,正不紧不慢的喝着。
    除了白纱巾蒙面外,怎么这个人也不象杀手阿郎。至少,没有看到他带武器。    三十一匹马停了下来,都看着这个在路边喝酒的人。“你是杀手?”其中一个人问。
    那人摇摇头,继续喝酒。“你不是杀手,为何要坐在这里?”另一个人问。
    “因为我是阿郎!”白衣蒙面说道。
    三十一人均大吃一惊,纷纷跳下马将阿郎包围起来,各种兵器一齐对准了他。只要他一动,立刻会有十四支利箭射进他的身体,九柄剑将他的头砍成肉酱。
    “不用那样紧张!”阿郎淡淡地说道。他很自然地坐在地上,一只手仍提着那根竹管,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放在腿上,语气也很平淡。“你们为何那样怕阿郎?”他问。
    一个人喘着粗气答道:“因为,他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蝴干尽了坏事,还有他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说到这里,忽然奇怪起来,问他:“你究竟是不是阿郎,为何没见到你的宝刀?”
    阿郎笑了起来,“那刀太过于霸刀,杀气太重,所以,就没有带。而且,这一次只想请众位给我那个木盒,没有想杀人。在下与众位无怨无仇,为何要动刀动枪?”
    一个没有带武器的杀手,能厉害到何处?三十一人互视一眼,均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你不想杀我们,我们可想杀了你,而且,江湖中人人都想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的命,值十万两银子!”
    阿郎坐着没有动,却笑了起来,“你们只知道阿郎杀人一刀毙命,恐怕想不到阿郎还有一种更厉害的杀人方法,可以使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你们人数再多,也没有用!”
    这话如果是出自别人之口,就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但出自杀手阿郎之口,就不能不让人相信了
    一个杀手没有几种杀人手段,是不会活多久的,这在江湖中是人人公认的事实。
    阿郎的眼神透过纱巾,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见均一脸迷茫之色,道:“你们可曾闻到了什么?你那样是闻不到的,要静下心来深深的闻一下,就会发现有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味,微微有点香,是一种清香。当你们深深吸气的时候,会觉得胸口以下有种坠涨的感觉,身体有些地方开始发痒,这就是中毒了。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动一动,那可就什么人也救不了你的命。”
    “我们中了什么毒?”一人颤声问。
    阿郎站起身来,“这种毒来自苗疆,是种毒性极强的毒,叫做‘穿心百蛇毒’,所中者初时并无异样感觉,只是觉得皮肤有痒,可是千万不要抓,一但抓了,那小虫就会钻进皮肤,吸血而长,在一个时辰内就会布满那人的全身,耳朵,鼻子,眼睛里就会有那样的虫子掉下来”他的话没说完,其中一个人已哇哇吐了起来。
    三十一个人都觉身上背上,手臂上一阵阵的痒,却无人敢去抓,个个脸色惨白。“郎爷,绕命啊!”一个人终于喊了起来。
    阿郎笑了笑,“刚才就说过,并不想杀了你们,只要你们将木盒送给在下,在下就给你们解药!”
    三十人,六十道目光一齐盯向额头有伤疤的老者,“黄老大,给了吧!大不了我们大伙儿凑银陪上,保命要紧啊!”众人纷纷说道。“这可是,如果这样给了,会坏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那黄老大面有难色。
    “我们死了的话,木盒不还是被人夺去?”一个说。“是呀!被人杀了也是丢,中毒死了也是丢,这其中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我们中了毒,动不得,是郎爷自己拿去的,怪不得我们!”另一个道。
    阿郎笑了起来,径直走到黄老大身边,解下他身上的包袱,捆在自己身上,才道:“大家如此时识务,在下也一定留下解药!你们可看到那坛酒?解药就在酒里,每人喝一口毒自然会解,告辞!”说着,转身施施然走了。
    三十一个人慢慢地走到酒坛前,用竹管依次吸了口酒,都喝完了,才纷纷抓 起痒来。过了好长时间,这些人才缓过神来,都庆幸没有死。黄老大突然一拍脑门,跌足叫道:“完了!完了!上当了!”
