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知 1 我知道我其实是很博爱的。
“叫春恒的,快下来见我!”
我们六个大老爷们正赤膊争抢老大的电脑,突然楼下一个女声响了起来,。五个人一齐喊:“有人找你,快去!”我极不情愿的退出电脑争夺战,将头探出窗外。孙茗茗?!我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匆匆洗了把脸,换上自以为最帅最干净的衣服,丢下一句话:“你们玩,我失陪咯!嘿嘿……”便冲出了宿舍。当我冲到正一脸不耐烦地等我的孙茗茗跟前时,不经意间向宿舍望了一眼,然后我看到了五只倒垂着三尺长涎,一脸白痴样向窗外挤的脑袋。我得意的向他们挥挥手。
“什么?”孙茗茗看见我的动作,也抬起头向我挥手的地方望了一眼。
“哦?嗯,没什么!我胳膊有点不舒服,舒展舒展!”伴着傻傻地笑,我解释道。
“哦!你这个名字还真俗!我这一喊,刚才有十几个叫春恒的都跑下来问我找他有什么事,还向我要电话号码,QQ号码,还问我的名字……”孙茗茗笑得很灿烂。
“白痴!这栋楼里住的都是新生,而且你不会忘了报名那天,你和我曾无聊到在各院系的新生名单中找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吧?最后找到没有?现在冷不丁冒出十几个,你该猜到是因为你这杯红颜祸水吧?你那句话问得好像你不认识谁是春恒似的,要是我的话,不叫春恒我也会冒充着出来见你啊!”
现在的我已以不再因为对孙茗茗有想法而在与她交往中语无伦次或局促不安,不能放开手脚,我确信我已经喜欢上了孙茗茗,不是那种普通的喜欢,不是那种平时的仅仅是对美女的欣赏而已,隐隐地我感到是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在作祟,那种感觉很独特。只有在孙茗茗身上我才感到它的存在。
我知道我其实是很博爱的。不论哪个美女,我见了都想与伊人美丽的邂逅,然后相识,相知。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幻想,比如说谈婚论嫁,比如说生儿育女,但是对孙茗茗,我实在克制不住地开始设想我们遥远的未来,遥远到头发雪白相扶以散步,遥远到死后同穴,来生再聚。我知道,想到孙茗茗,我会禁不住胡思乱想。
爱情是一种很玄虚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它就会到来。
孙茗茗说我让她等了两分钟,所以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请她消费。对于女人的无理要求,作为男人有必要立即满足,女人的不如意就意味着灾难,所以孙茗茗领着我走进了一间名曰“溢香阁”的餐厅。不知名的菜香扑打着我的鼻子,我这才想起,从起床开始我们六个老爷们儿便抢夺电脑,连早餐都还没吃。肚子终于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孙茗茗双眉微蹙,粉拳一击打中我的肚子,怨道:“不争气!倒底是烂白菜上不了饭桌,烂泥糊不上墙,瞧你这点儿出息?!”
“还有没有话教训我?!”我很不服气的喊道。
“还有一句,懒驴不上磨!”孙茗茗立即就说了出来。
“靖哥哥,你终于来了!”我正要反唇相讥,一个声音咯咯地笑着迎了上来,一张略施粉黛的面容映入眼帘。黄蓉。
黄蓉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女孩,直爽率真,给人的感觉好像她是邻家小妹妹一样,尽管她大我一岁,还是以靖哥哥称呼我,不知年龄详情的人真的会认为我这个哥哥当得名副其实。
“蓉儿,黄岛主同意你离开桃花岛了啊?”尽管雅间里面有几张新面孔,我却并不觉得局措,因为那些都是MM。我随便开了个玩笑,指着雅间里的陌生MM问孙茗茗:“喂,这是……”
“我的舍友啊!小雪和蓉儿不停的夸你,你也知道哪怕是条狗在人前提起的次数多了,也会勾引起旁人想与之谋面的兴趣。谁都有好奇心,哪怕明知道所好奇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孙茗茗把我向一张凳子推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抓住机会奚落了我一通。我很生气,但是就是没办法鼓起勇气让孙茗茗知道让我生气会有什么后果。
与她们打招呼的空档,我趁机在心里给她们打了分,因说说出具体分数可能会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我只能说孙茗茗宿舍的MM都及格。其实,容貌并不决定一切,再者,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同,所以,如果综合测评,评委又换成别人的话说不定结果正好相反。比如说,尽管孙茗茗的容貌我给打了100分,但是她与我相识起对我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让她在综合测评时下降几十个名次;据说她们基本上都有男朋友,请他们来评审的话,也许,孙茗茗会被认为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恐龙。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没想到被孙茗茗抓个正着:”傻笑什么?不要告诉我没什么!哼!无缘无故、的你不会笑得这么白痴。”
孙茗茗好厉害!我正要回答说没什么,现在只好乞求上天可以让我敷衍过去了:“每次都被你捉弄,我的神经搭错线了,偶尔傻笑一次也很正常吧!我不向你索要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你倒先教训我了!”
然后,果然,孙茗茗就忘了刚才的问题,与我争论起来,其他五个小姐津津有味的看着我俩,最后评论道:“吵架都能吵得这么幸福!”
