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磨励 第七十八章 小店艳遇
项羽回到明月轩时,天已经快亮了。他不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侧是被他拉着手的,犹豫难行的如月。
如月的脸上满是羞涩,有几许无奈,但也有几许兴奋,更怀着几许希望。
范增背墙而立,似乎看见两个人进门,但仍没动,项羽叫了他一声,他才叹了口气:“主公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啊!阀主的比艺把主公推到大火上烤了!主公是想推也推不掉了!这就是天命!”
如月脸腾地一下红到脖颈,她挣扎着想退出此屋,但项羽的手不肯松开。
范增边转身边笑:“但也给了主公一个威震九州的大好机会!范增在这里先谢过阀主!”
如月面对范增的一个长揖,慌忙还了一福,脸上的敌意已经淡了。
范增又重新整衣,然后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范增参见主母!”
如月又被闹了个大红脸,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含羞半敛眉地又福了一下说:“谢过范先生了!”脸上的敌意已经荡然无存了,而且有了融合进大汉军的一种感觉。
范增说:“我和陈平刚才还说呐,主公和主母马上就要来了,他进屋去赶一张画,现在也该画好了!”
“画?”项羽和如月都大惑不解,这时候赶的什么画呀?但他们都没问,因为他们知道,这画肯定是帮助他们解决难题的,不知道,只是自己不了解罢了。
看着范增那充满血丝的眼睛,项羽愧疚地说:“连累先生一夜没睡,项羽之罪呀!”
“我到没什么,一会儿可以大睡特睡,但陈平就有福享了,大概得骑在马上,睡在小丫头的怀里了!”范增笑着说。
虞莺穿戴整齐,披着个大红的棉布斗篷,佩着宝剑,拿着马鞭和烂银枪走了出来,笑着说:“范大哥又在背后讲我们的笑话。元帅,范先生该安个家了,主母是不是在你那里给范先生找个三十来岁的姑娘,来照顾一下先生啊?”
小丫头这句话一石二鸟,把如月和范增都闹个大红脸,范增忙说:“这丫头,拿老头开什么玩笑,老范头一个人贯了,这样挺好的!”
如月让他这么一说也平静下来了,她说:“都是飞扬不好,自己前呼后拥的,就不关心别人了!我有个堂姐叫如雨,今年二十八了,还待字闺中,人长的没得说,武功也极好,是掌管我的虎牙堂的,哦,就是情报组的。自己是练武的,偏偏总想找个才子,所以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现在,虞莺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们俩正好是一对!范先生今年才四十一嘛,老什么呀,跟姐姐正是一对,一会儿我就把她送过来,由我和飞扬主婚,今天就入洞房!”
让如月说的,范增倒真的活心了,他说:“她是管情报组的?太好了,我这逼大月氏退军的计划正愁没人干呐,你就快让她过来吧!”
把个虞莺笑得格格的花枝乱颤,差点没喘上气来,幸亏陈平赶来给她槌了半天的背,她才脸痛红的说:“范大哥可真是性情中人,主母一说人好就急不可耐了!这么多年都守了,这一会儿都等不了啦!羞也不羞?”
范增脸一红说:“不能辜负主母的一片好意啊!”
项羽看陈平拎个长布口袋就说:“这就是那张画吗?”
陈平拿出绢画,原来是个美女图,那女人不光美丽大方,那温柔娴淑中透出的坚毅刚烈的气质都跃然绢上,另人不忍离开。
如月道:“谁这么漂亮啊?而且这个女人很有心计,是位可以左右一切,不甘人下的女中豪杰!”
虞莺笑道:“主母这么评价,他这半宿就没白熬!”
项羽不解地问:“这是——”
陈平道:“还是主公那句话,君不密失机,臣不密失身,容臣三天后回来再解释吧!主母,现在得求你了,求你派人送我们出碧月关,再给我们指一条可绕过匈奴大军去大都的山间小路!”
如月转回头看看项羽说:“飞扬,我先去安排送陈先生夫妻出关,顺便把我堂姐如雨送来!你也先休息一下吧!”
项羽点了点头,看他们三人朝前院走去,他说:“这两路若能退了,剩下那两路就我来解决吧!”
