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县乡经历 第八章 三位女性的诱惑(下)
两年后我在县供销系统一公司大院内见到了女营业员,她已是形容枯槁,精神涣散,目光也有些呆滞。由于我和他人一同在墙角处等车,而她正在工作时间从旁边匆忙走过,所以并没发现有熟人在审视她。我看她如此形态遂感慨万千:可惜了一位美艳的娇娘,短短两年竟沦落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定会抛却妻室,与她结为连理,婚后对她倍加呵护,她也会投桃报李,如此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岂不美哉?可是世间不尽人意处太多太多,历来有红颜薄命一说,现如今虽然与古时候不同了,但漂亮女子多数仍命途坎坷啊。
在三年后玉琴联系好了工作,准备把家搬往市区之际,当年和那位女营业员同室居住的要好同事找到我,才透露了她当时的情况。
女营业员的丈夫是在县城工作,不过论相貌,与妻子差着不是一半点儿;论性格呢,他是那种2080型的人物。当初是仗着其父官位显赫,双方父母才为各自儿女作主订下了终身大事。殊不知顾了这头儿,顾不了那头儿,她父母把个美貌无比的女儿从此如同打入了冷宫。当初我和她相见时她又没有小孩拖累,虽然家安在了县城,不过每周最多回去一两次。常在乡里住单身宿舍,不免产生许多烦恼。自那天我们两人相识后,她觉得我长得帅气,遂暗自思忖,如果有幸同我结为伉俪,才不枉活一生。退一步求其次的话,以后能和我不断地偷偷亲热也是好的,要不然爸妈白生了她这个美人坯子。至于舆论、名誉这方面,看得重即重,看得轻则轻。再说我是转业干部,必然注意影响,一般不会捅出漏子的。如此这般地想来,便买上了点礼品,前去投石问路。可是她就像早年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仅白白地兴奋了一场。
就在我同以上两人情况有点异样期间,一位卫生院附近的农家女也注意上了我。
我初次认识农家女是在彼此去卫生院附近水井挑水的途中。因为乡里没用上自来水,都是人挑井水吃。水井建在沟渠的旁边,顺着沟是长长的一堵院墙,中间的路又不宽,第一次是我挑着两只空桶,迎面遇上了挑着两满桶水的这位十六、七岁的农家姑娘。对方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我,不过移开视线的速度慢了些。我发现她年龄不算大,挑着一担水有些吃力,又眉清目秀,肤色健美,实在是那种小家碧玉。我因此想,可惜了此女出生在穷乡僻壤,又早早辍学,上帝对人呀太不公平了。我这么一看一想,视线移开的速度自然慢于对方。
时隔不久,我与农家女又一次在挑水的途中相遇。这一次正相反,是她深情地望着我的时间略长了些。此后每隔一段时间,不是挑水,就是在我回到卫生院大门外的当口便遇到这位农家女。而她不管旁边有人没人总是长时间地注视着我,让我很是尴尬。我第一次审视她时并无歹意,可为这后来增添了麻烦。
随着岁月的更替,农家女逐渐成熟,每每注视我的眼神也更为痴情。她就像那三、四岁穷人家的孩子来到了邻居家中,人家正吃着大鱼大肉,她看着眼馋,不过还算懂事只是默默地注视,并没有说出口。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骑着自行车即将来到卫生院时,迎面走来了挑着一担水的这位农家女。本来我在路西,对方在路东,可是她又急急横过马路来到了路西边,我只得急忙刹车闸,接着跳下了自行车。农家女也不说话,只用火辣辣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知道小姑娘的家在路西边,她在公路上行走拐早拐晚很正常,况且人家对自己痴情,也就默默地走开了。
后来又有一次,我骑自行车也是到了上次刹车的路段,她骑着自行车迎面赶来。再次从路东边急急地拐到了路西边,因这公路才五、六米宽,双方又都不靠路边走,眼看就要闯上,我赶紧刹车闸,不过她的前车轮已碰到了我的车子上,连人带车摔在了一边。我忙扔下自己的车子先把她搀扶起来,忙问:不要紧吧?农家女涨红着脸只点头不说话。然后我又去扶起她的自行车。农家女含情脉脉地暼了我一眼,顺手推起自己的车子尴尬地走开了。旁边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同胞对我说:一个大男人,骑车子要注意呀。我只得恭敬地答道:是啊,是啊。
我在漫长的人生经历中遇到过几次钟情于自己的人,不过都年龄相当,又相见的次数不算多。唯独这一次,年龄悬殊大,见得次数多,持续时间又长,我不想把自己的现有婚姻推倒重来,又没有伤害或玩弄对方的意思,可是人非圣贤,都有一种生理需求,特别到了后来,我每逢见过农家女后几日内必定心猿意马。这期间我幸亏参加了自学考试,大的空闲没有,主要精力放在了学习上,才没引出大的乱子。
这也是在农家女嫁到外村后,她最知己的一位姐妹向我透露了她有关情况的。当时农家女能有如此表现,自有她的一套思想逻辑。她认为我貌相出众又在县城的好单位工作,我如果和现在的媳妇离了婚改由她来补上这个缺儿,从此后离开这穷乡村随我到县城安个家,该多好哇。虽然我大她十几岁,可我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不像有些庄稼汉那样粗鲁莽撞。如果她今后脱离不了农家,命运再不好,常被自己的男人随意打骂,比起当前在娘家的景况更差。那些比她大一点的本村姐妹,长得漂亮的不是考学出去了,就是嫁个不在庄稼地里干活的男人。当时凭着她的好模样,每遇到和我见面的机会,多多施展点魅力,不信我就是铁石心肠。从她第一次和我对视起,我英俊的相貌就使她久久难以忘怀。她对我有情,我对她自然有意,但是要我的心思完全放在她身上,还得慢慢来。而我工作有保障,生活上自然差不了。婚后她为我生个一男半女,等到小孩儿大点后她学着做点小本儿生意,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她一直想入非非,每见到我时又想主动和我接近,同时心中又紧张。终究在她有了这方面的思想意识后,从没跟其他年轻男子有过类似的来往,仅思想大于行动,也产生不了明显的效果。而我呢,又不是轻易能被对方吸引过去的人,所以两人始终没戏。
至于和我一个院子里住着的小纪碰了几次闭门羹以后,行动便不再那么放肆了,不过和玉琴来往仍然亲热地不得了。如炒油菜先用开水烫过,炒时放点海米,再把预先调好的淀粉倒在锅里;炒土豆丝,先切成细条,泡一两个小时后捞出来再下锅;甚至夫妻两人刚开始家务活不能先干,谁干多了形成习惯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如此这般,都无私地传授给了玉琴。
我这里正暗自庆幸经受住了几次考验,想稳住心思认真学习的时候,玉琴又愤愤不平地向我透露了一件怪事。即一位乡镇的基层干部当着她的面指着女儿璐璐说:“你看这孩子像谁,我看嘛——也不像她爸爸也不像她妈,是像她的远房表姐。”她当场骂了对方一句,拎起女儿就走。她很明白,对方所指的远房表姐长得不像她妈,是像她爸爸。不几天,又是从那说坏话的人口中传出謠言,说是我没有生育,不得不让亲戚帮忙。玉琴向我诉说完,最后补上一句,你看这个人多坏,还不找几个小伙子揍他一顿。
我心里说:主要的不是这个人坏 ,恐怕是小纪爱不成则反为恨,为此才散布流言蜚语。早知道当初办她个丫停就好了。
我也是一时发狠,过后并没的咒念,只是暗自感叹:这人那没有都说好的,你本想做个好人吧,不知哪根筋就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