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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18 转口传术法,乞丐段严明

    “不是东西,是术法,瞒天过海术哦”,曹瑞这才明白金巧儿为什么如此高兴,只听她又讲,“洛寒姐说,传我瞒天过海术,就当是还了人情。不过她也丑话说在前头,真正的口诀有千余字,但其中许多与门中隐私有关,那些与修炼术法无关,故删去后只遗留百字。修炼上乘法术,要有机缘造化才能成功,不过至今为止还未听说有水门外的人修炼成功过。”
    曹瑞心想,要是真的容易学会,那还是瞒天过海术吗?不过删去那么多字,恐怕就不是洛寒说的那么简单,但想来也正常,要是他的话,也一定藏私,省去许多窍门。
    在他想时,金巧儿已念诵起口诀,“水生幻相,自在离合。珠有七窍六孔,喜、怒、忧、思、悲、恐、惊,见、听、香、味、触、意,变化其中生。通定皆生相,止观皆死相,无我众生得,无他大变通。明则生光彩,暗则化虚影,色中蕴真空,空中生真色,真幻自然迷离。迷惑达六识,眼、耳、鼻、舌、身、意。心魔困真知,清、明、静、虚、德、智。破珠能剪天下影,日有海市蜃楼,月有瞒天过海。”
    曹瑞只听一遍,便完全记住,只是其中的意思并不全部明白。有些他觉得在道书上看过,有些则属于术法,这让他隐隐感到这口诀并不简单。另外他还感到,似乎就在真义呼之欲出时,口诀便忽然中止,这自然是因为删节的缘故。
    想那瞒天过海术本就不容易学,如今只好断章取义,不由变得更加艰深难懂,曹瑞与金巧儿探讨了足足一个晚上,依旧未果。他心里便生出念头,想找人讨教。可观里都是他的晚辈,见了他避尤不及,实在不能指望。他突然想起一人,“说不定可以找他试试。”
    第二天,曹瑞直接去了道经阁,果然见和石坐着看书。他轻咳一声,立刻引起和石注意,“师叔,你又是来找书的嘛?”
    曹瑞笑呵呵地说,“这次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请教不敢当,师叔若有疑问只管说,只要我知道,一定回答”,和石放下手中重楼经。
    “我这里有套口诀,不过实在难懂,才想找你问问”,曹瑞取出张纸来,上面分明写着瞒天过海术的前三句。
    “幻离珠口诀!”,和石竟一眼认出,让曹瑞十分诧异,“原来师叔找到口诀了。”
    曹瑞尴尬地一笑,“只讨来百余字,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可那口诀实在难懂,你帮我看看。”
    他把写着剩下口诀地的纸条也一并拿出,交给和石。后者认真地参详起来,看了足有一柱香的功夫,突然一阵惊呼,“原来如此。”
    曹瑞以为他领悟出来,“怎么,你明白了?”
    “不是”,和石笑着回答,“但我已知道如何修炼。”
    “怎么说”,曹瑞急不可耐。
    和石正色说,“师叔,现在和你说为时过早。这修道一途,要是境界不到,许多东西就算我说,你也未必明白。反正瞒天过海术你现在根本使不出,等你境界达到,我再告诉你吧。”
    “不行,那我费这许多周章,岂不是白忙”,曹瑞强烈抗议,“你说吧,懂不懂是我的事。”
    和石宁不过他,只好解说,“幻术,顾名思义,是用法术模拟出虚幻的场景。幻术的强弱取决于三点:一、施术者,若是高手施展,哪怕最差的幻术也能将你困住;二、手段,如果是实力相当,那就要看谁用的幻术高明;三、器物,法器越好,胜率越大。”
    “这关瞒天过海术何干?”,曹瑞听他说了一堆“废话”,禁不住抱怨。
    “不然,瞒天过海术恰好是幻术里少见的三点具全”,和石怕他听不明白,细心解说,“术法越好对施术者的要求越高,就拿瞒天过海术而言,要是没有元神的境界根本施展不出。而水门先哲在术法中糅合道法,恐怕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使得施术者在用幻术时,就能增进功力。”
    最后那句才是曹瑞最想听的,他忙不迭继续追问,“这可太好了,师侄,你快说怎么练?”
    和石摇头,“元神显化,破器化虚,人器合一,可得幻离。”
    曹瑞听得直眨巴眼,“说完了?才十六个字?怎么你说得更加精简,是不是故意的?”
    “师叔,我哪里敢啊”,和石被大帽子一扣,立刻惶恐不安,“我刚才就说过,境界不足,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你说来说去就是境界,究竟多久才能有你说的那个元神呢”,曹瑞不由抱怨。
    “若无一个半甲子苦功,难以成就”,和石认真地回答。
    “什么,九十年!”,曹瑞瞠目结舌,“师侄,那你有没有那个元神啊?”
    “蒙上天怜爱,我十岁随师傅修道,一甲子便练成元神”,和石并无半点得意。
    “什么,你岂不是已有七八十岁,那师兄他……”,曹瑞一想到马守正的实际年龄,顿时一脸惊讶,“看来这瞒天过海术,我是不指望了。”
    和石连忙说,“师叔天赋异禀,照我看,三十年定可成功。”
    曹瑞只觉再受打击,“三十年,天啊!”
    和石还以为曹瑞似他一般诚心向道,哪里知道后者的心思,还接着说,“传说大乘的仙人一入定便是千百年,三十年对修行之人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祖师爷曾说,人间一切皆虚幻,只有大道最真,磨得性命不朽,笑看人间沧海桑田……”
    一大通道法向曹瑞劈头盖脑砸去,他并没有醍醐灌顶的觉悟,只觉头胀如盆,难受得要命,连忙找个借口,逃出道经阁去。到了大殿前,他才觉得如释重负,一阵轻松,回想起刚才的事,不由数落起和石的不是来,“他虽然老实,可过于迂腐,说话也太罗嗦。”
    大殿里没有一个香客,只见道士们穿戴整齐地静坐,曹瑞很是意外,“和仁师侄,你们这是摆的什么阵势?”