一拄香的时间,如月回来了,跟她同来一位美艳的女人,一进屋看见范增就给了他一拳,仔细端详他半天笑着说:“您就是会讲豺狗吃虎故事的范先生啊?你也不老啊?收拾一下挺年轻的嘛!好了,就是你了,我这辈子就跟你鳔上了!老范,你说吧,现在让我干什么?”
范增为难地看看项羽,项羽笑着说:“军事秘密还是进你们屋里说去吧!我失点什么不要紧,先生可别失身啊!”
范增还在发愣,那女人把他一拉:“走,老范,咱们俩的事,该不着他们的事,走,上你屋里去!”
看着两个人走了,如月担心地说:“飞扬,你看这俩人行吗?我这堂姐是个泼辣货,范先生怕看不上眼吧?”
她的话音刚落,那屋里就传出了女人的一声尖叫,如月站起来就要去看看,被项羽给拽住了:“人家两个人行周公之礼,你去看什么?”
如月开始没懂,但马上明白了,脸红得娇嫩如火,低着头又拈起了带子,轻声说:“下步怎么办啊?”
这时那屋里的两个人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了,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喊声:“老范,你真好,你不老,一点都不老!你小子早干什么去了,让人家空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坏死了!”
项羽笑道:“一文一武,这到是满搭配的!走,看看西楚和东胡那两拨走没走吧,要没走还得想法怎么收拾他们!”
两个人来到了牧场的得月楼,见如烟姑娘正在指挥人在安排什么。项羽走上前问:“姑娘的伤好了吗?”
如烟一愣:“伤?什么伤?谁受伤了?”
如月笑道:“别装了,他昨天就都知道了!”
小姑娘扑哧笑了,说:“谢将军手下留情!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而且功力还提高了一层!”
果然让项羽给说着了,张良和那耶律元英谁也没走,他们借口说是来参加比艺的,私下的活动是为了交友,其它都不算数!还得等着参加比艺大会呐!
大风,从大西北吹来的劲风刮得天昏地暗。
尘土漫空,枯叶狂舞。
天干冷干冷的,手和脚都冻得像猫咬的似的。
太阳在灰蒙蒙地空中飘荡着,像个指路的红灯。
陈平连吐了两口嘴里的沙子,把冻僵的手伸到嘴边哈了哈,又抓住妻子从前面伸过来的手,吃力地向前移动着脚步。由于他们是翻越一道山梁过来的,所以都没骑马,只是靠步行前进,时间就比原来想的慢了一些,两个人只好拼命急赶。
“陈郎,再咬咬牙,这个沙丘马上就过去了,前面就是到大都的官道了!”虞莺是习武的出身,比陈平这书呆子,走这路自是从容多了。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两个人顶着圆月进了大都。
说是大都,除了单于的宫殿是青砖红瓦以外,大多还是那圆圆的皮帐。但也有街道和摊贩了,叫卖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听口音,这做买卖的大多是中原来的百姓。
两个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旅店,旅店是栋杆加泥垒起的茅草房,一色的大火炕,没单间,对面大炕。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男人。地下放张桌子,围着一大圈人,正在吆五喝六地狂赌。看着这乱纷纷地样子,陈平紧锁着剑眉,想扭头就走,被热情的老板给截住了:“这大冷的天,鬼呲牙的日子,你们上哪去呀?”老板是匈奴人,瘦瘦小小的,眼珠骨噜直转,是个人精。他的妻子是匈奴人,长的不丑,极白净,身材玲珑突显,是个美人坯子。
看见两个人是中原人,老板娘扯着虞莺的手就说:“拿着你们的东西,走,上我们那屋睡去,这屋里都是老爷们,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了,不知道怎么作好了,人也多,咬牙放屁巴达嘴的,没个睡好了的!我那屋虽然小点,就我们俩个,静多了!”
走出房间,绕过土坯垒的土墙,女主人拉开了一个小门,立刻一团扑面的热气迎了出来。
一灯如豆,像鬼火在闪烁。
小屋不大,只有一铺炕,一个最多能睡三个人的小炕。
陈平看着小炕发愣。
虞莺扑哧笑了:“大姐,就这炕能睡四个人吗?”
女人格格格笑了:“睡四个?妹子真能说笑话,有你这么千娇百媚的妹子睡在这,我能让那老死鬼进来吗?就咱们三个睡,看着挤一点,躺下就松宽了!”
