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得其门
g市在南方,冬天偶尔也能见雪,那年南方雪灾,g市受灾倒是不严重,只是今年却忽然下起大雪来,多年不见白的街道一夜之间就积了齐膝的雪。
对此姚木槿很高兴,狠狠地拍了不少照片,预备着将来好当素材用,而年三十也就在一场雪后拉开了热闹红火的帷幕。
“喂,爸,不回去了,机场全关了。这边不严重,让妈不要担心,水电空调都好好的,g市没电视里报道的这么严重,说起来还不如北京冷,是这边的人没见过这么冷的天气。”被雪留在了g市的唐豫东正跟家里通着话,在放下电话的须臾之间,他忽然觉得有些冷,大概是很少一个人过节的关系。
“这南方下起雪来倒和北方不同,花还是开得那么好。”唐豫东喃了一句,花园里的种的那些红红艳艳的花,他一样也叫不出名字,虽然在雪下被压得贴着地面了,却红得更刺眼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来的是代正荣的司机:“唐先生,代总说您也一个人,他也一个人,不如凑在一起过个年,也省得一个人无聊。”
打那事儿后,代正荣就很少联系他,主要是还担心被他的愤怒给扫着了,但是今天代正东的费心还是让他很受用的,于是点了点头说:“进来先坐,我去换了衣服。”
换了件厚实些的衣服,坐上司机开来的车出门,一路上极少有人,g市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所有人现在基本上都在家里待着,加上又是过节的,街上人就更是冷清了。红灯笼挂着,却显得街道更空旷清寂。
车里正在放着g市当地电台的新年广播,主持人温温暖暖的声音像一壶40来度的水一样,沁进了人心里:“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再过八个小时又是新的一年了,你有没有想要见的人,有没有放在心里想着,但一直没勇气见的人,如果有,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时候去见吧。看外面的雪多厚呀,这时候如果有你的温暖,她是十分愿意亲近的。”
“嗯,如果这时候有个人站在楼下,暖暖地对我说‘hi,冷吗’,大概我会瞬间觉得一点也不冷,甚至非常暖和的。”主持人的话带着几分煽情,却让唐豫东的心莫明地动了一下,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姚木槿。
那个笑容总是有些小心翼翼,却明眸灿眼的姑娘,他偶尔也会想起被子掀开的那一角下的那张睡脸。不够美艳倾城,微乱的头发撩在脸上,整俱却睡得安稳舒适,让人觉得像只小绵羊,而且还是只在儿狼窝里睡得很踏实的小绵羊。
“现在你在想她吗,如果在想就在一首《千山万水》里跋涉而去,去见她吧,她也许正在等着你呢!”主持人的声音过后,就是一首有些耳生的歌,或是老歌吧,旋律却有些微的熟悉。
莫明地在这首歌里,唐豫东开口了:“去怀王巷。”
“啊,唐先生,代总在小江山啊。”
“先去怀王巷。”
见唐豫东坚持司机也不再说什么,掉转了车头就向怀王巷驶去,而姚木槿的家正是住在怀王巷深处。通过姚晋希唐豫东知道,家里要是只姚木槿母女俩时就住在城里的一层小公寓里,要是家里人都在,就住在怀王巷深处。
“喂,爸,我跟你问个人。”唐豫东觉得自己在姚正山那儿很难找到什么答案,姚正山这个人浑不像姚晋希和姚木槿的父亲,十足十的圆滑,老而滑不是他能拿得下的。
“什么人,你问吧。”在北京的唐卫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随意地应了句。
“姚正山。”
“三零二所的姚正山?”唐卫国不经意间只想起了这么个人,就把话说了出来。
三零二所?唐豫东皱眉想了想,似乎是哪个研究所的编号,似乎是专门研究军方各型号军备的。忽然唐豫东像是被点明白了,g市不远处就是s师,而s师的任务就是试验各类军备。因为司机在,唐豫东当然不会乱接话,只说:“爸,我遇着您下属了。”
“噢,对了,你在g市,姚正山家在那儿,三零二所也在那儿,不过你问起这事有什么来头?”唐卫国对自家儿子当然了解,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
“姚所长的女儿是我的师妹,她的儿子是豫南的师弟,爸,您说这事儿巧不巧。”唐豫东笑着说了一句。
听着唐豫东的话,远在千里之外的唐卫国不由得瞪圆了双眼,然后说:“别招惹,姚正山就一疯子。等等,你说姚正山的女儿,豫东,自个儿掂量着,你要是玩少沾染,你要是认真的,不妨踏实些。姚家的孩子我都见过,都是好孩子。”
“爸,敢情您儿子我不好了。”唐豫东难得地侃了一句。
“你就抽风吧,还敢情你不好,你好不好老子知道,认真起来是好的,不认真起来将来你要是被姚正山崩了别怪老子没提醒你,那就一疯子,十足的疯子。”不知道姚正山曾经疯了什么,让唐卫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挂了电话后唐豫东忽然高兴起来,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假如要发展些什么,必是没有阻力的,虽然有阻力也不碍事,但没阻力总能顺心些,也不必为了外力而让人姑娘家受什么委屈。
高门低户同处,总会有一方受委屈的,这受委屈的自然不会是高门,只会是低户,能相合衬还是最好的!
于是唐豫东拨打了代正荣的电话:“老代,姚木槿家住哪栋,我是说怀王巷这里。”
“最后一家就是,咦,豫东你这就打算上门了?”代正荣端着的酒杯差点摔了下来。
唐豫东不回答,只是跟司机说开到最后头去,然后就开始想着怎么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