    和仁连忙起身说话,“师叔,刚才师傅发来讯息,说他马上就到,要我们准备好法坛。”
    “法坛?”,曹瑞再看案台,果然和平时有些不同,普通的货色都被法器替代,四面还立着令旗灵帆。孤零零的青明镜旁多了一剑一如意,他以前不曾见过,想必也是镇观至宝。
    “师傅到了”,和仁的话音未落,只听空中传来两声长笑。等曹瑞回头看时,殿前多了两人,一个自然是马守正,另一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着麻衣补丁,居然是个乞丐。曹瑞好生奇怪,“这是什么人物?”
    眼看众人行礼,曹瑞跟着问安。马守正领着乞丐,径直到他面前,“老段,这就是我师弟守瑞,俗姓曹。”
    老乞丐眯缝着眼,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住点头,“不错,果然是天才。”
    曹瑞被他恭维,不禁喜形于色。马守正又介绍,“师弟,这是段严明,他可是丐帮的长老,土门中的老前辈。”
    “守瑞见过前辈”,曹瑞眼看马守正对此人也十分客气,不由态度更加恭敬。
    段严明连忙扶祝蝴,“前辈二字当不得,那是你师兄的玩笑,以后你叫我老段就行。”
    “老段,先办正事要紧。开完法坛后,我们还要赶去江南府”,马守正说着便入大殿,他看看左右,发现和仁已布置停当,不由点头称赞。他从案上取下宝剑,扣动机簧,只见黄光一闪而出,跃在空中。
    “尘封十载,不想今日又能见到这把黄萍仙剑”,老乞丐盯着黄光,眼神中流露出异彩。
    “老段,别急着感慨,快拿些符来,我好做法”,马守正催促。
    “守正,你几时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不就是符嘛,拿去”,段严明摘下腰间的破布口袋,掏出一把黄纸,祭在空中。
    “来得好”,马守正又剑一引,符在空中围成一圈。接着,他从袖中取出只葫芦形的玉壶,念动口诀,“阴阳转,百鬼哭,镇法印,乾坤开!”
    玉壶上亮起淡淡的白光,在壶口聚成一个光圈。忽然间,一股阴森寒气喷涌出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动人心魄。和仁和众道人连忙念颂道经,一团祥和之气立现,曹瑞登时觉得好过一些。再看玉壶,一条条青黑的影子从中飞出,被禁在符间,虽四处游荡,却挣脱不得。
    “难道这些就是鬼嘛”,曹瑞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孤魂,还真被吓了一跳。
    “鬼姥姥,难道你还想兴风作浪嘛!快快束手就擒”,只见鬼影中有一条尤为壮大,黑气几乎凝结,不过被马守正用黄萍剑连斩三次后,已渐渐淡薄。
    “啊~”,一声尖利刺耳的咆哮,那黑气勉强现出老妇面目,“死道士,臭乞丐,你们全都该死!”
    “鬼姥姥,该死的是你吧”,马守正将手中长剑一指,三道符贴在黑气上,她顿时动弹不得。马守正如法炮制,用符将其他鬼魂全都定住。
    “看我的手段”,段严明走近案台,从口袋里拿出一盏缺角的破灯。
    “道尊在上,借仙宫火一用”,一张红符燃起,祭坛上的道尊塑像竟似有所感应,两眼一亮,一撮拇指大小的火焰在灯上亮起。
    曹瑞看得心惊,“这塑像莫不是已经通灵,那我上次在他脸上画胡子……道尊爷爷,你可千万别记仇啊。”
    就在曹瑞默默祈求时,马守正又用灵符将鬼魂引近法灯,鬼姥姥惊恐地大喊,“兜率火#豪道士,臭乞丐,你们好狠啊!”
    “邪魔歪道!岂能纵然你们危害人间!”,马守正取令旗,按东南西北方位镇压祝耗角,“老鬼,还有十二个时辰,你就等着被炼化吧。”
    “我不甘心”,鬼姥姥使劲挣扎,可三道灵符将她困住,她拼尽全力只上浮一寸,将其他小鬼踩在脚下。
    马守正冷哼一声,“孽障,果然是损人利己,十二个时辰照样让你灰灰。”
    “既然这里的事已了结,那我们这就动身吧”,段严明转身便走,只见黄光一晃,人已在殿外。
    马守正匆忙关照,“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了。鬼姥姥变化多端,迷惑人心,你要小心看守,切不可听信鬼话,让她逃脱。”
    “为什么让我看啊”,曹瑞申辩不及,马守正早跑得没影。
    等他回头时,和仁等人也都退到侧门口,“既然这里有师叔看护,我们便先告辞。”
    “什么,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和仁他们哪管曹瑞怒吼,连忙脚底抹油,天知道走晚一步,会落得什么下场。
    转眼间大殿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曹瑞一个。灯火上鬼影窜动,哀嚎声异常刺耳。他只听得心烦意外,对着群鬼呵斥起来,“可恨的恶鬼,死到临头还不安分!”
    鬼姥姥本以为马守正的师弟应该十分了得,不想境界如此低,便生出一丝邪念,她又幻出身形,苦苦哀求,“这位真人,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过是个野鬼,从不曾害人,你就放过我吧!”
    “真是鬼话连篇!你不必再求,我绝不会让你逃脱”,曹瑞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架不住鬼姥姥的怪音迷惑,不得不背过身去,找个蒲团静坐。只是他方才坐下,突然心生感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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