陈平松了口气。
虞莺把东西放在了屋里。
女人端来了马nǎi子茶和陕北的馍,还有几个腌制的小菜。
大概是走路累了吧,饭还没吃完,陈平和虞莺就躺在热乎乎的小炕上睡着了。
陈平是被人骑在身上颠醒的,他觉得浑身酸软,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来。勉强睁开眼睛,竟吓得他三魂出壳了,他分明看见一个长发飘扬的女人正骑在他身上颠动着,一对肥硕白嫩的大nǎi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是莺儿?不对,莺儿的乳房娇小玲珑,绝没这么大!
长发挡眼,女人飞甩了一下,他看清了,是那匈奴女人!
他想把他推下去,可身体根本动不了,而且如潮的快感排山倒海般地涌来了,他已经迷失了自己。
他又昏睡过去了,醒来,那女人还躺在他的怀里,拿手抚摸着他的身体,柔声地问道:“陈平先生,你那张画是干什么的?”
陈平一惊:“你认识我?”
那女人笑了:“你不是我心仪的男人,我凭什么把身子给你?我不是不正经的女人,可我又抵不住你的诱惑!你一进匈奴,我们就已经盯上了你,没有我的命令,一百个你也早死了!我到现在还没开怀,他有病,是在大月氏当质子时被大漠的酷寒冻病的!我们要借个种,我一直没找!妾一直心仪着你,没想到老天真的把你送来了,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让我有留下你的孩子的可能了!”
陈平说:“可我是有妻子的人啊!”
女人说:“我知道,而且我也不可能离开他,我只算是你的一位情人罢,今天春风一度,何时再续前缘就只有天知道了!”说着竟抽泣起来。
陈平心里一热,把她紧搂进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那画你别动,那是给匈奴单于大阏的!”
女人格格笑了:“你真笨,我说了这么半天你还不明白?”说着她爬起身,下地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个小玉石印,递给陈平看:“我就是他的大阏格列艳,你说吧!”
陈平一愣,但立刻说:“你知道单于为什么派大军围着如月牧场?”
大阏说:“当然是为了夺取那块地方,单于说:那地方要是让大月氏得了,他们就会向我们进攻了!”
陈平说:“恰恰相反,如果那地方不在你们手,大月氏想进攻得隔着如月牧场,那是你们的缓冲地方,如果占了那地方,你们就和大月氏直接相连了,他们随时都会朝你们进攻了!单于为的是这个女人,他现在就是如月牧场的阀主呼兰如月,这个女人权利欲极强,她要来了,单于都得听她的,而且根本不会让他有第二个女人,她的武功又极高,外号叫一剑飘红,杀人如麻,她要来了,怕是您就没好日子过了!”
女人笑了:“别说了,我不是吃醋的女人,可我是需要爱的女人!”说着拽着陈平的胳膊说:“别管那些了,你要的,我会帮你办到,我要的孩子,你得给我留下来!来吧,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陈平爬了起来,女人豪无保留地为他张开纤长柔嫩的玉腿,环住了他的腰,娇哼和粗喘立刻充满了温暖的小屋。
一夜数度春风,直到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才紧搂着睡着了。等陈平再次醒来,是被那女人推醒的:“你起来吧,我得走了,这画你就别送人了!门外有两匹马,给你们留着用吧,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糊没怎么样,喷点凉水就好了!” 说着把画在灯前点燃了,拿剑尖挑着把画塞进了炉子里。
女人从衣兜里拿出个令牌:“拿着它,在我们这里可一路畅通无阻!想我了,到这里找那老头!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记住!”说完吹灭了灯,等陈平重新点起灯,屋里已经没人了。
陈平急忙穿好衣服,喷醒了虞莺,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句:“快走,我们得马上返回牧场!”
果然门前拴着两匹马,那老头看见他们要走,给他们拎了一袋干粮和一皮囊水,为他们打开了院子大门。
他一句话也没说,陈平也没说。
说什么?香艳的一夜,更是尴尬的一夜!
来到碧月关前,匈奴大军已经撤走了,说是已调到了东胡边界。
陈平知道,这位大阏曾经救过冒顿的命,冒顿很听她的话,他利用了女人的嫉妒心理。
十二月十七日了,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天,大月氏屯驻在飞虎关外的二十万大军依然没动,
而范增和他的女人还在卧室里搂抱戏闹,无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