初次见面的三个MM乖乖女一样坐着,一言不发,只是听我们四个东南西北的乱谈。我问了几句她们也仅仅是点到即止,仿佛惜字如金的方家,因此,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因为有一种人就适合作个倾听者,他会在必要的时候发言,或安慰或鼓励或总结……其实,有时候,做个倾听者很难,因为你必须引导说话人将他想要说的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有时候,说话人的毫无兴致,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正是因为倾听者没有尽到职责。与她们三个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我已清楚她们是很好的倾听者,很好的定义是:当我们四个无话可说时,她们的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或一句话之后,我们又开始新的争吵。
于是,我的大学第一个周末在与一群小女子的争吵中度过。
因为我们学校属于理工院校,女生少得可怜,所以当我在五个老爷们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说出我一天的行踪之后,又听说我对她们的评价都是及格之后,他们没有像刚才还拍着胸脯说不会对我进行人身攻击那样,反而将他们所知的一切招式在我身上试验其伤害力,平均攻击力5500,最高攻击力的是老大的横扫千军,伤害力一度达到一万二,而最低的是老三的黑虎掏心,伤害力仅仅只有900,致于为什么如此低的原因,老三思索良久,猛得一拍他光亮的脑门儿喊道:“首先,我太仁慈了,对手足兄弟不忍下手;其次,这招太俗了,连街上俩狗打架都能模仿出来,老四这小子肯定知道破解之法了;最后呢,本来这招用在平时的老四身上攻击力会达到一千五,但现在,老四刚从美人群里归来,肯定还处在飘飘然欲仙的状态,对外界刺激的感应力下降了!”
当他们几个听到我对孙茗茗她们宿舍的评分都是在及格以上,并且还有三个80分以上时,眼里急得喷出火,一齐向我扑来,若不是我早有防备,不死也得弄个特级残废。
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在雌性动物少得可怜的理工院校如果再发现几个容貌及格甚至良好的女孩,简直比见飞碟的几率还小,更别说一宿舍都是说得过去的青春少女了。
孙茗茗的相貌虽然他们是在四楼望见的,甚至多少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但谁都不敢否认她是个美女,因此,我的审美眼光,他们勿庸置疑。
于是,大学生活里的第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没有睡觉,6427彻夜灯光如昼,六个大老爷们都只穿着内裤,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米,商讨了一夜与孙茗茗宿舍联谊的事宜,那晚,我喝得稍微高了点儿,因为第二天当我彻底清醒,我才从他们口里得知,我昨夜说过的一句话: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在去女生公寓的路上,我提醒自己:“酒真不是好东西!还有,哥们儿义气也真TMD不是好东西,当然,现在6427五个翘首以盼的大老爷们儿最不是好东西!然后呢,我想,以后的四年里我都要跟那五个色魔混在一起了,尽管他们不是好东西我也要和他们在一起,所以,虽然酒不是好东西,我也不能不和它在一起。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可耐何的事情。
走到了我才想起来他们太急的踢我出门,我还来不及洗脸,喝高了的人没有几个会在醉酒后还保持完好的尊容。为了避免孙茗茗他们笑我,当然,更为了减少一路上对我指指点点嘻笑的莘莘学子,我拐弯去了超市,买了瓶矿泉水躲到了一个很僻静的角落抹了把脸,才又重新回到女生公寓楼下。
女人因为男人才化妆,男人为了女人而耍帅。横批:异性第一。
我突然对公寓楼的设计产生了置疑,因为一切公共设施都应该以便民为第一原则,可为什么女生公寓不留出空间建男洗手间?我今天可以不那么狼狈的洗脸是一个原因,那些千金小姐们让男友在楼下一等就是数个小时,尿急了也不会因为暂时离开据点去找厕所时女朋友恰好出现,因此而造成鸳鸯分离,劳燕分飞的恶果,是这种设计的一大弊端。
所以,我认为,要么女生公寓里建男洗手间,要么将男女公寓间的距离建得不必要非得用高倍望远镜才能看清楚对面女生的内衣是什么颜色什么牌子那么远,要么干脆推行男妇混合式公寓或者将楼管这个棒打鸳鸯的狠角儿踢出历史舞台皆大欢喜得了。
当某一天我将这个荒唐的想法告之于宿舍的众狼时,老三极有深意地说:“到时候安全套自动销售机会进住校园,而且,恐怕还得准备几家人流医院,毕竟如果做人流的多了,信誉有保障的医院才不会威害到学生的人身安全。到时候咱们可以卖一些小的常见的夫妻用品,或者药啊什么的赚点学费减轻家里的负担;致于要不要卖点婴儿用品,要不要建一家幼儿园以使学生们可以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学习中去,那就取决于前几项措施推行的成功不成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其它男生宿舍也和我们这个6427一样,烟鬼,酒鬼,网虫,色狼,花痴群雄荟集,是不是也每天探讨着和我们一样的话题。老三的话真有抛砖引玉的作用,一石激起千层浪,一鸡一唱天下群鸡唱和……听说女孩子喜欢有点坏坏的男孩,于是每当我们认为自己很龌龊的时候,总将之搬出来鼓舞士气。