    “什么上当了?”几人不明白的问。
    黄老大一指那些马,“你们这些蠢货,我们中毒,这些马为何没有中毒?唉!”他愤愤地一拍大腿,颓然地坐在地上。见众人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由得破口大骂:“直娘贼!你们闻闻,是不是还有那种香味?这松林中当然会有这种香味,那是松脂散发出来的香味,蠢货,都他娘的是蠢货!”最后这一句,简直就是在狂吼,气急败坏地狂吼。
    他们不但上了阿郎的当,还很神圣地喝他剩下的半坛酒!这要传出江湖,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一个人将信将疑,“刚才,的确觉得背上很痒,象有小虫子在爬,在向肉里钻!”
    黄老大气得并点吐血,指着那人却骂不出来。
    一个人全神贯注时,都会觉得某部位发痒,且有轻微跳动的感觉,真的象有小虫子一般。
    如果,对手不是阿郎,他一定不会相信。阿郎是个极为厉害的杀手,他那份从容与镇定,甚至没有带兵器,让他没有产生一丝怀疑。
    他无法相信,一个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
    下次遇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断#蝴暗暗咬牙,生闷气却不再说话。
    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众人精神一振,纷纷准备好了兵器,他们认为,阿郎又回来了。
    马不是一匹,而是五匹,马背上坐着五个蒙面人,一看装束,黄老大头不由得大了十倍。这五个蒙面人,正是出银千两让自己押送木盒的雇主。“杀手阿郎来过了,他他木盒被他”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来。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黄老大,杀手阿郎带着木盒走了?”当头蒙面人问,他的声音粗重,却很平静,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
    黄老大擦了一把汗,“是!黄某奉还雇金,再另赔偿等量的雇金。黄某无能,让您”
    “算了!”那蒙面人摇摇手,“雇金及赔偿之事就不用提了!不过,你们要替老夫做一件事!”
    黄老大见状,忙抱拳拱手,“黄某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杀了阿郎,就能获得朝庭的十万两赏银,想必你们都知道的。那么,本人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杀了阿郎后,本人再赏五万两,怎么样?”那蒙面人道。
    黄老大怔了怔,回头看了看三十名手下,心想:凭我们能杀得了阿郎?
    那老者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明刀明枪的打,你们未必能杀死他。如果你们在一个地方埋伏起来,只要他一出现,就突然发动攻击,就一定能杀死他!”
    黄老大沉思片刻,“此事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不必想了,老夫早就想好万全之策!”说完,对身侧一蒙面人道:“你带他们去,选好最佳地形,给他配上强弓!”“是!”那蒙面人应了一声,对黄老大道:“我们走吧!”
    三十一个人跟着那蒙面人走了,毕竟十三万两的银子,够他们吃喝一辈子的。既能杀了阿郎,报这羞辱之仇,又能拿到银子的好事,谁也会乐意去做。
    蒙面老者见诸人走远了,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大叫道:“姓张的,这一次你是插翅难飞了!哈”
    “主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身后的一蒙面人道。
    蒙面老者得意地笑了起来。木盒被抢走,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甚至,更希望被阿郎抢走。
    木盒里装的东西,是他亲自监视下放好的,足有十斤重。但是,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火药!
    一不小心,这些火药就会突然爆炸,阿郎就会失消,永远的消失。
    想找他的话,只能从地上用扫把将肉未扫成一堆,再收起来,恐怕也只有极少的一部分。
    如果,他出于好奇,想看看木盒中装的是什么,只要一掀盒盖就会触动机关,木盒一样会炸。
    也就是说,他非死不可!
    假如,他没有打开木盒,也很小心地背着,那么,古枫桥头的的猎杀计划,一样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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